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我的霸总男友,今天又犯病了。我们交往一周年纪念日,他包下了一整个高级农家乐,
美其名曰“体验人间烟火”。此刻,这位执掌着千亿集团、能让华尔街抖三抖的商界帝王,
正站在一畦绿油油的菜地前,指着那长势喜人的韭菜,
用他那能让所有财经女主播怀孕的磁性嗓音,对我许下山盟海誓。“夕夕,
”他深情地看着我,眼里的星光比银河还璀璨,“你看这片麦田,长得多好。
”我:“……”他身后的特助和保镖们齐刷刷地低下头,肩膀克制地耸动着。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维持着我的微笑:“亲爱的,这是韭菜。”“是吗?”秦漠的脸上没有丝毫尴尬,
反而露出一丝新奇的宠溺,“它们长得很像。既然你喜欢,等我们老了,
我就为你承包这整片麦田。”他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并且固执地坚持那是麦田。
我放弃了纠正。和一个能把大蒜当成水仙养、把小葱认作杂草拔的男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这就是秦漠,一个在商业世界里杀伐果断、智多近妖,
却在生活常识领域蠢得清新脱俗的男人。我俩的相遇,源于一场学术论坛。他作为特邀嘉宾,
在台上侃侃而谈,分析着未来科技农业的宏观布局,逻辑缜密,引经据典,
迷得台下一种金融系学妹嗷嗷叫。而我,一个植物学在读研究生,作为学生代表上台提问,
问的却是:“秦总,请问您知道转基因大豆和非转基因大豆,在植物形态学上的具体区别吗?
”全场都以为我是来砸场子的。只见台上的秦漠,沉默了三秒,
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抱歉,这位同学,我只知道它们在期货市场上的代码不一样。
”全场爆笑。我也笑了。就是那一刻,我觉得这个男人很有趣。他坦诚得可爱。后来他追我,
追得惊天动地。他不知道送女孩子该送什么花,
于是直接买下了一个濒临破产的花卉培育基地,每天让人按时按点,
把当天开得最好的花送到我宿舍楼下,连送三个月,
搞得我们学校的校道一度需要保安来维持秩序。他想请我吃饭,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干脆买下了一条美食街的所有商铺,带着我一家一家地吃。他就是这样,简单,粗暴,
且愚蠢。我闺蜜说,秦漠这种人,就是典型的“过饱和式恋爱脑”,一旦爱上,
就会把所有资源都倾斜给你,他的世界里没有“常识”,只有“你喜不喜欢”。
我一度也这么认为。直到今天,在这片被他称为“麦田”的韭菜地前,我笑得前仰后合,
掏出手机准备记录下他这蠢得冒泡的瞬间时,他身后那个一直憋笑的特助,
口袋里掉出了一样东西。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我离得近,弯腰帮他捡了起来。
纸张展开的瞬间,我愣住了。那不是什么便签,
而是一份打印出来的、关于“禾本科植物基因序列对比”的学术报告。报告的页眉,
印着一个我非常熟悉的logo——秦氏集团的死对头,“远星科技”的标志。
而报告的第一作者,正是我那以研究植物基因闻名的导师。特助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他闪电般地从我手里夺回那张纸,紧张地看了秦漠一眼。
秦漠依旧在深情地凝视着那片“麦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夕夕,这里的空气真好。
”他说,“以后我们常来。”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一个连韭菜和麦子都分不清的人,
他的特助,
关于“禾本科植物”——也就是麦子所属的那个科——的、来自死对头公司的高度机密报告?
这片农家乐,真的只是个农家乐吗?一个荒诞的念头,像一颗种子,落进了我的心里。
2回到市区,我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秦漠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沉默,将车停在江边,
拉着我下来散步。“不开心?”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我看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真诚。他还是那个他,眼神清澈,
仿佛能一眼望到底。“没有,”我摇摇头,“只是在想,你一个商业巨擘,
怎么连韭D菜和小麦都分不清。”“很重要吗?”他反问,理直气壮,“我只需要知道,
哪家公司的财报更好看就行了。”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好吧,
”我决定换个方式试探他,“那你知道,小麦、水稻、玉米,这三种我们最常吃的主食,
有什么共同点吗?”这是一个非常基础的植物学问题。秦漠认真地思考了片刻,
然后给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答案。“它们……都能在期货市场上引起巨大的价格波动?
