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的验婚丫鬟青禾，
前世替**查验两位备选夫婿——一位是家世显赫却荒淫的定远侯，
一位是才华横溢却清贫的新科探花。为了讨好侯府求得好处，
我隐瞒了定远侯流连花丛、家暴侍女的真相，只吹嘘他权势滔天，哄骗**嫁了过去。
婚后的**过得生不如死：定远侯日日醉酒晚归，对她动辄打骂，还将外室接入府中羞辱她。
最终，**在绝望中自缢，而我也因知晓太多侯府秘辛，被定远侯灭口。再次睁眼，
我竟重生回验婚刚结束的瞬间。**攥着我的衣袖，满是忐忑地问“该选谁”，这一次，
我望着她眼底对探花郎的悄悄倾慕，坚定地指向那道清瘦挺拔的身影：“**，选探花郎，
您才能过上安稳日子。”1重生在被灭口前，**正等我回话后脑勺的钝痛还没散尽，
青禾猛地睁开眼，入目却是熟悉的雕花拔步床顶，淡青色的纱帐垂着珍珠流苏，
随着窗外的风轻轻晃。这不是定远侯府那间阴冷的柴房，是林府**的闺房“汀兰苑”！
青禾僵硬地抬手，
触到的是自己腕上那只**亲手绣的兰草络子——这络子早在她被侯府婆子打断手骨时，
就碎成了线渣。她再摸向脖颈，那里没有被白绫勒过的灼痛感，只有温热的肌肤。“青禾，
你醒了？”一道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青禾猛地转头，就看见林**端坐在梳妆台前，
身上穿着月白色的软缎襦裙，乌发只松松挽了个髻，脸上还带着未施粉黛的青涩。
这是十八岁的**！是还没嫁给定远侯，还没被磋磨得眼尾带泪、眉间锁愁的**！
青禾的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前世临死前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定远侯那张狰狞的脸，
他捏着自己的下巴冷笑“知道太多，留不得你”；还有**悬梁自尽时，
那双圆睁着、满是不甘的眼睛……“怎么还哭了？”林**连忙转过身，抽了帕子递给她，
语气里带着担忧，“是不是昨晚替我去查验……累着了？”“查验”两个字像惊雷，
劈得青禾浑身一颤。她终于想起来了——今天是她重生的日子，
是她替**查验完两位备选夫婿的第二天。昨天夜里，她去了定远侯的别院，
也去了探花郎的住处。前世就是今天，**也是这样坐在梳妆台前，问她“该选谁”。
那时的她被侯府许给的五十两银子和“以后做管事嬷嬷”的承诺迷了心窍，
硬是瞒下了定远侯院里藏着外室、还动手打侍女的事，只一个劲夸侯府权势大、侯爷模样俊，
哄得本就犹豫的**点了头。可就是这个决定，毁了**一辈子，也送了自己的命！“青禾？
”林**见她半天不说话，又轻轻唤了一声，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
“我知道，侯爷家世好，可探花郎……我总觉得他待人温和。你跟我说实话，到底选谁，
才好？”**的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那是看向探花郎时才有的、亮晶晶的光。
青禾用力擦掉眼泪，掌心攥得发白。这一次，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她抬起头，
迎上**的目光，声音虽然还有些发颤，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您别急，
听我说——定远侯他……根本不是良人！”2隐瞒侯府恶行？
这次我要揭穿真相“你说什么？”林**的手猛地一僵，眼底的期待瞬间被错愕取代，
连声音都拔高了些。她显然没料到，青禾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昨日去查验前，
青禾还在跟她念叨，定远侯府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勋贵，若能嫁过去，林家往后都能跟着沾光。
青禾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腾的后怕与愧疚。她知道这话冲击力太大，可越是这样，
越不能像前世那样含糊其辞。“**，您先坐。”青禾扶着林**重新坐回梳妆台前，
自己则半蹲在她面前，抬头时，目光正好与镜中那双满是疑惑的眼睛相对，“昨天夜里，
我先去的侯府别院。表面看，侯府的人把那里收拾得极体面，瓜果点心摆了满桌，
可我刚到没多久，就听见后院传来女子的哭声。”林**的指尖下意识蜷缩起来，
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哭声？是……是府里的丫鬟吗？”“是侯府的侍女，”青禾点头，
声音沉了下去，“我悄悄绕到后院，就看见定远侯正拽着那侍女的头发，把人往柱子上撞，
嘴里还骂骂咧咧，说她端茶慢了，扫了他的兴。那侍女的额头都撞破了，血顺着脸颊往下流，
