马跑得比刚才更快,桑吉绛秋很着急。
“白玛,你家的事还能缓一缓,我们先去救怀夕。”
我攥紧了缰绳,心里虽然有些不自在,却安慰自己,人命关天。
而且,桑吉绛秋没有拒绝我。
许怀夕被送到了县里的医院。
桑吉绛秋一下车,就抱着她一路进了手术室。
我跟着进去的时候,就听见护士问桑吉绛秋。
“患者许怀夕摔得严重,需要手术,但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桑吉绛秋竟想也没想就说:“我和许怀夕是夫妻,我是她的阿郎,可以签署同意书。”
我一瞬间僵在了原地。
等到护士推着人进屋后,我才迈开脚走向桑吉绛秋。
桑吉绛秋扭头看到我,目光顿了一秒,难得主动解释。
“你刚才也听到了,医生说只有家属签字才能动手术。”
“我说自己是许怀夕的阿郎,是为了救人。”
我攥紧手,心头却闷得像堵了一团棉花。
昨天,桑吉绛秋也只需要当着村民的面,说一句他是我的阿郎,我和我弟弟也得救了啊。
为什么他却说红尘俗事,他不会插手呢?
许怀夕的命重要,难道我和弟弟的命就不重要吗?
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
我想到独自在家的弟弟,越来越不安。
我催促桑吉绛秋。
“你能不能先跟我回去一趟?只要你回去露个脸,说我不是灾星,就没人敢抢走我的家了……”
可我的话没落音,却被桑吉绛秋皱眉打断:“怀夕还没出来,我怎么能走?”
“可是德吉一个人在家,我怕他被欺负……”
我的话还没说完,又被桑吉绛秋拧眉训斥。
“你也知道佛祖普渡众生,你和德吉是众生的一员,怀夕就不是?”
“你担心你弟弟,你自己可以先回去,我不阻拦。”
他用我说的话把我堵得哑口无言。
我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己先回了家。
回到家,我却发现家门从外面锁上了,德吉缩在干牛粪堆后面,小脸惨白。
他已经冻得没有知觉。
“德吉!”
我颤抖抱起他,拼命赶去了医院。
“医生!求你们救救我弟弟!”
“他被冻的浑身发青了!”
德吉很快被推入急救室,我红着眼跪在急救室门前。
颤抖合着双手,祈祷佛祖保佑我弟弟平安。
“白玛,德吉怎么了?”
身后忽然传来桑吉绛秋的声音。
我的手还在发抖,睁眼看向桑吉绛秋,一开口喉咙里就泛出铁锈味。
“我回去的时候,德吉被赶出门外,在雪地里快冻僵了……”
我脑海浮现德吉青紫的脸,眼泪止不住在眼眶打转。
我终究还是没忍住,质问桑吉绛秋。
“明明我们是在佛祖见证下办了婚礼,我们是真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