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一纸遗诏,我携子杀回皇城精选章节

小说:战王一纸遗诏,我携子杀回皇城 作者:雪桃夭夭 更新时间:2025-11-24

奉旨入死牢,我与战王一夜荒唐,只为替皇家绵延子嗣。那晚,他是阶下囚,

我是被迫献身的工具。十月怀胎,我挺着大肚子,目送他走向死亡。刑场上,寒光凛冽,

刀已扬起。战王却突然喊停,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我还有东西,足以赦免我的罪。

”他手里紧握的,竟然是先帝的遗诏……01午门外的官道被盛夏的毒日头晒得滚烫,

空气里浮动着焦躁的尘土味和远处飘来的烂菜叶子的酸腐气。

我挺着一个即将临盆的巨大孕肚,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那座用无数人鲜血浇筑的刑场。

每走一步,腹中的孩子就沉沉地坠一下,像是在**,又像是在提醒我——他,

是我存在的唯一意义,也是我被推到此地的唯一理由。我是姜挽歌,礼部尚书之女,

被当今圣上萧景睿“恩旨”选中,入死牢为他谋逆的皇弟、战王赫连渊,

绵延一缕“皇家血脉”。多么可笑的理由。为谋逆的罪人延续血脉,

不过是萧景睿为了彰显自己“仁德宽厚”而上演的一场戏。而我,

就是这场戏里最卑贱、最可悲的道具。我的贴身侍女秋霜搀扶着我,她的手心全是冷汗,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们……我们回去吧,您身子重,见不得这个……”我摇摇头,

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死死地钉在刑场中央那个跪着的身影上。赫连渊。即使被五花大绑,

粗砺的囚服被血污和泥土染得看不出原色,他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像一柄插在天地间、宁折不弯的剑。他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可我依然能感受到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孤傲与漠然。他似乎早已看透了生死,

对周遭的唾骂和看客的指点无动于衷,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再与他无关。

我的心口一阵抽痛。这个男人,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可我们之间,

除却死牢里那个被烈酒和绝望支配的荒唐夜晚,再无交集。那一夜,他猩红着眼,

像一头被困的野兽,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血腥味。而我,褪去所有衣衫,像一件祭品,

躺在冰冷的草席上,等待着命运的献祭。我看不清他的脸,

只记得他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他最后在我耳边落下的一声叹息,轻得像一片羽毛,

却重重砸在我心上。“对不住了。”之后,便是十月怀胎。我被圈禁在尚书府的一方小院里,

与世隔绝,像个见不得光的秘密。而他,继续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等待着今日的终局。

监斩官尖利的声音划破空气,高声宣读着赫连渊的滔天罪状,一条条,一款款,

从拥兵自重到意图谋逆,桩桩件件都指向死路。我听着,只觉得荒谬。

谁人不知战王赫连渊为大齐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北拒蛮夷,西定叛乱,

他的一身伤疤就是大齐的疆土图。可功高盖主,永远是帝王心头最深的那根刺。萧景睿,

那位坐在龙椅上、我曾以为温和仁善的君王,亲手将这根刺连根拔起,还要用最残忍的方式,

昭告天下。“时辰到!行刑!”监斩官扔下令牌,那块小小的木牌落地,

发出的声音却像惊雷,炸得我耳中嗡鸣。刽子手喝下一大口烈酒,猛地喷在鬼头刀上。

刀锋在烈日下反射出森白的寒光,高高扬起。那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我下意识地用双手死死护住腹部,指甲掐进了肉里。不,不要……我为赫连渊悲哀,

更为我自己和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绝望。他若死了,我这个“献身”的工具,

和这个流着“罪人血脉”的孩子,又会有怎样的下场?萧景睿会留下我们吗?

还是会像处理一件用脏了的器物一样,将我们悄无声息地抹去?

就在那刀锋即将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等等!

