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小姑子堵在门口。“先把三金和18万彩礼退回来,不然别想拜堂。
”我妈气得发抖,我爸脸色铁青。我一言不发,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把金首饰摘下,
手机转账18万。小姑子得意地收下,推了我一把。“行了,别磨蹭了,吉时要误了。
”我冷笑一声:“东西都还了,还结什么婚?
”01空气里弥漫着香水百合与烤面包的混合甜香,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
将整个宴会厅映照得如同梦境。我穿着Pronovias的高定婚纱,
裙摆上缀满了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流动着银河般的光辉。这是我梦想了七年的婚礼。
主角是我,林舒,和一个叫周子昂的男人。然而,梦碎的声音,比水晶灯摔在地上还要清脆。
化妆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周子昂的妹妹,我未来的小姑子周子慧,
像一阵夹杂着垃圾和尘土的妖风,闯了进来。她穿着一身与婚礼氛围格格不入的黑色紧身裙,
脸上画着浓妆,眼神里的轻蔑和挑衅毫不掩饰。“林舒,我哥让你出去一下。
”她的声音尖利,划破了房间里喜庆的宁静。我的伴娘,也是我最好的闺蜜许婧,
立刻上前拦住她:“子慧,有什么事不能等仪式结束再说?新娘子马上就要上场了。
”周子慧一把推开许婧,冷笑道:“等仪式结束就晚了。有些账,必须现在算清楚。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我提着繁复的裙摆站起身,
透过镜子,看到了一个妆容精致、眼神却开始变冷的自己。“什么账?”我问。
周子慧抱着手臂,下巴抬得老高,像一只斗胜的公鸡。“很简单,
把我哥给你家的十八万彩礼,还有三金,现在就退回来。不然,这个婚,你别想结。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连空气都凝固了。
我的父母闻讯赶来,我妈的脸瞬间煞白,扶着门框才站稳。“子慧,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亲家,这是……”我妈的声音都在发抖,望向跟在周子慧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准婆婆。
准婆婆脸上挂着一贯的和气笑容,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她拉了拉周子慧的胳膊,
嘴上说着:“哎呀,小孩子不懂事,瞎说什么呢!”可她的力道轻飘飘的,更像是在安抚,
而不是阻止。我爸是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此刻也被气得脸色铁青,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我的未婚夫,周子昂,就站在他母亲和妹妹的身后。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胸口别着新郎的襟花,英俊的脸上写满了为难和躲闪。他不敢看我,
也不敢看我父母,只是不停地对周子慧使眼色,用口型对我说:“忍忍,先忍忍。”忍?
我看着他懦弱的样子,那张我爱了七年的脸,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陌生。七年的感情,
从大学校园的青涩初恋,到步入社会后的相互扶持,我以为我们坚不可摧。我,
年薪百万的企业法务,他,普通公司的职员。我从未嫌弃过他收入不如我,
甚至为了照顾他的自尊,主动提出婚礼费用我来承担大头。我以为这是爱情,
原来在他和他家人的眼里,这只是可以被利用的筹码。我心底最后一丝温情,
如同被寒风吹灭的烛火,彻底熄灭了。宾客们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
窃窃私语声像潮水一样涌来。“怎么回事啊?新娘家和新郎家吵起来了?
