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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是陆衡的生日,最近实在太累,他只简单叫了几个兄弟来家里聚一聚。
饭后姜嫣头疼得厉害,吃了安眠药便回房休息。
一个小时后,书房里传来酒杯碰撞的声音,姜嫣轻轻下床,顺着声音走过去。
门缝里透出一丝灯光,陆衡和那几位老友瘫在沙发上,喝得正起劲。
酒过三巡,一个人笑着说:
“阿衡,你小子不会当年就对阮清悠动心了吧?”
“想想看,高高在上的大**,为了救自家快垮的阮家,硬是缠上了最瞧不起的私生子,这滋味,该有多解气。”
几人跟着笑了,其中一人敲着杯子打断之前的调侃:
“要说这阮清悠也是疯得很,当年要死要活的要给我们阿衡赎罪,把自己关在厕所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然后还把自己虚弱的样子拍照发给阿衡。还去菜市场捡一些烂水果吃,说赔偿当年逼阿衡吃垃圾的罪孽,直接给自己送进了ICU,要不是佣人发现得及时,这会儿怕都重新投胎了......”
另一个人插了进来,语气里带着疑惑:“可我记得阿衡那会儿一直冷着脸,根本没搭理她吧?”
“对啊,就那点伎俩,换我也不会原谅。”
“哈哈,当然不止这样了,阮清悠当年买通了公司的保洁阿姨,把阿衡用过的垃圾都收集起来,赶紧放进自己的卧室,然后躺在上面,说那是‘最靠近阿衡的地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真他娘的恶心。”
一阵哄笑,气氛热闹,酒气熏人。
“最离谱的还是下药那次吧?她**了钻到阿衡床上,要不是大嫂带着人及时冲进去,她怕是真要得逞了。”
另一个人笑得暧昧:“这事我知道,我当时就在场。说实话,阿衡,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心动了?要不然,怎么会在门被踹开的第一个瞬间替她拉上被单?”
“滚!”
酒桌上的笑声未停。
姜嫣站在门口,浑身发冷,只能用指尖死死扣住门框,里面的聊天还在继续。
“切,最疯狂的要数挡刀那次,她歪打正着替阿衡挡了一刀,锁骨都穿透了。更变态的是,她还让医生取出一块碎骨,打磨成吊坠,非要送给阿衡,说什么‘刻骨铭心’,啧,听着都渗人。”
“不过话说回来,能爱到这种程度,要换作我,可能早被感动了。”
“再说,大**长得那么好看,身材又好,在圈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呀!”
“阿衡,说实话吧,她替你挡刀抢救的时候,你心里到底是希望她死还是想要她活?”
大家都安静下来,等待着陆衡的回答。
姜嫣透过门缝,看不清陆衡的表情,只听见他低低答复:“她活该,我从未在乎过她。”
话音落下,几个人都发出一阵嘘声。
“少装了!要真不在乎,你会从大嫂那儿骗来谅解书,把人捞出来?”
“还有她现在住的别墅,那是阮家以前的祖宅吧?”另一个兄弟带着几分戏谑大声调侃,“听高技说,你花了五千万从他手里买回来的。”
有人干脆笑出了声,话锋直戳心窝:
“还有你保险柜里的那个檀木盒子,别以为兄弟们不知道,里面是不是那个锁骨吊坠?上次你喝醉,可是拿出来摩挲了半天。”
一阵哄笑震耳欲聋,像一把一把刀剜在姜嫣心口。
她脑子嗡嗡作响,后背发凉,胸腔里喘不过气。
直到里面传来陆衡的怒斥:
“闭嘴!你们都喝多了。今天叫你们来,是陪我喝酒的。要是这些话传到嫣嫣耳朵里,别怪我不顾兄弟情面!”
有人连忙打圆场:“哎呀,开玩笑呢。嫂子吃了安眠药,早就睡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