”一声嘶哑的、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低吼,划破了刑场上空死寂的空气。是赫连渊!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一直漠然无光的眸子,此刻竟燃起了惊人的火焰。

他的目光越过层层人群,精准无比地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眼神……极其复杂。有挣扎,

有决绝,甚至……还带着一点我看不懂的恳求。全场死寂。刽子手的刀停在半空,

监斩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厉声呵斥:“大胆罪囚赫连渊!死到临头,还想耍什么花招!

”赫连渊没有理他,他只是看着我,一字一句地,对着我的方向,

更是对着那些高高在上的监视者,嘶声说道:“我……还有东西,足以赦免我的罪。

”他剧烈地挣扎着,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从破烂的囚服怀中,

艰难地掏出了一卷用油布紧紧包裹的东西。他高高举起那东西,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声若洪钟。“我有先帝遗诏!在此!”轰!人群瞬间炸开了锅。“遗诏?”“先帝的遗诏?

怎么会在战王手里?”“这……这怎么可能!”监斩官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

指着赫连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先帝遗诏!这四个字的分量,足以压垮整个朝堂。

我心头巨震,几乎无法呼吸。遗诏?他为什么会有先帝遗诏?他为何要等到此刻,

这生死一线之际才拿出来?死牢那一夜之后,他明明对我视若无睹,此刻,

他那复杂的眼神又是什么意思?一种巨大的、未知的恐惧和困惑攫住了我。监斩官不敢怠慢,

立刻派人上前。禁卫军小心翼翼地从赫连渊手中取过那卷东西,层层上报,

最后呈到了监斩官面前。他颤抖着手,解开油布,扯开外面包裹的黄绸。

当那卷明黄色的卷轴展开,露出上面鲜红的玉玺印记和先帝那熟悉的笔迹时,

监斩官只看了一眼,便“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他的官帽都歪了,

额头上冷汗涔涔,浸湿了鬓角。“停、停刑……快!快将战王……不,将王爷带回天牢,

严加看管!”他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一场本该血溅当场的处决,

就这样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戛然而生。赫连渊被一队禁卫军仓促地带走了。

他经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侧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

不再是刑场上的复杂,而是带着一种深沉的、我无法读懂的警告和……嘱托?随即,

我身边也围上了一群侍卫。为首的太监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躬了躬身:“姜**,您受惊了。

皇上有旨,请您回府好生安胎,即日起,会派专人‘保护’您的安全。”“保护”二字,

他咬得极重。我浑身冰冷。我被一群侍卫“护送”着,离开了这片混乱之地。身后,

是百姓们压抑不住的议论声。我清楚,从赫连渊拿出那份遗诏开始,一切都变了。

我不再是那个用完即弃的生育工具。我腹中的这个孩子,

也不再仅仅是皇室为了粉饰太平而存在的“血脉”。我们母子,已经从棋盘的边缘,

被一股巨力,猛地推向了风暴的正中心。而我,对此一无所知,只能被动地,

卷入这场足以打败乾坤的旋涡。02我被软禁了。名义上是“圣上恩典,静心养胎”,

实际上,我所居住的尚书府偏院,已经成了一座华美的牢笼。院子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全是皇帝萧景睿派来的禁卫,他们面无表情,像一尊尊石像,却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

院子里,新派来的“伺候”我的宫女和嬷嬷,她们的眼睛就像是长在我身上的探子,

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吃了什么,喝了什么,都会被巨细无遗地记录下来,

呈报上去。就连我最信任的秋霜,也被限制了行动,每次出院子取些东西,都会被反复盘问,

搜身检查。“**,这哪是安胎,这分明是坐牢!”秋霜气得眼圈都红了,替我打抱不平。

我坐在窗边,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孩子有力的胎动,内心却是一片冰凉。坐牢?

或许从我奉旨踏入死牢的那一刻起,我的牢狱之灾,就已经开始了。只是现在,牢笼从无形,

变成了有形。宫里的消息断断续续地传来。赫连渊的死刑被无限期搁置了。据说,

皇帝萧景睿在御书房大发雷霆,摔碎了他最爱的一方砚台,

整个朝堂都因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知道,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而那份遗诏的内容,则被严密封锁,成了皇宫里最大的禁忌,无人敢提及。可越是禁忌,

就越是引人遐想。我夜不能寐。刑场上,赫连渊看我的那最后一眼,

总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眼神里到底藏着什么?求生?警告?

