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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我是**犯的孩子。
所以从小“爸爸”就是家里不能说的禁忌。
两岁时,我牙牙学语喊了声爸爸被打到唇角渗血。
三岁时,看着我越来越像爸爸的脸,妈妈拿刀子划烂了我的脸,要我去死。
直到五岁,妈妈红着眼说我并非奸生子,要带我去见真爸爸。
可爸爸背着身,看都没看我们一眼,甩了十万块要妈妈带着我这个野种永远消失。
第二天,妈妈没有醒过来。
我以为是妈妈生气了,故意不理我。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提过爸爸。
每天在垃圾堆里和流浪狗抢饭吃,乖乖等着妈妈睡醒。
直到一天,我从流浪狗嘴里抢了个鸡腿,一抬眼却撞见了妈妈钱包中,泛黄照片上的那张脸。
我鼓起勇气地上前:“叔叔,你可以帮我把妈妈叫醒吗?”
......
我伸出脏兮兮的手,刚从狗嘴里抢的鸡腿从怀里掏出来。
只是在把冻得发紫的手伸过去时,没拿稳的把鸡腿砸到了叔叔的脚下。
空气里飘荡着臭味,我害怕地说对不起。
叔叔盯着我的眼睛,看得愣了神。
只是,喉结滚动了动,终究没有张开口。
身旁女人抢先开口:“阿续,这是哪里来的脏小孩,一身细菌。”
我委屈地低下头,搓了搓满是冻疮发痒的脏手。
想起来上一次洗澡,还是自己笨拙地学着妈妈把花洒打开。
只是没有控制好温度,把自己的肉烫破了。
有点疼。
要是妈妈在就好了。
我也不会被别人嫌弃。
所以,我忍着鼻酸大着胆子说:“叔叔,我见过你。”
“你可以帮我把妈妈叫醒吗?”
我掏出了那张泛黄的照片。
只记得妈妈睡着那天,这张照片被妈妈攥得很紧。
我才敢贴在妈妈耳边问:“妈妈,我的爸爸呢?”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说我爸爸是**犯,我是**犯的孩子。
可妈妈却再也没有醒。
冷风灌进衣服里,有些冷。
我想,我应该是总提那个‘爸爸’,惹妈妈生气了。
不然妈妈为什么怎么叫都叫不醒。
再也不理我了。
看见那张照片,叔叔愣了好一会,隔了好久才诧异地开口。
“许颜?”
听到妈妈的名字,我抬起眼。
冻裂的唇角,笑起来带起一阵痛。
“叔叔,你认识妈妈吗?”
只是还没等我问完,身边的阿姨就狠狠打在我脸上一巴掌。
巴掌打在脸上,唇角的冻疮被彻底撕裂开。
叔叔眉头皱了皱,可听到女人开口又忍住了要伸来的手。
“你是那个小杂种?”
“你妈呢?她又想耍什么心机?”
我疼得眼角浸出泪来。
听到他们说妈妈后,我莫名有了一丝勇气,害怕地挥舞着拳头。
“我妈妈才没有!”
叔叔任由着我的小手一下下砸在他身上。
只是声音又冷了几度:“你妈呢?大人的事情大人解决,回去你告诉她别想靠着孩子装可怜博同情。”
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只是在问到妈妈去哪时。
眼睛包着的一团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滑下来。
“我的妈妈好像睡着了。”
“是我不好,我是坏蛋的孩子,把妈妈惹生气了。”
可这时,女人冷笑了起来,一把推开了我。
“别拿你的脏手碰阿续,和你妈一样没教养。”
“当初她抛弃阿续,怀了你个野种坚持要生下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她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被推倒在地,手心处渗出的血迹。
我想,他们说得对。
要是没有我,
妈妈一定会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