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她不合群,自己出来租房子住,选的就是她的这间屋子。
后来,沈津年也搬来了,就住在她的楼上。
吸了口气,岑月宁压抑住疯狂跳动的心脏,下楼打车。
车票时间是两小时后去苏州的高铁。
到了高铁站,岑月宁额外给司机拿钱。
“就在这等两个小时。”
拿到钱,司机也好说话,还特意开了暖风。
隔着窗户,岑月宁眼睛不眨的盯着高铁站门口的人。
朋友圈没有点赞消息,但岑月宁还是想赌一把,赌沈津年会来!
入秋了,天气阴沉沉的。
司机抬头看了眼,摊手道:“要变天喽。”
手指被攥的生疼,岑月宁咬着唇,不敢错过半个行人。
直至时间到下午三点零六。
出租车前突然来了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
紧接着,车门打开。
岑月宁的手心也在此刻出了汗。
下一刻,黑色羊皮鞋踏出。
走出来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皮衣,气派的将玛莎拉蒂和蓝色出租车之间划了道分割线。
岑月宁晃下车窗,视线和怔愣的沈津年相对,瞬间,眼泪划过脸庞。
“这么巧,沈先生,您也来坐高铁啊?”
时间戛然静止。
沈津年想要解释,却发现此刻的情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半晌,他倚着车门,垂眼问。
“朋友圈是发给我看的?”
岑月宁推开车门下车,拢了拢大衣,抬头看他,“不然呢?”
事实证明,她的怀疑没有错。
岑月宁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眼泪止不住的流,说出的话也带着强烈的沙哑。
“既然想起来了,为什么不来和我想认?”
沈津年幽深的目光坠在她身上,叫她看不出他的想法。
岑月宁一把抹过泪,踉跄着上前要拉起他的手。
却被沈津年不动声色的避开。
那句带着讨好的“年宝”就这样扼杀在岑月宁的唇齿间。
他垂着眼,疏离道:“我不是才想起你,而是从没失忆过。月宁,你明白吗?”
“如今的我们已经没有交际了。”
话落,雷声从乌黑的云中骤然响起。
岑月宁愣在原地,反应过来沈津年话中的意思,瞬间寒气布满四肢,冷的她倒退半步。
失忆前,沈津年和岑月宁是恋人。
失忆后,沈津年和岑月宁是陌生人。
失忆两个字似乎逐渐凝聚,最后化成了她和沈津年中间的分界线。
他不再是那个可以陪她吃小摊的年宝,而是人人都巴结的沈家继承人沈津年。
岑月宁浑浑噩噩过了三年,此刻却又体会到三年前沈津年忘记她时那种歇斯底里后的无力。
她攥紧袖口,任由眼泪肆虐,“沈津年,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想听他的回答,想听他的关切,想听那破镜重圆的粘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