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公冷战的第三十天，我看着验孕棒上两条鲜红的杠，傻眼了。
怎么告诉那个正在气头上的男人？我上网求助，一个姐妹给了我一套组合拳：带球跑，
假孕吐，约人流。她说，男人这种生物，不把他逼到绝境，他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爱你。
我信了。当我看着那个一向沉稳的男人，红着眼，像疯了一样砸开我的门，
浑身抖得站都站不稳时，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好像……玩脱了。01“喻安，
你到底想怎么样？”电话那头，沈淮的声音压抑着怒火，背景里是消防队嘈杂的出警警报声。
我捏着那根验孕棒，指节泛白，心里又酸又涩。一个月了。从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
他临时出警，放了我一整晚鸽子开始，我们就陷入了史无前例的冷战。
我不是不理解他的工作，他是消防中队的队长，救人于水火是他的天职。
可那天是我二十五岁生日，也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我订了餐厅，准备了礼物，
像个傻子一样从天亮等到天黑。他只在凌晨回来，带着一身的疲惫和烟火味，倒头就睡。
没有解释，没有道歉。第二天，第三天，依旧如此。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我心里的委屈和怨气越积越多，终于在一次争吵中彻底爆发。
“沈淮，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还有没有这个家？你的家是消防队吗？
”他当时被我吼得愣住了，随即沉下脸，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喻安，你能不能懂点事？
”那句话，像一把刀子，扎得我心口生疼。我懂事？我还要怎么懂事？我一个人扛起这个家，
一个人面对所有孤单的夜晚，换来的就是一句“懂点事”？我摔门而出，
回了自己婚前的单身公寓。这一走，就是一个星期。他没有找我，一个电话，
一条微信都没有。我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直到今天，迟迟没来的大姨妈和剧烈的恶心感，
让我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我怀孕了。我盯着那两条杠，脑子里一团乱麻。
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我该怎么办？跑去告诉他，我们别吵了，我怀孕了？不行，
太没面子了。我咬着唇，鬼使神使地打开了一个女性论坛，匿名发了个帖子。
【和老公冷战中，发现怀孕了，怎么不失风度地告诉他？】帖子很快有了回复。
“直接甩他脸上，问他要不要，不要就打掉！”“姐妹，带球跑啊！让他追妻火葬场！
”一个ID叫“十年书龄老阿姨”的回复，被顶上了热评。“姐妹，听我的，
这事得用点手段。男人都是贱骨头，不虐不长记性。我给你出个三步走的计划。
”“第一步：带球跑。啥也别说，直接消失，让他找不到你，让他知道失去你的滋味。
”“第二步：藕断丝连。等他快疯了，找个机会见面，吃饭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干呕，
让他怀疑，但你就是不说。”“第三步：终极大招。去医院预约人流，
联系人填他的名字和电话。然后，你就等着他痛哭流涕地来求你吧。
”下面一溜的“学到了”、“高！实在是高！”。我看着那套堪比小说情节的方案，心动了。
是啊，沈淮那种又硬又倔的脾气，我不下点猛药，他怎么会知道错？电话**再次响起，
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喻安，说话。”沈淮的声音透着不耐烦。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悸动，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沈淮，我们离婚吧。”说完，不等他反应，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关机。计划第一步，启动。02我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
直奔我闺蜜唐小米的家。唐小米是个网文作者，听完我的“宏伟计划”，
她嘴里的薯片都惊掉了。“我的姑奶奶，你这是看小说看上头了吧？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你确定要这么玩？”“不然呢？难道要我哭着回去求他，‘老公我错了，我们和好吧，
我怀孕了’？”我把行李箱往旁边一放，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凭什么？
这次明明是他的错！”唐小米扶额，“行行行，他的错。可你这直接上升到离婚和打孩子，
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沈队那脾气，我怕他真能被你气出个好歹来。”“他才不会，
”我撇撇嘴，“他现在心里只有他的工作，哪还顾得上我。”嘴上虽然这么说，
但心里其实也没底。我跟沈淮从大学恋爱到结婚，整整七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他就是个闷葫芦，嘴笨，不会说甜言蜜语，所有的好都体现在行动上。但他那身消防制服，
也意味着责任和牺牲。我知道，我都知道。可道理我都懂，情绪上却过不去。
“那你打算在我这儿住多久？”唐小米戳了戳我的胳膊。“住到他来求我为止。
”我抱着抱枕，一脸坚定。然而，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
我的手机开机又关机，除了我妈打来的几个电话，沈淮那边，杳无音信。我开始慌了。
难道他真的不在乎？离婚那句话，他当真了？我每天抱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
连唐小米都看不下去了。“我说喻安安，你这带球跑，跑了个寂寞啊？人沈队压根没反应啊。
”“你闭嘴！”我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不行，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我点开那个论坛，
找到了“十年书龄老阿姨”的帖子，给她发了条私信。【姐妹，第一步好像失败了，
他根本没找我。】对方秒回。【别急，男人都爱面子，尤其你老公还是个队长，
肯定拉不下脸。你得给他个台阶。启动第二步，主动约他出来，
地点选在你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能勾起他的回忆。】我看着回复，觉得有道理。于是，
