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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医生同时诧异抬头。
李医生抿了抿唇，掏出手机翻到了一个号码。
“小蝶的号码，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打通。”
妈妈垂眸，眼中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她对着号码，手指一点一点。
对面传来滴滴的占线声。
她拧了拧眉，有些不悦看着李医生。
“你确定这是石小蝶的号码？莫不是你们两个人联合起来骗我，就是不想让我质问她？”
李医生叹了口气。
“是她的，但我也好多年没有和她联系过了。”
妈妈闻言，打了第二个。
这一次，电话通了。
我愣愣看着她，怎么会打通了？
妈妈也愣了一下，好半晌才开口。
“石小蝶，你现在后悔了吗？你妈我现在功成名就，比你那个畜生父亲强一万倍。”
“当初要是我逃出来了，你的生活也能改变。”
“可惜，你......”
她自顾自的话语被那边的男人打断。
“你谁啊？石小蝶又是谁？你打错了吧。”
妈妈话语戛然而止。
“这不是石小蝶的电话？”
“当然不是了，神经病。”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死后，手机号码被运营商收了回去。
现在，不存在“石小蝶的电话”。
看着被挂断的手机。
她紧紧抿着唇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眼眸深处，还是划过一抹失望。
李医生也茫然了一下。
有些难过。
“这丫头，换号码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消息。”
妈妈垂下眼，隐藏着怒气。
“呵，无所谓，无非就是心虚不敢面对我，否则这些年挑衅我的信也不会交给你帮忙寄给我。”
“我就不信以后不出现了。”
“明年还有第十一封吧，到时候她联系你了，你告诉我。”
李医生皱了皱眉。
“可是当初十封信是小蝶一次性给我的，已经没有了。”
妈妈愣了一下。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快得她没有抓住。
“一次性给你的？”
李医生点头，“对。”
她拧了拧眉，想到什么后反应过来冷笑。
“那就是和她那个畜生父亲逍遥去了，故意留下这些东西每年讽刺折磨我。”
“石小蝶，你可真够狠毒的！”
她说着，将手边的茶杯摔出去，带着怒气。
那茶杯刚好砸在我的脚边。
明明触碰不到我，但我怎么还是有些痛。
李医生想了想。
“那封信呢？我记得昨天你扔在这里了，不捡回来看看吗？”
“赵女士，我依然相信我的感觉，那孩子不是个心思恶毒的。”
“最后一封也许会有不一样的东西。”
我有些紧张。
妈妈会看吗？我希望她看，又希望她别看。
如果让她难过。
还不如怀揣着恨好好活着。
她僵了僵，脸色划过不知所措。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那封信，昨夜被她捡回去了。
可她没看。
“看什么看。”
她嘴硬反驳，“左不过还是和前九年一样，说一些**我、折磨我的话。”
“你这么相信她，不过是因为没有见过她狠毒的一面罢了。”
李医生见状，也不再相劝。
狠毒吗？
李医生突然记起，当年我被解救出来后。
做完脚趾被砍下的手术，幻肢痛得彻夜彻夜睡不着。
可为了不给他和护士添麻烦，小小的身躯，全部扛下了。
所以任凭旁人怎么说，他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断。
次日一早。
李医生正在给妈妈例行检查的时候。
门口邮差突然高喊一声。
“南城一号，有信件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