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丞相嫡女,被指婚给当朝战神王爷赫连烬。大婚当夜,
他却命人送来一张酷似他亡妻洛凝的人皮面具,逼我戴上,否则便屠我满门。只因,
他要我代替洛凝,完成他们未尽的合卺礼。皇帝感念赫连烬的赫赫战功,
默许了这场荒唐的闹剧。我爹娘气得浑身发抖,要去御前告状。我却跪下求他们,
女儿心甘情愿。我戴上面具,在他面前模仿着洛凝的一颦一笑,极尽卑微。他满意地以为,
我已被彻底驯服。可他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只为借他亡妻的身份,一步步蚕食他的权势。
待他一无所有之时,我会亲手揭下这张面具,让他看看到底是谁,在主宰这场游戏。
1大婚之夜,喜烛燃尽了最后一滴蜡泪。我端坐于床榻,凤冠霞帔,
等来的却不是我的夫君赫连烬。而是他身边最得力的亲卫,以及一个盛着人皮面具的锦盒。
“王爷有令。”亲卫声音冰冷。“戴上它,王爷自会过来。”“若王妃不从,慕氏满门,
皆为抗旨。”锦盒在我面前打开,那是一张极薄的面具,眉眼五官,
竟与赫连烬早逝的亡妻洛凝有九分相似。殿外传来我爹娘撕心裂肺的哭喊与怒斥。“赫连烬!
你欺人太甚!”“我慕家女儿金枝玉叶,岂容你这般折辱!”我爹是当朝太傅,桃李满天下,
从未受过此等奇耻大辱。他们要去宫中叩阙,要去御前鸣冤。我却推开门,
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缓缓跪下。“爹,娘,女儿……心甘情愿。”我的声音平静,
浇熄了他们所有的怒火。我拾起那张面具,在侍女惊恐的目光中,亲手覆上自己的脸。
冰凉的触感传来,冻结了我的心跳。镜中,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那属于洛凝的脸上,
是我冰冷而空洞的眼。赫连烬踏入寝殿时,看到的便是我这副模样。他身着玄色麒麟王袍,
面若寒霜。他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像,真像。”“从今往后,
你就是她。”“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洛凝的影子。”合卺酒被他粗暴地灌入我口中,
辛辣的液体呛得我剧烈咳嗽。他却毫无怜惜,将我重重甩在床上。“凝儿,我们该安歇了。
”他低喃着,撕碎了我身上繁复的嫁衣。我闭上眼,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赫连烬,
你以为这是对我的惩罚和驯服吗?你错了。这张面具,不是我的囚笼。而是我赠予你,
通往地狱的门票。翌日,我顶着洛凝的脸,向王府的老夫人请安。老夫人是赫连烬的姑母,
也是洛凝的姨母,最是疼爱洛凝。她看到我时,浑浊的眼中瞬间蓄满了泪。
“凝儿……我的凝儿……”她拉着我的手,不住地摩挲。我顺势跪下,
声音是模仿了无数次的温婉柔软。“姑母,凝儿回来了。”正当老夫人要将手腕上那只,
代表王府主母身份的血玉镯褪给我时,一个娇俏的身影闯了进来。“王爷!
您看拂衣给您做了您最爱吃的杏仁酪!”来人是洛凝的远房表妹,柳拂衣。她看见我,
故作惊讶地捂住嘴,手中的食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杏仁酪洒了一地。“洛凝姐姐?!
”她扑到赫连烬脚边,泣不成声。“王爷,您……您怎能找一个赝品来替代姐姐?
”“这对姐姐是何等的羞辱!您忘了姐姐临终前,是如何拉着您的手,说她此生无憾了吗?
”赫连烬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一脚踢开柳拂衣,眼神凶狠地剜着我。“谁准你来这里的?
”“滚回你的院子!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一步!”我垂下头,肩膀微微颤抖。“是,
王爷。”转身的瞬间,我看到柳拂衣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我心中冷笑。柳拂衣,
你以为你赢了?你不过是赫连烬用来折磨我的另一把刀。可刀,是会伤到握刀人的。
2我被禁足在自己的小院,整整三月。赫连烬再未踏足,像是彻底遗忘了我这个“替身”。
而柳拂衣,则以“照顾王爷”为名,名正言顺地出入他的书房和寝殿。王府上下,
风言风语四起。人人都说,太傅家的嫡女失了心疯,竟甘愿做个影子。
而那个柳家来的表**,才是王爷心尖上的人,迟早要被扶正。
我的心腹侍女檀香气得直掉泪。“**,您为何要忍?”“太傅和夫人都快急病了!
