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在五星级酒店睡了足足十二个小时。
这是她穿过来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顶级的丝绒床品和恒温的空调让她的大脑和身体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修复。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酒店的客房服务叫醒的。
“您好顾女士您预订的衣物已经送到了。”
顾言裹着浴袍走出去套房的客厅里挂着一排崭新的、剪裁精良的女士西装。这不是奢侈品牌而是她前世常穿的一个意大利手工定制品牌昨晚她凭着记忆直接联系了该品牌在亚洲区的负责人加急空运过来的。
她换上了一套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长发被她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那双不再有丝毫怯懦、只剩冰冷与锐利的眼睛。
镜子里的人依旧是17岁的青涩模样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生杀予夺的CEO气场已经回来了。
她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也是昨晚加急送来的。早上八点。
距离和张富贵的谈判还有七个小时。
但在此之前她还有一件“小事”要处理。
她吃完一份丰盛的早餐然后回到了圣樱高中。
当顾言穿着一身与这所学校格格不入的、价值六位数的定制西装出现在高二（三）班的教室门口时整个走廊都安静了。
正在早读的同学们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充满了震惊、不解还有……嘲弄。
“**那不是顾言吗？”
“她穿的什么？高仿的A货？”
“疯了吧？昨天刚被昊哥堵今天就敢来学校？”
“嘘……我听说昊哥昨天腿断了真的假的？”
议论声中顾言目不斜视地走进了教室。班主任正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看到她顿时拉下了脸。
“顾言！你还知道来上学？昨天下午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你……”
“王老师。”顾言打断了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教室“我来是办退学的。”
班主任愣住了：“退……退学？你……”
顾言没理他她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那个被刻满了“**”、“去死”的角落。她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砰。”
她一脚踹开了后门。
后门外的走廊上刘莉莉和那几个昨天的跟班正堵在那里一脸幸灾乐祸地准备看好戏。她们没想到顾言会突然出来更没想到她今天……好像变了一个人。
“顾言你……”刘莉莉色厉内荏。
顾言将那份文件甩在了刘莉莉的脸上。
“这是律师函。”顾言的声音冰冷“聚众霸凌故意伤害。你们有两条路。一被学校开除档案里留下污点然后在少管所里待到成年。”
“二……”顾言的目光扫过她们惊恐的脸“签了它。”
刘莉莉颤抖着拿起那份文件只看了一眼就吓得脸色惨白。
那是一份……转学协议。以及一份详细的、关于她们昨天所有行为的《供述与和解协议书》。
“你……你休想！”刘莉lìlì尖叫“昊哥不会放过你的！张叔叔也不会！”
“张富贵？”顾言笑了“他现在应该正在焦头烂额地筹钱准备把他儿子那条废腿从我手里‘赎’回去。”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顾言逼近一步那股强大的气场压得刘莉莉几乎喘不过气“他连自己的公司都保不住了你还指望他来保你？”
“我……”刘莉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签！我签！别告我！”
“很好。”顾言收回了文件“现在去广播室。”
“去……去那里干什么？”
“念。”顾言言简意赅。
“念……念什么？”
“念一份……检讨。”顾言看了一眼手表“全校直播。”
十分钟后圣樱高中所有的喇叭里准时响起了一个带着哭腔的、颤抖的女声。
“……我叫刘莉莉高二（三）班学生。我……我在这里向顾言同学致以最深刻的道歉。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以及张昊……”
她开始声泪俱下地控诉自己和张昊团伙所有的霸凌行径。从勒索钱财到恶意P图再到昨天的厕所围堵。
整个学校都炸了。
所有的教室都停止了早读无数学生涌向走廊震惊地听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全校直播”。
校长和教导主任脸色铁青地冲向广播室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而在广播室里顾言平静地坐在控制台前刘莉莉和那几个跟班则像犯人一样一人拿着一页“供词”排着队挨个念。
念完最后一个字顾言才关掉了麦克风。
“很好。”她站起身无视了那几个已经哭得快要虚脱的女生“你们的‘诚意’我收到了。转学手续我会让我的律师督促你们的父母尽快办理。”
她拉开门门外是气急败坏的校长和教导主任。
“顾言！你太放肆了！你在干什么！这是严重扰乱教学秩序！”教导主任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顾言抬手平静地推开了他的手指。
“王主任是吧？”她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校长皱眉。
“这是圣樱高中近五年来所有‘校园霸凌’事件的不完全统计报告。以及校方在处理这些事件时‘不作为’与‘徇私舞弊’的证据汇总。”顾言淡淡地说。
校长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你……你到底是谁？”
“我？”顾言笑了笑“我只是一个……受害者。”
她侧身绕过了石化在原地的校领导走向了楼梯。
“哦对了校长。”她走到楼梯口忽然回头“我退学的事麻烦尽快批准。另外帮我转告一下高二（一）班的林泽同学。”
“如果他想在18岁之前拿到斯坦福的全额奖学金以及一家科技公司的原始股下午三点来‘蓝山咖啡馆’我请他喝咖啡。”
说完她在全校师生敬畏、恐惧、好奇的复杂目光中一步一步从容不迫地走出了这座困住原主十七年的、名为“学校”的牢笼。
今天她不是来上学的。
她是来制定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