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明天要结婚了。”
母亲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刀，瞬间刺穿了我的耳膜。我手中的相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镜头碎裂的声音，就像我的心一样。
“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仿佛母亲刚才说的是外星语。
“苏明明天结婚，对方是林雨薇。”
林雨薇。
这个名字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我的心脏。三年前，在英国希思罗机场，那个哭着说“等我回来”的女孩，那个我发誓要娶的女孩，现在要嫁给我的哥哥？
“不可能！”我咆哮着，一脚踹翻了身边的行李箱，衣物和摄影器材散落一地，“雨薇她怎么可能...”
“她妈妈得了癌症，需要钱。”母亲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苏明承担了所有治疗费用。”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我狠狠一拳砸在墙上，石膏粉簌簌落下。苏明，我从小敬爱的哥哥，竟然用金钱来收买我女人的爱情？
“我马上回来！”我挂断电话，冲向机场。
三个小时的飞行，每一秒都像地狱般的煎熬。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和林雨薇的点点滴滴：美术教室里她安静的侧脸，操场上她为我加油的笑容，英国机场她含泪的眼眸...
“苏墨！这边！”
苏明的声音在机场VIP出口响起。我循声望去，他站在那里，一身完美无瑕的深色西装，脸上挂着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容——那种从小到大都在骗所有人的完美笑容。
“哥...好久不见。”我拖着行李箱走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苏明在我背上拍了拍，力道像是经过精确计算的商务握手，带着一丝公式化的僵硬：“回来就好。爸妈都在家等你。”
“苏墨，三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沉默。”苏明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声音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不过没关系，明天婚礼上你好好表现就行。”
婚礼？这个词像毒针一样刺痛了我的神经。
“哥，我们谈谈雨薇的事。”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她妈妈真的...”
“五十万。”苏明突然打断我，语气平静得可怕，“她妈妈的治疗费，我出了五十万。”
我瞬间愣住了。五十万？这笔钱足以让一个普通家庭背负沉重债务，苏明竟然如此轻易地就付出了。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艰难地问道，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因为我爱她。”苏明的回答快得像排练过一样，“而且，她值得。”
爱她？我差点笑出声来。如果真的爱她，为什么要用金钱来换取她的婚姻？为什么要让她背负这样的道德枷锁？
“可是她也爱我啊！”我忍不住咆哮起来，“我们...”
“那是以前。”苏明冷冷地打断我，“现在，她是我的人。”
这句话像一记重拳，狠狠地击中了我的腹部。我感到一阵恶心，差点吐出来。
“苏明，你**！”我愤怒地抓住他的衣领，“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放手！”苏明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失控地撞向路边的护栏。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我整个人被甩向车门，头部重重地撞在车窗上。
“你疯了！”我捂着流血的额头，愤怒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