还是……某种我不敢深想的暗示?遗诏,我和孩子……这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我反复回忆那个混乱的夜晚,试图从支离破碎的记忆里找出一点线索。

赫连渊当时虽然醉得厉害,可那双深邃的眼睛,偶尔清明时,却像能看透人心。

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什么,所以那夜的荒唐,或许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那我是什么?

一个被双方同时利用的工具?第三天夜里,窗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猫叫。我心头一跳,

秋霜机警地望向我。我冲她点点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翻入窗内,单膝跪地。

他身上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和一点淡淡的血腥味。“姜**,属下奉王爷之命,

前来传信。”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我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是赫连渊的人!

他递给我一封用蜡丸封好的信。我颤抖着手打开,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语,字迹潦草,

仿佛是在极其仓促的情况下写下的。“小心皇室,保护好孩子。遗诏关乎皇位正统,

大齐命脉。你腹中之子,非我血脉之续,乃解局之关键。活下去。”短短几句话,

却如惊雷在我脑中炸开。非我血脉之续,乃解局之关键?什么意思?

难道我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不对。那一夜……我的脸一阵滚烫,随即又是一阵冰冷。

我明白了。他不是在否认孩子的血缘,而是在强调孩子的“作用”。这个孩子,

不仅仅是“赫连渊的后代”这么简单。他是“解开谜局的关键血脉”。我被选中,

根本不是什么为皇家绵延子嗣的幌子。我和这个孩子的存在,

本身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巨大阴谋!我被利用得比我想象中,要彻底得多,也危险得多!

一种被欺骗、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愤怒和冰冷的恐惧,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死死地攥着那张信纸,指节泛白。黑衣人见我脸色不对,又低声补充道:“王爷说,

您是先帝亲自为他选定的人,您的安危,便是大齐的安危。请您务必保重。”先帝?

我的脑子更乱了。这一切,竟然还牵扯到了已经驾崩的先-帝?“**,您怎么了?

”秋霜见我浑身发抖,担忧地扶住我。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愤怒和恐惧的时候。赫连渊冒着天大的风险派人传信,不是为了告诉我我有多可悲,

而是为了让我活下去。“活下去。”我将这三个字在心里反复咀嚼,

一股前所未有的求生欲从心底升起。为了我,更为了腹中这个无辜的孩子。

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被动地等待命运的审判。我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看着它化为灰烬。

“告诉赫连渊,”我对着黑衣人,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我会保护好孩子,

也会……保护好自己。”黑衣人眼中闪过一点诧异,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身影一闪,