”“好像是为彩礼的事,真难看。”“这周家也太不是东西了,婚礼当天来这么一出,
存心让人下不来台啊。”我父母的脸,已经由铁青变成了屈辱的酱紫色。
我看到我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着不让它掉下来。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翻涌的恶心和悲凉。我一步一步走到他们面前,
我的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孤单的响声,每一步,
都像踩在我和周子昂死去的爱情上。我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周子慧面前。“好。
”我只说了一个字。所有人都愣住了。周子慧也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
一时间竟有些错愕。我抬起手,面无表情地,将脖子上那条沉甸甸的纯金项链摘了下来。
链子上的龙凤呈祥吊坠,是我妈特意去老庙求的,寓意美好。接着,
是手腕上那对厚重的金手镯,还有耳朵上配套的耳环。我把它们一件一件地摘下,
扔进了司仪递过来的托盘里。金饰碰撞,发出一连串清脆又刺耳的响声,
像是在为我这七年的青春,奏响一曲荒唐的挽歌。“还有十八万。
”周子慧贪婪的目光落在托盘里的金子上,急不可耐地提醒我。“别急。
”我从许婧手里拿过我的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打开手机银行,找到周子昂的账号,
输入“180000”。我的手指在屏幕上点得又稳又准,没有一丝颤抖。
我甚至还截了个图,然后把转账成功的页面,举到了周子慧和她身后所有人的面前。
“看清楚了吗?一分不少。”周子慧脸上的得意再也藏不住,她几乎是抢过那个托盘,
然后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行了行了,钱货两清!赶紧去把婚纱换了,吉时都要误了,
磨磨蹭蹭的!”周子昂也终于松了口气,他走上前来,想拉我的手,
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舒舒,我就知道你最明事理了。快,我们去拜堂,
别让大家等急了。”我甩开他的手,那只我曾经牵了无数次的手,
此刻只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厌恶。我退后一步,看着眼前这一家子丑陋的嘴脸,突然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带着冰冷的寒意。“东西都还了,”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还结什么婚?”全场死寂。针落可闻。周子昂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慌乱地抓住我的胳膊:“舒舒,你别闹了!你开什么玩笑!
我妹她不懂事,我替她给你道歉!”“道歉?”我爸再也忍不住了,他冲上来,
一把将我护在身后,指着周子昂的鼻子怒吼,“你家就是这么懂事的?把人欺负到家门口了,
一句不懂事就想算了?我林家的女儿,不是给你们这么作贱的!”我妈也走过来,
紧紧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冰冷还在发抖,但眼神却无比坚定。我反手握住我妈的手,
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我抬手,将头上那顶精美绝伦的头纱,缓缓摘下。
我把它整齐地叠好,放在了托盘里那些冰冷的金饰上,像是为这段感情举行一个最后的葬礼。
我转身,对着已经傻眼的司仪,平静地开口:“麻烦您跟大家宣布一下,今天的婚礼,
取消了。所有的酒席费用,算我请各位亲朋好友的。”说完,
我不再看周子昂那张由慌乱转为绝望的脸,也不再理会身后周家人的叫嚣和宾客们的哗然。
我牵起我父母的手,挺直了脊梁,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我亲手布置的、华丽的牢笼。
身后的水晶灯依然璀璨,红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门口,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02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下那身价值不菲的婚纱。当拉链被拉开,
层层叠叠的纱裙从我身上滑落,我感觉像是卸下了一副千斤重的枷锁,整个人都轻松了。
我妈一进门,就再也忍不住,抱着我失声痛哭。“我的女儿啊……妈对不起你……是妈没用,
让你受这种委屈……”我爸坐在一旁,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眼眶通红,
苍老的脸上写满了自责和心痛。我轻轻拍着我妈的背,声音异常平静:“妈,不哭了。
该哭的不是我们。对我来说,这是好事。”是的,好事。在走进婚姻坟墓的前一秒,
看清了枕边人的真面目,及时止损,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吗?手机在婚纱里闷了半天,
一拿出来,就像疯了一样震动个不停。屏幕上,全是“周子昂”三个字。几十个未接来电,
上百条微信消息。我点开看了一眼。“舒舒,我错了,你听我解释!”“都是我妹的错,
她被我妈惯坏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七年的感情,难道就因为这点小事要分开吗?
”“你回来好不好?婚礼还没结束,宾客们都还在等我们。”“舒舒,求你了,我爱你,
我不能没有你!”看着这些虚伪又可笑的文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爱我?如果真的爱我,
在周子慧发难的时候,他为什么不站出来?如果真的爱我,在我被当众羞辱的时候,
他为什么只会让我“忍忍”?他的爱,太廉价了。廉价到连他妹妹的一句无理要求都抵不过。
我没有回复一个字,干脆利落地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电话、微信、**,全部拉黑。
世界,瞬间清净了。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很快,我的手机又开始响了,
这次是各种同学群、亲戚群。许婧发来一张截图,是一个我们共同的大学同学群。
有人在里面说:“听说了吗?林舒婚礼上悔婚了,好像是嫌彩礼少,临时要加价,
周子昂家不同意,就闹崩了。”下面立刻有人附和:“不会吧?林舒看着不像这种人啊。
”“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听说周子昂家给了18万彩礼,还加三金,不少了啊。
她一个法务年薪百万,还差这点钱?”“这你就不懂了,越有钱的越抠门。
估计是觉得拿捏住周子昂了,想在婚礼上再捞一笔。”流言蜚语,像无形的刀子,刀刀见血。
更恶毒的,还在后面。周子慧竟然在她的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
配图是她得意洋洋地抱着那个装满金饰的托盘。配文是:“有些人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给了18万还嫌少,幸好我哥英明,及时止损!甩掉一个拜金女,我哥值得更好的!”下面,
周子昂的七大姑八大姨纷纷点赞评论。“慧慧做得对!这种女人,娶进门也是个祸害!