”我正在灯下临摹一幅画,闻言,笔尖没有丝毫停顿。画上,是一株几近枯萎的七星海棠。
“檀香,你看这花。”“它看似要死了,但只要根还在,等到来年春风一吹,
便能开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檀香似懂非懂。我放下笔,将一封信交给她。“把这个,
送到我爹手里。”“告诉他,时机到了,请君入瓮。”三日后,西境传来急报,
蛮族部落突然集结,大有进犯之势。满朝文武,皆束手无策。皇帝在金銮殿上大发雷霆,
最终还是将目光投向了赫连烬。赫连烬临危受命,即日启程。出征前夜,他来了我的院子。
他带着一身酒气而来。他以为,是我爹在背后搞鬼,逼他出征。“慕清商,你和你那个好爹,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他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冰冷的墙上。“你以为这样,
就能逼孤就范?”“孤告诉你,就算孤死在战场上,你也休想得到王妃的尊荣!
”我戴着面具,无法做出表情,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
“王爷……我没有……”“住口!”他暴怒地打断我,“别用这张脸,说出这么虚伪的话!
”他眼中杀意浓烈。可就在他即将失控的瞬间,柳拂衣娇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王爷……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拂衣会心疼的。”她端着参汤走进来,眼神扫过我时,
尽是炫耀。“姐姐也真是的,怎能在这时候惹王爷生气呢?”“王爷明日就要出征了,
姐姐不求神拜佛保佑王爷,反而……”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赫连烬松开我,
我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他接过柳拂衣的参汤,看都未再看我一眼,转身便走。
“照顾好王爷。”这是他对柳拂衣说的话。“安分点。”这是他留给我的警告。
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檀香扶住我,泣不成声。
“**……”我掸了掸衣上的灰,脖颈上是**辣的痛。“去,把那盆七星海棠搬到日头下。
”我走到窗边,望着天边晦暗的月色,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赫连烬,你放心。
我不仅会安分,还会替你“守好”这座王府。等着你凯旋之时,收下我为你准备的大礼。
赫连烬走后,柳拂衣成了王府实际的掌权者。她搬进了主院,用着王妃的份例,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一日,她来我的小院“探望”。彼时我正在院中摆弄一架古琴,
那是洛凝生前最爱之物。“姐姐真是好雅兴。”她摇着团扇,语气尖酸。
“王爷在前线拼死拼活,姐姐却在这里风花雪月。”“也难怪王爷不喜,
姐姐这般冷心冷肺的模样,哪里有半分洛凝姐姐的温柔解意?”我停下拨弦的手,抬眼看她。
“妹妹说的是。”“我确不如洛凝姐姐。”我指了指琴弦。“比如这琴,
洛凝姐姐最擅《广陵散》,我却怎么也弹不出那份决绝。”柳拂衣的脸色微微一变。
《广陵散》乃是绝响,洛凝当年为赫连烬弹奏此曲,曾言此生再不弹第二遍。我提起此事,
无疑是在提醒她,她柳拂衣,连做个赝品都不够格。她被我噎住,随即冷笑一声。
“姐姐口舌倒是厉害。”“只可惜,王爷看不到。他只看得到,谁能为他分忧。
”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王爷离京前,已将王府的中馈和印信都交给了我。”“如今,
这府里上下,可都是我说了算。”她凑近我,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慕清商,你斗不过我的。”“等王爷凯旋,娶我为正妃,你这个见不得光的影子,
就该消失了。”“到时候,我会把你这张脸皮,亲手剥下来,挂在城墙上,
让你爹娘好好看看!”我看着她扭曲的脸,内心毫无波澜。“是吗?”我缓缓开口。
“那妹妹可要拿好了这印信。”“千万,别弄丢了。”3柳拂衣掌权后,
第一件事便是苛待我院中的用度。炭火减半,餐食粗陋,连檀香去领月例,都被管事刁难。
檀香气不过,与管事争执起来,反被柳拂衣以“顶撞主子”为由,罚去浣衣局做苦力。
寒冬腊月,檀香一双手被冻得红肿,满是裂口的冻疮。我去看她时,她正跪在冰冷的河边,
捶打着堆积如山的衣物。“**,您怎么来了!”她想藏起自己的手,却被我拉住。
看着那双手,我心中翻涌,面上却不露分毫。“是我连累了你。”“**快别这么说!
”檀香急得眼圈都红了,“是奴婢没用!”我将一个暖手炉塞进她怀里,
又将一瓶上好的冻疮膏放在她身边。“再忍忍。”我轻声说。“很快,一切就都结束了。
”从浣衣局回来,我便病了。高烧不退,水米不进,整日昏睡。府医来看过,
只说是忧思郁结,风寒入体,开了几服不痛不痒的药。柳拂衣听闻消息,只冷笑一声。
“装模作样,想博王爷同情吗?”“可惜,王爷现在眼里只有我。”她禁止下人再为我请医,
只每日派人来“探望”,实则是监视我是否真的病重。我躺在冰冷的床上,
感受着生命力一点点流逝。这不是装的。为了让这场戏更逼真,
我命人将一种慢性毒药混入了自己的饮食中。这种毒不会致命,却能让人身体迅速衰弱,
呈现出病入膏肓的假象。我要让所有人都相信,我慕清商,这个可悲的替身,
即将被折磨至死。我要让远在京城的爹娘,有足够的理由,将赫连烬和柳拂衣逼上绝路。
在我“病危”的第七日,太傅府的马车终于冲开了王府大门。我娘抱着我,泣不成声。
“商儿!我的商儿啊!”我爹则一脚踹开主院大门,一把揪住柳拂衣的衣领。“**!
