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家里只能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她。我第一次喊“爸爸”，
她用502胶水封住了我的嘴：“让你喊！让你勾引我老公！”爸爸出差回来我扑上去抱他，
她用衣架把我打得皮开肉绽：“小**，还想跟我抢男人？你配吗！”最后，
因为爸爸带我去了趟游乐园，她把我从18楼的窗户扔了下去。弥留之际，
我看见她在我爸怀里哭诉：“都怪这孩子，
不然我们怎么会吵架……”我带着滔天恨意对地藏王菩萨许愿：“我愿永坠轮回，
只求下一世，换个妈妈！”菩萨应允了。再次睁眼，我听见舅妈欣喜若狂的声音：“天啊！
我真的怀孕了！老天保佑，一定要是个女儿！”1我成了舅妈郑可依肚子里的宝宝。
温热的羊水包裹着我，四周是轻柔的心跳声，这是我从未体验过的宁静。
我激动得差点在羊水里吐个泡泡。舅妈是我记忆里最温柔的人。她会蹲下来给我擦鼻涕，
会偷偷给我塞糖果，会把我妈扔掉的玩具熊洗干净了还给我。上辈子，
她和舅舅因为一直没孩子，遗憾了很多年。现在，我来了。这辈子，
我一定当她最贴心的乖女儿，把上辈子缺失的爱，全都补回来。我感受着舅妈的喜悦，
她每天哼着歌，走路都带着风。舅舅更是把我捧在手心里，每天下班第一件事，
就是趴在舅妈肚子上跟我说话。“宝宝啊，我是爸爸，你今天乖不乖啊？
”“想要什么跟爸爸说，爸爸给你买。”真好。这就是有爸爸妈妈的感觉吗？
我正沉浸在幸福里，一个噩梦般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猛地扎进我的意识。“嫂子，
恭喜啊！”是我妈，王露露。我全身的细胞都在瞬间绷紧，
上辈子被她从18楼推下的失重感再次袭来。她怎么来了？
舅妈的声音带着笑意：“露露来了，快坐。”“嫂子，我跟你说个好消息，我也怀上了，
咱俩这预产期就差半个月。”我的心脏，不，我还没成型的心脏，狠狠一沉。
我爸赵成的声音紧跟着响起，透着压不住的喜悦。“那敢情好！可依生个女儿，
露露你也生个女儿，咱们家就有两个贴心小棉袄了！”完了。这句话，
是点燃王露露疯狂的火星。果然，她声音瞬间尖利起来，像指甲划过玻璃。“好什么好！
”“赵成你什么意思？还没生出来你就向着她了？”“我辛辛苦苦给你生孩子，
是生个小三出来跟我争宠的吗？！”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我能想象出所有人尴尬错愕的表情。
而我，如坠冰窟。这些话，和上辈子她对我说的，一模一样。她也重生了？不，不对。
她不是重生，她根本就是一以贯之的疯。在她扭曲的世界里，所有雌性，哪怕是亲生女儿，
都是抢她老公的敌人。我躲在舅妈温暖的子宫里，瑟瑟发抖。这一世，我换了个妈妈。
可我那个疯子亲妈，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谁？2.我很快就有了答案。
王露露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自己。我爸赵成让她吃叶酸，她当着他的面吞下去，
一转身就去厕所吐掉。我爸请了营养师给她做孕妇餐，她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倒进马桶。
“老公，今天我想吃冰淇淋。”“不行，太凉了对孩子不好。”“我就要吃！
你不给我买就是不爱我了！你是不是嫌我怀孕变丑了？”她用尽各种手段折腾，喝酒，抽烟，
吃生冷辛辣的食物。我知道，她在干什么。她以为肚子里的那个还是我。
她在用上辈子对付我的方法，对付这个无辜的胎儿。“小**，以为我不敢打掉你，
你就安全了？”我“听”到她在无人的房间里，对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
“我让你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丑八怪！看我老公还怎么喜欢你！”冰冷的恨意穿透肚皮，
让我不寒而栗。我为那个未出世的生命感到悲哀，它什么都没做错，却要承受这样的怨毒。
同时，我又感到一丝庆幸。幸好，我不在那个肚子里。我现在的妈妈是舅妈郑可依。
她把我照顾得太好了。为了我，她戒掉了最爱的麻辣火锅，每天吃着清淡却营养的食物。
她每天散步，听舒缓的音乐，晚上舅舅会给她**肿起来的小腿。她的皮肤越来越好，
整个人容光焕发，充满了母性的光辉。而王露露，因为自己作妖，孕吐严重，脸色蜡黄，
眼底是化不开的戾气。她看着状态极佳的舅妈，嫉妒得眼睛都红了。那天，她又来了。
“嫂子，你这肚子尖尖的，我看像个儿子。”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笑得诡异，“我这肚子圆，
都说是女儿。女儿好啊，贴心。”舅妈笑着说：“儿子女儿都好，都是我的宝贝。
”王露露话锋一转。“嫂子，要不……我们换换？”舅妈的笑容僵在脸上。“露露，
你胡说什么呢？”“我没胡说啊。”王露露说得理所当然，“反正都是赵家的血脉，
你不是一直想要女儿吗？我这个肯定是。你那个一看就是儿子，正好我婆婆喜欢孙子。
