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卡只剩三块二。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林浩发来的微信。只有三个字：“分手吧。”
我盯着那三个字，像被钉在了出租屋那张嘎吱作响的旧椅子上。窗外还在下雨，雨点敲着玻璃，又冷又急，跟我心里那点希望一样，一点点被砸没了。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闷得喘不上气。手指有点抖，打出来的字删了又删。最后只回了一个“好”。
刚点了发送，手机就响了。是闺蜜杨晓打来的。
“意意！意意你在哪？你快看林浩朋友圈！妈的！这渣男！”杨晓的声音气急败坏，像炸了锅。
我退出聊天框，点开朋友圈。最新那条，刺得眼睛生疼。
林浩发的。九宫格照片。最中间那张，他和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孩，头靠着头，笑得特别灿烂。背景是本市最贵的那家空中旋转餐厅，落地窗外是璀璨的江景。配文：“兜兜转转，幸好没错过你。@苏晚”
时间是半小时前。
半小时前，他刚给我发了分手短信。
原来不是“分手吧”，是“找到下家了”。这个“下家”，叫苏晚。我们系里出了名的白富美，听说家里开大公司，很有钱。
照片里，苏晚手腕上那块表，亮闪闪的，我以前在杂志上见过，好像六位数。林浩穿的衬衫，也是崭新的，笔挺得能割人。我记得他上周还跟我抱怨，说那件旧衬衫洗变形了，想买件新的，一看价格牌，三百多，又拉着我走了。现在这件，看牌子，少说一千五。
原来不是买不起，是觉得我不配。
心脏那个地方，原本只是闷，现在像是被豁开了一个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原来心痛到极点，是真的会生理性反胃。
我对着手机屏幕，扯了扯嘴角。钟意啊钟意，你真傻。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