我鼓起勇气，用唐小米的手机，给沈淮发了一条短信。【明晚七点，‘老地方’见，
有事跟你说。】发完，我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这次，他会来吗？第二天傍晚，
我提前半小时到了那家我们大学时常去的西餐厅。我特意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能看到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七点，七点十分，七点半……餐厅里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我面前的柠檬水也续了三次。他还是没来。我的心，随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看来，他真的不打算来了。我自嘲地笑了笑，拿起包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餐厅的门被推开，
一个熟悉又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便服，比平时少了些凌厉，
多了几分疲惫。头发似乎也长了些，微微遮住了眉眼。他瘦了，眼下的乌青很重，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憔悴。他在门口环视了一圈，目光在落到我身上时，明显顿了一下。然后，
他迈开长腿，朝我走来。我的心，在那一刻，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沉默地看着我，眼神复杂。“找我什么事？”他先开了口，
声音有些沙哑。我看着他，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但我忍住了。我强迫自己别过脸，
看向窗外，冷冷地说：“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离婚协议书我准备好了，明天给你寄过去。
”他放在桌上的手，猛地攥成了拳。03“喻安，你非要这样吗？
”沈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隐忍。我没看他，只是盯着自己水杯里漂浮的柠檬片。
服务员适时地走了过来，“先生，请问现在可以点餐了吗？”沈淮抬眼看了我一下，
然后对服务员说：“一份黑椒牛排，七分熟，一份奶油蘑菇汤，谢谢。”他点的，
全是我爱吃的。我的心，不受控制地软了一下。可一想到这一个星期的杳无音讯，
那点柔软又瞬间被坚冰覆盖。“我不饿。”我冷邦邦地开口。沈淮没理我，
只是对服务员点了点头。很快，餐点就上来了。浓郁的香气飘过来，勾起了我肚子里的馋虫。
这几天因为孕吐和心情不好，我基本没怎么好好吃东西。现在闻到这味道，
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我立刻捂住嘴，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来了！计划第二步，
假孕吐！我立刻起身，踉踉跄跄地冲向洗手间。在洗手间里，我对着镜子，
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心里却在疯狂给自己打气。喻安，稳住，别露馅！我用冷水拍了拍脸，
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装作虚弱的样子走了出去。沈淮已经站了起来，站在过道上，
眉头紧紧地皱着，看着我的方向。看到我出来，他立刻迎了上来，想扶我，
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怎么了？不舒服？”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推开他的手，坐回位置上，有气无力地说：“没事，老毛病，胃不舒服。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深邃的眼睛里情绪翻涌。“什么时候开始的？”“就这几天。
”我轻描淡写地回答。他沉默了，拿起刀叉，默默地开始切牛排，然后把我那份推到我面前。
“多少吃一点。”我看着盘子里切成小块的牛排，心里五味杂陈。他还是老样子，
关心人的方式永远这么笨拙。可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我想要一个拥抱，一句软话，
一声道歉。“吃不下。”我把盘子推了回去。气氛再次僵住。“喻安，”他终于放下刀叉，
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气什么。纪念日那天，是我不对。”我愣住了。
他……他道歉了？这是我认识他七年来，第一次听见他这么干脆地认错。
“那天队里接了个大警，城西化工厂爆炸，情况很复杂。我走不开。”他解释道，声音很低，
“手机在现场混乱中弄丢了，后来补办卡才看到你的短信。”我的心，猛地一揪。
化工厂爆炸……我好像在新闻里看到了，据说现场非常惨烈，还有消防员牺牲了。我竟然，
都不知道。“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他看着我，眼里带着血丝，“这一个星期，
我每天都在想，等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就去接你回家。我没想到，你会提离婚。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受伤。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原来，
他不是不在乎。是我，误会他了。看着他憔悴的脸，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幼稚，好不懂事。
我的“宏伟计划”，在他说出真相的那一刻，显得那么可笑。“对不……”“我不同意离婚。
”他打断了我的话，语气斩钉截铁。“喻安，我们可以吵架，可以冷战，但不能离婚。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说，“这辈子，我只要你。”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刷地一下流了下来。他慌了，手忙脚乱地抽纸巾给我。“别哭啊，怎么还哭了……是我不好，
都是我的错。”看着他笨拙的样子，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
所有的委“屈和怨气都烟消云散了。“沈淮，你这个笨蛋。”我一边哭一边笑。他松了口气，
也跟着笑了，伸手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是，我是笨蛋。”好了，计划到此为止。
