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殍皇子:从洗盘工到统一天下第2章

小说:饿殍皇子:从洗盘工到统一天下 作者:一只幸运狸猫 更新时间:2025-11-12

那天下午的高数课,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教室里很安静,只有老师讲课的声音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我实在抵不住困意,趴在桌子上睡得天昏地暗。迷迷糊糊中,我好像梦见自己在吃自助餐,刚夹起一块肥美的牛排,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吵醒——是我妈的电话。

“林墨!你是不是在学校天天通宵上网吧?”我妈的声音像炸雷,透过听筒传过来,震得我耳朵疼,“你们老师刚才打电话,说你上课天天睡觉,作业也不交,还说你总跟同学借钱,是不是跟人去打游戏了?”

我脑子还没清醒,嘴里还念叨着“牛排还没吃呢”,结果我妈更火了:“还吃!你一个月四百块零花钱不够花,还借钱?从今天起,零花钱停了!你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好好反省!”

电话“啪”地挂了,我拿着手机,愣了三分钟才反应过来——我的零花钱,没了。

其实老师说的“借钱”,是我跟同学借饭卡。有次我实在饿急了,跟室友借了十块钱买面包,结果还没还,室友就跟老师提了一句“林墨最近总借钱”,老师误以为我是借钱去上网,就给我妈打了电话。

可我没法解释。上次偷项链说“饿”,他们说我撒谎;这次要是再说“饿”,他们只会觉得我在找借口。我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的雨,心里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回到宿舍,我翻遍了所有抽屉和书包,只找到三块五毛钱和半包过期的饼干。那饼干是我上个月买的,已经硬得像石头,我把饼干掰成碎末,一点点放进嘴里,嚼了半天,还是饿。晚上,我躺在床上,肚子叫得比闹钟还响,眼泪混着口水往下流。我第一次觉得,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能活得这么惨。

为了活下去,我只能去**。我在网上找了很多**,发传单、做家教、搬砖,只要能赚钱,再苦再累我都愿意。

第一次发传单,是在市中心的商场门口。那天太阳很大,三十多度的高温,我穿着厚重的玩偶服,手里拿着一叠传单,站在路边,见人就递。玩偶服不透气,里面的衣服全湿透了,贴在身上,难受得要命。我递出去一百张传单,能被拒绝九十九张,还有人会不耐烦地把传单扔在地上,我还得捡起来,继续递。

一天下来,我累得连路都走不动了,腿晒得脱皮,还被蚊子咬了很多包。老板给了我五十块钱,我攥着那五十块钱,心里又酸又涩。五十块,不够我吃一顿饱饭,却要我付出这么多。

后来我又去做家教,教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孩子数学。那孩子很调皮,上课就跟我对着干,一会儿说要上厕所,一会儿说饿了,一会儿又拿出玩具来玩。我耐着性子教他,可他根本不听,最后家长还嫌我教得不好,没给我结工资。我跟家长理论,家长却说:“你连个孩子都教不好,还好意思要工资?”我没办法,只能空手而归。

最累的是去工地搬砖。那是我通过一个老乡介绍找到的活,一天一百块,管一顿午饭。工地在郊区,离学校很远,我每天早上五点就得起床,坐两个小时的公交去工地。搬砖的活很重,每块砖都有好几斤,我得扛着砖,从一楼爬到五楼,一天下来,腰都快断了,肩膀也被压得通红。

午饭是工地的大锅饭,一盆米饭,一盆白菜豆腐,还有一碗清汤。我饿坏了,一下子吃了三碗米饭,还想再盛,却被工友拦住了:“小伙子,少吃点,下午还要干活,吃太多会中暑。”我只能放下碗,舔了舔嘴唇,心里还想着没吃饱。

一天下来,我赚了一百块,可浑身酸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我拿着那一百块钱,去路边的餐馆买了两盒盒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盒饭很难吃,菜里没什么油,米饭还是夹生的,可我吃得很香,因为那是我用自己的汗水换来的。

最后,我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找到了份洗盘子的工作。餐馆叫“家常菜馆”,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姓王,大家都叫他王叔。王叔看我是个学生,又长得瘦,挺可怜的,就给我开了一天八十块的工资,还管一顿晚饭。

我以为这是救星,可上班第一天,我就后悔了。

餐馆不大,只有十几个桌子,可一到饭点就挤满了人,盘子堆得像小山。我站在水池前,双手泡在洗洁精水里,不停地刷、冲、擦。洗洁精的味道很刺鼻,呛得我直咳嗽;热水很烫,我的手很快就被烫得发红,可我不敢停——一停,盘子就堆得更高,王叔会不高兴。

有次,我实在饿得没力气,刷盘子的手都在抖,结果没拿稳,一个盘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王叔听见声音跑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是不是眼瞎?这盘子值五块钱,从你工资里扣!”