”我:“……”行吧。三句话不离本行。“不是,”我耐着性子解释,“它们都属于禾本科。
”“哦。”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立刻转移了话题,“夕夕,
前面那家冰淇淋店看起来不错,我们去尝尝。”他拉着我的手,朝前走去。他的手掌很温暖,
很用力,似乎想把所有的安全感都传递给我。可我心里那颗怀疑的种子,却在疯狂地发芽。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周二,我们一起逛超市。他站在调味品区,
拿着一瓶生抽和一瓶老抽,严肃地问我:“这两种酱油,哪一种是用来炒菜,
哪一种是用来点外卖的?”周四,他来我学校接我,看到我实验室里养的一盆薄荷,
惊为天人:“夕夕,你们学校的绿化真好,连盆栽都长得这么……茂盛。”那盆薄荷,
是我特意从稀有品种培育基地带回来的,学名“普罗旺斯之风”,
是他送我的那个花卉基地的产物。周六,他带我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酒会上,
主办方别出心裁,用各种珍稀食材作为装饰。秦漠端着一杯香槟,
指着一盘用来点缀的、价值不菲的白松露,低声问我:“这是不是……放了很久没洗的土豆?
”每一次,他的“无知”都恰到好处,引得旁人发笑,也让我这个“博学”的女友,
充满了优越感。可现在,这些笑话在我听来,都变了味。我发现了一个规律。
他犯下“常识性错误”的场合,几乎都与他的商业对手有关。我们去的超市,
是“远星科技”旗下的连锁品牌。酒会的主办方,
最近正在和“远星科技”竞争一个海外项目。甚至我实验室那盆薄荷,
所在的那个花卉培育基地,也被我查到,在被秦漠收购前,它的最大股东,
是“远星科技”CEO的小舅子。而这些产业,无一例外,都涉及到一个领域——农业。
一个巨大的关系网,在我面前缓缓展开。秦漠,就像一个最高明的猎人,
用“愚蠢”作为伪装,一次又一次地,亲临对手的腹地。而我,他那个懂植物学的女朋友,
就是他最好的掩护。毕竟,谁会怀疑一个带着女朋友来视察“麦田”的傻瓜呢?我的心,
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秦漠这个人,到底有多可怕?
他又为什么要对我演这场戏?我们的感情,在这场戏里,又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不敢想下去。我需要一个证据,一个能彻底推翻我所有猜测,或者,
彻底证实我所有恐惧的证据。3机会很快就来了。秦漠的二叔,秦明远,从国外回来了。
秦明远是秦氏集团的副总裁,也是秦漠唯一的亲人。他主管集团的海外业务,常年不在国内。
和五谷不分的秦漠不同,秦二叔是一个极其“接地气”的人。他最大的爱好,
就是在自己的私人庄园里种菜。秦漠要为二叔接风,家宴就设在了秦明远的庄园。
他邀请我一起去。“我二叔脾气有点怪,”在去庄园的路上,秦漠给我打预防针,
“他总觉得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像个能当家的人。待会儿他要是说我什么,
你别往心里去。”我点点头,心里却在冷笑。这铺垫,做得可真足啊。秦明远的庄园,
与其说是庄园,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生态植物园。里面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
甚至还有一个巨大的玻璃温室。秦明远看起来比秦漠要亲切得多,
他穿着一身休闲的棉麻衣服,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温文尔雅,像个大学教授。“小漠,
这就是林夕吧?”他笑着招呼我们,“真是个好姑娘。学植物学的?正好,来帮二叔看看,
我新得的这几盆兰花怎么样。”他拉着我,热情地介绍他的“宝贝们”。秦漠跟在后面,
一脸“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表情。“二叔,你这些草,长得还挺好看的。”他说。
秦明远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什么草!这叫‘春剑’,是有钱都难买到的珍品!你啊,
什么时候能长大?”秦漠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秦明远一直在跟我聊各种植物的培育心得,从土壤酸碱度聊到病虫害防治,显得专业又博学。
而秦漠,则全程负责给我剥虾,夹菜,像个没长大的孩子。饭后,
秦明远邀请我去参观他的玻璃温室。秦漠照例跟在后面,充当背景板。温室里,
种着许多市面上罕见的植物。“林夕啊,你帮我看看,”秦明远指着一株长得像生姜的植物,
问我,“这是我托人从南美带回来的,他们都说是‘雪莲果’,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呢?
