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亭病了。
大概是洗冷水澡又睡杂物间,那天早上他没有按时起来做早饭。
妈妈下楼看见冷锅冷灶,脸色很难看。
“姜鹤亭,想扣全勤奖吗。”
没人回答。
妈妈推开杂物间的门。
姜鹤亭蜷缩在窄小的行军床上,脸红得像番茄,嘴唇却煞白。
他在发抖,牙齿咯咯作响。
“姜鹤亭。”
妈妈的声音变了调。
她走过去,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
“怎么烧成这样。”
妈妈咬了咬嘴唇,转头喊我。
“穗穗,去把医药箱拿来。”
接下来的一整天,妈妈都没去公司。
她让姜鹤亭躺到了客厅的大沙发上。
姜鹤亭烧得迷迷糊糊,一直在说胡话,手在空中乱抓。
“别抛,那是陷阱。”
“青梅,我回来了。”
妈妈拿着毛巾的手停在半空,眼圈有点红。
她用力把冷毛巾拍在姜鹤亭脑门上。
“现在装什么深情。”
虽然嘴上骂,但她给他擦脸的动作很轻。
她的手指划过姜鹤亭高挺的眉骨。
到了晚上,姜鹤亭醒了。
他睁开眼,看见头顶的水晶灯,又看见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睡着的妈妈。
他愣了好久。
“醒了。”
妈妈感觉到了动静,立刻醒过来,眼神恢复了清冷。
“我是不是死了。”
姜鹤亭嗓子哑得像破锣。
“想得美,死了谁还我钱。”
妈妈站起来。
“既然醒了,把粥喝了。”
茶几上放着一碗白粥,还有一碟切得细细的榨菜。
姜鹤亭撑着坐起来,端起粥,手还有点抖。
“这是你煮的。”
他不敢相信地问。
“外卖。”
妈妈转过头去。
但我看见厨房垃圾桶里有淘米的袋子,还有那个被烧黑了一点点的砂锅。
姜鹤亭喝了一口,眼泪突然就掉进了粥里。
“哭什么,很难吃吗。”
妈妈皱眉。
“不是,太好吃了。”
姜鹤亭一边大口喝粥,一边流泪。
“青梅,我以前胃疼的时候,你也给我煮过这个。”
“闭嘴,喝你的粥。”
妈妈打断他。
“吃完把碗洗了,别想赖账。”
姜鹤亭连连点头,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