便消失在了夜色中。第二天,宫里派人送来了大量的名贵补品,

领头的太监是萧景睿身边的心腹,王公公。他笑得像一尊弥勒佛,眼神却像毒蛇一样,

在我身上来回逡巡。“姜**真是好福气啊,这肚子,眼看着就要瓜熟蒂落了。皇上说了,

您务必放宽心,龙胎……哦不,这孩子,金贵着呢,可不能有半点闪失。”他刻意说错,

又刻意纠正,言语间全是试探。我抚着肚子,垂下眼帘,做出柔弱又惶恐的样子,

轻声道:“多谢皇上恩典,臣女……臣女惶恐。臣女只盼孩子能平安降生,

不辜负皇上的厚望。”王公公满意地点点头,又旁敲侧击地问了我几句关于赫连渊的事。

我一概装作不知,只说自己身份卑微,不敢妄议王爷。他没问出什么,便带着人走了。

他们走后,我脸上的柔弱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警惕。我意识到,我的表演开始了。

从这一刻起,我必须戴上无知、柔弱、顺从的面具,才能在这座华美的牢笼里,

为我和我的孩子,争得一线生机。我开始偷偷观察院落的布局,记下守卫换班的时间,

甚至在秋霜的帮助下,悄悄在后院的墙角下,藏了一把小小的铁铲。

我不知道它能不能派上用场。但我知道,我决不能再做任人宰割的鱼肉。我姜挽歌,

要做执刀人!03萧景睿似乎对我府中的“保护”仍不放心。没过几天,一纸皇令下来,

以“宫中太医更善安胎”为由,将我“请”入了宫。我住进了漱玉轩,

一座偏僻却精致的宫殿。这里的监视,比尚书府更加密不透风。明面上,

我是受尽恩宠、即将为皇家添丁的“功臣”,实际上,我连走出漱玉轩的大门,

都需要层层通报。宫里的生活,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各宫的娘娘、贵妃们,

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以探望为名,前来试探。她们的话里藏着无数的钩子,

想要勾出我和赫连渊的关系,勾出我对遗诏的了解。“哎呀,挽歌妹妹这肚子可真尖,

都说是‘尖男圆女’,看来定是个小王爷了。”贤妃拈着一方丝帕,笑意盈盈,

眼神却在我肚子上打转。“是啊,战王的血脉,想必也是英武不凡呢。

”另一位嫔妾跟着附和,刻意加重了“战王”二字。我只是浅笑着,抚摸着肚子,

一脸天真烂漫:“借娘娘吉言,是男是女,都是皇上的恩典。臣女不敢多想。

”我将一切都推到萧景睿身上,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除了孩子和皇恩,

什么都不知道的无知女人。滴水不漏,却也最安全。萧景睿终于亲自来了。

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常服,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仿佛还是那个会笑着叫我“挽歌妹妹”的邻家皇兄。可我知道,这张温和的面具下,

藏着一颗怎样冰冷狠毒的心。他屏退了左右,亲自为我倒了一杯安神茶。“挽歌,

在宫里还习惯吗?”他的声音很柔和,像春风拂面。我起身行礼,惶恐道:“托皇上的福,

一切都好。”他扶起我,指腹状似无意地擦过我的手背,那冰凉的触感让我一阵恶寒。

“不要这么拘谨,”他笑着说,“你腹中的孩子,对皇家意义重大。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他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深沉起来,像一口不见底的古井。“挽歌,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朕能给你荣华富贵,也能让你……和你的孩子,一无所有。

不要逾越你的本分,否则,母子难保。”他的语气依旧温和,可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带毒的刀,刀刀见血,扎在我的心上。我吓得“花容失色”,

立刻跪倒在地:“皇上息怒!臣女愚钝,但绝无二心!臣女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

只求皇上垂怜,保我们母子平安!”我磕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一半是演戏,

一半是真的恐惧。萧景睿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他亲手将我扶起,温言安抚了几句,

便离开了。他走后,我瘫坐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我察觉到,

萧景睿对我腹中孩子的忌惮,不仅仅是因为这是“赫连渊的血脉”。

他似乎在恐惧着更深层的东西。仿佛这个孩子的存在本身,就足以动摇他的根基。

这让我对赫连渊信里的那句“解局之关键”,有了更深的理解。几天后,

我在御花园里“散步”,身边跟着好几个监视的宫女。

一个白发苍苍、正在修剪花枝的老宫女,与我擦肩而过时,

极快地往我手里塞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我心中一凛,下意识握紧。那老宫女头也不回,

压低了声音,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说了一句:“这是先皇后之物,娘娘曾言,此玉佩能引路。

”说完,她便佝偻着背,匆匆走远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摊开手心,

那是一块通体温润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图案繁复而古老。先皇后?

赫连渊的生母?我的心跳得飞快。这宫里,果然还藏着先帝和先皇后留下的后手!

我并非孤立无援!这块玉佩,像一束光,照亮了我心中最黑暗的角落。

我开始更加小心地观察宫中的一切,试图找出玉佩能够引导的“路”在何方。然而,

危险也随之而来。那天夜里,我睡得正沉,突然被一阵凌厉的风声惊醒。

一道黑影如大鹏展翅般,从房梁上扑下,手中短刀直刺我的腹部!“**小心!

