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舟，是公司的“关系户”。每天踩点上班，到点下班，从不加班。
工作内容是给老板养绿萝，顺便给她的猫铲屎。所有人都觉得，我是老板季瑶养的小白脸。
他们当面叫我小陈，背后骂**脸吃饭。他们挤兑我，给我穿小鞋，想把我从公司里赶出去。
可他们不知道。老板季瑶，是我花钱雇来的。这家公司，是我的。我来上班，
只是为了亲手揪出公司里的蛀虫。他们以为我在第一层。其实，我在大气层。
这是一场角色扮演游戏，而我，是唯一的玩家。1.那个关系户，
今天又迟到了九点二十九分，我推开公司的玻璃门。前台小妹眼皮都没抬，
继续补着她的口红。整个办公区的人，用眼角的余光给我行注目礼。我懂。又迟到了。
还是个关系户。罪加一等。我的工位在角落，挨着窗户，阳光最好。桌上一盆绿萝，
旁边一个猫爬架。一只布偶猫懒洋洋地趴在上面，看见我，象征性地“喵”了一声。
算是打过招呼。我放下包，脱下外套，先给绿萝浇水。不多不少，半杯。然后弯腰，
开始给猫铲屎。动作熟练，一气呵成。这是我的主要工作。“王姐，早。
”我拎着一小袋猫砂，路过一个胖女人。她叫王丽，销售部的组长。
公司里最看我不顺眼的人，没有之一。王丽头也不抬，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早什么早，
太阳都晒**了。季总的猫可真金贵，还得专人伺候。”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整个办公室都能听见。几个年轻的同事立刻埋下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偷着乐。
我没接话。把猫砂丢进垃圾桶，洗了手，回到座位上。打开电脑，屏幕亮起，
显示的是一个游戏界面。我戴上耳机，开始今天的第二项工作。打游戏。整个上午，
没人找我。没人给我派活，也没人跟我说话。我就是办公室里的一个透明摆件。一个会呼吸，
会打游戏，还会铲屎的摆件。直到十一点半。一个穿着职业套裙，走路带风的女人，
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季瑶。公司的总经理，也是我名义上的“金主”。她扫了一眼办公室，
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半拍。王丽的腰杆挺得笔直，
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季瑶没理她。她径直朝我走过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嗒，嗒，嗒。每一下，都敲在办公室众人的心尖上。她在我桌前停下。
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飘过来，很好闻。“陈舟。”她开口，声音很冷。我摘下耳机，抬头看她。
“季总。”“我的猫，喂了吗？”“喂了。”“水换了吗？”“换了。”“屎铲了吗？
”“铲了。”她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下午跟我出去一趟。”说完，转身就走，
没再看任何人一眼。她一走，办公室里压抑的气氛瞬间松懈下来。我听见背后传来窃窃私语。
“看见没，正宫娘娘来查岗了。”“啧啧，下午还带出去，谁知道是去谈工作，
还是谈‘工作’。”王丽的声音最大，也最刺耳。“年纪轻轻，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吃软饭。
恶心。”我没回头。继续戴上耳机，屏幕里的游戏角色，刚好打完了一波小怪。
我伸了个懒腰。觉得有点饿了。掏出手机，给季瑶发了条信息。“中午吃什么？”三秒后，
她回过来。“你想吃什么？”我想了想。“日料吧。城东新开的那家。”“好。
”她回了一个字。我把手机揣回兜里。游戏里的大BOSS，刚好刷新了。
我活动了一下手指。该干正事了。不管是游戏里，还是游戏外。总有些不长眼的家伙，
需要清理一下。2.这口黑锅，有点意思下午，我跟着季瑶出了门。没去什么酒店，
也没去什么高级会所。去的是一个施工工地。车停在路边，尘土飞扬。
季瑶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下了车。我跟在她后面，
看着她跟一个戴安全帽的男人交谈。男人是项目的负责人，姓张。看见季瑶，
张经理一脸的恭敬。看见我，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什么也没说。聪明人。
这个项目是公司下半年的重点。城东的一块地，准备盖个商业综合体。但最近出了点问题。
工地上挖到了一些不该挖出来的东西，施工进度停滞了。季瑶是来解决问题的。
我跟在她后面，像个小跟班。听着她和张经理用一堆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交谈。