可侯府的管家就在旁边看着，连劝都不敢劝。”这话一出，林**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嘴唇轻轻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她虽养在深闺，却也知道，主子待下人如何，最能看出人品。
青禾见状，又继续说道：“后来我问侯府的丫鬟，才知道那位侍女是前几日刚被选进府的，
就因为昨晚给侯爷倒酒时，手滑洒了几滴在他衣摆上，侯爷就发了这么大的火。
而且……”她顿了顿，想起前世刻意隐瞒的另一件事，心一横，
还是说了出来：“我还在侯府的偏院，看见了一位穿着粉色襦裙的女子，
那女子眉眼间带着几分委屈，却又不敢声张。侯府的丫鬟偷偷告诉我，
那是侯爷在外头养的外室，早就接进府里了，只是瞒着外人，连老夫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外室？”林**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后退了半步，若不是扶住了梳妆台，
险些摔倒，“他……他还没定亲，就已经……”看着**难以置信的模样，
青禾的心里一阵刺痛。前世她就是因为贪念，把这些都压了下去，只说侯爷“性子爽朗，
待下人大方”，才让**一步步跳进了火坑。“**，”青禾连忙扶住她，语气无比恳切，
“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定远侯看着家世显赫，
可他连基本的尊重和分寸都没有，您若是嫁过去，日子怕是……”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
可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林**怔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满是慌乱与无措。
她原本还在侯府的权势和探花郎的温和之间犹豫，可青禾这番话，无疑像一盆冷水，
浇灭了她对侯府最后的期待。3探花郎的验婚夜：细微处见人品林**怔在原地许久，
指尖的帕子都被攥得发皱，才哑着嗓子开口：“那……那探花郎那边，又是怎样的？
”青禾见她终于肯主动问起探花郎，心里松了口气，扶着她重新坐下，
语气也柔了几分：“昨夜离开侯府别院后，我便去了探花郎租住的宅院。那院子不大，
就两间正房带个小偏院，比起侯府的气派差远了，可收拾得干干净净，
连院角的青苔都扫得利落。”“我到的时候，探花郎正在书房看书，听见动静也没急着出来，
只让管家先引我去客堂坐下，还特意吩咐煮了盏温热的枣茶——他说夜里天凉，
女子喝冷茶伤脾胃。”林**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指尖传来的暖意似乎让她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些。青禾看在眼里，
继续说道：“后来探花郎过来，没有半点架子，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说话温声细语的。
我按照规矩问了些日常琐事，他都一一答得认真，没有丝毫敷衍。
中途有个小丫鬟端点心进来，不小心脚下一滑，盘子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探花郎反应快，
伸手扶住了盘子，还先问那丫鬟‘有没有烫到手’。”“他没怪那丫鬟笨手笨脚？
”林**忍不住插话，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在她的认知里，读书人大多讲究规矩，
寻常主子见丫鬟犯错，少说也要训几句。“不仅没怪，还让管家给那丫鬟拿了盒药膏，
说万一蹭破了皮好用。”青禾点头，想起昨夜的场景，嘴角也带上了丝暖意，
“后来我起身告辞，探花郎亲自送到院门口，还特意叮嘱管家‘夜里路黑，
给青禾姑娘备两盏灯笼，再找个稳妥的小厮送她回府’。您知道吗？
那灯笼里的烛火都是新换的，亮得很，走夜路时，那小厮一直跟在我身后两步远，既不越矩，
又能护着我安全。”这些细节，前世青禾根本没放在心上，只觉得探花郎家境贫寒，
再温和也没什么用。可如今重提，每一件都透着待人的妥帖与尊重。林**沉默着，
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眼神里渐渐没了之前的慌乱，多了些思索。
她想起前几日在赏花宴上见过的探花郎，那人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却身姿挺拔，
与人对诗时从容不迫，看向她时，眼神也清澈温和，没有半分轻佻。