”“就是,还没进门就想拿捏我们周家,门都没有!”“子昂这下看清了吧,
幸亏有你这个好妹妹。”我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气到发笑。颠倒黑白,泼脏水,
这是他们周家人的祖传技能吗?我没有愤怒,没有去群里跟人撕扯辩解。因为我知道,
对付疯狗,你跟它对骂是没用的,你得一棒子把它打死。我登录了许婧的微信。
她今天作为我的伴娘,从我化妆开始,就一直开着手机录像,说要为我记录下这最美的一天。
没想到,这些视频,现在成了我最有力的武器。
我将那段最关键的视频——从周子慧堵门开始,到我摘下首饰转账,
再到她推我催我去结婚——完整地保存了下来。视频里,周子慧嚣张跋扈的嘴脸,
周子昂的默许和懦弱,婆婆在一旁看戏的姿态,都拍得一清二楚。我没有打马赛克。
我用我自己的微信,将这段视频,发到了所有我能想到的群里——家族群,大学同学群,
高中同学群,公司部门群。然后,我配上了一段文字:“七年感情,终究错付。
感谢周家今天送我的这份新婚大礼,让我及时止损,永生难忘。公道自在人心。
”视频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所有群里瞬间引爆。刚刚还在议论我拜金的同学群,
瞬间鸦雀无声。几秒钟后,群里炸开了锅。“**!这是什么极品一家人?
婚礼当天逼新娘退彩礼?”“那个妹妹的嘴脸也太恶心了吧!这是抢钱啊!
”“周子昂就跟个死人一样站在那?自己的老婆被这么欺负,他屁都不放一个?
”“林舒做得对!这种婚不结也罢!太解气了!”舆论瞬间反转。之前私聊我发截图的朋友,
又纷纷发来新的截图。周子慧的朋友圈下面,已经从清一色的点赞,
变成了铺天盖地的质问和辱骂。她灰溜溜地删掉了那条朋友圈。周子昂的电话,
再一次被打爆了。只不过这一次,打给他的,是质问他为什么这么不是东西的亲戚和朋友。
我放下手机,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我再发了一条朋友圈,
定位在我自己家的地址。“酒席钱已结清,祝周先生周**发财。本人林舒,
即日起恢复单身,迎接新生活。感谢所有朋友的关心。”发完这条,我关掉了手机。
周家的烂摊子,让他们自己收拾去吧。我的战争,才刚刚开始。03一夜无眠。我没有哭,
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将这七年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那些曾经让我感到甜蜜的瞬间,此刻都变成了插在我心口的玻璃碴。天刚蒙蒙亮,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周家人不死心,又找上门来了。我爸抄起墙角的拖把,一脸戒备地走到门后。
门外传来的,却是一个温和而熟悉的声音。“叔叔,是我,江衍。”我愣住了。江衍,
我的大学学长,
也是我现在的“半个老板”——他是我们公司常年合作的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我爸打开门,
江衍提着两袋热气腾腾的早餐,站在门口。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装,
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看到我时,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जग的担忧和心疼。
“我猜你们没吃东西。”他把早餐放在餐桌上,有我妈爱吃的豆浆油条,我爸爱吃的小笼包,
还有我最爱的那家广式早茶的虾饺。我妈看着他,眼圈又红了。“小江,让你看笑话了。
”“阿姨,您别这么说。”江衍递过一张纸巾,“我看到了朋友圈,不放心,过来看看。
林舒是我最得意的学妹,谁欺负她,我第一个不答应。”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
但内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追问我婚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没有说一些“想开点”“都会过去”之类的废话。他只是安静地陪着我们吃完早餐,
然后在我爸妈去休息后,才给我倒了一杯温水。“从法律角度上说,”他开口了,
语气专业而冷静,“彩礼是在缔结婚姻关系为目的的前提下,男方赠与女方的财物。
如果因为男方原因导致婚姻无法缔结,彩礼无需返还。你退得太快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在乎的不是那点钱。我只是恶心他们的算计,
一秒钟都不想跟他们再有任何牵扯。”“我明白。”江衍点点头,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
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故作坚强。他沉默片刻,突然问了一个问题:“林舒,你仔细想想,
周家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或者,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急用钱的地方?”我愣住了。
江衍继续分析道:“婚礼当天,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用这么极端的方式逼你退还彩礼。
这不合常理。正常的家庭,哪怕再贪财,也要顾及脸面。他们这么做,风险极大,一旦谈崩,
就是鱼死网破。除非,他们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被江衍的话拨动了。是啊,太反常了。婆婆虽然势利眼,
但一直以来都维持着表面的和气。周子昂虽然懦弱,但他爱我这件事,我曾经深信不疑。
为什么他们会联手,用这种近乎自杀式的方式,来逼迫我就范?
