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扯掉围裙,女儿王洋眼中的不满更深了,“妈,我和沈逸正在工作上升期,工资虽高,但大城市消费也高,你能不能体贴一下我们?”
我本来是金牌月嫂,平时上户一个月工资最少两万起步。
女儿生了孩子后,和亲家母上不来,天天找我哭诉。
眼看着女儿日渐憔悴,我怕她产后抑郁。
于是我心一横,舍下老伴只身来到海市,给女儿看起了孩子。
没来之前王洋和沈逸说的好听,一个月给我三千生活费,我只管买菜。
结果来了以后,王洋又是一顿卖惨,生活费从三千降到两千,水电燃气甚至房贷都是我掏钱。
两千块钱根本不够用。
但看着女儿日渐红润的脸蛋,我甘之如饴。
回过神来,我看了看王洋和沈逸铁青个脸,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
我顺了顺气,又软下语气,“闺女,你也知道现在消费高,两千块钱买菜是刚刚够用,再低点,咱们一家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沈逸听后,语气拔高“什么?你宁愿喝西北风都要补贴大舅哥一家”。
“王洋,看我说准了吧,你妈就是重男轻女,来给咱家看孩子,就是为了贪图那点生活费。”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沈逸。
语气颤抖,“原来你心里就是这么想我的?”
巨大的耻辱感将我包裹,我仿佛跳进了自证的怪圈,怎么也走不出去。
王洋已经被沈逸三两句话气地浑身颤抖。
她从小就心思敏感,小时候她吃芒果过敏,偏偏邻居串门送了一箱芒果。
害怕变质,那段时间我和他哥王彦天天在家吃芒果,她就只能看着。
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挑拨是非,说我们不给王洋吃芒果就是重男轻女。
这件事在她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
王洋冷冷说道“妈,我知道你偏心,但你也要看清形势,现在你住在我家,是寄人篱下。是我养着你,不是我哥养着你。”
听了这话,我的心彻底凉了。
原来我帮她看孩子,在他们看来是求着他们收留我。
我刚想说什么,这时孩子哭声传了过来。
我接着抱起外孙,熟稔地哄起孩子。
王洋和沈逸看着我对孩子这么尽心尽力,就没再多说什么。
深夜,想起白天的屈辱,我忍不住眼泪哗哗往下流。
拨通老伴电话,说起这些。
回应我的是深深的叹息。
看着身旁熟睡的外孙,又想起王洋小时候在我怀中嗷嗷待哺的模样。
我擦干眼泪,心里暗自下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