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一堂洗碗课精选章节

小说:婆婆的一堂洗碗课 作者:宾宾有鲤 更新时间:2025-11-05

1“哟,这就是林晚吧?”门一开,一个烫着精致卷发的中年女人就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眼神像在菜市场挑拣一颗打蔫的白菜,“看着还行,就是太瘦了,不好生养。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身边的男友周辰就赶忙打圆场:“妈,说什么呢。小晚第一次来,

你别吓着她。”刘芬,我未来的婆婆,皮笑肉不笑地把我让进门,

嘴里说着:“我这不也是为了你们好。辰辰啊,你可得加把劲,让她多吃点,

养胖了才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饭桌上,

刘芬看似不经意地问起我的家庭,我的工作,每一句话都带着刺。“一个月挣多少啊?

”“工作稳定吗?可别是那种今天有明天没的。”“家里就一个独生女?

那以后你爸妈养老可就全靠你了,我们家辰辰压力可就大了。”周辰在一旁不停地给我夹菜,

用眼神示意我忍耐。我扯了扯嘴角,将一块油腻的红烧肉默默地拨到碗边。饭后,

我刚要起身帮忙收拾碗筷,刘芬一把按住了我。“哎,别动。”她脸上挂着一种奇异的笑,

“你是第一次来,是客。不过……这以后总归是要成一家人的,有些规矩,我这个做长辈的,

得提前教教你。”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周辰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连忙说:“妈,小晚是客人,我来洗就行了。”刘芬眼睛一瞪:“你一个大男人,

进什么厨房?这都是女人的活儿。小晚,你跟我来。”她不容分说地拉着我的手腕,

将我拽进了厨房。厨房不大,水槽里堆满了油腻的碗碟。刘芬指着水槽,

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说:“看见没?我们家的碗,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洗的。今天,

阿姨就亲自教教你,怎么才能把碗洗干净,做一个合格的媳-妇。”她的话音刚落,

我脑子里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嗡的一声,就快要断了。我看着她,

看着她那张写满了“优越感”和“掌控欲”的脸,突然就笑了。合格的媳妇?

她恐怕还不知道,我手上洗过的最便宜的一只“碗”,都够买下她这整套房子。

2刘芬没注意到我嘴角的冷笑,她已经自顾自地开始了她的“教学”。“看好了,第一步,

不是直接用水冲,那叫浪费!”她拿起一个油腻的盘子,用一张用过的餐巾纸,

煞有介事地在上面擦拭着,“要把这些看得见的油污先刮掉,这样才省水省洗洁精,懂吗?

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我静静地看着她,像在看一出滑稽的独角戏。

周辰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脸上写满了焦急和尴尬。他对我做了个口型:“忍忍。

”我没理他,目光重新落回刘芬身上。她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被她“镇住”了,

更加得意起来:“第二步,放水。水不能开太大,要细水长流。洗洁精,一滴就够了,

多了伤手还浪费钱。”她挤了一滴洗洁精在洗碗布上,搓出一点稀疏的泡沫,

然后开始慢悠悠地擦拭那个盘子。“要先洗没有油的,再洗有油的。先洗碗,再洗盘子。

这个顺序不能乱,乱了就等于白洗。”她一边洗,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我,像个监工。

**在门框上,双手抱胸,平静地问:“阿姨,您这套洗碗流程,是跟谁学的?

”刘芬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着我。她可能没想到我会提问,

而且语气如此平静。“这还用学?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是过日子的智慧!

你们这些年轻人,大手大脚惯了,哪里懂这些。”她言语中充满了不屑。“哦,”我点点头,

“老祖宗的智慧。”我走上前,从她手里拿过那块油腻的洗碗布,

又拿起另一个沾满酱汁的盘子。刘芬以为我终于要“实践”了,

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就对了,多学着点,以后嫁到我们家,才不会让人笑话。

”我没说话,只是打开了水龙头。哗啦啦的热水瞬间涌出,水汽蒸腾而上。

刘芬尖叫起来:“哎呀!你干什么!开这么大水!还用热水!你这是要败家啊!

