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脑出血，躺在ICU，每天的开销是无底洞。
小姑子沈芸把一张五百万的缴费单甩到我面前，理直气壮。“嫂子，这钱你得出。
”“妈养我哥不容易，现在是你报答的时候了。”“把你那套市中心的房子卖了，
怎么也够了。”我老公沈浩在一旁和稀泥。“凝凝，那是我妈，你忍心吗？
”他们一家人都以为，我住的豪宅，开的豪车，都是靠沈浩。以为我只是个运气好，
嫁给了潜力股的家庭主妇。他们不知道。沈浩口中那个年薪五百万的所谓总监职位，
是我开的公司给他的“零花钱”。他们住的这套价值三千万的房子，
房产证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而我的律师，
早就把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一份厚厚的财产公证书，放在了保险柜里。
我一直在等一个时机。现在，时机到了。一、五百万，
和我那理直气壮的小姑子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请问是沈浩先生的家属吗？
您母亲王秀兰女士情况恶化，需要立刻进行二次开颅手术，请马上到医院来。
”我抓起车钥匙，连睡衣都没换，外面套了件风衣就冲了出去。沈浩还在另一个城市出差，
电话里急得语无伦次。“凝凝，你先去，我马上订最早的航班回来！钱的事，你先顶上，
千万别耽误妈的治疗！”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凌晨三点的城市高架，空得能开飞机。
我把车速踩到一百二，心里没什么波澜。对那个婆婆，谈不上多深的感情。当初结婚时，
她拉着我的手，句句不离“我们沈浩有出息”，好像我嫁给他，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婚后，
更是三天两头打电话来，明里暗里暗示我，女人要以家庭为重，要好好“辅佐”沈浩的事业。
我懒得跟她计较。只要她不来烦我，相安无事就好。可现在，麻烦找上门了。ICU门口，
我见到了我的小姑子，沈芸。她穿着一身名牌，妆容精致，看见我素面朝天的样子，
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嫂子，你怎么才来？我哥呢？妈都这样了，他还死在外面？
”我没理她，径直走向主治医生。医生表情凝重，把一沓单子递给我。“手术风险很大，
但必须要做。这是费用清单，你们先去把款交了，我们这边好准备。”我接过来看了一眼。
手术费，进口药，护理费……林林总总加起来，预交款，五百万。我点点头，正要去缴费处。
沈芸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单子。“五百万？怎么这么贵！你们医院抢钱啊？
”医生见惯了这种场面，推了推眼镜，语气很平淡。“用的都是最好的方案，最好的药。
家属如果觉得贵，可以考虑转院，或者选择保守治疗。但后果，你们要自己承担。
”保守治疗，就是等死。沈芸的脸，白了。她把缴费单狠狠拍在我手里。“嫂子，你听见了？
五百万！赶紧去交钱啊！愣着干什么？”那语气，就像在命令家里的保姆。我看着她，
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我为什么要交钱？”沈芸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声音拔高了八度。
“姜凝你什么意思？那是我妈，不是你妈吗？我哥的老婆，不该出这个钱吗？”“第一，
我们各自称呼各自的妈。第二，你哥有手有脚，他妈生病，该他出钱。
”“我哥在外面出差挣钱，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吗？他的钱不就是你的钱？
你现在计较这个有意思吗？”她这套逻辑，我听了三年，有点腻了。我拿出手机，
准备先转账。救人要紧，账，可以秋后再算。可沈芸接下来的话，让我停下了动作。
她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但那股子理所当然的劲儿，熏得人想吐。“嫂子，
我知道我哥挣钱多，但一下拿出五百万现金也费劲。你不是在市中心还有一套大平层吗？
你先去把它挂牌卖了，这钱不就有了？反正你们也住不过来，空着也是浪费。”我抬头，
看着她那张因为贪婪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她是怎么能把“卖掉我的房子，
救你的妈”这句话，说得如此轻松自然的？我忽然就不想交这个钱了。至少，现在不想。
我收起手机，把缴费单塞回她手里。“谁的妈，谁出钱。你哥没回来之前，你先垫着。不然，
就选保守治疗。”说完，我转身就走。沈芸在我身后尖叫起来。“姜凝！你这个毒妇！
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我头也没回，走出了医院大门。
凌晨的冷风吹在脸上，我脑子却异常清醒。这场戏，该结束了。二、我的丈夫，
和他的“原生家庭”我开车回到家，天已经蒙蒙亮。家里空荡荡的，
只有机器人在安静地打扫。这套三百平的江景房，是结婚前我全款买的，
房产证上只有我姜凝一个人的名字。沈浩不止一次提过，想把他的名字也加上去。
他说：“凝凝，加上我的名字，能给你安全感。”我当时笑得不行。我的安全感，
是我银行账户里的数字给的，不是房产证上的一个名字。我没同意，他也就没再坚持。
现在想来，他不是不坚持，只是在等更好的时机。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沈浩的电话。他果然很快就打来了。电话一接通，
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姜凝！你什么意思？小芸都跟我说了，你居然见死不救？
那是我妈！”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嘶哑。我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到茶几上，
给自己倒了杯水。“沈浩，你先搞清楚一件事。那是你妈，不是我妈。我有赡养她的义务，
但这个义务，是基于我们是夫妻关系。现在，我不打算履行这个义务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你说什么？”“我说，我要离婚。
”这三个字我说得很平静，平静到我自己都有些意外。好像这句话，
已经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沈浩的呼吸陡然加重。“离婚？姜凝，你疯了？
