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有女名云桑精选章节

小说:南疆有女名云桑 作者:孑然1983 更新时间:2025-11-12

我用半身神骨,为大将军谢决续了命,将他从“人瘟”之咒下拖出地狱。作为回报,

他将我押上祭天台,当着满朝文武,要我以死谢罪,洗刷他“被一个低贱祭品所救”的耻辱。

他说我是玷污他荣光的瘟神。后来我真的死了,再睁眼,回到祭天台那一刻。神明垂怜,

赐我最后的神通——【言咒】。此后,谢决对我说的每一句恶言,

都将成为落在他自己身上的,最恶毒的诅咒。01“跪下。”谢决的声音,

比北境的寒铁还冷。他一身玄色蟒袍,墨发金冠,新帝亲封的镇国大将军,威风凛凛。

我就跪在他脚下,穿着一身洗到发白的粗布囚衣,像阴沟里最卑贱的老鼠。

今天是他的封赏大典,也是我的审判日。地点,是皇城外最高的祭天台。三年前,

我就是在这里,剖出自己半身神骨,一寸寸碾碎,混着心头血,

为他驱散了那场险些吞噬整个京城的“人瘟”之咒。当时,

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最后一个幸存者。如今,他是万众景仰的战神。而我,

成了他光辉战绩上,唯一,也是最想抹去的污点。他身后,是新帝和文武百官。他们看着我,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谢将军,”我抬头,声音沙哑得像破锣,

“你答应我…”“闭嘴!”他猛地打断我,弯下腰,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云桑,你一个靠着几分邪术爬上祭台的贱民,

也配跟我提承诺?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我留的。你不是最喜欢跟人说,

你是我谢决的救命恩人吗?怎么,现在让你跪一下,就不甘心了?”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锥,

扎进我心口。三年前,人瘟爆发,中咒者浑身溃烂,神志不清,互相啃食,如同活鬼。

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是我这个来自南疆,被视为“蛮夷”的祭女,站了出来。我说,

我有办法,但需要一个人作为“咒引”,将瘟咒聚于一身。无人敢应。最后,

是当时还是个小校尉的谢决,拖着半死的身躯,对我说:“我来。若能活,我娶你。

”我信了。我以神骨为祭,以心血为引,将他身上的瘟咒尽数渡入我体内,再用我族秘法,

生生炼化。代价是,我神力尽失,从一个能与天地沟通的祭女,

变成了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而他,不仅活了下来,还因祸得福,百毒不侵,

修为大涨,从此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我成了他不能提及的过去。

“将军,”我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我父亲病重,我需要钱……”“钱?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直起身,声音陡然拔高,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云桑,

你以为本将军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吗?你用妖术蛊惑我,让我许下婚约,

不过是图我谢家的富贵权势!如今还敢拿你那将死的爹来要挟我?”他身后的同僚,

户部侍郎的公子张陵高声笑道:“将军,跟一个蛮夷妖女废什么话!直接烧死,以儆效尤!

”人群中爆发出附和的哄笑。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血腥味,对上他冰冷的眼。

“谢决,是不是只要我认罪,你就肯放过我爹?”他挑眉,眼底的轻蔑更浓,“看你表现。

”好。我看着他,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地,一寸一寸地,

将额头贴在了冰冷的石板上。就在我额头触地的瞬间,心脏猛地一绞,

一股尖锐的剧痛从胸口炸开。那是神骨被抽离的旧伤,被他一句句诛心之言引爆了。

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模糊。我看到谢决脸上的表情从轻蔑变成了错愕,

他下意识地朝我伸出手。可太晚了。意识的最后一秒,我只看到他惊慌失措的脸。原来,

他也会怕啊。【检测到宿主神魂消散,怨念触及天听……】【神恩反转,

神通‘言咒’已激活。】【正在回溯时间……】【回溯成功。他施加于你的所有恶言,

皆会成为他自身的诅咒。】02“跪下。”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猛地睁开眼。

眼前依旧是谢决那张俊美却刻薄的脸,周围依旧是那群冷漠围观的权贵。

一切都和我“死”前一模一样。我重生了。不,不只是重生。我的脑海里,多了一样东西。

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告诉我,我拥有了新的力量。

【神通:言咒】【目标:谢决】【发动条件:由目标亲口说出的,

针对宿主的、带有恶意的言语。】【效果:言语内容将以诅咒形式,在目标身上具现。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夹杂着疯狂的兴奋。