”周辰也冲了进来:“小晚,你干嘛呢?我妈说得对,要节约……”我没理会他们,

直接将盘子放在热水下冲洗。大部分的油污瞬间就被热水带走。然后,我拿起洗洁精,

不是滴一滴,而是挤了一大坨在崭新的洗碗海绵上,搓出丰盈绵密的泡沫。

我用泡沫包裹住整个盘子,仔细地擦拭着每一个角落。“盘子是骨瓷的,虽然不贵,

但釉面很薄。你用那种粗糙的百洁布,再加上干擦,不出一个月,上面的花纹就全花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哗哗的水声中,却异常清晰。刘芬愣住了。“洗洁精残留是健康大敌,

只用一滴,靠心理作用是洗不干净的。必须用足量泡沫包裹,

再用流动的温水冲洗至少十五秒,才能确保没有化学残留。”我一边说,

一边将冲洗干净的盘子举到灯光下。盘子光洁如新,在灯光下反射出温润的光泽,

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上面描金的细微纹路。“还有,”我将盘子放进沥水架,转头看向刘芬,

眼神冰冷,“这不叫浪费,这叫讲究。以及,我不是来学做‘合格媳-妇’的。

我是周辰的女朋友,是客人。”厨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刘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周辰站在一旁,张口结舌,看看他妈,又看看我,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刘芬终于反应过来,声音变得尖利,

“还没进门呢,就想给我立规矩了?我告诉你,我们周家要不起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大**!

”3“妈!”周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一把拉住我,“小晚,你少说两句,

快给我妈道个歉。”道歉?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甩开他的手,目光直视着刘芬,

一字一句地说道:“阿姨,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用错误的方式清洗餐具,

不仅会损坏餐具,还会危害健康。如果您认为这是立规矩,那我无话可说。”“你看看!

你看看她这个样子!”刘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对周辰喊道,“辰辰,这种女人,

你敢娶回家吗?她今天敢在洗碗的事情上顶撞我,明天就敢骑到我头上来!

”“我没有顶撞您,”我平静地纠正她,“我是在和您交流。

如果您把任何与您意见不合的言论都定义为‘顶撞’,那我们确实无法沟通。”“沟通?

我凭什么要跟你沟通?我是长辈,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我教你做事,是你的福气!

”刘芬的声音越发尖锐,几乎要刺破耳膜。周辰夹在中间,急得满头大汗。

他用力拽着我的胳膊,压低声音哀求道:“小晚,算我求你了,别说了。我妈就这个脾气,

你让着她点,回家我再跟你解释,好不好?”让着她?我看着周辰这张写满“和稀泥”的脸,

心中一阵阵地发冷。从进门开始,他母亲的每一次刁难,每一次羞辱,他都看在眼里。

他做了什么?他只会说“我妈就这脾气”,“你忍一忍”。他不是在解决问题,

他是在要求我牺牲自己的尊严,去迁就他母亲的刻薄。“周辰,”我看着他,

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你觉得,是她对,还是我对?”周辰愣住了,

他没想到我会把问题抛给他。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也不敢看他妈。

“都……都有道理,”他含糊其辞地说道,“我妈是为了省钱,你呢,是为了干净,

都是好意……”“呵。”我冷笑一声。这声笑,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了周辰的自尊心上。

他的脸色瞬间涨红,恼羞成怒地低吼道:“林晚,你够了没?不就是洗个碗吗?多大点事?

你非要闹得大家下不来台是不是?你就不能懂点事,给我妈个面子吗?”给我妈个面子。

这句话,像一个开关,彻底引爆了刘芬的怒火。她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上前一步,

指着我骂道:“听见没?连我儿子都看不下去了!你个没教养的东西,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还骨瓷,还化学残留,你唬谁呢?装什么文化人!”她越说越激动,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我告诉你,我们周家的媳妇,就得会过日子,就得听长辈的话!

你这种一身反骨的,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她说完,大概是觉得还不够解气,

猛地一转身,指着客厅博古架上的一个青花瓷瓶,高声炫耀道:“看到那个瓶子没有?

那是我托人从景德镇淘来的,清代官窑的!花了我小十万!你认识吗?你懂吗?

你连个碗都洗不明白,还跟我谈讲究?你配吗!”我的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

落在了那个青花瓷瓶上。瓶子造型尚可,青花发色却有些漂浮,釉面火光太盛,

底款的字迹也显得僵硬无力。我看着那个瓶子,再看看刘芬那张因为炫耀而扭曲的脸,

心底的怒火,忽然就变成了一种近乎怜悯的平静。然后,我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开口。

“阿姨,您被骗了。”4.“你说什么?”刘芬的尖叫声在整个屋子里回荡。

周辰也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小晚,你胡说什么!那是我爸托朋友买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没有胡说。”我走到那个博-古架前,隔着玻璃,

仔细地端详着那个所谓的“清代官窑”。我的心跳得很快,但不是因为紧张,

而是因为一种奇异的兴奋。就像一个顶级的数学家,

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班门弄斧地解释一加一等于二。这不是挑衅,这是我的专业领域。

“从器型上看,它仿的是清雍正时期的撇口瓶,但颈部线条过于僵硬,肩部下沉不足,

少了一分雍正官窑的秀巧和灵动。”我的声音很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刘芬和周辰都呆住了,他们可能从未想过,话题会突然转向这个方向。“再看青花,

