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暴雨里的死亡预告六月的暴雨像老天爷倒下来的洗脚水，
砸在我的电动车挡风板上“噼啪”响，视线里的世界全是扭曲的水痕。
我攥着车把的手已经泛白，手机导航还在疯狂提示“您已偏离路线，
剩余配送时间12分钟”——这是今天第五个超时就给差评的单子，距离交房租还有三天，
欠的三万网贷催得比这暴雨还急，要是再被差评扣绩效，这个月真得卷着铺盖睡桥洞。
“锦绣华庭3栋2单元1601，备注：晚一秒都差评！饿死了谁负责？
”订单详情页的红字刺得我眼睛疼。我骂了句脏话，猛拧电动车油门，
车轮溅起的水花打在路边的护栏上，又弹回来溅湿了我的裤脚。还有五分钟到小区东门时，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不是平台催单，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别送1601的单！
5分钟后锦绣华庭东门，外卖车会被货车撞烂，你会死。发信人：一个快死的人。
”我嗤笑一声，随手把短信划掉。这行水深，同行抢单使绊子不是新鲜事，
去年就有个骑手被假消息骗去偏僻地方，丢了三个大单。我盯着前方模糊的小区大门，
心里只想着赶紧送完这单，再抢两个近单凑房租。可刚到东门路口，
手机突然弹出平台的差评提醒——来自1601的用户，头像是个穿丝绸浴袍的女人，
评价内容写着：“骑手林默态度恶劣，拒接电话拒不配送，害我饿肚子，必须差评！
”我懵了。我连小区门都没进，怎么就“拒接电话拒不配送”了？更诡异的是，
差评显示的时间是“15:08”，
而我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明明是“15:03”——这差评，居然是五分钟后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道刺眼的远光灯突然冲破雨幕，重型货车的轰鸣声像闷雷一样砸过来。
我下意识往旁边猛打方向，电动车擦着货车的轮胎摔在人行道上，外卖箱“啪”地裂开，
里面的排骨汤洒了一地，还冒着热气。货车司机探出头骂了句“找死”，踩着油门就跑，
溅起的泥水全泼在我身上。我趴在地上，膝盖**辣地疼，手撑着地面想爬起来，
却瞥见手机屏幕——刚才那条差评的时间，正好变成了“15:08”，
和车祸发生的时间分毫不差。雨还在下，我浑身湿透地坐在地上，颤抖着点开那条陌生短信。
发件人备注还是“一个快死的人”，下面还附着一张照片：我的电动车被压在货车底下，
车轮冒着黑烟，而我躺在旁边的血泊里。照片的拍摄时间，赫然是“15:08”。
第2章能改命运的评价按钮我一瘸一拐地把摔坏的电动车推回出租屋，
打开门就是一股泡面和霉味混合的气息。十平米的小屋里，墙角堆着没洗的外卖箱，
墙上贴满了网贷催收的通知单，唯一干净的地方是书桌——上面摆着我和父亲、妹妹的合影。
父亲去年也是送外卖时出的车祸，肇事司机逃逸，至今没找到；妹妹林晓得了白血病，
每个月的化疗费要三万多，我借遍了亲戚朋友，最后还是踩进了网贷的坑。
我把湿衣服脱下来扔在盆里，刚想找碘伏擦膝盖，手机突然自己亮了——不是解锁界面，
直接跳转到了外卖平台的评价页面，1601那个女人的差评下面，
多了个我从没见过的蓝色按钮，上面写着“修改”，
按钮旁边还有行小字：“消耗自身气运可修改评价内容，修改后相关事件将同步变更。
”我以为是手机中毒了，长按电源键想重启，手指却不小心按到了“修改”按钮。
屏幕立刻弹出输入框：“请输入新评价内容（仅限该订单相关事件）。”鬼使神差地，
我盯着输入框，指尖在屏幕上敲下：“骑手林默准时送达，餐品完好无洒漏，态度热情，
五星好评。”点击“确认”的瞬间，一股暖流从指尖顺着胳膊流遍全身，
膝盖上的疼痛感突然减轻了大半。我愣了一下，低头掀开裤腿——刚才还渗着血的擦伤，
居然只剩下淡淡的红印，连结痂都没了。我冲到窗边往下看，原本摔在小区门口的电动车，
正好好地停在楼下的车棚里，车座上还放着那个没洒的外卖箱，里面的排骨汤还冒着热气。
我跑下楼打开外卖箱，订单小票上的时间是“15:10”，备注栏里的“晚一秒差评”，
变成了“辛苦骑手，雨天注意安全”。手机又震了，
还是那个“快死的人”发来的短信：“你改了评价？别以为这就完了。今晚八点，
锦绣华庭北门，穿红色雨衣的女人会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死。她的死，和你爸的车祸有关。