“怎么,想通了?”谢决见我久久不动,不耐烦地用靴尖踢了踢我脚边的地面,

“别浪费大家的时间。”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这一次,我没有哀求,也没有妥协,

而是轻轻地笑了一下。“谢决,”我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风声,“三年前,

也是在这里。我的神骨被一寸寸敲碎,那种声音,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太医说,再晚一刻钟,

你就会彻底变成一具烂肉活尸。”我的话让现场瞬间安静下来。谢决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最恨我提这件事。“你又想拿这个邀功?”他冷笑,“没用的,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你不过是个会使些妖术的瘟神罢了!”“瘟神”二字出口的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身上剥离,然后缠绕在了我身上,形成了一道微不可见的联系。成了。

“不,”我摇摇头,笑容不变,“我只是在想,你这身蟒袍,是用什么做的?

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地,踩着别人的骨头往上爬呢?”说完,我不再看他,

而是在脑中下达了第一个指令。【发动言咒——瘟神。】几乎是指令下达的瞬间,

一直站得笔直的谢决,身体猛地一晃,脸上瞬间浮现出一片不正常的潮红。

他像是突然被置于火炉之中,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抬手就去扯自己的衣领。“将军?

!”他身后的张陵最先反应过来,“您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谢决没有回答,

他死死地咬着牙,撑着膝盖,浑身都在发抖。密密麻麻的汗珠从他额头渗出,

他眼里的怒火和惊疑几乎要将我吞噬。“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故作无辜地摊开手,

“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谢大将军,怎么突然发起热来了?难道是这蟒袍太重,

压得您喘不过气了?

”【来自谢决的愤怒值+200】【来自张陵的困惑值+50】(虽然没有系统面板,

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情绪的波动。)谢决喘着粗气,他想站直身体,

却觉得四肢百骸都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软和灼痛,就像……就像三年前,

他身中人瘟之咒时的感觉!这个念头让他浑身一颤,他惊恐地看向我。“苏冉,**找死!

”他怒吼一声,扬起手,一个巴掌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我没有躲。只是在心里,

平静地等待着。果然,他咬着牙,又补了一句:“我今天非要打断你的手脚,

看你还怎么装神弄鬼!”03谢决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了。

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手腕,脸上的表情从愤怒扭曲成了剧痛。他发出一声闷哼,

另一只手立刻抓住了自己挥起的手腕,身体因为剧痛而猛地弓了起来。“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从他齿缝间溢出。【言咒——打断手脚,已发动。】“将军,

您怎么了?!”张陵一群人彻底慌了,围了上去。

“手……我的手……”谢决的声音都在发颤,“腿……我的腿也……”他话音未落,

双腿一软,“噗通”一声,整个人狼狈不堪地跪倒在地。膝盖骨和祭天台坚硬的石板碰撞,

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一下,比我刚刚准备的任何姿势都要标准,都要虔诚。

我冷眼看着他被众人簇拥着,像个小丑。“谢决,看来你今天身体不适,”我走上前,

从他朋友的缝隙里看着他苍白的脸,“既然这样,这审判就算了吧。我先回去了,

你好好‘养伤’。”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身后,

是谢决压抑着痛苦的咆哮:“云桑!你给本将站住!**给我回来!”我没有回头。

走出祭天台的范围,初春的冷风吹在脸上,我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我没有回那个破败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城南的医馆。父亲的病不能再拖了。

我刚到医馆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太医院的院判,裴衍之。他穿着一身素色长衫,

气质温润如玉,正低头给一个穷苦的小女孩看诊,眉眼间满是耐心和温柔。三年前,

人瘟肆虐时,所有人都视我为妖女,只有他,曾偷偷给我送来干净的伤药和食物。看到我,

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起身,对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云姑娘,好久不见。

”他挥退了药童,亲自将我迎进内堂,给我倒了杯热茶。“你的脸色很差。”他看着我,

眉头微蹙,“谢将军他……又为难你了?”我摇摇头,开门见山:“裴大人,我想请您帮忙,

救我父亲。”裴衍之叹了口气:“令尊的病,是心病,也是顽疾,

需要一味极其珍贵的‘龙涎香’做药引,那东西,只在皇宫里有。”“我知道。”我点点头,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推到他面前,“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不够的部分,我会想办法。

我只想请您,若有机会,能帮我把药弄到手。”裴衍之没有看钱袋,只是看着我:“云桑,

你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这件事,谢将军他……”“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我打断他,眼神坚定,“裴大人,您只需要告诉我,您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他沉默了片刻,看着我满是血痕的手心,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就在这时,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一个禁军装扮的士兵冲了进来,神色慌张。“裴院判!不好了!

