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病娇弟弟,把我囚禁在了地下室。他每天都会给我送来最昂贵的食物,最漂亮的裙子,
然后坐在我对面,温柔地告诉我:「姐姐,别怕,外面那些想伤害你的人,我都处理掉了。」
他说的「处理」,是把我的父母、朋友、未婚夫,都做成了地下室墙上的人偶标本。
他以为这样,我就能永远属于他一个人。但他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他姐姐。
我是一个专门猎杀这种扭曲灵魂的「清道夫」,而他,是我清单上的最后一个名字。
我留在这里,只是在等他献祭自己的灵魂,来完成我最后的「作品」。
1.海胆之诱「姐姐,尝尝这个,刚从北海道空运来的海胆,很新鲜。」
陆沉将一小碟金黄的海胆推到我面前,象牙筷的末端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看我的眼神,
专注又痴迷,仿佛我是他此生唯一的珍宝。而这间「珍宝室」,是一间极尽奢华的地下室。
墙壁是吸音的天鹅绒,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空气里流淌着舒缓的古典乐。唯一诡异的,
是那一整面墙的玻璃展柜。里面站着一个个姿态各异的人偶,穿着精致的礼服,
脸上带着永恒的微笑。那是我的「家人」和「朋友」。陆沉亲手将他们变成了标本。
我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冰冷,再抬起时,已蓄满了恰到好处的惊恐和泪水。
「阿沉,求求你,放了我吧……也放了他们。」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陆沉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他放下筷子,走到墙边,爱怜地抚摸着其中一个男性人偶的脸颊。
那是我的「未婚夫」,江澈。「姐姐,他想带你走,离开我。」陆沉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任何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的人,都该被做成最完美的样子,
永远陪着我们。」他转过头,对我露出一个纯然的笑。「你看,他现在多乖,
再也不会说那些让你动摇的话了。」我捂住嘴,泪水从指缝滑落,身体因「恐惧」
而剧烈颤抖。陆沉很满意我的反应。他喜欢看我为他疯狂的爱意而战栗的模样。他走回来,
蹲在我面前,轻轻擦去我的眼泪。「姐姐,别怕。只要你乖乖的,就永远是我最爱的小公主。
」他不知道,我不是在怕。我是在兴奋。他越是展现这份扭曲的占有欲,灵魂就越是「美味」
。我是一个「灵魂渡舟人」,以猎杀和收割扭曲的灵魂为生。而陆沉,这个我名义上的弟弟,
是我职业生涯的收官之作。他的灵魂,将成为我最完美的「作品」。
我伪装成他失踪多年的姐姐陆瑶,被他「找到」,然后心甘情愿地被他囚禁。
为的就是等待一个时机。等待他彻底堕入疯狂,举行那个能献祭自己灵魂的仪式。现在,
时机快到了。「阿沉,」我用哭腔唤他,「爸爸妈妈……他们做错了什么?」
陆沉的眼神暗了下去,他握住我的手,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他们想把你嫁给江澈那个废物,用你换取公司的利益。他们不配做你的父母。」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眼底翻涌着黑色的风暴。「姐姐,别提他们,他们会弄脏你的嘴。」
他站起身,像是要平复情绪,走到酒柜旁倒了一杯红酒。「对了,姐姐,
我给你准备了一件新礼物。」他按下一个遥控器,房间尽头的一块天鹅绒墙壁缓缓移开,
露出了一个崭新的玻璃展柜。里面,空无一物。「这是为你准备的。」他晃着杯中的液体,
笑得天真又残忍,「等我处理完最后一个想抢走你的人,姐姐就该穿上最美的婚纱,
站进去了。」「到那时,我们就永远、永远都不会分开了。」我的心口猛地一缩。最后一个?
还有谁?陆沉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他走到我身边,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
「就是那个总是偷偷给你递纸条的清洁工啊,姐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2.人偶之殇那个清洁工,是我安排的人。
一个负责给我传递外界信息和必要工具的「信鸽」。我伪装成被囚禁的柔弱姐姐,
自然需要一些「小动作」来让这场戏更逼真。我以为陆沉没有发现。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只是在享受猫捉老鼠的游戏,欣赏着我徒劳的挣扎。恐惧和绝望瞬间攫住了我,
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按了回去。「姐姐,你要去哪儿?」
陆沉的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度,「游戏还没结束呢。
我特意为你准备了现场直播。」他打开墙上的巨大显示屏。画面里,
正是地下室的另一间改造过的「处理室」。那个五十多岁的清洁工老张,
被绑在一张金属手术台上。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围着他,手里拿着各种闪着寒光的器械。
「姐姐你看,为了让你看得更清楚,我特意安装了高清摄像头。」陆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像恶魔的低语,「很快,他就会变成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了。」画面里,
一个白大褂拿起一支注满了透明液体的针管,缓缓推入老张的静脉。
老张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眼睛瞪得滚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肌肉松弛剂和神经阻断剂的混合物,」陆沉在我耳边耐心解说,「能让他保持清醒,
感受到一切,却无法动弹,也无法喊叫。姐姐,我是不是很贴心?」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见过无数血腥的场面,却第一次感到如此生理性的不适。不是因为残忍。而是因为,
这破坏了我的计划。老张不能死。他身上有我完成最后一步所需要的关键物品——「渡魂灯」
的灯芯。「不!不要!」我终于失控地尖叫起来,冲过去想要砸毁屏幕。陆沉从身后抱住我,
将我紧紧箍在怀里。「姐姐,别激动,好戏才刚开始。」他强迫我看着屏幕。画面里,
那些人已经拿起了手术刀,沿着老张的皮肤,划开了第一道口子。鲜血涌出,
染红了白色的床单。老张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哀求。「阿沉!我求你了!放过他!
