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雅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站在顾氏集团八十八层的总裁办公室里。
落地窗外是整个A市的繁华景象，脚下是价值千万的手工地毯，而她穿着一身从网上买来的廉价西装，显得格格不入。
"你就是白小雅？"
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低沉磁性，带着天生的上位者威压。
白小雅转身，看见了传说中的顾氏太子爷——顾景深。
二十八岁，身高一米八五，剑眉星目，鼻梁挺直，薄唇微抿。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袖扣是低调的白金款式，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质。
"是的，顾总。"白小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顾景深绕着办公桌走过来，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跳上。他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停下，上下打量着她。
"二十二岁，A大经济系毕业，成绩全系第一。"他念着手中的简历，"父亲早逝，母亲在我们公司做清洁工，家境贫寒。"
白小雅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她知道自己的出身是硬伤，但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白。
"怎么，介意我了解你的底细？"顾景深挑眉，"想做我的私人助理，就要做好被彻底调查的准备。"
"不介意。"白小雅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她想了整整一夜。顾氏集团的私人助理职位，年薪百万，福利丰厚，多少名校海归挤破头都进不来。而她一个清洁工的女儿，凭什么能被选中？
顾景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沙发区坐下，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扶手。
"因为你欠我的。"他终于开口，"十年前，清洁工白桂花的女儿，在我家游泳池边推了我一把，害我差点溺水。那个女儿，就是你。"
白小雅的脸色瞬间苍白。
十年前的那个夏天，她跟着母亲去顾家别墅打扫卫生。看见一个男孩站在游泳池边发呆，她想跟他说话，却被对方冷漠的态度激怒，一时冲动推了他一把。
男孩落水后被保镖救起，而她和母亲当场被赶了出来。
"你记得。"顾景深看着她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很好，那你应该知道，这份工作不是施舍，而是还债。"
办公室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但白小雅却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天灵盖。
"我需要做什么？"她问。
"很简单。"顾景深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二十四小时待命，处理我的一切事务。工作时间、地点、内容，全部由我决定。"
"这是合同。"他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她，"签了它，你就是我的人了。"
白小雅接过合同，快速扫了一眼。除了高得离谱的薪水，其他条款都对她极其苛刻。工作时间不限，工作内容不限，甚至连私人时间都要上交。
"如果我不签呢？"她问。
"那你母亲明天就会被辞退。"顾景深的声音轻描淡写，"A市这么大，我想让一个清洁工找不到工作，并不难。"
白小雅的手开始颤抖。母亲患有糖尿病，需要定期买药治疗，顾氏集团的工作是她们唯一的经济来源。
"我签。"她咬牙说道。
顾景深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现在去二十楼找服装设计师，换一身像样的衣服。你现在的穿着，丢的是我的脸。"
白小雅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廉价西装，脸上**辣的烧。
"还有，"顾景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又开口了，"以后叫我顾先生，不要叫顾总。你是我的私人助理，不是公司员工。"
"是，顾先生。"
白小雅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腿软得差点跌倒。她扶着墙站稳，深深吸了一口气。
电梯里，她看着自己在镜面中的倒影。二十二岁的年纪，清秀的面容，清澈的眼睛。从今天开始，她要在这个男人身边工作，还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二十楼的服装间比她家客厅还大，各种高级定制服装挂得满满当当。设计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戴着金边眼镜，浑身散发着艺术家的气质。
"顾先生的新助理？"设计师上下打量着她，"个子不错，皮肤也好，就是气质需要培养。"
半个小时后，白小雅重新站在镜子前，几乎认不出自己。
黑色的职业套装贴合身形，将她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高跟鞋让她的腿显得修长笔直，淡妆让她的五官更加精致立体。
"记住，你代表的是顾先生的品味。"设计师说道，"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给他丢脸。"
重新回到八十八楼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顾景深正在接一个国际长途电话，看见她进来只是瞥了一眼，然后做了个手势让她等着。
白小雅站在门边，听着他用流利的英语谈论着某个项目的收购事宜。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即使在说着她听不太懂的商业术语，也让人觉得很有魅力。
电话结束后，顾景深靠在椅背上看着她。
"好多了。"他评价道，"至少现在看起来像个助理，而不是来讨饭的。"
白小雅的脸又开始发烫，但她忍住了反驳的冲动。
"过来。"顾景深招招手。
白小雅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顾景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她。
"这是我的日程安排，从明天开始，你要比我早到办公室一小时，准备好我需要的所有文件。晚上我什么时候离开，你就什么时候离开。"
白小雅翻开文件夹，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让她眼花缭乱。早上七点的晨会，上午十点的董事会，下午两点的客户拜访，晚上八点的商务晚宴...
"问题很多？"顾景深看着她皱眉的表情。
"没有。"白小雅快速翻页，记下每一个时间点和地点，"我会安排好的。"
"很好。"顾景深站起来，"今天先熟悉一下环境，明天正式开始工作。记住，不要让我失望。"
他拿起外套要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
"对了，我不希望公司里有人知道你母亲的身份。"他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最好也忘记这件事。"
办公室里只剩下白小雅一个人。她坐在顾景深的椅子上，环顾四周这个奢华的空间。
从明天开始，她就要在这里工作，在这个男人身边工作。一个记仇十年的男人，一个可以决定她和母亲命运的男人。
她闭上眼睛，回想起十年前那个夏天。十二岁的她只是想和那个男孩做朋友，却没想到会种下今天的因果。
现在，该是还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