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出院后，我把公司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副总。
每天陪着她去化疗，看着她头发一点点掉光。
她总是安慰我，"没事，等我好了，头发还会长出来的。"
可我们都知道，她不会好了。
一个月后，她又提起了要孩子的事。
"江弦，我想去做试管婴儿。"
我们坐在客厅里，她靠在我怀里，语气很平静。
"不行。"我抱紧她，"你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怀孕。"
"我可以的。"她抬头看我，"医生说，如果现在做试管，成功率还挺高的。"
"然后呢？"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怀孕会加速你的病情恶化，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她笑了笑，"但是江弦，我真的想给你生个孩子。"
"我不要！"我吼出来，"白意，我只要你，不要什么孩子！"
她沉默了。
良久，她轻声说："可是我想要。"
"为什么？"我看着她，"为什么一定要生孩子？"
"因为..."她咬着嘴唇，"因为我怕你以后会孤单。"
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宁愿孤单，也不想失去你。"
她抱住我，"可是我已经要失去你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在我心上。
"江弦，答应我好吗？"她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衣服，"就当是我最后的心愿。"
我闭上眼睛。
"好。"
一周后，我们去了生殖中心。
医生详细检查了白意的身体状况。
"病人的身体很虚弱，怀孕的风险极大。"医生看着我，"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确定。"白意抢在我前面说。
医生叹了口气，"那我们尽力而为。"
取卵的那天，白意在手术室里待了三个小时。
我在外面等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苏晚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消息,提着保温桶来了。
"江总，这是我妈炖的鸡汤,说是给白姐补身体的。"
我接过来，"谢谢。"
"不客气。"她犹豫了一下，"江总，白姐...她会好起来的，对吧？"
我没说话。
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
手术室的门开了,白意被推出来。
她脸色苍白，虚弱地朝我笑了笑。
"取了八颗卵子。"医生说，"成功率还可以。"
一周后,我们收到了通知。
配成了五个胚胎。
白意高兴得像个孩子，"江弦，我们有宝宝了！"
我抱着她，心里却五味杂陈。
移植手术定在两周后。
这段时间，白意每天都在调理身体。
她吃很多她不喜欢吃的东西，只因为医生说对怀孕有好处。
她每天泡脚，做运动，按时吃药。
我看着她努力的样子，心里疼得要命。
"白意，我们不做了好不好？"我抱着她说，"我真的不想你受这个罪。"
"不行。"她摇头，"我一定要给你生个宝宝。"
移植手术很顺利。
医生在她子宫里放入了两个胚胎。
"接下来就等验孕了。"医生说，"两周后来抽血。"
这两周，白意每天都在数日子。
她下载了各种孕期app，研究各种症状。
"江弦，我今天好像有点恶心，是不是怀上了？"
"江弦，我胸好像有点胀，是不是怀上了？"
我看着她充满希望的眼神，不忍心告诉她，那可能只是化疗的副作用。
两周后，我们去医院验血。
结果要下午才能出来。
白意紧张得一直握着我的手。
"如果没怀上怎么办？"她小声问。
"那就再做一次。"我说。
"可是医生说，我的身体可能撑不住第二次了。"
我的心一紧，"那就不做了。"
她摇摇头，"不，我一定要给你生个宝宝。"
下午三点，报告出来了。
我拿着报告单，手在发抖。
HCG值：258。
怀孕了。
我转身抱住白意，"怀上了，宝贝，怀上了！"
她愣了一下，然后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们抱在一起，都哭了。
医生说，"恭喜你们，不过病人的身体状况比较特殊，接下来要格外小心。"
"我会的。"白意擦着眼泪，"医生，我会好好保护宝宝的。"
回家的路上，白意一直摸着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