”我走上前,仔细看了看。这根本不是雪莲果。而是一种叫“马钱子”的植物。它的块茎,
含有剧毒。我的心,猛地一跳。“二叔,您还是小心点。”我斟酌着开口,“这东西,
最好还是找专业机构鉴定一下。有些植物,长得像,但功效可能天差地别。
”秦明远笑了笑:“还是你严谨。小漠,你听听,这才是做学问的态度。”秦漠在一旁,
心不在焉地摆弄着一片巨大的芭蕉叶,闻言,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那株马钱子,
随口说了一句:“这玩意儿,长得跟芋头似的。”我的瞳孔,瞬间收缩。马钱子的块茎,
和雪莲果、生姜的外形都有相似之处。但唯独和芋头,长得,南辕北辙。可巧的是,
马钱子所属的“马钱科”,和芋头所属的“天南星科”,在植物分类学的亲缘关系上,
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们的某些遗传标记基因片段,高度相似。
这是一个极其冷门的知识点。别说普通人,就连很多植物学专业的学生,都未必知道。秦漠,
一个连韭菜和麦子都分不清的人。他是怎么,能脱口而出,把它和芋头联系在一起的?
除非……除非他看到的,根本不是这株植物的外形。而是,它的基因图谱。我看着他,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注视,立刻收回目光,继续扮演他的“笨蛋男友”。“夕夕,
你看这叶子真大,夏天拿来当扇子肯定很凉快。”我的后背,却窜起一股寒意。
我几乎可以肯定,秦漠在演戏。而这场家宴,也不是什么接风宴。是鸿门宴。
秦明远在试探我。而秦漠,则用他自己的方式,不动声色地,向我传递了一个信号。
一个警告。4从秦明远的庄园回来后,我大病了一场。不是身体上的病,是心理上的。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两夜没出门。我在脑海里,
一遍又一遍地复盘着我和秦漠交往以来的所有细节。那些曾经让我觉得甜蜜的“蠢事”,
现在都变成了指向一个巨大阴谋的证据。我到底该怎么办?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继续当他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白甜”女友?还是,直接跟他摊牌?闺蜜来看我,
以为我是和秦漠吵架了,一个劲儿地劝我。“夕夕,你想什么呢?”她说,“秦漠那种男人,
打着灯笼都难找。是,他是有点不食人间烟火,可他对你好啊。再说了,男人嘛,
总得有点缺点。他总比那些会算计、会骗人的渣男强吧?”我苦笑。他不是不会算计,
不会骗人。他只是,把所有人都算计了,把所有人都骗了。包括我。周三的晚上,秦漠来了。
他带着我最喜欢吃的那家店的粥,和一大束向日葵。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他摸了摸我的额头,语气里满是心疼,“不吃饭,
也不接我电话。”我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关切。那一瞬间,我差点就动摇了。
我差点就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我的胡思乱想。可是,
“马钱子”和“芋头”那个离奇的联系,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秦漠,”我推开他的手,
坐了起来,“我们谈谈。”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好。”他拉过一张椅子,
在我床边坐下。“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开门见山。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夕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我冷笑,
“你真的分不清韭菜和麦子?你真的觉得白松露长得像土豆?你真的认为马钱子和芋头很像?
”我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白一分。当我说出“马钱子”和“芋头”时,
他那张一直维持着镇定的面具,终于裂开了一道缝。“你……”“我查了。”我打断他,
“那家农家乐,那家超市,那个花卉基地,还有那个酒会的主办方,它们背后,
都有一个共同的指向——远星科技。”“而远星科技的幕后老板,是你二叔,秦明远。
”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你一直在利用我,是不是?
”“利用我的专业知识,利用我对你的感情,把我当成一个幌子,一个掩护,
让你可以在你二叔的眼皮子底下,调查他的产业。”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秦漠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我。
他眼里的那种“纯情”和“笨拙”,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
深不见底的疲惫和锐利。“是。”他只说了一个字。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声音发抖。“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起。”他说。
“那场学术论坛,是我特意安排的。”“我知道你是谁,知道你的专业,
知道你的导师正在和远星科技合作。”“接近你,追求你,让你爱上我。”“所有的一切,
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你……”我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他没有躲。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巴掌落下来。可我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我打不下去。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一年的男人。我以为我了解他的一切。到头来,却发现,
我连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为什么?”我放下手,泪水,终于决堤,“秦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三年前,我父亲的死,
不是意外。”“而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秦明远。”5秦漠的父亲,
也就是秦氏集团的上一任董事长,三年前在一场登山事故中意外去世。当时,
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一场不幸的意外。包括秦漠。直到一年前,
他无意中发现了父亲留下的一份加密文件。文件里,记录了秦明远利用海外农业公司,
进行商业间谍活动和洗钱的初步证据。更可怕的是,文件最后,秦董事长用隐晦的语言,
表达了对自己弟弟的怀疑,并暗示,他可能察觉到了一些更危险的阴谋。
“我父亲是个非常严谨的人。”秦漠说,“他从不做没有根据的猜测。
他既然留下了这份文件,就说明,他已经感觉到了危险。”“他去世的那天,
