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死寂！
我的丫鬟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夫人她……”
我的呼吸都在此刻停滞了。
心像是被虫啃噬过，密密麻麻的疼。
原来所谓共赴云雨，只不过是她给我的蚀骨毒药！
我本来就是天阉之人，难以让女子怀孕。
她究竟为什么，要断绝我的最后一丝期望？
我咬紧牙关才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什么药？还有得治吗？”
“这药不是一蹴而就的，倒像是隔三岔五少剂量给姑爷度过来，如今木已成舟，再难挽回了。”大夫是萧家的人，知无不言。
我的指尖扣入掌心：“有别的害处吗？”
大夫摇了摇头。
我提着的心口松懈些许，劫后余生般送大夫离开。
在谢府门口缓了又缓，我才止住离开的想法，任凭立夏和立冬送我回了院子。
不想一进门，就对上谢茯苓漆黑冰冷的眸子。
屋内氛围紧张。
我装作看不见，抬腿往里面走。
擦肩而过时，我的手腕被谢茯苓拽住：“请大夫做什么？”
一句冷到极致的质问。
我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情绪，脱口而出：“当然为了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我以为。
我已经被谢茯苓伤到体无完肤，一颗心早早就将她清理干净。
可话出口的那瞬，我还是不受控制的红了眼。
谢茯苓脸上罕见闪过一抹无措，语气也软了下来：“你都知道了？”
“是。”
我颤抖着手：“你既然嫁给了我，我不求你一心一意，也不求你永不招面首。”
“我甚至不求你爱我，不求你像定亲前说的那样对我好！”
“……我只是想活下去，有个牵挂，有个依靠。”
每问一句，我的心都痛到像是被火烧。
可我已经憋了太久太久，久到不说出来，整颗心都会腐烂发脓！
“谢茯苓，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一丝愧疚从谢茯苓深沉如墨的眸中闪过。
她罕见的上前来抱我，哄我：“这件事是我的错，可寂川，我有我的苦衷。”
“什么苦衷？”我反问她。
什么苦衷能使得她用那样私密的办法给我下毒！？
明明知道我是个天阉之人，有孩子的希望渺茫，还要断了我最后一点期望！
谢茯苓抱紧我，手不断拍着我的背：“是我知晓你在此事上面有困难之处，是大夫说可以以毒攻毒，但我不曾想没有成功，我也是为了你好才出此下策。”
“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我这一生有你足以。”
若是以前，我被她的情爱蒙蔽，一定会信她。
可如今，我只觉得心冷，煎熬，想要离开谢府却又无处可去！
见我半响不说话，谢茯苓以为我已经放下，再次温声哄我：“如今既然你我生不了，我也不招面首，不如我们过继一个孩子。”
说完，不等我开口，便抬手招来一个孩子，冷声吩咐：“还不行礼。”
“父亲。”
我看着那五六岁的半大孩子对我行礼，一时说不出话来。
结果他抬起头来，神态样貌俨然是一个翻版的谢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