我开始疯狂地回想最近发生的一切。我想起,上个月,周子昂旁敲侧击地问我,
我们公司今年的年终奖大概会有多少。我想起,半个月前,婆婆来我们新房,
拉着我的手“闲聊”,问我的存款和理财情况,还问我爸妈的退休金高不高。
当时我只觉得她爱钱,没多想。现在看来,那根本不是闲聊,而是摸底。最关键的一点,
我想起来了!大概一个月前,周子慧在朋友圈炫耀她新提了一辆二手的宝马3系,
虽然是二手的,也要二十多万。周子昂的工资月月光,周家就一个半死不活的小作坊,
她哪来的钱?当时周子昂的解释是,他妹妹跟朋友合伙做微商,赚了点钱。现在想来,
漏洞百出。一个巨大的、冰冷的猜测,在我心中慢慢浮现。周家出事了。
他们有一个巨大的财务窟窿,而这个窟窿,很可能跟周子慧有关。这场婚礼闹剧,
不是为了羞辱我,也不是为了占小便宜。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套现”,他们急需一笔现金,
而我的十八万彩礼,就是他们的目标。我的血,瞬间凉了半截。原来,
我满心欢喜期待的婚礼,在他们眼里,只是一场用来填补债务窟窿的骗局。我,
就是那个待宰的羔羊。看着我瞬间变得凝重和冰冷的表情,江衍就知道我想到什么了。
他轻声说:“如果你想查清楚,我可以帮你找个靠谱的**。”我摇了摇头,抬起眼,
看向江衍。那双刚刚还充满悲伤和迷茫的眼睛,此刻,已经变得锐利如刀。“不用。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淬了冰的寒意,“对付他们,我有更直接的办法。
他们不是想要钱吗?我会让他们知道,算计我的钱,是什么下场。
”04舆论在我的视频反击下,已经完全倒向了我这边。周家成了亲朋好友圈里的笑话。
他们坐不住了。第二天下午,婆婆就带着周子昂,提着一篮子看起来就不怎么新鲜的水果,
按响了我家的门铃。一进门,婆婆那张精于算计的脸就堆满了悲痛和悔恨。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眼泪说来就来,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舒舒啊,我的好儿媳,
是妈对不起你!是妈没教好子慧那个小畜生,让她在你的婚礼上撒野,妈给你赔罪了!
”说着,她竟然作势要给我下跪。我爸妈赶紧拦住她。而周子昂,则“噗通”一声,
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面前。他仰着头,眼眶通红,用力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声音响亮。
“舒舒,我**!我不是人!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打我,你骂我,
只要你解气,怎么都行!求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声泪俱下,
演得跟真的一样。如果是在昨天之前,我或许会心软,会被他这副可怜的样子打动。但现在,
我看着他们拙劣的演技,只觉得胃里一阵阵地反胃。我没有去扶他,只是垂下眼帘,
假装被他的行为震慑住,露出一副心软又为难的样子。我叹了口气,幽幽地开口:“子昂,
你先起来。我们七年的感情,我怎么可能真的说断就断。只是……我真的不明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相信子慧会无缘无故地做出这种事。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难处?