谢将军……谢将军他突然浑身起了红疹,高烧不退,手脚筋骨剧痛难忍,

像是……像是人瘟复发了!”04人瘟复发?我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不是人瘟,那是他自己种下的因,结出的果。裴衍之脸色大变,立刻起身:“备药箱,快!

”他匆匆对我说了句“我先去将军府”,便跟着士兵离开了。我没有立刻走,而是坐着,

慢悠悠地喝完了那杯茶。谢决不会死的。我的言咒,只会让他体验他话语中的痛苦,

却不会真的要了他的命。毕竟,他只说了“打断手脚”,没说“要你死”。但这种折磨,

足够他喝一壶了。我离开医馆,在街上走了很久。京城繁华,车水马龙,

却没有一处是我的容身之所。父亲还躺在床上,需要天价的药材。我身无分文,神力尽失,

除了这条贱命,一无所有。我不能再坐以待毙。我需要一个靠山,一个能让我安身立命,

能让我有机会报答裴衍之,能让我……彻底摆脱谢决的靠山。思来想去,京城之中,

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个条件。当朝太后。传闻太后近年来体弱多病,顽固性头疾缠身,

遍请名医也无法根治。上一世,我被囚禁在谢府时,曾无意中听到谢决和幕僚说起,

太后的病,与寻常病症不同,更像是中了某种南疆的慢性咒术。而解咒,

正是我曾经最擅长的事。虽然神骨已失,但我脑中的知识和经验还在。我心下一横,

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花光了身上最后几个铜板,买了一身最普通的宫女服饰,趁着夜色,

潜入了皇宫。凭借着对宫内布局的记忆,我避开了几波巡逻的侍卫,

来到了太后居住的慈安宫外。我没有硬闯,而是在宫墙外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用指甲划破手心,以血为引,吟唱起了一段安神的小调。这是我族最基础的祭祀歌谣,

虽然没有神力加持,但对缓解精神上的痛苦有奇效。果然,没过多久,

一个年长的嬷嬷推开侧门,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我。“什么人?”我立刻跪下,

恭敬地说:“奴婢是新入宫的浣衣宫女,听闻太后娘娘凤体不安,心中担忧。

奴婢家乡有几首安神的曲子,斗胆在宫外哼唱,希望能为娘娘分忧,万望嬷嬷恕罪。

”那嬷嬷打量了我几眼,正要呵斥,宫殿深处却传来一个慵懒而威严的女声。“让她进来。

”我心头一松,知道自己赌对了。我跟着嬷嬷走进慈安宫,殿内燃着安神香,

却依旧压不住那股萦绕不散的病气。太后半躺在软榻上,容貌雍容,却面色憔悴,

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郁结。“你唱的曲子,哀家很喜欢。”她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叫什么名字?”“回太后,民女云桑。”我没有自称奴婢。太后眼神一凛,

“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宫女,敢在哀家面前自称民女?”“因为民女并非宫女。”我抬起头,

直视着她的眼睛,“民女是来,为太后娘娘治病的。”我顿了顿,在她发怒之前,

一字一句地说道:“娘娘的病,非药石可医。因为您中的,是咒,不是病。

此咒名为‘缠丝绕’,发作时如万蚁噬心,头痛欲裂。下咒之人,必是您身边极亲近之人,

且此人身上,常年佩戴着一块产自南疆的暖玉。”05太后的瞳孔猛地一缩。她撑着软榻,

缓缓坐直了身体,那双久居上位的凤眸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震惊”的情绪。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她只知道自己身体每况愈下,

却从不知是中了咒。至于那块暖玉……我垂下眼眸:“因为,我来自南疆。

”我将自己如何救治谢决,又如何被他抛弃的事情,半真半假地说了出来。当然,

我隐去了重生的事,只说自己是侥幸逃脱,走投无路,才来求太后庇护。

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身怀绝技,却无辜受害的可怜人。太后听完,沉默了很久。

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哀家凭什么信你?”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就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