”这次我不敢再怀疑。我立刻打开外卖平台，搜索今晚锦绣华庭北门的订单——果然有一个，
配送时间是“19:50-20:10”，备注写着：“送到后放保安亭，不用打电话，
我穿红色雨衣来拿，一眼就能认出来。”发件人不仅能预知未来，还知道我爸的事。
难道他是当年车祸的目击者？第3章红色雨衣与隐藏的车牌号离八点还有一个小时，
我翻出抽屉里父亲的车祸卷宗——这是我去年跑了三趟交警大队才拿到的复印件，
里面只有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肇事车辆的车牌号被雨水挡得只剩最后两位“6”，
还有一份证人笔录，证人叫陈岚，说自己路过时只看到车祸现场，没看清肇事车。
我盯着“陈岚”这个名字，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刚才那个订单的收货人，
备注名就是“岚”。七点五十，我提前到了锦绣华庭北门。保安亭旁边有棵老樟树，
枝繁叶茂的树冠上挂着四个生锈的花盆，最上面那个的螺丝已经松得快掉了，
被风吹得晃来晃去。雨还没停，路上的行人不多，大多撑着伞匆匆走过。八点整，
一个穿红色雨衣的女人从小区里走出来，手里攥着手机，低头看着屏幕，
一步步往樟树底下走——她要去保安亭拿外卖。“小心！”我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
伸手把她往旁边拽了一把。就在她踉跄着躲开的瞬间，“哐当”一声巨响，
那个松动的花盆掉了下来，砸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片溅起的泥点洒了我们一身。
女人吓得尖叫起来，雨衣的帽子掉了下来，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我看清她长相的瞬间，
心脏猛地一缩——她和卷宗里陈岚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她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声音还在发抖。“我是林默，”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爸是去年在这里出车祸的外卖员，你是陈岚吧？当年你明明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要说谎？
”陈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往后退了两步，摇着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
先走了。”她转身就要跑，口袋里的手机却“啪”地掉在地上，屏幕摔碎了。我弯腰去捡，
目光落在手机壳上——那是个黑色的定制手机壳，背面印着一串车牌号：京A825X6。
最后两位是“6”，和我爸卷宗里模糊的车牌号正好对上！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新的差评提醒，来自匿名用户，
评价内容只有一句话：“多管闲事的人，都活不长。今晚十点，你出租屋的煤气会泄漏。
”第4章被打开的煤气阀与父亲的秘密我攥着陈岚的手机，抬头时她已经跑没影了。
我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搜索“京A825X6”——车主信息显示是“张磊”，
职业是“锦绣华庭物业经理”。这个名字我熟。上个月我送外卖到锦绣华庭，
因为电动车进小区超时，被他扣了半小时，还说要投诉我“违规进入”，
最后我好说歹说塞了五十块烟钱才放行。当时我只觉得他势利，现在想来，
他说不定就是撞死我爸的凶手！还有一个小时到十点，我骑着电动车往出租屋赶，
心里像揣了个炸弹。刚进楼道，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煤气味，我心里一紧，拔腿往三楼跑。
出租屋的门居然是虚掩着的，我推开门的瞬间，煤气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咳嗽了两声。
灶台上的煤气阀被拧开了，蓝色的煤气正“嘶嘶”地往外冒，
旁边还放着一个没盖盖子的打火机——这明显是有人故意的！我冲过去关掉煤气阀，
