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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予声逃无可逃。
秦宥川的剧毒药物让他肾脏坏死,体内出血,不光被摘除了一颗肾,还丧失了生育能力。
再睁眼的时候,身旁的护士正巧给陆予声换药。
看着面色苍白的他,护士语气惋惜:“你还年轻,可以领养或者做试管......对了,你手机一直在响,快看看吧!从你来医院就没有家属来看你,你还是联系一下家人吧!”
陆予声闭了闭眼,摁亮手机,姜望舒的消息弹出来——
【这几天宥川的药物公司准备正式运营了,忙。】
【等你养好了身体,我会补偿你的。】
陆予声死死盯着这条消息,眼眶酸痛,却一滴泪都落不下来。
补偿?
她还想着像从前小打小闹的争吵一样,用一个吻、一辆车就能换来他消气,笑着垂头去吻她吗?
他妈妈没了,身体废了。
他失去了一切,她姜望舒拿什么补偿?
想到这儿,陆予声义无反顾的拨通了报警电话:“你还,我要报警,有人对我蓄意投毒!”
整整七天,没有人来请他协助调查,也没有回执电话。
一定是姜望舒又用了什么手段保下了秦宥川。
恰好,那时陆予声的身体基本恢复了指标,可以出院静养了。
他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又等了三天,姜望舒才出现在他眼前。
他抱着装着他脏器的泡沫箱,宛若游魂。
“这次......你又用了什么手段保下了秦宥川?”
“他对你来说当真就那么重要?就连我的——”
“给你。”
话音未落,被姜望舒打断。
陆予声看着姜望舒放在他脚下的保洁工具箱,喉结滚动:“这是什么?”
姜望舒低着头,回复秦宥川的消息,漫不经心道:“宥川公司的保洁请假了,等会儿你去打扫一下卫生,他公司三天后就正式运营了,会来很多大客户,你懂事点。”
眼泪凝滞在眼眶里。
陆予声的心脏几乎停跳。
窗外阴雨连绵,冷得人心发寒。
而他刚刚失去了一颗肾,连恢复期都没过,他却让他去给始作俑者当保洁?
姜望舒忘了,他对洗涤液过敏。
她也忘了,曾经的她连毛巾都不会让他拧。
她更是忘了,她说会保护他一辈子的诺言。
姜望舒全然没察觉到他的异常。
她抬起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怀里的泡沫箱。
“抱的什么东西?脏死了,别弄脏宥川的公司。”
“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太忙了,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这句话,没等陆予声回复,姜望舒已经走了。
她确实很忙。
忙得没有时间跟他说一句话,却有空在对话框问秦宥川要喝什么口味的饮料。
爱与不爱,本就天悬地隔,有着天渊之别。
就在这时,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他们的离婚冷静期到了,三年婚姻正式解除!
他......自由了。
陆予声擦掉眼泪,提着行李箱、撑着伞走进雨幕。
姜望舒给不了的公平正义,他自己去讨!
他去民政局取了离婚证。
随后,他将那个写满屈辱和伤害的泡沫箱,连带着姜望舒那份离婚证,一起交给快递寄到秦宥川的公司。
昨晚这一切,他去墓园带上了母亲的骨灰,头也不回地走向机场。
与此同时,一封上万字的血泪控诉,正静静地躺在京市媒体的邮箱,等待着三天后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