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说:七零童养媳调教老公,从娃时抓起 作者:凌萌宝宝 更新时间:2025-11-24

“村长,我举报关大强强抢我家的耕犁,不给他,他就威胁我,我苦啊——”

“支书,你瞅瞅关大强这天打雷劈的,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劈了老关头的坟,可没劈他老子啊。”

“就是就是,他家祖屋也就他一个人住,才会被劈,周遭连大榕树都好端端的,没天理被天收啊。”

年年岁岁遭雷暴天,他们冒水村居住山中两三百年,从没出一个遭天谴的,反而出了个关大强。

一想起大强家隔壁邻居,场地外的榕树,还有石头屋后的山石完好无损。

摆明人作恶,天在看啊。

不收拾了关大强,往后人心惶惶,连睡觉都不踏实。

村长和支书心有戚戚。

要不是知青特意来村委会坐镇,一个个都讲起科学道理,别说村民自发来告发,他们早去把关大强抓起来当牛鬼蛇神批斗了。

“各位乡亲,各位父老,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扩大宣传了,关大强已经付出代价,他的祖屋没了,祖坟也被雷炸了,这都是自然灾害,不能因为这件事儿就引起无端的争斗。”知青张建设站出来表明立场。

陆陆续续的,好几名知青都宣扬下雨天雷暴的自然现象。

一时间,喧嚣的村委会安静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种不知所措又不甘心的玄妙。

这时,关大强骑着他的小马滴滴哒哒走来。

目光瞬间汇聚在一人一马上头。

“哼,谁举报我?给我站出来,我可是革命先锋,第一个举报我老子的,天不怕地不怕,有本事就冲我来啊。”

他才满14岁。

一大家子都住祖屋里,他老爹之前就说过,要把房子拿出来兄妹平摊,分来分去,他也只得一间房。

那时候,他早恨上他老子了。

好不容易轮他当先锋,革掉他老子的高帽,顺利赶走其他抢祖宅的叔伯姑姑,房屋宅基地怎么也只属于他一人。

他住辣么大的石屋,倍儿爽。

还没舒坦够,就被雷砸得稀巴烂,他正伤心呢,村里这群埋汰鬼还想打他的主意,大不了就跟这群死老贼拼命。

“大强小同志,你别冲动,凡事有商量,咱人冲你来。”张建设道。

关大强坐马背上,居高临下打量一群灰扑扑的老头老太太,眼底全是轻蔑和嫌弃。

“哼,你算什么东西?”

他扬起马鞭,点着知青,冷声揶揄着,一句话反问得知青哑口无言。

村民心里头窝火。

他们心里头的坎儿还没过,在知青的劝导下,才打算放过关大强,哪知道对方比谁都厉害,当众放起大话。

“关大强,小马是我家的,这就是你危害乡邻的证据!”

一道稚嫩又轻快的嗓音响起。

众人纷纷回首,却见一个身穿打满补丁的青色衣衫,头扎两羊角辫,皮肤**得掐出水的小丫头,打着赤脚,手里牵着个比她小,可个头比她高的小男孩。

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一男一女。

两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大踏步冲到关大强的马身前,眼底饱满怒火。

周夏木挥舞着拳头,如小小的女金刚,盯着高处的关大强,气势贯如虹。

啪。

关大强挥舞着马鞭,鞭策着小马绕着圈在全场走动,看向周夏木这一对儿时,一股嗤笑压着喉咙发出。

“切~”

他翻白眼道:“周夏木,你要想清楚,这小马是关猛越的爷爷亲手送我的,什么你家我家的,小白是我的,你听懂了吗?”

全村谁都可以说他两句,独独周夏木没资格。

不知所谓。

猴急往枪口撞,他奉陪到底。

“它不叫小白,它叫多宝,才不是你的呢。”关猛越气得握紧拳头争辩。

多宝是爷爷替他养的。

村里并不是人人都有养马的资格,他爷爷当年是运输队的,两匹老马闲时搞运输,农忙要参加队里的劳动,这马才被允许继续饲养。

啪啪~~

关大强扬起马鞭,对着关猛越的方向狠狠甩了两下,要不是周夏木反应敏捷,就该被鞭子抽脸了。

这一幕再次激怒周夏木。

她两根手指抵在唇间,吹起一声长哨。

但见多宝猛烈扬蹄,忽然不受控制地一阵冲刺,完全不顾马背上疯狂甩鞭子的关大强死活。

“夏木,你,你什么时候会的?”关猛越有点吃惊。

这是爷爷偷偷教他的,他气息短,总发不出声音,还着急得要命呢~~

周夏木心中一阵心酸。

这还是上辈子多宝被关大强抡锤子打死前,关猛越亲自传授她的,让她若是有机会就骑着马走得远远的,再不要回队里。

多宝疯狂颠背,横冲直撞的,几个来回就将关大强给颠下来了,不管他怎么抽打马**,它始终不让他上马背了。

一时间,关大强怒火直冲天灵盖,冲进村委会,抡起一把大铁锤就要砸死多宝。

他得不到的,情愿砸死,也不给旁人。

“不要——”

关猛越吓得小脸惨白,冲上去挡马身前,连自己的死活都不顾了。

“关大强,你住手。”

“阿越啊——”

“要出人命了。”

人群乱糟糟的,冲的冲,跑的跑,叫的叫,可关大强离关猛越太近太近,跑得再快也于事无补。

小家伙打从来现场,早挣开周夏木的手,暗暗挪着小碎步靠近小马了,故而一冲就冲了个准头。

周夏木心脏怦怦跳。

说时迟那时快,她点着关大强的铁锤低声道:“一道闪雷,劈落锤子!”