打开所有窗户和风扇，又跑到阳台大口喘气。手机在这时震了，
还是那个“快死的人”的短信：“你命真大。但张磊不会放过你，
他明天会以‘偷外卖’为由报警抓你。想知道你爸的死因，去翻他生前用的那个旧外卖箱，
夹层里有东西。”我想起父亲的旧外卖箱——那是个蓝色的箱子，边角都磨破了，
上面还贴着一个褪色的飞机贴纸（我爸以前开货车跑运输，最喜欢这个贴纸）。
我一直把它放在床底下，觉得是个念想，从来没打开过。我趴在地上，伸手把外卖箱拖出来，
用剪刀撬开侧面的夹层——里面掉出一个黑色的U盘，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
纸条上是父亲的字迹，写着：“如果我出事，找陈岚，她知道一切。别相信张磊，
他手里有把柄。”我把U盘**电脑，里面只有一个音频文件。点开后，
雨声和争吵声立刻传了出来：“这批食材都过期半个月了，你不能让食堂给居民吃，
会吃死人的！”是我爸的声音，带着怒气。“林建国，你少管闲事！”这个声音我认得，
是张磊，“你女儿的化疗费是谁在给你垫？这个月的钱我还没打过去，你要是再啰嗦，
我让你女儿等着停药！”“你这是犯罪！我要去举报你！”“举报我？
”张磊的声音变得阴狠，“你信不信，你今天走出这个门，就再也回不来了？
”接下来是急促的脚步声、刹车声，还有重物撞击的声音，然后音频就断了。
我攥着鼠标的手在发抖，眼泪砸在键盘上。原来我爸不是意外，是被张磊灭口的！
他用我妹妹的医药费威胁我爸，我爸不肯妥协，就被他杀了。
第5章栽赃陷害与差评的反击第二天一早，我刚出门就被两个穿警服的人拦住了。
“你是林默吧？有人报警说你偷窃外卖，跟我们回派出所配合调查。”我心里一沉，
果然被那个“快死的人”说中了。张磊就站在警车旁边，穿着一身名牌西装，
假惺惺地走过来：“小林啊，我知道你最近不容易，但偷东西就是你的不对了。
要是你现在认错，我还能撤案，不然对你以后的影响可不好。”“张磊，”我盯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与其花时间栽赃我，不如想想你去年撞死我爸的事。
”张磊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你胡说八道什么！
林建国是自己闯红灯出的车祸，跟我有什么关系？”到了派出所，
警察拿出监控录像——画面里有个穿蓝色外卖服的人，戴着口罩和帽子，趁着保安不注意，
从小区的外卖架上拿了三份外卖，放进自己的箱子里。录像里的人身形和我有点像，
但我清楚，那不是我——昨天这个时间，我正在出租屋整理父亲的音频证据。“这不是我，
”我指着屏幕说，“昨天上午十点到十一点，我在锦绣华庭北门救了一个穿红色雨衣的女人，
你们可以调那里的监控，能证明我的行踪。”警察立刻联系锦绣华庭的物业，
调取了北门的监控。录像里清晰地拍到我冲过去救陈岚，还有花盆砸在地上的画面，
时间和张磊说的“偷窃时间”完全重合。张磊的谎言不攻自破，
但他还是死不承认：“我不知道什么红色雨衣的女人，可能是你找的替身吧？再说了，
林建国的死跟我没关系，你别想栽赃我！”“没有证据，我们不能立案调查张磊。
”警察无奈地看着我，“你要是有其他证据，可以随时提交。”我走出派出所，
刚坐上电动车，手机就弹出一条差评提醒——来自张磊，
评价内容写着：“小偷还敢诬陷好人，等着瞧，我会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
让**妹没钱治病！”这次我没有犹豫，直接点了“修改”按钮。屏幕上的输入框弹出来，
我还发现多了个“附加惩罚”的选项，下面写着：“消耗双倍气运，
可对恶意评价者施加与其行为对应的惩罚。”我盯着输入框，
手指在屏幕上敲下：“张磊恶意栽赃陷害他人，意图掩盖自身罪行，今日正午12点，
其驾驶的车辆将因刹车失灵，撞上路边护栏，以警示其恶行，无人员伤亡。
”点击“确认”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我扶着电动车把手，差点摔下去。
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骑着车离开。中午12点半，
我刷到一条本地新闻——《锦绣华庭物业经理张磊驾车时刹车失灵，撞上护栏，仅受轻伤》，
配的图片里，张磊的黑色轿车车头撞得变形，护栏倒了一片，他坐在路边，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