”我继续说道,目光没有离开那个瓶子,“雍正时期的青花,使用的是上等的浙料,

发色青翠,层次分明,有水墨画的晕染效果。而您这个,发色漂浮在釉面上,颜色死板,

没有深浅变化,这是典型的现代化学钴料才会有的效果。”“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又不懂!”刘芬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但还在嘴硬。“我懂不懂,瓶子会说话。

”我指着瓶身上的缠枝莲纹,“您看这花纹,笔触犹豫,线条断续,尤其是这叶子的画法,

完全没有章法。清代官-窑的画工,都是从小训练,腕力沉稳,一气呵成,

绝不会出现这种小学生描红一样的笔触。”“最重要的一点,”我的目光移到了瓶底,

“虽然隔着玻璃看不清,但我可以肯定,它底部的款识,‘大清雍正年制’六个字,

字体一定很僵硬,像是打印出来的。因为现代仿品,很多都是用电脑激光刻款,再填上釉料,

和真正手写款的韵味,天差地别。”我说完,整个客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周辰张着嘴,

看看我,又看看那个瓶子,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震惊。刘芬的嘴唇哆嗦着,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引以为傲的“清代官窑”,被我几句话就剥得体无完肤,

像个笑话一样陈列在那里。“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她终于爆发了,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对我们家的东西指手画脚!我看你就是嫉妒!

嫉妒我们家有宝贝,你没有!”她情绪激动地冲过来,一把拉开博-古架的玻璃门,

颤抖着手就要去拿那个瓶子。“我就拿出来给你看清楚!

让你这个没见识的丫头片子心服口服!”周辰也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去扶她:“妈,

你别激动,小心点!”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眉头紧紧皱起。我知道,

最糟糕的事情要发生了。就在刘芬的手碰到那个瓶子的瞬间,也许是情绪太激动,

也许是周辰扶她的力道不对,她的手一滑。“哐当——”一声清脆又绝望的碎裂声。

那个被她视若珍宝的“清代官窑”青花瓶,从博-古架上直直地摔了下来,在光洁的地板上,

碎成了一地蓝白相间的瓷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刘芬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下一秒,她猛地抬起头,用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是你!是你害我打碎了瓶子!是你这个扫把星!你赔我的瓶子!

你赔我十万块!”5“我赔?”我看着歇斯底里的刘芬,和一旁手足无措的周辰,

只觉得荒谬。“不是你,是谁?”刘芬一**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

“要不是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妖言惑众,我会去拿瓶子吗?我会手滑吗?就是你!

你嫉妒我们家,故意咒我的宝贝!”她的哭声尖锐刺耳,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往我身上泼脏水。

周辰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蹲下去扶他妈,嘴里却对着我:“小晚,你看看你,

把事情闹成什么样了!还不快过来帮我把我妈扶起来,跟她道个歉!”道歉?

为她自己打碎了一个假货道歉?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我看着周辰,

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在这一刻,显得那么陌生,那么可笑。“周辰,

你看清楚,瓶子是她自己失手打碎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冷冷地说道。

“怎么跟你没关系!”周辰猛地站起来,双眼通红地瞪着我,

“要不是你非要在这里卖弄你那点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歪理,我妈会激动吗?

她不激动会去拿瓶子吗?林晚,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良心?他跟我谈良心?

从我进门开始,他母亲对我百般刁难,他视而不见。我被逼到厨房接受“洗碗教学”的羞辱,

他让我忍。现在,他母亲自己打碎了东西,他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周辰,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在你心里,无论发生什么,都是我的错,对吗?

”他被我问得一噎,但看到地上哭嚎的母亲,他心一横,梗着脖子喊道:“难道不是吗?

你今天但凡懂事一点,顺着我妈一点,会有这么多事吗?不就是洗个碗,你至于吗?

非要争个高低对错,现在好了,十万块的瓶子碎了,你满意了?”十万块。

他到现在还以为那个瓶子值十万块。我看着地上的碎片,忽然觉得,这堆碎片,

就像我和他之间这段可笑的感情。看起来似乎有点价值,但实际上,一文不值,一碰就碎。

“好。”我点点头,从包里拿出手机,“既然你们认定是我弄碎的,认定它值十万块,

那我们报警吧。”“报警?”周辰和刘芬都愣住了。“对,报警。”我冷静地说道,

“让警察来处理。正好,我们可以请专业的鉴定机构来评估一下这个瓶子的价值。

如果鉴定出来,它真的值十万,该我赔的,我一分都不会少。但如果……”我顿了顿,

目光扫过刘芬惨白的脸。“如果它不值这个价,那么阿姨这种行为,就涉嫌敲诈勒索了。

”“你……你敢!”刘芬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我,气得嘴唇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