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没有署名,但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顾沉!
他果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我!
我的手脚一片冰凉,手机像是烫手的山芋,被我扔在了床上。
怎么办?
去,还是不去?
去,无异于羊入虎口。那个男人阴鸷狠戾,谁知道他会对***什么。
不去?我不敢想不去的后果。如果他把昨晚的事情捅出去,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会瞬间化为泡影。沈家也会因为这场联姻的失败而万劫不复。
我死死地咬着下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不,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离十点还有几个小时,我必须想办法自救。
报警?不行。这种豪门秘辛,没有证据,警察根本不会管。更何况,一旦事情闹大,无论真假,我的名声都毁了。
告诉顾衍?更不行。昨晚他看我的那个眼神,让我明白他根本不是我的依靠。把这件事告诉他,只会让他抓住我的把柄,让我的处境更加艰难。
我像是困在笼中的野兽,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晚上九点,顾衍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酒气。
他看到我穿着敬酒服,还未换下,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怎么还没洗漱?”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我等你。”我垂下眼,不敢看他。
他轻笑一声,走过来,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微微,你今天好像很怕我?”他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带着浓烈的酒味,让我一阵反胃。
“没有。”我强忍着不适,挤出一个笑。
“是吗?”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我的下巴,力道不轻,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强势,“微微,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妻子,顾家的二少奶奶。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但如果你敢有别的心思……”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却让我不寒而栗。
我僵硬地点点头:“我……我知道了。”
他这才满意地松开我,转身走进了浴室:“我去洗个澡,你等我。”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我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等他?等他出来,然后呢?履行夫妻义务吗?
一想到要和这个让我感到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我就一阵生理性的抗拒。
更何况,顾沉的约见就像一把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九点四十五。
不能再等了。
我心一横,趁着顾衍还在洗澡,迅速换下繁复的敬酒服,穿上一身方便行动的深色便服,然后蹑手蹑脚地溜出了新房。
夜色如墨,顾家老宅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安静得可怕。
我凭着白天的记忆,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保镖,一路向西侧的阁楼摸去。
阁楼孤零零地矗立在宅子的最西边,周围杂草丛生,看起来荒废了许久。一扇小小的木门紧闭着,门上挂着一把生了锈的铜锁。
我试着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怎么办?难道顾沉在耍我?
就在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门内忽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一道缝隙在黑暗中出现,仿佛巨兽张开了择人而噬的嘴。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着牙,闪身钻了进去。
门在我身后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阁楼里没有开灯,只有清冷的月光从高高的窗户投射进来,在地板上拉出斑驳的光影。空气中依旧是那股冷冽的松木香,比昨晚更加浓郁。
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我,站在窗前。
是顾沉。
“你迟到了三分钟。”他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冰。
“路上……路上有保镖。”我紧张地解释。
他转过身,月光勾勒出他一半的侧脸,轮廓分明,线条冷硬。他比我想象中还要高大,一身黑色的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那双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像鹰隼一样锐利,仿佛能将我整个人看穿。
“过来。”他命令道。
我踌躇着,不敢上前。
“怎么?怕我吃了你?”他嗤笑一声,迈开长腿向我走来。
他每走一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那种强大的压迫感再次席卷而来,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他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审视和玩味。
“你倒是挺有胆子,还真敢一个人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鼓起勇气,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如果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只要你把昨晚的事烂在肚子里。”
“钱?”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沉的笑声在空旷的阁le楼里回荡,“沈微,你觉得我缺钱吗?”
我噎住了。是啊,他是顾家的大少爷,怎么会缺钱。
“那你想要什么?”我警惕地看着他。
他忽然伸出手,轻轻挑起我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嗅了嗅。
“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