我全程没说话，只是四处看着。这地方有点偏。周围都是些老旧的居民楼。
我看到不远处有个小卖部，就跟季瑶说了一声，自己溜达了过去。买了一瓶可乐，
跟老板闲聊。老板是个本地大爷，很健谈。我问他，这附近最近有没有什么怪事。
大爷嘬着牙花子想了半天。“怪事？没啥怪事。就是前阵子，总有几辆外地牌照的车，
半夜三更在这边转悠。”“转悠什么？”“谁知道呢。神神秘秘的。”我心里有了点数。
喝完可乐，走回工地。季瑶那边也谈得差不多了。她的表情不太好。回去的路上，
车里很安静。“有麻烦了？”我问她。“嗯。”她揉着眉心，“这块地下面，
可能真有点东西。现在几个部门都盯着，项目批文随时可能被收回。”“损失会很大？
”“不是很大，”她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是足以让公司破产。”我点点头，没再说话。
这事，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一点。看来，公司里不只是有蛀虫，
还有想把整艘船都凿沉的大老鼠。第二天回到公司，气氛明显不对劲。王丽看我的眼神，
不再是单纯的鄙夷，还多了几分幸灾乐祸。她手下的几个人，交头接耳，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照旧铲屎，打游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下午三点，季瑶把我叫进了办公室。一进去，
我就看到王丽也在。还有法务部的老刘，人事部的孙经理。三堂会审的架势。
季瑶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铁青。王丽站在一边，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陈舟，我问你。
”季瑶的声音很冷，“城东项目的文件，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我愣了一下。泄露文件？
这口锅来得有点突然。王丽立刻接话，声音尖锐。“季总，还问什么！肯定就是他！除了他，
还有谁能接触到您的电脑？他一个关系户，整天无所事事，谁知道背地里安的什么心！
”法务部的老刘推了推眼镜。“季总，事情很严重。对方公司已经拿到了我们的核心数据，
并且向上面举报我们违规操作。现在项目已经被紧急叫停，公司账户也被暂时冻结了。
”人事部的孙经理也帮腔。“这种吃里扒外的员工，必须严肃处理！我建议，立刻报警，
然后开除！”他们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罪名直接给我钉死了。商业间谍。我看着他们，
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这帮人，为了把我赶走，还真是下了血本。
不惜拿整个公司的前途来当赌注。我看向季瑶。她的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一丝担忧。
她在担心我。演得还挺像。“证据呢？“我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平静。王丽冷笑一声。
“证据？监控拍到你昨天下午鬼鬼祟祟地进了季总的办公室，待了足足十分钟！
那时候季总正好去开会了！你不是去偷文件，是去干嘛的？”“哦？”我眉毛一挑，“监控？
拿出来看看。”王丽的脸色僵了一下。“监控……监控录像正好那一段坏了！但是有人证！
前台小妹亲眼看见你进去的！”坏得真巧。我心里冷笑。这套路，也太老了点。
我没再理他们，只是看着季瑶。“季总，你也认为是**的？”我把“我”字咬得很重。
季瑶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等着她宣判我的死刑。
过了几秒，她深吸一口气。“我相信你。”她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王丽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季总！你不能这么感情用事啊！公司都要被他毁了！
”季瑶没看她，只是盯着我。“但我需要一个解释。你为什么要去我的办公室？”我笑了。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东西，放在桌上。
一个纽扣大小的黑色圆形物体。“因为，”我看着惊愕的王丽，一字一句地说，
“我在你的办公室里，找到了这个。”“一个窃听器。”3.猫的尾巴，
不能随便摸办公室里死一样的寂静。王丽的脸，瞬间白了。法务老刘和人事孙经理，