”睡在脚踏上的秋霜尖叫着扑了上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我面前。“噗”的一声闷响,

是刀刃入肉的声音。我脑中一片空白,只看到秋霜的后背上绽开一朵血花,她闷哼一声,

死死抱住刺客的腿。我被这血腥的一幕**得浑身发冷,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涌上心头。

我抓起枕边的剪刀,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扎向刺客的手臂!刺客吃痛,一脚踹开秋霜,

见一击未成,窗外又传来了侍卫的脚步声,他便不再恋战,转身破窗而出,

瞬间消失在夜色中。侍卫们冲了进来,看到屋里的一片狼藉和倒在血泊中的秋霜,

全都乱了手脚。我抱着浑身是血的秋霜,气得浑身发抖。“太医!快叫太医!

”我声嘶力竭地喊道。这不是威胁,这是**裸的谋杀!萧景睿,他已经等不及了!

他要我和我的孩子一起死!一股滔天的恨意从我心底燃起。我不会再坐以待毙!

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秋霜的伤势很重,太医虽然全力救治,但她还是昏迷不醒。

我守在她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愤怒。就在我心力交瘁之际,

又有人悄悄潜入了漱玉轩。这一次,依旧是赫连渊的人。他带来了一幅古老的画卷,

和一句话。“王爷说,这是先皇后的旧物,画中有解局之所。请您……务必活下去。

”我展开画卷,那是一幅描绘着皇宫全景的工笔画,精细到每一座宫殿,每一条小径。

而在画卷的一角,一处早已荒废的、名为“揽月台”的宫殿,被一个极小的朱砂点,

特殊标记了出来。揽月台?我看着那幅画,又看了看手中那块凤凰玉佩。我明白了。

玉佩是钥匙,画卷是地图。赫连渊在狱中,看似被动,实则一直在为我指引方向。

我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握紧了玉佩和画卷。萧景睿,你想让我们母子死,我偏要活下去。

我不仅要活,还要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所有痛苦,百倍、千倍地还给你!

04机会很快就来了。秋霜重伤,我以“需亲自去佛堂为侍女祈福”为由,向萧景睿请求。

他大概觉得一个手无寸铁的孕妇翻不出什么浪花,又或许是想看看我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竟出人意料地准了。当然,是带着一大群“尾巴”去的。我没有直接去佛堂,而是绕路,

说想去看看宫里的旧景。在监视者的簇拥下,我“无意”间走到了揽月台附近。

这里早已荒废,断壁残垣,荒草丛生,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监视的太监面露难色:“姜**,这里晦气,您千金之躯,还是别进去了。”我抚着肚子,

一脸柔弱:“我只是觉得这里清静,想为腹中孩儿讨个安宁。就在外面站站,不进去。

”我装作体力不支,靠在一堵布满青苔的断墙上喘息。就在我的手触摸到墙壁的瞬间,

我手中一直紧握的凤凰玉佩,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我心中一动,将玉佩贴近墙面。

只听“咔哒”一声微响,我身后的墙壁,竟然无声无息地向内凹陷,

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漆黑入口。身后的宫女太监们全都惊呆了。

我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转身就闪进了密道,并在进去的瞬间,触动了里面的机关。

石门“轰”的一声,在我身后重重合上,将所有的惊呼和喧闹,都隔绝在了外面。

密道里一片漆黑,弥漫着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我扶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赌对了。不知过了多久,前方传来微弱的光亮和脚步声。我立刻警惕起来。“来者何人?

”一个冷冽的声音问道。我举起手中的凤凰玉佩,它在黑暗中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我奉赫连渊之命,前来会面。”我沉声道。黑暗中走出一个身影,他接过玉佩,

仔细验看后,恭敬地还给我,单膝跪地:“属下暗卫统领,风一,参见主母。”主母?

