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的自尊连狗都不如。
苏染眼前一阵模糊。
即便心痛已经麻木,但程宴行却总有办法将它碾得更加彻底。
“被咬的是我,我凭什么跟它道歉?”
苏染讽刺的冷笑,起身后拖着受伤的腿,就这么走出了苏家。
程宴行终究是有些不忍,提步追了出去。
苏茵茵可不想程宴行跟苏染有任何冰释前嫌的机会,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宴行哥,我跟你一起去,说到底可可也是我养的,我应该负责。”
两人出来时,却发现苏染早就打车离开。
苏染独自来到医院打狂犬疫苗。
到她号进去时,却发现里面候诊的医生是师兄应朝。
“哟,师妹?”应朝挑眉,惊讶的看着苏染,“多年不见,怎么一来就挂上师兄的号了?”
两人是一个师傅交的,虽然同在一个城市,却在苏染结婚后几乎失去了联系。
“阴沟里翻船,被狗咬了。”苏染言简意赅的解释。
应朝示意苏染露出伤处,然后开始给她清理伤口。
几年不见,虽然他们师兄妹的感情尚且还在,但是应朝很明显的感觉到苏染的状态并不好。
打完疫苗后,一般留足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观察反应。
应朝给苏染倒了杯水,跟她聊了起来。
“师妹,咱师傅也生病了,你要是有空就回去看看。”
“我......”苏染脸上露出关切,却欲言又止,眼神不由黯淡了些,“他老人家要是看到了我,会生气的。”
当年,苏染执意要嫁给程宴行,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大好的前途,跟对她视如己出的师傅闹掰。
“放心吧,师徒间那有隔夜仇,那老头也就是嘴硬。”应朝说着,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也是个犟种,跟那个男人结婚后就放弃了你的事业,你要是知道,那可是多少都羡慕的......”
应朝说不下去了,想着苏染如果不是恋爱脑上头此时应该是何等风光,心里就梗的慌。
况且那男人还对百般冷遇。
“放心吧,我已经清醒准备离婚了。”
“什么?!”应朝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到声音上扬,“你该不会是为了不让我担心故意拿好话框我吧?”
“不是,是真的要离婚了。”
苏染点头,眼里满是坚定。
“**,天大的好消息啊。”应朝这才相信,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你一会等我下班,我带你去好好庆祝庆祝。”
“先不急吧,等离婚证下来再庆祝也不迟。”
“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突然就想离婚了?”
苏染将这几年的经历简单跟应朝说了下。
出了医院后,她径直来到对面的民政局递交离婚协议办理离婚手续,却被告知还需要等待一个月才能拿到离婚证。
也就是说,为了不横生枝节,她需要在这一个月内瞒着所有人离婚的事。
苏染满腹心事的从民政局出来。
正巧遇到来开车过来的程宴行跟苏茵茵。
程宴行看着苏染身后的民政局,眼皮一跳,三两步上来,拉着苏染的手腕,沉声质问,“苏染,你来民政局干什么?”
“进去借了个洗手间。”苏染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
程宴行不知道苏染昨晚找他签的协议里面还夹杂着离婚协议。
还想着离婚一个人也办不了,又放下心来,语气生硬的开口,“你腿怎么样了,有没有看过医生。”
“打过疫苗了。”苏染挣开了他的手,朝前走去。
程宴行看她腿还是一瘸一拐的,正想上去搀扶,却突然看到等在车边的苏茵茵扶着歪头靠在车前。
“宴行哥,我......好像有点低血糖。”
程宴行立马顾不上苏染,来到苏茵茵的面前将她扶住,再回头时,苏染人已经坐车离开了。
程宴行压下微弱的关切,带着苏茵茵离开。
接连两天,苏染都住在自己的诊所里面,因为不想回家看到程宴行跟苏茵茵凭白添堵。
等到被狗咬的伤好些了,她才捡了个两人都不在的时间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搬出去住。
但程宴行却打来了电话。
“奶奶叫你晚上回老宅吃饭,你记着到时候别乱说话。”
“知道了。”苏染淡淡应下。
程家的人大多数都不喜欢她,但唯独程老太太对她还不错。
苏染是个很珍惜亲情的人,所以即便在程宴行哪里受了再多委屈,也会在老太太面前装出无事发生。
傍晚,苏染来到程家老宅。
刚走进大厅,就见到苏茵茵跟程宴行一左一右的坐在老太太身边。
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逗得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奶奶,这是我给你带回来的极品燕窝,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苏茵茵从身后拿出给程奶奶准备的礼物。
程奶奶笑得更加和蔼了,抓着苏茵茵的手连连夸赞。
“茵茵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贴心,以后要是谁能娶到你,可真是他的福气啊。可惜......”
程奶奶状似无意的叹了口气,苏茵茵脸色白了些,看向程宴行的目光不由带着些哀怨。
而这时,程奶奶也看到了苏染,让苏茵茵往旁边坐了些,然后冲苏染招手。
苏茵茵的笑容僵住,不情不愿的把位置让给苏染。
“苏染,最近都在忙什么呢?都不怎么来看奶奶了。”
程奶奶关切的询问着苏染。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目睹了她跟苏茵茵谈笑的画面,此刻她一如既往慈爱的面容,在苏染眼中变得有些不真切。
“嗯,是忙了一阵子。”苏染回答得并不热络。
“哎,要我说啊,你还是别老去你那个诊所了,先专心在家跟宴行生个孩子才是要紧。”程奶奶不赞同的说着。
“这工作嘛,什么时候都可以做,而且你是个女人,即便做的再好也比不上男人出色,还不如老实给宴行当贤内助。”
苏染不爱听这些。
虽然是长辈要尊敬,但话里总是透着对她的贬低。
“已经在计划中了,奶奶。”但苏染还是表面乖顺的答应了下来。
但这时,苏茵茵惊呼一声。
“咦,姐姐,你前几天不是还说讨厌生孩子,要一辈子丁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