面面相觑，眼神里全是惊慌。季瑶拿起桌上的窃听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这是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如你所见，窃听器。”**在椅子上，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昨天下午，我发现你办公室里的猫，行为有点异常。
它总对着你桌子底下的一个角落叫。”办公室里的那只布偶猫，叫“元宝”。平时懒得出奇，
除了吃就是睡。但昨天，它很不寻常。“我以为是进了老鼠，就趁你开会的时候，
进去检查了一下。结果，在你的办公桌底座上，发现了这个。”我指了指那个黑色的纽扣。
“最新款的，信号很好，待机时间超长。看来，对方是下了血本的。”王丽的嘴唇哆嗦着，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你胡说！血口喷人！”她色厉内荏地喊。“我是不是胡说，
查一下就知道了。”我笑了笑，“这种设备，都有唯一的序列号。只要查到购买记录，
就知道是谁买的了。王姐，你说对吗？”王丽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她求助似的看向老刘和孙经理。那两人，头埋得比谁都低，假装在研究地板的纹路。
季瑶站了起来。她拿着窃听器，一步一步走到王丽面前。“王丽。你在公司，干了十年了吧。
”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王丽心上。“我……季总，
我……”王丽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待你不薄。销售组长的位置，
是我顶着压力提你上来的。你的奖金，每年都是公司最高的。”季瑶的眼神，冷得像冰。
“为什么？”王丽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不是我！
季总，真的不是我！是……是张总！对，是恒通地产的张总！”恒通地产。
城东项目的竞争对手。那个在工地上遇到的，戴安全帽的张经理，就是恒通的人。不对，
他姓李。那这个张总是谁？“他找到我，给了我一大笔钱，
让我帮他搞到城东项目的核心数据。他说……他说事成之后，还会让我去恒通当销售总监！
”王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啊，季总！”“所以，
你就把窃听器放在我办公室，然后伪造证据，嫁祸给陈舟？”季瑶的声音里，
听不出一丝感情。“我……我……”王丽不敢看她。“你以为把陈舟赶走，
就没人能发现你的小动作了？你以为他是公司的软肋，可以随便让你拿捏？”季瑶忽然笑了。
笑得很冷。“王丽，你犯的最大的错误，不是背叛公司。”“而是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她说完，拿起桌上的电话。“喂，保安部吗？把王丽带下去。另外，报警。商业间谍，
加上栽赃陷害，够她喝一壶的了。”两个保安很快冲了进来。架起瘫软如泥的王丽，
就往外拖。王丽还在哭喊着求饶。声音渐渐远去。法务老刘和人事孙经理，站在原地，
脸色比纸还白。“季总，我们……”“你们两个，”季瑶看都没看他们，
“自己去人事部递辞职报告。今天之内，我不想再在公司里看到你们。”两人如蒙大赦，
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办公室里，终于只剩下我和季瑶。还有那只叫元宝的猫。
它从猫爬架上跳下来，蹭了蹭我的裤腿，喵喵叫了两声。像是在邀功。我把它抱起来，
挠了挠它的下巴。“干得不错，晚上给你加餐。”季瑶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她看着我，
眼神很复杂。有庆幸，有后怕，还有一点点……我看不懂的东西。“谢谢你。”她说。
“谢我什么？”我逗着猫，“谢我保住了你的公司？”她摇摇头。“谢谢你，相信我。
”她说的是，我相信她不会怀疑我。我笑了。“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不想我的猫，
跟着一个破产的老板，没饭吃而已。”我说的是实话。这只猫，是我带来的。她也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没有了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倒是有了点人气儿。“今晚，
想吃什么？”她问。“吃什么都行。”我把猫放回猫爬架上，“不过，
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什么？”“恒通地产的张总，是谁？”王丽说漏嘴的那个名字，
我可没忘。能让王丽这种老油条甘心卖命的，绝不是个简单角色。我感觉，这件事，还没完。