刺啦。

一道火花带闪电,在这**里,骤然对接关大强的铁锤,电流滚过斧头,电得关大强五根指头发麻,握都握不住,直接扬了。

铁锤落地,砸中他的脚指头。

“啊,我的脚——”他发出一声惨痛的叫声,抱着脚丫原地乱跳。

“阿越,你没事儿吧。”

周夏木惊魂未定跑来,上下左右检查小丈夫,生怕他被关大强伤到。

往日在人前,关猛越是绝对不让她碰一根指头的,可刚才那一幕深深**了他,他目瞪口呆点着关大强,痴声叫:“夏木,你看见了吗,关大强遭雷劈,他遭雷劈,一定是他想杀多宝,被九泉之下的爷爷看见——”

一句童言童语,深深刺中大人的心。

在场那么多人亲眼目睹关大强被雷劈,以过往种种,关大强胡搅蛮缠,欺凌乡里的作风,或许真的是冤死之人死不瞑目。

连村长都坐不住了。

他很清楚一旦再提天谴的话,知青又要开始宣扬科学论,搞不好事情就这么翻篇了,还是换个说法。

“关大强,你太过分了,刚才险些打死人,我作为村长,已经不允许你再养马,你的证书我要收回,至于这马——”

一道幽幽的目光扫来。

村长一梭子过去便看见周夏木紧紧盯着自己,看得人心里毛毛的。

他也没法子。

纵使老关家站了理,可要公然偏袒,一旦开了口子,他这村长的威严往后往哪儿放,还怎么管理一个生产队?

却在这时。

周夏木递上了“拐棍”。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寄养马匹的字据,一看就是老黄历了,应该是关猛越爷爷当年跟**签下的。

“村长,上头写得清清楚楚,我爷爷一年给军团送多少粮食,要分几年才能买回两匹马,还有多宝是爷爷负责接生的,爷爷养大的,关大强明明就是强抢豪夺,这是新社会,咱可是讲法的,我们家可以去县里告他——”

呵呵。

关大强威胁爷爷时,明知道不在理,连个字据都不敢写,只敢吓唬老实巴交的爷爷。

“周夏木,你是不是想死,想被批斗?”

关大强没料到闷葫芦变得伶牙俐齿的,还敢告公安。

疯了个板的。

大不了鱼死网破。

“村长,支书,张知青,李知青……你们都在场,给我做个人证,关大强一而再再而三欺负我们一家没个男人当家,欺凌我爷奶体弱多病,我丈夫年幼无知,抢走了我家的马不说,还屡次上门敲诈,我就想问几句。”

周夏木口齿清晰,琅琅如玉。

她大大方方看向在场的村干部,知青,还有一众乡里乡亲,每一句话出口都令人十分触动,想起她家一个女人操持一大家子,男人至今没寄钱,着实有点可怜。

“如果卖我的养父母是资本家,身上有诸多金银珠宝,又怎么会将我卖给我爷爷?如果关大强拿得出证据证明我养父母的身份,又为何不同我爷爷立下字据?如果我是他在路边捡来的,当时我高烧不退,压根儿连路都走不得,他为何不第一时间喊人,而是偷偷将我送去他家?”

周夏木很清楚养父母的身份。

她又没失忆。

但离开冒水时,他们走得匆忙,更舍不得在一个弃子身上花一毛钱,愣是连根毛线都没给她留,身上衣服还是在别村里偷的……

关大强要证明她是资本家的养女,一方面要拿出证据,一方面他还要承认自己没有撒谎,明哲保身。

二者相悖。

他不论怎么选,都是个死路。

当时见过他们一家的就三个人,死两个,关大强独木难支。

“关大强撒谎!”

“好狠毒的心啊,他耀武扬威,却害死他亲爹,抢走村里那么多人的祖产,分明就是恶霸。”

“他大伯,他小姑都忍不了他,一个个都走了,现在又遭雷劈,分明就是现世报!”

一时间,连知青都熄火了。

关大强抡铁锤砸马砸人时的凶残,所有人亲眼目睹,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

治保主任带几个人上前,拿麻绳捆绑了。

该批斗批斗,该报警报警。

“周夏木,你个小贱蹄子,我踏马就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会遭报应的,会遭天打雷劈的——”

关大强骂骂咧咧的,被治保主任拿臭袜子堵住了嘴,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呜呜个不停。

周夏木笑了。

她百分百确定,该遭雷劈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