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哭喊着,用指甲去抓陆沉的手臂,「我再也不跑了,我永远陪着你!
求你!」「真的吗?」陆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欣喜的颤抖。「真的!」「那姐姐……」
他吻了吻我的发顶,「就好好欣赏我为你准备的这场烟花吧。」他的话音刚落,
屏幕里的画面陡然一转。其中一个白大褂,竟突然将手术刀刺向了身边的同伴!
另外几人也纷纷倒戈,处理室里瞬间乱作一团。我愣住了。陆沉也愣住了。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眉头紧紧皱起。「怎么回事?」屏幕里,
那几个叛变的白大褂迅速解决了他们的同伴,然后利落地解开了老张的绳索,将他扶了起来。
为首的那个白大褂,撕下了脸上的口罩,露出一张我无比熟悉的脸。是江澈。
那个本该被做成标本,站在玻璃展柜里的,我的「未婚夫」。3.双生之谜「江澈?」
陆沉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他猛地回头,看向墙边的玻璃展柜。展柜里,「江澈」
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西装,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静静地站在那里。一模一样的脸。
一个在屏幕里浴血奋战,一个在展柜里安静永恒。「双胞胎?」陆沉喃喃自语,
随即又立刻否定,「不对,江家没有双胞胎。」屏幕里,江澈护着老张,
已经快要冲出处理室。陆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一把将我推开,冲到控制台前,
疯狂地敲击着键盘。「警报!警报!A区出现入侵者!」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地下室,
一道道厚重的合金门开始落下。「想跑?没那么容易!」陆死死盯着屏幕,
眼中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这里是我的王国,没有人能从我手里带走任何东西!」
我被他推倒在地,手肘磕在冰冷的地板上,一阵刺痛。但我顾不上这些。
我看着屏幕里被困住的江澈,又看了看展柜里那个完美的「江澈」,
一个荒谬又合理的猜测在我心中成形。那个标本,是假的。江澈根本没有被陆沉抓住。
他用一个蜡像或者别的什么仿制品骗过了陆沉,然后将计就计,混了进来。他的目标,
和我一样。也是陆沉。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给被陆沉做成标本的父母报仇?
还是为了救我这个「未婚妻」?不,不对。我和江澈的婚约,
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商业联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他没理由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他的目的,和我的并不冲突,甚至可以说,殊途同归。只是,
他打乱了我的节奏。我必须在他和陆沉分出胜负之前,拿到我需要的东西。
我悄悄从地上爬起来,趁着陆沉的注意力全在监控屏幕上,像一只猫一样,
无声地溜向墙边的展柜。我的目标,是「父亲」的那具标本。真正的陆家家主,陆正宏。
我需要他身上的一样东西,来开启陆沉的献祭仪式。那是陆家的传家宝,
一枚刻着古老图腾的玉佩。陆沉以为这枚玉佩只是个普通的护身符,
所以把它留在了父亲的尸体上,作为装饰。但他不知道,这枚玉佩,
是启动陆家血脉诅咒的钥匙。我来到展柜前,指尖在冰冷的玻璃上划过。这些展柜的锁,
都是特制的虹膜密码锁,只有陆沉能打开。但我有备而来。我从裙子的夹层里,
摸出一片薄如蝉翼的金属片。这是信鸽老张之前偷偷递给我的。
我将金属片小心地**锁孔的缝隙,屏住呼吸,耳朵贴在玻璃上,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咔哒。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锁,开了。我心中一喜,正要拉开展柜的门。一只手,
却从身后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姐姐,」陆沉冰冷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你在做什么?」
4.婚纱之囚我的身体瞬间僵住。我缓缓转过头,对上陆沉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温柔,只剩下被背叛的暴怒和阴鸷。他死死地攥着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你骗我。」他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的目光从我手里的金属片,落到已经被打开的锁上,最后,
定格在我那张因为惊慌而煞白的脸上。「你一直在骗我。」他重复道,
声音里带着一丝受伤的颤音,「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地下室的警报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墙上的巨大显示屏,变成了一片漆黑。江澈他们,要么是被抓住了,要么是……已经死了。
陆沉的目光重新变得幽冷而平静,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姐姐,我真伤心。」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我为你准备了最完美的牢笼,为你扫清了一切障碍,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乖乖待在我身边呢?」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现在任何的辩解和伪装,都显得苍白无力。我的身份,暴露了。「看来,是我太心软了。」
陆沉叹了口气,眼神里的疯狂再次涌动,「我总觉得,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存在,
不应该被那些肮脏的东西玷污。但现在看来,姐姐的心,也已经脏了。」他拉着我,
一步步走向那个为我准备的、空无一物的玻璃展柜。「没关系。」他轻声说,
「我会亲手把你洗干净的。就像处理他们一样。」他打开了那个展柜的门,
将我粗暴地推了进去。「穿上它,姐姐。」他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件洁白的婚纱,
扔到我脚边,「这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你会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我的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玻璃上,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我看着脚下的婚纱,
又看了看展柜外,眼神癫狂的陆沉。我知道,他要对我做什么了。他要提前「处理」我。
他要亲手把我做成标an。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我还没有拿到那枚玉佩,还没有启动献祭仪式,还没有收割他那「美味」的灵魂。「阿沉!」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换上最凄楚、最无助的表情,「你听我解释!」「我没有骗你!