真正的大鱼，还没浮出水面。季瑶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她看着窗外，眼神变得深邃。
“一个……老朋友。”她说。“一个，很想让我一败涂地的老朋友。”4.她说，
我们是老朋友恒通地产的张总，名叫张启明。季瑶的前夫。这个消息，
是季瑶在吃晚饭的时候告诉我的。她说得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我有点意外。
但仔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只有这种关系，才有这么大的仇。“他一直觉得，我能有今天，
是抢了他的功劳。”季瑶切着牛排，动作优雅。“我们一起创办了这家公司。后来，
理念不合，分开了。公司归我，我给了他一大笔钱。”“他拿着钱，去了恒通。
从一个项目经理，爬到了现在副总的位置。”“他觉得你欠他的？”“可能吧。
”季瑶叉起一小块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对他来说，输给我，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男人的自尊心，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这次城东的项目，
我们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他想搞垮我，很正常。”“所以，他策反了王丽？
”“王丽只是个开始。”季瑶放下刀叉，看着我，“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接下来，
他会用更直接，也更狠的手段。”“比如？”“比如，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听出了里面的危险。“你现在是他眼里的钉子。
他以为你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智囊。除掉你，等于断了我的左膀右臂。
”“我怎么就成智囊了？”我有点不乐意，“我每天的工作就是铲屎。
”“可你只用一个下午，就找到了窃听器，还揪出了内鬼。”她看着我，眼睛很亮，
“这不像一个只会铲屎的关系户，能做出来的事。”我耸耸肩。“那是你们家的猫聪明。
”锅甩给猫，准没错。她没再追问。我们安静地吃完了这顿饭。回去的路上，
季瑶一直在打电话。联系律师，联系公关，联系项目合作方。王丽的事，只是个开始。
真正的仗，现在才打响。我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的夜景。没心没肺地想着，
明天是该给元宝换个新口味的猫粮了。接下来的几天，公司里风平浪静。王丽一派被清洗，
剩下的员工都成了惊弓之鸟，一个个埋头干活，屁都不敢放一个。
办公室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我照旧打我的游戏，铲我的屎。仿佛之前的一切，
都跟我无关。季瑶变得更忙了。每天早出晚归，开不完的会，见不完的人。张启明那边，
果然像她说的那样，开始用各种手段打压公司。抢我们的客户，挖我们的核心员工，
散布对我们不利的谣言。公司的股价，一路下跌。风雨飘摇。这天下午，
我正在游戏里跟人PK。季瑶的秘书，一个叫小安的姑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陈哥，
不好了！季总她……她被带走了！”小安急得快哭了。我皱了皱眉，摘下耳机。
“被谁带走了？说清楚。”“是……是经侦的人！说公司涉嫌商业贿赂，
要带季总回去协助调查！”我心里一沉。张启明，果然够狠。栽赃陷害不成，直接来硬的。
我站起身。“公司的其他高层呢？”“都……都联系不上了。”小安的声音带着哭腔，
“现在公司里人心惶惶的，好多人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了！”我点点头。
走到季瑶的办公室门口。门上已经贴了封条。我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一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电话响了三声，被接通了。“喂。”一个低沉的男声。“老K，
是我。”我说。“哟，稀客啊。陈大少爷，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你家公司不是让你那个小情人管得挺好的吗？”对方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别废话。
”我打断他，“帮我查个人。恒通地产，张启明。我要他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尤其是，
