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圈瞬间炸锅，我满意地笑了笑，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点赞和评论，心里那股憋屈劲儿终于释放了点儿。
伤口很疼，像有针在肉里扎，我的笑容带着讥误和狰狞，嘴角的淤青扯得生疼。
我顶着一张红肿的脸，开车去了医院，一路上后视镜里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提醒我昨晚的冲动。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医生检查时皱眉说伤口得缝针，我忍着疼点头。
检查完，我在路边摊吃了碗馄饨，热汤下肚，胃里暖暖的，摊主大爷看我狼狈样，多加了点葱花。
然后回家倒头就睡，梦里全是周涛那张愤怒的脸。
和周涛恋爱四年，经济上基本独立，各有住所，此刻显得尤为明智，分手后连钥匙都不用还。第二天醒来，脸肿得更厉害了，镜子里的我像个猪头，但我还是若无其事地去了公司，换上西装，用粉底遮了遮淤青。
架已经打了，我又拒绝调解，后续可能影响工作，我必须去公司摸清情况，看看风声紧不紧。坐电梯直达办公室，电梯门叮一声响，我的心跳加速。
门一开，却意外看到了老板，顾沉。
他靠在秘书的办公桌旁，身材高大，像座山一样堵在那儿，面容冷峻，线条硬朗，单看外表，会以为他的生意都是靠拳头谈下来的，那种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
秘书不在位子上，估计是去泡咖啡了，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我，从额头到下巴，似乎并不意外，好像早料到我会来。审视完我的狼狈，他平静地问：“输了，赢了？”
那语气像在问天气。神奇，我昨晚的朋友圈没屏蔽大老板吗？心里嘀咕，是不是手滑了。虽然疑惑，但我没打算隐瞒，本就是为此事而来，想探探口风。
我淡定回答：
“赢了。”声音还算稳。“赢在哪儿了？心态上？”
他追问，嘴角微扬，带着嘲讽。
顾沉这人最擅长冷着脸戳人痛处，最爱当面撕破别人的伪装，一句话就撕开你所有掩饰。
他家靠实业起家，父辈是钢铁大亨，他却投身互联网，二十出头就单干，凭借刁钻的眼光和过硬的技术，在行业内混得风生水起，公司估值翻了几倍。
至今没被人收拾，大概率是因为没人打得过他，一米九的身高配上拳击手的体格。
以他的实力，有资格评价我，毕竟他是老板。
忽略他的嘲讽，我正色道：“我不打算调解，这事闹大了，以后个人档案里可能会有违法记录，影响升职。”
“所以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总结，语气平淡得像在念报告。……“难道站着不动让他打？那也不合适吧。”
我反驳，想起周涛挥拳时的狠劲儿。“菜鸟互啄就合适了？”
他挑眉，眼神锐利。
“至少我没吃亏。”
我坚持，心里盘算着周涛那副惨样。
“对，你明明可以让他难受，比如报警或舆论战，偏偏选择让他难忘，拳头解决问题。”
他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
顾今天的话格外多，不像他平时的寡言，我笑了，带点挑衅：
“你这么关心细节，是被我的事影响到了？老板也八卦？”
顾沉顿时语塞，喉结动了动，没想到在我的反击下，反而被我将军，平时都是他压人一头。
此刻无论他否认还是承认，都显得刻意，暴露了点儿情绪。
他盯着我，眼神像刀，用眼神示意我赶紧走人，别在这儿碍眼。
我又问了一遍，声音提高：
“顾总，我的工作会受影响吗？公司会处分我吗？”
顾沉冷眼扫过来：“动手前怎么不来问我？现在才想起来。”
“当时忙着发挥，拳脚无眼。”我耸肩，假装轻松。
“还挺骄傲，我看你是仗着业绩好，去年那个大单子是你啃下来的。”
他哼一声。
没错，公司里，懂技术的销售没我强，我能把代码讲成故事；
懂销售的技术没我硬，我能用数据说服客户。
而且跟着顾沉干活，一般人根本扛不住他的强度，他像个永动机。
上午谈合作，唇枪舌剑三小时；下午能去攀岩，徒手爬十层楼；
今天通宵改方案，明天能跑马拉松，气都不带喘。一天睡六小时，对他而言都算休息，我们私下叫他铁人。
连秘书都得两班倒，换着伺候他，就我这个市场部的随时待命，二十四小时在线。
我必须有点底气，不然早被榨干了。和顾沉认识快八年了，我们是大学同专业同学，计算机系。我的职业跨度能这么大，从技术宅到销售王，全是因为他，他拉我入了行。
大学时，我们起初交集不多，他独来独往，我埋头写代码，直到一次小组作业被分到一起，做人工智能项目。能考进我们学校的，智商都在线，录取率低得吓人。
在遍地精英的校园里，顾沉依然是拔尖的，绩点常年第一。
接触之前，我听过他的传闻，说他是学霸但孤傲；
接触之后，才发现传闻过于片面，他只是懒得社交。
他专业方向感极强，一眼看穿问题核心；视角独特，总能提出反常规方案；
对行业趋势的判断十有九准，预言过AI爆发。
他不仅有聪明头脑，更有商业智慧，懂得转化技术为利润！
我从他身上看到了璀璨未来，像挖到金矿。
这人值得深交，我决定和他共同进退，抱紧大腿。
学生的友谊从一起吃饭开始，食堂成了据点。
我经常约顾沉吃饭，他也没拒绝，估计是饿的。
我们对学习的热情从课堂延续到饭桌，边啃鸡腿边争论算法，做了三年多的饭搭子，熟得能背对方的口味。
突然有一天，我正吃着青椒肉丝盖饭，满嘴油光。
嚼着肉丝，听见他低声说，声音难得柔和：“我打算创业，搞个互联网公司，你有兴趣一起吗？”
我瞬间热血沸腾，眼眶都有些发热，心里呐喊：哥啊，我等这话多久了！表面却风轻云淡地嚼着饭菜问，假装惊讶：“啊，这么突然？毕业还早呢。”
顾沉瞥了我一眼，眼神像看穿一切，
“别装了，拿我当潜力股投资了多少顿饭了，食堂、小馆子，数不清了，不想回本？”
“想。”
我老实承认，心跳如鼓。“想就做准备，别光吃。”
他命令。
“好。”
我心潮澎湃，筷子差点掉。忍不住问，好奇爆棚：
“其实想和你一起创业的人不少吧？系里那几个学霸天天围着你转。”
他朴实无华地说，不带炫耀：“
别人看上我的外表，觉得我帅能拉投资；你看上我的内在，脑子里的东西。”
我震惊，差点喷饭：“难道你成长过程中，没人发现你有内涵吗？高中同学呢？”
他难得翻了个白眼，表情滑稽：“没人跟得上我的思路，我说东他们想西。”
“不会吧，我们小组合作的时候，不是挺默契的吗？那次项目拿了国奖。”
我追问，回忆并肩作战的日子。“那是因为有你。”
他淡淡说，眼里闪过一丝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