王叔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在我身上,我慌忙蹲下去捡碎片,指尖被锋利的瓷片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混着水池里的洗洁精水,泛起细小的泡沫。我没敢喊疼,只是用手背蹭了蹭眼角的湿意,把碎片拢在一起,扔进垃圾桶里,继续拿起下一个盘子。

那天晚上,收工后我蹲在餐馆后门的小巷里,啃着王叔给的一碗白米饭和一碟咸菜。米饭是凉的,咸菜又咸又硬,可我还是狼吞虎咽地吃着。风从巷口吹进来,带着垃圾桶的酸臭味,我却觉得比家里的山珍海味还香——至少这碗饭,能让我暂时不饿。

吃到一半,指尖的伤口突然疼了起来,我低头一看,血还没止住,把米饭都染红了一小块。我赶紧用嘴吸了吸伤口,又用干净的衣角擦了擦,继续吃。眼泪掉进碗里,我没敢擦,就着眼泪把剩下的米饭都吃了。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能安安稳稳吃一顿饱饭,对我来说都是奢望。

洗盘子的日子,每天都像在熬刑。早上六点起床,赶去学校上早课;中午课间只有一个小时,我得跑着去餐馆帮忙收拾碗筷,有时候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下午上完课,又要马不停蹄地赶回餐馆,从五点洗盘子到晚上十一点。回到宿舍时,室友们都已经睡了,我只能摸黑洗漱,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倒在床上就能睡着。

手上的伤口从来没好过,旧伤叠着新伤,洗洁精水一泡,疼得钻心。有次上课,老师让我们做笔记,我握笔的手都在抖,字迹歪歪扭扭的,被老师点名批评:“林墨,你是不是上课没认真听?笔记怎么写得这么潦草?”

我低着头,不敢说手上的伤太疼,只能小声说:“老师,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

同桌的室友看到我手上的伤,小声问:“林墨,你手上怎么这么多口子?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不小心划的。”我不敢告诉他们我在洗盘子,怕他们笑话我——一个富二代,居然要靠洗盘子赚钱吃饭。

有次周末,我妈给我打电话,问我过得怎么样。我握着手机,眼泪差点掉下来,可还是强忍着说:“妈,我挺好的。”挂了电话,我坐在宿舍的楼梯间,哭了很久。我想跟我妈说我很饿,想跟她说我手上全是伤,想跟她说我不想洗盘子了,可我不能。我知道,就算我说了,他们也只会觉得我在矫情,觉得我在找借口。

日子一天天过,我手里的钱慢慢攒了起来。每次发工资,王叔都会把钱用信封包好,递给我说:“小伙子,好好攒着,别乱花,以后有出息。”我每次都会把钱分成两份,一份留着吃饭,一份藏在枕头底下。看着枕头底下的钱越来越多,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攒够了钱,我就辞掉洗盘子的工作,好好吃一顿,吃撑为止。

那天晚上,我正在洗盘子,突然觉得头晕眼花,手里的盘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我想蹲下去捡,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直接倒在了地上。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见王叔在喊我的名字,还听见救护车的声音。

等我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王叔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见我醒了,赶紧说:“小伙子,你可算醒了!医生说你是低血糖加上过度劳累,再晚送过来就危险了!”

我看着王叔,心里暖暖的,想说声谢谢,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王叔打开保温桶,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还有一个煮鸡蛋:“快吃点吧,医生说你得补充营养。”

我接过粥碗,慢慢喝着。粥很稠,带着淡淡的米香,鸡蛋煮得刚刚好,蛋黄是溏心的。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吃到热乎的、带着心意的饭。我一边吃,一边掉眼泪,王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哭了,以后别这么拼了,身体要紧。”

出院那天,王叔给了我这个月的工资,还多给了我两百块,说:“小伙子,这钱你拿着,买点营养品补补身体。你要是不想洗盘子了,就跟我说,别硬撑。”

我攥着那叠钱,心里又酸又暖。我知道,王叔是真心疼我。可我不能辞掉工作,我还得赚钱吃饭,还得攒钱。我跟王叔说:“王叔,谢谢你,我没事,等我休息两天,就回来继续上班。”

王叔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就是太倔了。行,你要是想回来,随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