我只是……我只是想看看爸爸!」我指着「陆正宏」的标本,泣不成声,「我太想他了……」
陆沉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狐疑地看着我。「真的?」「真的!」我拼命点头,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江澈的事我根本不知道!我如果和他们是一伙的,
刚才为什么要求你放过那个清洁工?我明明已经答应你,永远陪着你了!」
我的话似乎起到了一点作用。陆沉眼中的暴怒,渐渐被困惑和犹豫取代。是啊,
如果我早就和江澈串通好了,刚才的反应就完全不合逻辑。我的求饶,我的妥协,
都显得那么真实。他开始动摇了。他那颗被偏执和疯狂占据的大脑,
无法处理这种复杂矛盾的信息。我趁热打铁,扶着玻璃墙,虚弱地站起来。「阿沉,
我好冷……」我抱着手臂,瑟瑟发抖,「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向他伸出手,
眼中充满了依赖和乞求。这是我最后的堵伯。赌他对我这个「姐姐」病态的爱,
还没有完全被疑心吞噬。陆沉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我几秒。然后,他缓缓地,
向我走了过来。他走进展柜,张开双臂,将我拥入怀中。「姐姐,对不起,」
他在我耳边喃喃道,「我不该怀疑你……」熟悉的、带着一丝冷香的气息将我包围。
我的嘴角,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就是现在。
我藏在袖子里的手猛地弹出,一根淬了强效麻醉剂的银针,狠狠刺入他后颈的穴位!
陆沉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我。「你……」一个字还没说完,
他的眼神就迅速涣散,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5.灵魂之灯我扶住陆沉倒下的身体,
将他拖出展柜,扔在地毯上。药效很强,足够他睡上几个小时。我没有丝毫停留,立刻转身,
拉开「陆正宏」的展柜门。一股混杂着福尔马林和淡淡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我屏住呼吸,
伸手探入那具标本僵硬的西装口袋里。冰冷的玉佩触手可及。我心中一紧,
迅速将它握在手里。玉佩入手温润,上面刻着繁复而诡异的图腾,正中心的位置,
有一个小小的凹槽。这就是启动仪式的钥匙。我将玉佩贴身收好,目光转向另一边。
江澈他们怎么样了?我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很快,
地下室的结构图和监控画面重新出现在屏幕上。大部分区域的监控都变成了雪花,
显然是被江澈的人破坏了。只有一个角落的备用摄像头还在工作。画面里,
江澈正扶着受伤的老张,躲在一个通风管道的入口处,他们的同伴只剩下两个,
身上都挂了彩。而在他们不远处,十几个手持武器的黑衣保镖正在进行地毯式搜索。
他们被发现了。「头儿,他们过来了!」一个同伴压低声音说。江澈的脸色凝重,
他看了一眼几乎昏迷的老张,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敌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你们带他先走,我来断后。」「不行!要走一起走!」「别废话!这是命令!」
江澈的声音不容置喙,「告诉外面的人,计划有变,让她……自己小心。」这个「她」,
指的应该就是我。说完,他将老张推给同伴,自己则握紧了手里的枪,转身迎向了那些保镖。
枪声、喊杀声瞬间在狭窄的通道里响起。江澈如同一只悍不畏死的猛虎,以一人之力,
硬生生拖住了十几人的脚步。但他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他身上就添了数道伤口,
动作也慢了下来。一个保镖抓住机会,从背后一刀捅进了他的腰侧。江澈闷哼一声,
单膝跪地。保镖们一拥而上,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屏幕前的我,心沉到了谷底。他被抓了。
而老张他们,虽然暂时逃脱,但没有江澈的掩护,恐怕也撑不了多久。最重要的是,
老张身上的「渡魂灯」灯芯,我还没拿到。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眼前的局势。陆沉很快就会醒来。醒来后的他,会比之前更加疯狂,
更加警惕。我只有一次机会。我必须在他醒来之前,完成所有的准备工作。启动仪式,
需要三个要素。第一,是陆家血脉的诅咒钥匙,那枚玉佩,我已经拿到。第二,是「渡魂灯」
,用来收纳和炼化灵魂的容器。灯的主体部分在我的裙摆夹层里,但灯芯,在老张身上。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充满怨念的「引子」,来激活玉佩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