我决定，回家就告诉他怀孕的事。然而，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唐小米打来的。
我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安安！你那边怎么样了？我跟你说，
我刚帮你把第三步也给办了！我找了个朋友，在医院挂了个号，
帮你预约了明天上午的人流手术！登记的紧急联系人就是沈队！我办事，你放心！
保证让他追妻火葬场追到飞起！”唐小米兴奋激昂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我僵硬地抬起头，对上了沈淮瞬间失去血色的脸。04沈淮的脸，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地白了下去。他眼里的温柔和笑意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震惊、错愕和……恐惧的神情。“人流……手术？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轻得像是在飘，却又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沈淮，
你听我解释……”我慌了，手忙脚乱地去挂电话，却怎么也按不准那个红色的按钮。
“嘟——”电话被他伸手过来，直接按断了。他的指尖冰凉，带着轻微的颤抖。“喻安。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刚刚说的胃不舒服，就是这个？”他的目光，
缓缓地落在了我的小腹上。那眼神，像一把淬了冰的刀，让我无所遁形。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苍白地辩解。“那是哪样？
”他追问，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压抑不住的怒气，“预约人流，联系人填我的名字？喻安，
你到底想干什么？逼我？还是报复我？”“我没有！”我急得眼泪都出来了，“那是个误会！
是唐小米……是我……”我说不下去了。我能怎么说？说这是我从网上学来的馊主意？
说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让你服个软？在“人流手术”这四个字面前，
任何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看着我，眼里的光一点点地黯淡下去，
最后只剩下无尽的失望和冰冷。“我明白了。”他站起身，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
压在桌子上。然后，他转身就走，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那背影，
决绝得像是在奔赴一场永不回头的火场。“沈淮！”我追了出去，
在餐厅门口拉住了他的胳膊。“你别走！你听我解释！”他没有回头，只是用力地，
一根一根地，掰开了我的手指。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疏离。“喻安，
我们都冷静一下吧。”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融入了夜色中。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浑身冰冷。完了。这次，真的玩脱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唐小米家，把她狠狠地骂了一顿。唐小米自知闯了祸，耷拉着脑袋，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安安，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吗？
男主一听女主打孩子，不都是疯了一样冲过去抱住女主，哭着说‘我错了，
求你别离开我’吗？”“那是小说！”我气得想打人，“沈淮他不是小说男主！
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我瘫在沙发上，绝望地捂住了脸。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那……那现在怎么办？”唐小米小心翼翼地问。“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沈淮最后的那个眼神，像梦魇一样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那是彻底的失望。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决定去消防队找他。无论如何，我必须把事情解释清楚。
我不能失去他，更不能让我们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失去了爸爸。
我打车到了消防中队门口，却被门口的哨兵拦住了。“你好，我找沈淮，沈队长。
”哨兵看了我一眼，面露难色，“嫂子，沈队他……他今天一早就递交了调职申请，
去**了。”“什……什么？”我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去**？调职？
“他什么时候走的？”我的声音都在发抖。“早上六点的飞机。”早上六点……我拿出手机，
屏幕上还停留在我凌晨三点发给他的那条长长的解释微信。下面，只有一个灰色的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他把我拉黑了。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轰然倒塌。
05“嫂子，你没事吧？”哨兵小哥看着我煞白的脸，有些担心地问。我摇了摇头，
失魂落魄地往回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沈淮不要我了。他不要我和孩子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像个游魂。阳光刺眼，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唐小米的电话打过来。“安安！
你在哪儿？我快急死了！”“小米……”我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他走了，他去**了，
他把我拉黑了……”“你先别哭！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我在路边一个公交站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