就是去见一个线人。而那个线人,也在那场‘意外’中,一起消失了。”“唯一的线索,
断了。”秦明远非常狡猾。他所有的非法交易,都用最原始的农业产品做伪装。
那些看似普通的农庄、花卉基地、连锁超市,就是他庞大地下王国的神经末梢。他用这些,
一点一点地,掏空秦氏,同时,也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我不能打草惊蛇。
”秦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我在集团内部,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
我二叔经营多年,到处都是他的眼线。”“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装傻。”“我把自己,
伪装成一个对家族生意毫无兴趣,只知道谈恋爱的纨绔子D。
一个连韭菜和麦子都分不清的笨蛋。”“只有这样,他才会对我放松警惕。”“只有这样,
我才有机会,接近他的核心产业,找到证据。”我听着他的叙述,心里五味杂陈。
我无法想象,这一年里,他是怎样戴着一副面具,生活在危险和谎言之中。
他的每一次“犯傻”,每一次“出糗”,背后都可能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暗访和调查。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我?”我问出了那个我最关心的问题。他看着我,眼神里,
终于有了一丝愧疚。“因为,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去接触那些农业公司。
”“一个植物学专业的女朋友,是最好的掩护。”“我可以打着为你承包‘麦田’的旗号,
去调查那家农家乐的土壤成分。”“我可以借口给你买培育基地的薄荷,
去接触那个和我二叔有关系的前股东。”“我可以……”“够了。”我打断他。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每一个甜蜜的回忆,背后都标注着一个冷冰冰的目的。这种感觉,
就像是吃了一口蜜糖,却发现里面,藏着一把刀。“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是假的,
对吗?”我看着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一开始,是。”他没有回避,
“但后来……”“后来什么?”“后来,”他看着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发现,
戏演久了,会变成真的。”“林夕,我承认,我利用了你。这是我这辈子,
做的最卑鄙的一件事。”“但是,我爱你,这也是真的。”“我不相信。”我摇摇头。
一个能把自己伪装得这么好的人,他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敢信。“你走吧。”我说,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夕夕……”“我让你走!”我拿起枕头,朝他扔了过去。
他没有再说什么。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门被关上的那一刻,
我所有的坚强,都土崩瓦解。我抱着膝盖,放声大哭。我不知道,我该哭我被欺骗的感情,
还是该哭那个,独自背负着一切的,孤独的秦漠。6我跟秦漠冷战了。我搬回了学校宿舍,
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他没有再来找我,也没有再给我打电话。就好像,我们真的,
就此结束了。我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上课,做实验,写论文。只是,
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想起他。想起他那些“愚蠢”的瞬间,
想起他坦白时,那双疲惫的眼睛。我的导师,注意到了我的反常。他找我谈话,
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的导师,
就是那个给“远星科技”做基因序列对比报告的教授。看着他关切的眼神,
我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我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去验证秦漠说的话。
我借口自己的毕业论文需要一些特殊的植物样本,向导师申请,进入他的核心实验室。
导师很欣赏我,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在他的实验室里,我终于看到了那份,完整的,
“禾本科植物基因序列对比”报告。报告很厚,里面全是各种复杂的图谱和数据。外人看来,
这只是一份普通的农业科研报告。但是,我,一个专业的植物学者,却在里面,
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报告里,有一种小麦的基因序列,被标记为“实验样本A”。
它的某些基因片段,呈现出非自然的,人工编辑过的痕迹。这种编辑,不是为了让小麦增产,
或者抵抗病虫害。而是在基因序列的特定位置,植入了一段,看似毫无意义的,编码。
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将那段编码,用生物信息学的方式,破译了出来。
当我看到破译结果时,我浑身冰凉。那不是什么学术数据。那是一串银行账户,和一连串的,
转账记录。每一笔,都是天文数字。而收款方,都指向了同一个,在开曼群岛注册的,
离岸公司。秦明远,竟然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将他的账本,藏在了一株小麦的基因里。
谁能想到,一份农业报告里,竟然藏着一个商业帝国的,黑金秘密?如果不是秦漠提醒我,
如果不是我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恐怕这个秘密,将永远石沉大海。秦漠,没有骗我。
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一个人,在对抗着一个如此庞大而可怕的阴谋。
我拿着那份破译出来的转账记录,冲出了实验室。我必须去见他。我必须告诉他,
我找到了证据。也必须告诉他,我……相信他。我凭着记忆,开车来到了他的私人别墅。
门口的保安,没有拦我。别墅里,一片漆黑。我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
客厅里,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酒瓶。秦漠,就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7我花了很大的力气,
才把烂醉如泥的秦漠,拖到浴室,用冷水给他擦了擦脸。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我,
愣住了。“夕夕?”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不是在做梦吧?”“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