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李思源。
他果然皱了皱眉，翻开了面前的方案文本，直接翻到了我所说的那一页。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成败，在此一举。
李思源看得非常仔细，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等着他的反应。
过了足足五分钟，他才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我。
“苏**是吗?”
“是。”
“你这份……‘额外的分析’，做得很有意思。”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听不出喜怒，“会后，你留一下，我有些技术问题，想单独和你探讨一下。”
我的心，重重地落回了肚子里。
成了。
竞标会结束，我们公司毫无悬念地拿下了这个项目。
同事们都兴奋地欢呼起来。
只有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让同事们先回去庆祝，自己则留在了会议室。
很快，李思源的助理走了进来。
“苏**，李总在办公室等您。”
我跟着助理，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李思源正站在窗前打电话，看到我进来，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我稍等。
他很快结束了通话，转过身来。
“苏**，请坐。”
他没有废话，直接将那份方案放到了我面前，翻到了附录那一页。
“这份关于陈氏地产城西项目风险评估的报告，是你做的?”
他直接点破了我的意图。
我也没有隐瞒，“是。”
“为什么给我?”
“因为我知道，李总需要它。”我迎上他的目光，“而我，需要一个公平。”
李思源笑了，那是他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
“公平?商场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只有利益。”他看着我，“你给了我一份有价值的情报，那么，你想要什么回报?”
“我不要钱。”我说，“我只想让陈家，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比如，失去城西那个项目?”
“是的。”
李思源沉默了。
他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权衡利弊。
“苏**，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和才华。但是，扳倒陈家，对你有什么好处?据我所知，你和陈家的公子，曾经是未婚夫妻。”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这么做。”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这关乎我的尊严。”
李思源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盛华会全力拿下城西项目。”
他站起身，向我伸出手。
“另外，我以盛华集团项目总监的身份，正式向你发出邀请。苏**，有没有兴趣，来盛华工作?”
我愣住了。
这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就在我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时，我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推送新闻的标题。
“知名企业陈氏地产董事长**，因涉嫌重大经济犯罪，被警方带走调查。”
我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向李思源。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李思源脸上的表情，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