我愣住了。原来,这条密道,通往的并非什么藏宝之地,而是赫连渊在宫外的秘密据点。

风一带我七拐八绕,最终从一口枯井中钻出,外面竟是一处普通的民宅。在这里,

我终于见到了那个让我命运彻底改变的男人——赫连渊。

他被关押在比死牢更森严的“玄字监”里。我不知道风一他们用了什么通天的本事,

竟能让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这里。这是我们自那荒唐一夜后,

第一次如此清醒地、正式地面对面。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青色长衫,虽然面容依旧憔셔,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两簇在黑夜中燃烧的火焰。他瘦了很多,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久经磨砺的锋锐。我挺着巨大的肚子,

站在他面前,一时间,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里。愤怒,屈辱,疑惑,

还有一点连我自己都说不清的……委屈。我的眼圈瞬间就红了。他看着我高高隆起的腹部,

眼神闪烁了一下,那股凌人的气势,似乎也软化了一瞬。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冷峻。

“我不能死。”他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你和孩子,也不能死。

”他的语气里不带一点感情,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为什么?”我终于问出了口,

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未察得的颤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一个……一个普通的尚书之女……”“因为,”他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你们是解开遗诏秘密的关键。”他没有再隐瞒,将那个足以打败大齐的惊天秘密,

向我全盘托出。“先帝遗诏中写明,当今圣上萧景睿,并非先帝亲生,

而是当年宫中奸妃用一只狸猫,换走的皇子。他是个冒牌货。”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狸猫换太子?这种只在话本里才有的荒唐故事,竟然是真的?

赫连渊的声音还在继续,冰冷而残酷。“而我的母妃,也就是先皇后,

才是真正流着皇室血脉的公主。我,赫连渊,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我的肚子上,“遗诏中还提及一道先帝亲笔写下的批注,他说,

唯有我与‘天命之女’结合所生的子嗣,才是真正能勘破妖邪、继承大统的紫微星降世。

而你,姜挽歌,就是先帝花了十几年时间,秘密为我寻访到的那位‘天命之女’。

”“你的生辰八字,你的命格,甚至你左肩上那颗红痣,都与批注中描述得一模一样。

”我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撞在冰冷的墙上。天命之女?紫微星降世?

我……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就是一个被安排好的工具!我的出生,我的存在,

就是为了今天,为了给他赫连渊生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一股巨大的、被愚弄的愤怒和屈辱感,瞬间淹没了我。“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我死死地盯着他,声音发抖,“死牢那一晚,也是你计划好的?”“是。

”他承认得毫不犹豫,眼神却没有丝毫歉意,“当年我羽翼未丰,萧景睿对我早已起了杀心。

遗诏若在当时公布,只会引来我们所有人的杀身之祸。我只能将计就计,

在你奉旨前来的那一晚,让你怀上这个孩子。”“只有这个孩子的存在,才能让遗诏的秘密,

真正成为一把悬在萧景睿头上的利剑。也只有你,姜挽歌,能成为启动这一切的钥匙。

”“**!”我再也控制不住,冲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密室里回荡。他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留下一个清晰的五指印。我浑身发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赫连渊,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你凭什么把我当成一个生育的工具!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这个孩子?

”我声嘶力竭地质问他,发泄着积压了十个月的恐惧、委屈和愤怒。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承受着我的怒火。直到我哭得脱力,瘫软在地。他才缓缓转过头,眼底深处,

似乎闪过一点我看不懂的情绪,或许是愧疚,或许……是别的什么。“对不起。

”他终于说了第二句对不起,“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同生共死。”他蹲下身,递给我一方手帕。“萧景睿已经起了杀心。在宫里,你要万分小心。

他可能会对你下毒,会制造意外,他会不择手段地除掉你和孩子。”“你要学会伪装,

学会观察,学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来保护自己。我会让风一他们暗中帮你。

”他的声音冷静而清晰,像一个老师,在传授学生最关键的保命技巧。我内心矛盾到了极点。

我恨他的冷酷,恨他的利用。可我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每一句话,

都是我现在最需要的生存指南。我的命运,已经和这个男人,

和腹中这个被赋予了沉重使命的孩子,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探视的时间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