我们换换，皆大欢喜。”舅妈被她的疯话惊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我感觉到了舅妈情绪的波动，心跳都有些乱了。我立刻用力踢了踢她的肚皮，像是在安慰她。
别怕，妈妈，别理这个疯子。舅妈抚着肚子，深吸一口气，对王露露说：“露露，
你大概是怀孕情绪不稳定，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王露露被下了面子，
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我情绪不稳定？我看是你不知好歹！”她尖叫着，
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好心好意想成全你，你还给我摆脸色？郑可依，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场闹剧，最后被闻声而来的舅舅和我爸强行终止。我爸赵成把王露露拖回了家，
我听见他压抑着怒火的吼声。“王露露！你到底要发什么疯！”“我发疯？赵成，
你竟然为了外人吼我！”“那是我嫂子！你怎么能说出那种混账话！”“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是在帮你！你没看到你妈多想要孙子吗！我把儿子换给他们，你妈不得高兴死？
到时候我在家里的地位不就更稳了？”我爸沉默了。我能想象到他的绝望。他娶的，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3.王露露的疯狂，远不止于此。她换孩子的想法被拒绝后，
竟然想到了更恶毒的招数。她想让舅妈流产。我“听”到她偷偷给一个药贩子打电话。
“红花，要药性最烈的那种。”“对，就是孕妇吃了立马见红的那种。”我的血都快凉了。
她要亲手杀死自己的侄子（她以为是），只因为嫉妒和她那可笑的“换子”计划。幸好，
我爸发现了她的通话记录。“王露露！你要干什么！”赵成拿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
“你要买红花害可依？”“我没有！”王露露死不承认，“我就是随便问问！
我最近有点上火！”“上火你买红花？你当我是傻子吗！”赵成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这是我爸第一次打她。王露露被打懵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然后，她就疯了。
“赵成！你敢打我！你为了那个**和她肚子里的野种打我！”她扑上去撕咬我爸，
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舅妈和我。“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跟她不清不楚！
不然你怎么这么护着她！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哥的，是你的野种！”“啪！”又是一巴掌。
赵成的耐心彻底告罄。“王露露，你简直不可理喻！”从那天起，我爸开始早出晚归，
有时候甚至直接睡在公司。他想躲着王露露。但这正中了王露露的下怀。她把所有的怨气，
都归结到了舅妈和我的身上。“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得我老公不回家的！
”她开始想尽办法接近舅妈。今天送一碗“安神汤”，明天送一篮“补铁”的水果。
舅妈虽然单纯，但不是傻子。经历过“换子”风波和王露露的几次试探，她已经有了警惕。
更何况，还有我这个“内部警报器”。每次王露露靠近，或者端来什么东西，
我都会在舅妈肚子里拼命折腾。我会用尽全力踢她，让她腹痛，让她无法安稳地坐着。
几次之后，冰雪聪明的舅妈立刻明白了。是她肚子里的宝宝，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
她开始找各种借口，避开王露露。“哎呀，今天不太舒服，想睡会儿。”“医生说要静养，
不能老见客。”王露露进不了门，就在楼下骂。骂得话越来越难听，
什么“狐狸精”、“小三”，整个小区都听见了。舅舅气得报了警，警察来调解，
王露露就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喊着警察打孕妇了。她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牢牢粘在我们一家平静的生活上。我隐隐感觉不安。王露露的手段一次比一次恶毒，
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硬的不行，她肯定会来阴的。我的预感，很快就应验了。一个深夜，
我“听”到她又在偷偷打电话。这次，电话那头是个女人。“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王露露压低声音问。“放心吧王**，我都安排好了。”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谄媚，
