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霖愣住。
她眼眸闪烁，借着酒劲将压抑多年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
“你口口声声说最爱我姐姐，但你知道她喜欢钢管舞，喜欢高空跳伞，喜欢挑战一切极限运动吗？”
“你不知道，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被迫维持名门淑女的形象，放弃了她那颗追求自由的心。”
说到这儿，柳书微望着男人的目光多了分讽刺。
“就因为你夸她一句端庄温顺，她在你面前从不敢做真正的自己。”
“肖言霖，你真的爱我姐姐吗？如果你爱她，为什么从不去真正了解她，你甚至在她去世不到一年就娶了我。”
顿了顿，她靠近几乎僵住的肖言霖，一字一句：“你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
四目相对，肖言霖幽深的眸子泛着寒冰。
“那你呢？你的爱是嘴上说着坚定不移，身体却自甘堕落吗？”
闻言，柳书微怔住，旋即便悲戚一笑。
从前她觉得爱而不得是遗憾，但现在她觉得那不仅仅是遗憾，也是折磨。
她爱肖言霖，也得到了他，哪怕她受了很多诋毁和白眼，她也庆幸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爱他一次。
可肖言霖偏偏让她连爱一个人的权利，都变得充满耻辱。
柳书微沉默了，肖言霖却觉心中烦乱更甚。
他直接叫来保镖，让他们把柳书微送回别墅。
车子远去，肖言霖站在原地，凝着远方的目光晦暗不明。
天渐黑。
柳书微回到房间，忍着身体的疼痛，拿出白天在药店买的廉价止疼药吃下后艰难躺下。
一夜辗转难眠。
柳书微起床照常去吃早餐，只是刚下楼，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她刚转头，就见母亲红着眼走过来。
没等她反应，母亲的巴掌狠狠扇来。
‘啪’
清脆的声音伴着脸颊的疼痛，柳书微听见母亲愤恨的质问。
“你怎么能顶着和佑媛相像的脸，做出那么下贱的事！”
‘嘭’的一声，柳母将手机摔在桌上。
柳书微看去，是一条后缀为‘爆’的热搜。
【顶级豪门肖氏夫人现身天上宫阙，亲自艳舞带动气氛！】
标题下是她昨晚在舞台上跳舞的视频，评论数已经超过十万。
柳书微抿抿唇，咽下嘴里的苦涩和腥甜。
“当时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面对她平静的回应，柳母声嘶力竭起来：“对，你什么都不知道！当年佑媛在门外叫救命的时候，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柳书微呼吸一窒，只觉耳畔响起轰鸣。
她沉默听着母亲的责骂，最后母亲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愤然离去。
柳书微僵站着，压抑着随时掉落的泪水。
她和母亲有两年没见了，原以为时间可以冲淡母女之间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