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如今染了邪祟，无故伤人，按照仙门的规矩，它必须得死。”
我不可置信看着凌渊，抱着阿黄踉跄后退。
“凌渊，阿黄没咬人，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忘了吗？当初是阿黄领我找到你的，让我救你，你说我们于你都有救命之恩，你说会永远护着我们……”
凌渊似乎不忍，抬手遮住了我的眼。
“阿芜，你若实在喜欢，以后我亲自为你挑选一只灵兽，定然比阿黄强千倍万倍。”
话落，我怀里的阿黄被凭空夺走，接着就听见一声哀号。
带着血气的风吹了我满脸。
我被凌渊压制着，一动也不能动。
我从来没有此刻这样讨厌，这具什么也不能做的凡人躯体。
泪水渗出眼眶，濡湿了凌渊的掌心。
他终于松手，抱住我软倒的身体。
而我眼前——
阿黄被万剑穿身，那双眼还直直望着我。
祝瑶收回施法的手，笑着吹了吹指尖不存在的灰。
说：“凤芜姐姐，这狗染了邪祟，你应该感谢我替你杀了这个祸害。”
心跳叫嚣着要冲出耳膜，我一把抽出凌渊腰间佩剑，直刺祝瑶。
“祝瑶！我杀了你！”
变故突生，凌渊下意识挡在祝瑶身前，一掌打向我。
我摔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我死死凝着凌渊，眼泪混着血滚落。
“凌渊，你总说仙凡殊途，是不是在你眼里，无论真相如何，你们蜀山仙门说什么都是对的？”
一瞬间，凌渊僵在原地。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艰涩吐出一句。
“阿芜，你只是个凡人，看不见邪气，阿黄它……的确该死。”
可我是凤凰，天生是邪气的克星，哪怕成了凡人，我还是能看清一切邪祟浊气。
我知道阿黄没沾染邪气，我知道凌渊还在骗我。
我知道，我唯一看不清的，是人心。
眼泪控制不住滚落，我望进凌渊眼底，一字一句道。
“凌渊，我后悔嫁给你了……”
十年前，我要是没有救凌渊就好了。
我彻底没了意识。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我睁开眼，还是在蜀山。
我的身上已经不见伤口，但哪里都在疼。
凌渊站在我床边，端着一碗药。
“醒了就快把药喝了。”
我扭开头，并不领情。
反正我这具躯体就要死了，吃药也没了意义。
凌渊叹息一声，放下药碗劝我：“阿芜，你这次真是闹得太过了。”
“为了一只染了邪祟的狗，你提剑杀师妹，闹得整个仙门议论纷纷，大家都对你有意见。”
“为今之计，只有你跟我去给师妹道歉，才算有个交代。”
我颤巍巍撑着身体，嘲讽凌渊。
“如果我不道歉呢？你杀了我？”
凌渊被我一噎，脸上的关切都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