就因为我妈生病了，你要跟我离婚？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我的心是什么做的，
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从现在开始，**医药费，我一分钱都不会出。你自己的妈，
你自己想办法。”“我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一年的工资才多少？五百万，
你让我去哪里偷去抢？”他几乎是在咆哮。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那是你的问题，
不是我的。”“姜凝！”他喊着我的名字，“我们是夫妻！我的事不就是你的事吗？
你那么有钱，拿出五百万怎么了？就当，就当我借你的，行不行？”借？说得真好听。
这三年，他从我这里拿走的钱，少说也有几千万。给他爸妈在老家县城买房，
给他妹妹沈芸买车，给他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安排工作……哪一笔，
他提过一个“借”字？全都是理所当然。“我没钱。”我淡淡地说道。“你没钱？你骗鬼呢！
你住着三千万的房子，开着三百万的车，你跟我说你没钱？”“房子是婚前财产，车子也是。
都写在协议里了，跟你没关系。至于现金，不好意思，我最近投资失败，都亏光了。
”我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对付这种人，没必要讲道理。电话那头，沈浩像是被噎住了，
半天没说出话来。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大概在飞快地盘算，没有了我这个“提款机”，
他和他的一家子，该怎么活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
“凝凝，我们别闹了，好不好？现在妈还在医院躺着，我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钱的事，
我们再商量。你先去把钱交了，算我求你了。等我回去，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又是这套。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过去三年，我就是这么被他哄过来的。可现在，我不吃了。“沈浩，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立刻让**妹把她那辆一百多万的保时捷卖了，
还有你给你爸妈买的那套房子，也卖了。凑够钱，给你妈治病。”“这不可能！
”他立刻反驳，“那是小芸的嫁妆，老家的房子是我爸妈的养老本，怎么能动！
”“那就选第二条路。”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准备好接收我的律师函，
我们法庭见。”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世界，瞬间清净了。
三、一套房子引发的战争沈浩是第二天下午回来的。他风尘仆仆，眼睛里布满血丝，
一进门就把一个行李箱摔在地上。“姜凝，你非要做到这么绝吗？”我正坐在餐桌旁，
慢条斯理地吃着午饭。阿姨做的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夹了块排骨放进嘴里。他看我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更加火大。“我在跟你说话！
你听见没有！”他冲过来，想抢我手里的碗筷。我手一侧，躲开了。汤汁溅出来几滴，
落在名贵的地毯上。我皱了皱眉。“沈浩，你有火，别往我家撒。”“你家？这也是我家！
”他红着眼睛吼。“哦？是吗？房产证上写你名字了？”他再次被我噎住，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好，好，好。姜凝，算你狠。”他喘着粗气，在沙发上坐下，
似乎想换个策略。“我们不谈房子，行了吧？我们谈妈的病。医生说了，再不动手术，
就真的来不及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先把钱垫上，行不行？以后我加倍还你！
”“你拿什么还？用你那年薪五百万的工资？”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当然知道，那所谓的“年薪五百万”，不过是我左手倒右手的游戏。
公司的法人是我，大股东是我，他那个“市场总监”的职位，连个屁都不是。只要我愿意，
随时可以让他净身出户，滚回他的小县城。见他不说话，
我继续说道：“我昨天给过你方案了。卖**的车，卖你爸妈的房。这两样东西，
当初买的时候，刷的可都是我的卡。现在物归原主，合情合理。”“你简直不可理喻！
”沈浩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小芸还没结婚，没了车，以后怎么嫁人？我爸妈年纪那么大了，
没了房子，你让他们住哪里？睡大街吗？”“那也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姜凝！
”“别喊了，我听得见。”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沈浩，过去三年，我给你，
给你家人的，够多了。仁至义尽。从今天起，一分都没有了。”“你……”“哦，对了，
提醒你一下。”我打断他，“你现在开的那辆路虎，也在我名下。我劝你最近别开出门，
因为我随时可能会让拖车公司把它拖走。”沈浩的嘴唇开始哆嗦，手指着我，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看了眼可视门禁。沈芸，
还有我那从未谋面的公公婆婆，以及一大堆叫不出名字的亲戚，黑压压地堵在我家门口。呵，
这是……组团来逼宫了？我按了开门键。既然人到齐了，那今天，就把这笔账，算个清楚。
四、欢迎来到我的主场门一开，沈芸就第一个冲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男人，应该是我公公。再后面，是一群吵吵嚷嚷的男男女女。
“姜凝！你这个扫把星！我妈还在医院，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吃饭！