我女儿若有三长两短,我必将你碎尸万段!”柳拂衣吓得瘫软在地,不住尖叫。
“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身子弱!”“来人!快来人!太傅要杀人了!
”王府的侍卫将我爹团团围住,却不敢上前。我爹看着他们,目眦欲裂。“赫连烬的狗,
也敢拦我?”他甩开柳拂衣,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的圣旨。“陛下有旨!
”“战神王爷赫连烬治家不严,纵容妾室,苛待正妃,品行不端,着……即刻押解回京,
听候发落!”“柳氏拂衣,心肠歹毒,谋害王妃,赐……白绫三尺,即刻绞杀!
”柳拂衣听到“绞杀”二字,两眼一翻,当场吓晕了过去。圣旨是我爹求来的。
以他太傅之尊,半生清名,跪在御书房外三天三夜,才换来皇帝的动容。
赫连烬在前线刚刚打了胜仗,正待凯旋。这道圣旨,无异于晴天霹雳。他被押解回京那日,
京城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他穿着囚服,戴着枷锁,形容狼狈。在王府门口,
他看到了我。我披着厚厚的狐裘,由我娘搀扶着,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的病,
已经“好”了。脸上,依旧戴着那张属于洛凝的面具。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恨不得将我活剐。“慕清商,你好手段。”我迎着他凶狠的目光,微微弯起唇角。
透过面具,我能想象自己此刻的笑容,该是何等快意。“王爷过奖了。”我轻声开口,
声音里带着病后的虚弱,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这一切,还不是王爷您……教我的吗?
”他喉结滚动,气血攻心,猛地喷出一口血,染红了身前的白雪。“你……”“慕清商!
”他嘶吼着我的名字。我却不再看他,转身回府。身后,是他被官兵强行拖走的背影,
和那不甘的怒吼。赫连烬,这只是开始。我不仅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还要让你亲眼看着,
你是如何一步步,走向一无所有的深渊。而柳拂衣,被关在柴房里,等待着的,
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我走到柴房门口,听着里面她绝望的哭喊和咒骂。“慕清商!
你这个毒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推开门。她看到我,像疯了一样扑过来,
却被锁链限制。“是你!都是你设计的!”我蹲下身,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笑了。
“是啊。”“从你踏入王府的那一刻起,你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你以为的中馈印信,是我故意让你拿到手的。”“你以为的苛待刁难,
是我故意让你去做的。”“就连我爹请来的圣旨,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柳拂衣的眼睛越睁越大,满是不可置信。“为……为什么?”我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道。“因为,我需要一个靶子。”“一个足够蠢,
足够贪心,能把所有罪名都担下来的靶子。”“而你,柳拂衣,是最好的人选。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喃喃自语。“疯子……你是个疯子……”我站起身,
理了理衣袖。“好好享受吧,我的好妹妹。”“毕竟,能死在宫里特制的白绫下,
也算是你的福气了。”我转身离开,将她最后的崩溃和尖叫,关在了门后。月光下,
我的影子被拉得极长。那张属于洛凝的面具,在月色中泛着冷光。赫连烬被关入了天牢。
皇帝念他战功赫赫,并未立即定罪,只说彻查。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帝王权衡之术。查,
是给太傅府一个交代。如何查,何时查完,结果如何,全在皇帝一念之间。
我爹在朝堂上据理力争,与保皇派的官员吵得不可开交。而我,则开始了我计划的第二步。
我以王妃之名,接管了整个王府。第一件事,便是清算那些曾经跟在柳拂衣身后,
作威作福的管事和下人。雷霆手段,杀鸡儆猴。整个王府,风声鹤唳。接着,
我打开了王府的粮仓,在城外设棚施粥,救济灾民。一时间,“战神王妃”慕清商,
仁善贤德之名,传遍京城。百姓们只知王妃心善,却不知王爷为何身陷囹圄。舆论,
是能杀人的刀。我做这一切,就是要将赫连烬架在火上烤。他若被定罪,是活该。
他若被轻饶,便是皇帝不公,寒了天下臣民之心。这日,宫中来了旨意,宣我入宫。
在御书房,我见到了皇帝。他面色疲惫,看着我的眼神十分复杂。“慕氏,赫连爱卿之事,
你当真不肯退让一步吗?”我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陛下,臣媳并非不肯退让。
”“只是赫连烬与柳拂衣所为,人神共愤,天理难容。”“臣媳受辱事小,王法威严事大。
”“若人人都可肆意践踏律法,国将不国。”皇帝沉默了许久,长叹一声。“你起来吧。
”“此事,朕自有决断。”从宫里出来,我并未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天牢。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赫连烬戴着镣铐,坐在角落的草堆上。曾经的战神,
此刻形容枯槁地坐在草堆上。他看到我,赤红的双眼迸发出恨意。“你来做什么?