“郑可依生产的那家医院，我已经买通了那个最有经验的助产士刘姐。”“到时候，
我保证让你们两家的孩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过来。”“你放心，她郑可依不是想要女儿吗？
我成全她！”王露露的声音里满是阴狠的笑意。“我要让她也尝尝，
被亲生女儿抢走老公是什么滋味！我要让她养我的女儿，然后眼睁睁看着我老公，
最爱我生的那个‘儿子’！”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
从四面八方将我紧紧攥住。换孩子。她要在我们出生的那天，
把我和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对调。所以，无论我怎么逃，最终还是会落到她的手里？
重来一世，我还是要被她折磨，被她虐待，最后再被她从高楼推下？不！我不要！
我绝不要再回到那个魔鬼身边！4.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自救。从那天起，
我开始更加频繁地向舅妈传递“危险信号”。只要王露露的电话打进来，
或者她的车出现在小区附近，我就会在舅妈肚子里拳打脚踢，让她坐立难安。
舅妈是个极其敏感聪慧的女人。她抱着肚子，温柔地抚摸着。“宝宝，是妈妈不好，
让你受惊了。”她没有多问，但行动说明了一切。她让舅舅换了手机号，除了至亲，
谁也不告诉。她不再出门散步，舅舅买回了跑步机，让她在家里运动。
她甚至开始和我外公外婆那边减少联系，因为王露露总能通过他们，打探到舅妈的消息。
王露露彻底失去了我们的踪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能“听”到她在家摔东西，
咒骂我爸。“赵成！你家人是什么意思！把我当贼一样防着！我好心好意去关心嫂子，
他们还躲着我！”“你能不能别去烦他们了？”我爸的声音疲惫不堪，“你之前说的那些话，
做的那些事，还不够伤人吗？”“我伤人？我说的哪句不是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好？赵成，
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他们的争吵，我早已不在意。我在意的，是那个生产计划。
那个被买通的助产士，像一把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我不能赌。
我不能把我的命运，赌在舅舅舅妈是否能在那一刻识破阴谋上。我必须，提前发动。
预产期前半个月，舅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我估算着时间。王露露的预产期只比我晚半个月，
她买通助产士，一定是算准了我们会在同一家医院，前后脚生产。我要打乱她的计划。
我要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来到这个世界。那天下午，舅妈正在客厅听音乐。
我感觉到时机成熟了。我调整好姿势，头部向下，然后用尽我积攒了九个多月的力气，
猛地向下一冲！一股热流涌出。舅妈“啊”地叫了一声，脸色瞬间变了。“老公！
我、我好像要生了！”舅舅从书房冲出来，看到地上的水渍，慌了手脚。“别怕别怕！
我马上打120！待产包！待产包在哪！”家里一阵鸡飞狗跳。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些晕眩，但我知道，我成功了。救护车呼啸而来。
去医院的路上，舅妈虽然阵痛难忍，却还紧紧护着肚子，不断地跟我说话。“宝宝别怕，
妈妈在，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你要坚强，妈妈也会坚强的。”我的眼眶，不，
我的整个身体，都感觉到了那股热意。妈妈，我也在。我会保护你，我也会保护我自己。
因为是早产，但准备充分，生产过程异常顺利。我没有让舅妈受太多苦。二十分钟后，
一声响亮的啼哭，宣告了我的到来。“恭喜！是个千金，六斤八两，非常健康！
”护士抱着我，给等在产房外的家人看。舅舅激动得语无伦次，伸手想抱又不敢。
“我女儿……我终于有女儿了……”外公外婆也笑得合不拢嘴。就在这时，
一个不和谐的身影挤了进来，带着一股焦灼的风。是王露露。她挺着巨肚，
气喘吁吁地冲过来，显然是接到了消息就立刻赶来了。她拨开人群，死死地盯着我。
当她看清我的脸时，她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那张脸，虽然是婴儿的模样，
但眉眼间的轮廓，和上辈子的我，有七分相似。她认出我了。“啊——！
”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眼睛里迸发出疯狂的恨意。她手里端着一个保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