”沈芸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她带来的那些亲戚，也跟着七嘴八舌地附和。“就是啊，
太没良心了。”“娶了这种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沈浩，你还不管管她？
”沈浩站在一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公公，沈建国，
背着手，像个领导视察一样，在我的客厅里走了一圈。最后，他停在落地窗前，
看着窗外的江景，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这房子，真不错。浩子，有出息。”然后，
他转过身，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你就是姜凝？”我没说话。“我听小芸说了。你，
不愿意拿钱给亲家母治病？”他质问道。“是。”我回答得很干脆。沈建国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沈家，没教过你这么不孝顺的媳妇！”“孝顺？”我笑了，
“我只孝顺我自己的爸妈。至于您二老，对不起，咱们不熟。”“你！
”沈建国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沈芸赶紧上来扶住他，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爸，
你别跟她生气。她就是个被钱迷了心窍的女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孝道！”然后她又转向我，
下巴抬得高高的。“姜凝，我今天把话放这儿。这房子，你必须卖！卖了给我妈治病！
这是你身为沈家儿媳妇应尽的义务！”“对！必须卖！”“卖了还我们沈家一个恩情！
”后面的亲戚们像一群苍蝇一样嗡嗡叫。我看着这满屋子的“牛鬼蛇神”，忽然觉得，
跟他们废话，简直是浪费生命。我走到玄关，拿起墙上的一个对讲机。“物业保安部吗？
我是A栋3201的业主。有人非法入侵我的住宅，请派人上来处理一下。”我的声音不大，
但在嘈杂的客厅里，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芸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叫道：“姜凝你敢！这是我家！你凭什么叫保安！”“你家？
”我扬了扬眉毛，“房产证给我看看？”沈建国也反应过来，脸色铁青。“胡闹！一家人，
叫什么保安！传出去像什么话！”“谁跟你们是一家人？”我冷笑，“在我家里大呼小叫，
指手画脚，还想卖我的房子。我没直接报警，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
”“你……”没等他们继续撒泼，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已经乘电梯上来了。
为首的保安队长我认识，平时在小区里见过几次。“姜**，发生什么事了？
”我指了指客厅里的一群人。“这些人，擅自闯进我家，赖着不走，麻烦你们，
把他们‘请’出去。”我特意在“请”字上加了重音。保安队长一看这阵仗，立刻明白了。
“好的，姜**。”他一挥手，身后的几个保安立刻上前。“各位，请吧。
不然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沈家的人哪里见过这个场面，一个个都傻眼了。
沈芸还想撒泼，被一个保安直接架住了胳膊。“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哥是沈浩！
”保安面无表情：“我们只认业主。”沈建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浩骂：“你看看！
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这是要把我们沈家的脸都丢光啊！”沈浩的脸，已经变成了酱紫色。
他冲我低吼：“姜凝，够了！让他们走！”我看着他，摇了摇头。“沈浩，
从他们踏进这个家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很快，客厅里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我和沈浩，还有一地的狼藉。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恐惧。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走到他面前，拿起茶几上的一份文件，递给他。“我不想怎么样。
只是想请你，在这上面签个字。”他低头一看，是四个大字。离婚协议书。五、撕破脸，
比翻书还快沈浩看着离婚协议书，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一样，猛地后退了一步。“我不签！
”“这可由不得你。”我把协议书拍在桌上。“协议内容很简单。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财产，
所有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我买的。离婚后，你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他重复着这四个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姜凝，你凭什么？
我们结婚三年，就算没有共同财产，我也该有补偿！你这是非法剥夺我的权益，我要去告你！
”“告我？”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沈浩，你是不是忘了，
你现在这个风光无限的‘沈总’，是谁给你的？你那张五百万年薪的工资卡，
每个月是谁在往里面打钱？”我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是我。姜凝。”“没有我，
你现在还在那家小破公司里当个业务员，每个月拿着八千块的工资，
为了几百块的提成点头哈腰。”“是我，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给你穿上名牌西装，
让你开上豪车，让你体验什么叫上流社会。”“现在，你反过来要告我？你用什么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