他跟城东项目审批负责人，私下里的所有往来。”“张启明？”老K愣了一下，
“你惹上他了？那家伙可不好对付。”“我知道。”“行吧。谁让你是老板呢。
”老K叹了口气，“半小时后，发你邮箱。”挂了电话，我转身对小安说。
“通知所有还在公司的员工，去会议室开会。”小安愣住了。“开会？陈哥，
你……你要干嘛？”“干嘛？”我笑了笑，“老板被抓了，我这个‘关系户’，
总得做点什么吧。”比如，接管这家公司。游戏，该进入第二阶段了。5.他们说，
我是个疯子公司的大会议室里，坐满了人。说是坐满，其实也就三十来个。剩下的，
估计已经跑路了。在座的，一个个脸上都写着惶恐和不安。像一群被抛弃的羔羊。
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到我走进来，都愣住了。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我走到主位上，拉开椅子，坐下。这个位置，平时只有季瑶能坐。“一个铲屎的，
他凭什么坐那？”底下有人小声嘀咕。我听见了，没理他。我清了清嗓子。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集在我身上。“我知道，大家现在很慌。”我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老板被带走，公司账户被冻结，外面一堆谣言。换我，我也慌。”“那你把我们叫来干嘛？
宣布公司解散吗？”一个刺头站了起来，是技术部的。我记得他，平时跟王丽走得挺近。
“解散？”我笑了，“想什么呢？公司好好的，为什么要解散？”“好好的？
”那个刺头冷笑，“季总都被抓了，账户都冻结了，你还说好好的？你一个吃软饭的，
懂什么！”“啪！”我把手机拍在桌子上。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我看着那个刺头，
眼神冷了下来。“我懂不懂，轮不到你来评价。”“我只告诉你们三件事。”“第一，
从现在开始，我，陈舟，暂时接管公司的一切事务。所有部门，直接向我汇报。”“第二，
所有人的工资，照常发放。下个月开始，全员涨薪百分之三十。”“第三，所有想辞职的，
现在就可以去人事部办手续。公司绝不挽留，并且会按照劳动法，给予三倍赔偿。”我说完，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涨薪百分之三十？三倍赔偿？疯了吧！公司都快倒了，他哪来的钱？
那个技术部的刺头，也愣住了。“你……你说的是真的？你拿什么保证？”“就拿这个保证。
”我点开手机，把一个银行账户的余额截图，投到了大屏幕上。一串长长的数字。后面的零，
多得让人眼花。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被那个数字震住了。
他们看我的眼神，从鄙夷和不解，变成了震惊和迷惑。“现在，还有人想走吗？
”我环视一圈。没人说话。那个技术部的刺头，也默默地坐下了。“很好。”我点点头，
“现在，开会。”“财务部，立刻核算公司现有流动资金，和所有未结清的账款。
半小时后给我报告。”“法务部，准备好所有跟城东项目有关的合同文件，随时待命。
”“公关部，联系所有跟我们有合作的媒体，告诉他们，我们半小时后，
要召开一个线上新闻发布会。”我一条一条地布置任务。有条不紊，逻辑清晰。
完全不像一个只会打游戏的“关系户”。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他们看着我，
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只有小安，站在我身后，眼睛里闪着光。她大概是唯一一个，
从始至终都相信我的人。半小时后。老K的邮件，准时发到了我的邮箱里。我点开，
快速地浏览着。张启明。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履历，所有的关系网，所有的黑料。
一清二楚。其中，有一条银行转账记录，格外刺眼。收款人，
是城东项目审批委员会的一位副主任。时间，就在项目被叫停的前一天。我笑了。鱼，
上钩了。张启明，你给我等着。游戏，才刚刚开始。6.一场发布会，
一场戏线上新闻发布会，准时开始。屏幕上，挤满了各大媒体的go。记者们的问题，
像雪片一样飞过来。“请问陈先生，您是以什么身份，代表公司发言？”“季瑶女士被带走，
是否意味着公司承认了商业贿赂的指控？”“贵公司的股价已经跌停，是否面临破产危机？
”我坐在镜头前，面带微笑。“各位记者朋友，下午好。我是陈舟。”“首先，
我来回答第一个问题。我的身份，是这家公司的……一名普通员工。”我故意停顿了一下。
“同时，也是季瑶女士，最信任的人。”“至于季总被带走协助调查，这并不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