“原来……他竟是这样的人。”林**轻声呢喃，语气里带着几分恍然大悟，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怯。青禾看着她的模样，
心里彻底放了心——只要**看清了两人的品性，就绝不会再像前世那样，选错了良人。
4**犯难了：纨绔侯的家世太诱人青禾原以为，说清了两位公子的品性，
**心里该有定数了，可没等她松完一口气，就见林**垂着眼，手指反复绞着裙摆，
半晌才低声开口：“可……母亲说，定远侯府能帮衬父亲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这话像块石头，沉在了青禾心里。她忘了，**虽在意人品，
却也拎着林家的处境——林老爷只是个从五品的翰林院编修，在京官里算不得有权势，
这些年处处要看人脸色，林夫人早就盼着能靠女儿的婚事，给家里找个靠山。“**，
”青禾急了，往前凑了凑，“可您想啊，侯府就算能帮衬林家，可您要日日面对那样的夫君，
日子过得不舒心，就算家里得了好处，又有什么用呢？
”“我知道……”林**的声音带着委屈，眼眶微微泛红，“可母亲昨天还跟我说，
女子嫁人，终究是要为家族着想。她说探花郎虽好，可家世太寒，就算有才华，
熬出头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到时候父亲的差事要是出了岔子，
林家……”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可青禾懂了。林夫人把“家族利益”看得比女儿的幸福重，
这话像根刺，扎在**心上，让她即便知道定远侯不好，也没法干脆利落地拒绝。正说着，
外头传来丫鬟的声音：“**，夫人让您去前厅呢，说侯府派人送东西来了。
”林**身子一僵，下意识地看向青禾，眼神里满是无措。青禾扶着她起身，
低声安慰：“**别怕，去看看也好，您亲眼瞧瞧，侯府的‘好处’，
到底值不值得您赌上一辈子。”两人到了前厅，就见林夫人正笑着跟侯府的管家说话，
桌上摆着满满当当的礼盒——有成色极好的东珠首饰，有绣着金线的锦缎，
还有两匹罕见的云锦，每一样都透着贵气。“阿晚来了？快过来瞧瞧，
”林夫人招手让女儿上前，拿起一支嵌着红宝石的步摇，往她发间比了比，
“你看这侯府多有心，知道你快及笄了，特意送了这么些好东西。
”侯府管家也笑着开口：“我们侯爷说了，林**是京里有名的才女，这些东西配您正好。
侯爷还说，若是林**愿意，过几日他想请林**去城外的别院赏梅，
顺便……跟**好好聊聊。”这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林夫人笑得更欢了，
可林**却往后退了半步，脸上没半分欢喜，只觉得那支步摇沉得很，压得她头皮发紧。
等管家走后，林夫人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看，侯府多重视你？这样的家世，
这样的诚意，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探花郎再好，能给你这些吗？能帮你父亲吗？
”林**张了张嘴，想说定远侯的不好，可看着母亲期盼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母亲是为了林家，可一想到青禾说的那些事，想到往后要过的日子，
她就觉得心口发堵，左右为难。青禾站在一旁，看着**皱紧的眉头，
心里暗暗着急——侯府这是用家世和好处施压，**本就心软，再被林夫人这么劝着，
怕是又要动摇了。5我设巧局，让**看见探花的体贴看着林**被林夫人劝得低头沉默，
青禾心里急得打转——光说探花郎好没用，得让**亲眼看见，
才能彻底压过侯府家世带来的诱惑。当晚，青禾借着去厨房取点心的由头，
找了负责采买的老仆张妈。张妈是林老爷的远亲，性子直爽，最疼林**，
前世也因替**抱不平，被侯府寻由头打发了。“张妈，
”青禾把一包刚买的桂花糖塞到她手里，压低声音，“明天您去采买时，
能不能绕去城南的‘文墨斋’？听说探花郎常去那儿看书，您帮我留意着，要是他在，
就说我们府里想请他帮忙题幅字——就说**喜欢他的笔风。”张妈愣了愣，
随即了然地眨眨眼：“你是想让**瞧瞧那探花郎？行，这事包在我身上！”第二天一早，
林夫人又在前厅跟几位夫人说侯府送的首饰，话里话外都是要定这门亲的意思。
林**听得心烦，借口身子乏，想回汀兰苑，青禾连忙跟上。刚走到二门，
就见张妈提着采买的篮子回来，老远就笑着喊：“**，青禾姑娘！可巧了，
我刚在文墨斋遇见探花郎了，他听说咱们府想请他题字，立马就应了，说下午就过来呢！
”林**脚步一顿，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有些慌乱：“我……我没说要请他题字啊。
”“是我让张妈去说的，”青禾连忙上前，小声解释，“**不是喜欢他写的《秋兴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