”“来看我的笑话吗?”我让狱卒打开牢门,走了进去。檀香在我身后,提着一个食盒。
我将饭菜一一摆在简陋的桌上,都是他往日爱吃的。“我来,是想和王爷做个交易。
”我平静地开口。他冷笑一声。“交易?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和孤谈交易?”“不,
是有没有资格,王爷很快就知道了。”我将一封信,推到他面前。
“这是你安插在西境守军中的亲信名单,一共三十六人。”赫连烬的脸色,骤然大变。
他猛地站起身,镣铐发出刺耳的声响。“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份名单,是他最大的秘密,
是他赖以掣肘朝廷,保全自身的底牌。除了他自己,绝无第二个人知晓。“王爷忘了?
”我抬起手,轻轻抚上脸上的面具。“这几个月,我虽足不出户,
却也时常替‘洛凝’整理书房。”“王爷的书房里,秘密可真不少。”我学着洛凝的语气,
笑得温柔。可这温柔的笑意,在他看来,比毒药更让他恐惧。“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很简单。”我收起笑容,一字一句道。
“我要你,写一封休书。”“自此,我与你,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只要你写了休书,
这份名单,我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否则……”我顿了顿,拿起桌上的一盏烛台,
将那封信的一角,凑到火苗上。“我想,我爹和朝中那些,与你为敌的大人们,
会很乐意看到这份名单,出现在陛下的案头。”火苗,舔舐着纸张,发出“滋滋”的声响。
赫连烬的呼吸,一瞬间都停滞了。他死死地盯着我,眼中的恨意几乎凝为实质。他知道,
我不是在开玩笑。这个女人,真的会这么做。她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慕清商……”他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你真是,好样的。”良久,
他闭上眼,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笔墨伺候。”休书写好,按下手印。我收起那张纸,
将名单丢还给他。“王爷,合作愉快。”我转身,向牢门外走去。“站住!
”他在我身后嘶吼。“为什么?!你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要这王妃之位吗?为何又要休书!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王令我戴上这张面具的时候,慕清商就已经死了。
”“而洛凝,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分享给别人的夫君。”“赫连烬,你既给不了她唯一,
那便什么都别给了。”我走出天牢,外面阳光刺眼。我抬起手,挡在眼前。天,要晴了。
可就在我以为一切尘埃落定,即将迎来新生之时。宫中却突然传来一个惊天的消息。皇帝,
驾崩了。而继位的,是素来与赫连烬交好的三皇子。我拿着那封滚烫的休书,站在王府门口,
浑身冰冷。檀香匆匆跑来,脸上满是惊惶。“**!不好了!”“新帝下旨,
说……说王爷蒙冤,要重审此案!”“还说……还说要将您……打入宗人府,听候发落!
”我捏紧了手中的休书,纸张的边缘,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我看着远处皇宫的方向,
那里丧钟长鸣。我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天意。赫连烬,看来我们的游戏,还远没有结束。
5宗人府的诏狱,比天牢更加阴冷。我被关在最深处的单人囚室,四面是坚不可摧的石壁,
只有头顶一个小小的天窗,透进一丝微弱的光。新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为赫连烬翻案。
我爹被剥夺了太傅的头衔,勒令在家闭门思过。慕家门生故吏,或被贬谪,或被罢官。
一夕之间,天翻地覆。赫连烬官复原职,手握的权柄比以往更甚。他没有立刻来见我。
猫在抓住老鼠后,总喜欢先玩弄一番。三日后,牢门被打开。赫连烬身着崭新的麒麟王袍,
缓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是脸色惨白,却精心打扮过的柳拂衣。她没有死。新帝登基,
大赦天下,她被从柴房里放了出来。“慕清商,别来无恙。”赫连烬的声音里,
满是快意的嘲讽。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轻蔑。“你没想到吧?风水轮流转,
这么快就轮到你了。”**在墙角,头发散乱,面无血色,脸上那张面具因为潮湿,
边缘已经有些卷起,看着丑陋又可笑。“王爷想如何?”我淡淡开口。“想如何?
”他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他走到我面前,
一把撕下我脸上的面具。面具下的皮肤,因为久不透气,泛着病态的苍白。他端详着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