”我抛出了我的诱饵。周子昂的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他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事,
就是……就是我妹她被惯坏了,一时糊涂。”婆婆则立刻接过话头,急切地强调:“对对对,
就是她不懂事!舒舒啊,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咱们把网上的视频删了,好好准备,重新办一次婚礼,好不好?以后我们一家人,
好好过日子。”哈,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又是求情又是下跪,最终的目的,
是让我删除视频,平息舆论。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阿姨,子昂,
这件事对我的伤害太大了,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我摆出一副疲惫又纠结的样子,
“你们先回去吧。”送走他们母子,我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我立刻拿出手机,
做了两件事。第一,我联系了我在银行风控部门工作的朋友,让她利用职务之便,
帮我查一下周子慧名下所有的信贷和负债情况。第二,我打开了所有周子慧的社交平台账号。
她是个虚荣心极强的女孩,朋友圈、微博、抖音,几乎是她生活的全部。我像一个侦探一样,
一帧一帧地翻看她过去半年的所有动态。很快,我找到了线索。
她频繁地出入各种高档会所、奢侈品店,朋友圈里晒出的照片,
背景里总有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她称呼他为“王总”,说他是带她发财的“投资圈大佬”。
而最近一个月,她的动态变得很不正常。不再是吃喝玩乐,
而是转发一些“水逆退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之类的鸡汤,
甚至还发过一张手腕被划伤的照片,配文是:“我想死。”就在这时,
我银行的朋友给我发来了信息。一张长长的信贷报告截图。周子慧名下,
有十几家网贷平台的借款记录,金额从几千到几万不等。最致命的是,她在一个月前,
有一笔二十万的个人借贷,已经严重逾期。放贷人的名字,
赫然就是她朋友圈里的那个“王总”。真相的拼图,一块块地在我脑中拼接完整。
周子慧被那个所谓的“投资大佬”骗了,很可能参与了什么非法的投资或者堵伯,
亏空了一大笔钱,还不惜借了高利贷。如今,利滚利,
已经滚到了一个他们全家都无法承受的天文数字。所以,他们才策划了这场婚礼闹剧,
目标就是我那笔随时可以动用的十八万彩礼,先堵上一部分的窟窿。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他们还打算,等我嫁过去之后,再利用我对周子昂的感情,继续从我身上“吸血”,
直到把我榨干为止。我正想着,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周子昂发来的一条微信语音,
只有短短两秒,是他带着哭腔的声音:“舒舒,我……”话没说完,就挂断了。紧接着,
又一条语音发了过来,长达三十秒。我点开,听筒里传来的,不再是周子昂的声音,
而是一片嘈杂的背景音。很显然,是他不小心按到了发送键。而这背景音里,
一个女孩的哭喊声,尖利而绝望,清晰地传了出来。是周子慧!“哥!你快想想办法啊!
王总那边的人说了,明天是最后期限!明天再凑不到五十万,他们就要砍我的手啊!
你从林舒那里拿回来的十八万,根本就不够啊!”接着,是婆婆的哭嚎声:“我的女儿啊!
这可怎么办啊!子昂,你再去求求林舒,让她先把房子抵押了,把我们家慧慧救出来啊!
”然后,是周子昂崩溃的咆哮:“你们还想怎么样!婚都快被你们搅黄了!
你们让我怎么去开口!你们是想逼死我吗!”语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我握着手机,
站在客厅中央,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一瞬间凝固了。五十万。砍手。抵押我的房子。原来,
真相是如此的不堪和肮脏。我爱了七年的男人,和他的家人,从头到尾,
都在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时取用的ATM机,一个可以填补他们家无底洞的工具人。
所有的山盟海誓,所有的温情脉脉,全都是包裹着剧毒的糖衣。我慢慢地,慢慢地,
把那条三十秒的语音,保存了下来。然后,我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
眼神却亮得吓人的自己。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笑容。周子昂,周子慧,
周家。你们的死期,到了。05我没有选择报警。报警,只会让他们把责任推到高利贷身上,
博取同情。我要的,不是法律的制裁。我要的是,釜底抽薪,
让他们亲手摧毁自己最在乎的东西。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将那段决定性的三十秒语音,
用变声软件做了处理,隐去了周子慧和婆婆的声音特点,只保留了内容的清晰。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