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秦若澜。
她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手心冒汗。
“秦总，您……还有什么吩咐？”我硬着头皮开口。
她不说话。
我的读心术也失灵了。她的内心一片平静，像一潭深水，什么都听不到。
这种情况，比听到她内心疯狂吐槽还要可怕。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李昂，你来公司多久了？”
“一年零三个月。”我老实回答。
“策划部的工作，还习惯吗？”
“挺好的，同事们都很好，领导也很照顾我。”
“是吗？”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你很有想法，也很有……眼力见。”
我心里警铃大作。
“眼力见”这个词，她特意加重了语气。
她是在试探我！
“秦总过奖了。”我赶紧摆出谦卑的姿态，“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开会的时候，总不能因为一点小意外，影响了公司的重要决策。”
我把自己的行为，拔高到了“为公司着想”的高度。
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秦若澜看着我，眼神里多了一丝玩味。
“哦？那你倒是说说，赵康的方案，问题出在哪里？”她突然抛出一个问题。
我愣住了。
我哪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一个搞策划的，对销售的业务一知半解。我只知道你内心在疯狂吐槽他而已！
【我看你怎么编。要是说得跟我想的一样，那就有意思了。】
我听到了！她内心的声音！
她果然在试探我！
怎么办？我冷汗都快下来了。我只能根据刚才她内心吐槽的几个关键词，硬着头皮往下编。
“我……我个人觉得，”我组织着语言，“赵经理的方案，可能……有点太传统了。现在是互联网时代，用户的消费习惯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单纯依靠地推，成本高，效率低，覆盖面也有限。我们或许可以……更多地考虑线上渠道，比如和一些头部主播合作，或者在社交媒体上制造一些话题……”
我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她的表情。
她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不出喜怒。
但我能听到她的心声。
【……有点意思。跟我想的差不多。是蒙的，还是他真的有这个水平？】
有门！
我胆子大了起来，继续说道：“而且，我刚才注意到，赵经理方案里的数据，有几个点的增长曲线……有点过于理想化了，不太符合市场规律。当然，我也不是专业搞数据的，可能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