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梦,女帝重返阳间精选章节

小说:做了个梦,女帝重返阳间 作者:无涯道道长 更新时间:2025-11-25

1苍穹之上,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不堪重负,欲要坠入人间。

广袤的原野被无数翻腾的铁蹄与脚步践踏,成为一片泥泞的赭褐色。

两条颜色分明、望不到边际的“洪流”,正以排山倒海之势轰然对撞!密密麻麻的步卒方阵,

如同两堵移动的、由血肉与金属构成的巨墙,狠狠撞击在一起。刹那间,

最前沿爆开一团团刺目的血花,骨骼碎裂的闷响、兵刃切入躯体的钝响、垂死者的哀嚎,

混合成一片沉闷而恐怖的声浪。长矛折断,盾牌破碎,人影如同被收割的麦草般成片倒下,

瞬间便被后续涌上的人潮淹没、践踏。“这是哪儿?”战场中央,祁寒衣一脸茫然,

看见刺来的长矛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就要后掠,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

那闪着寒光的矛尖犹如穿过空气,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的身体,刺入他身后的目标。

“这是……”祁寒衣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周围疯狂厮杀、对他视若无睹的士兵,

心中浮上一个念头,“虚幻的。”他尝试着走动、观察,半晌终于确定下来:“这是梦里?!

够真实的。”抬眼望去,整个战场没有一处是静止的,它像一个巨大而疯狂的漩涡,

不断吞噬着生命。祁寒衣强忍着不适,穿过交战区,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

指引着他走向其中一方的中军。那杆最为高大的中军大纛之下,一道身影静立如山。

她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战场,面容绝美,但最容易让人注意到的,却是她如渊如海的威严。

风华绝代!只一眼,

衣灵魂深处便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这必定是史书上那位浓墨重彩、独一无二的大周开国女帝。

他眼中难以抑制地流露出惊艳。女帝似有所觉,宛若实质的目光蓦然转动,

穿透虚幻的战场景象,落在了他的身上。祁寒衣呆了呆,心头微震,

想不到这个梦竟如此真实,连对视都这么清晰,

甚至于让他产生了一种仿佛直面君王的压迫感。“慌什么,这只是个梦。”祁寒衣定了定神,

来神都念书,本就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冲着女帝来的。

他希望能够通过当年的大周国都来了解她。如今机会难得,尽管只是梦,

尽管不知女帝是否是这模样,但梦里就当是真的,来满足自己的心愿好了。

祁寒衣给自己打打气,大步上前靠在女帝战车下,将自己对她的倾慕、对开创盛世的敬仰,

将那些在现实中永远没机会说出来的话,尽数倾诉。女帝明显愣了愣,

威仪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极罕见的错愕。这般直白炽热的话语,岂止是僭越,在她所处的时代,

是绝不会有人说出口的。或许是祁寒衣眼花了,女帝那亘古冰封般的脸颊上,

竟极快地掠过了一抹几不可察的红晕,虽只一霎,却如冰雪初融。

祁寒衣揉揉眼正想看清楚些,就觉眼前天旋地转,陷入黑暗。

……2祁寒衣睁眼望着宿舍熟悉的天花板,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竟敢在梦中对着女帝说出那样的话……更荒谬的是,女帝还会脸红?果然是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梦境从来都是不讲逻辑的。他将这离奇的梦压在心底,如常起床收拾,然后出门。

路过食堂时,祁寒衣习惯性地买了两人份的早餐。到了教室,

悄无声息地将其中一份放在冯诗雨的固定座位上。几个男生嬉笑着挡住祁寒衣的去路:“哟,

又来当舔狗啊?姜凡主席可不喜欢有男生离冯同学太近。昨天被学生会分派去帮忙打扫周陵,

还没吸取教训?”听到这话,祁寒衣忍不住笑了笑。说起来倒是要感谢学生会那帮家伙,

要不是去了周陵,自己恐怕也不会心血来潮梦见女帝,梦还那么真实。“怪胎!

”几人见祁寒衣受了教训居然还笑得出来,都觉得他脑子多少有点问题。祁寒衣也不解释,

平静地从他们中间穿过。冯诗雨是他从心底喜欢的女生。从小的生活经历,

让他习惯于用最朴素的方式去爱一个人。既然冯诗雨从未明确拒绝,那他就会继续下去。

课后,祁寒衣照例前往敬老院。任由心眯眼晒着太阳,祁寒衣熟练地给他**时,

院子里忽然喧闹起来。冯诗雨跟着学生会主席姜凡及一众干部出现,敬老院负责人笑着陪同。

宣传部成员举着相机不断抓拍——这显然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作秀。冯诗雨站在姜凡身侧,

笑容得体,却在镜头转开的间隙下意识捂住小腹,嘴唇发白。

祁寒衣默不作声地去买了瓶温水,穿过人群递给她:“喝点水,会舒服些。

”冯诗雨像被烫到般猛地缩手。她平日享受祁寒衣的体贴,对他若即若离,

只是想留着当个备胎,以便在有需要的时候开口。可现在自己一心想亲近的姜凡就在眼前,

她怎么可能再和祁寒衣拉拉扯扯?冯诗雨的笑容里带着淡淡的疏离:“祁同学,

我是把你当同学朋友看待的,希望你没有误会。”说罢冯诗雨拿水离开,

巧笑嫣然地递给姜凡。祁寒衣看着这一幕,心口像被一根细针一下下扎。

任由心抬手拍了拍他:“委屈你了。”祁寒衣摇头:“我在学校里倒是也听过一些传言。

只是我一直觉得众口铄金人言可畏,不能只听别人说,要自己看一看,想一想,

不能被流言裹挟……今天这样,也好。”说完,祁寒衣心里一轻,身上气息波动一瞬。

老人眼里闪过一丝讶然,而后笑道:“后生可畏啊……祁家气运连绵,竟真养出了麒麟儿了。

”“侥幸。”祁寒衣望向窗外,姜凡正绅士地为冯诗雨拉开车门,“倒是要谢谢他们。

”待姜凡、冯诗雨一行人的车队扬长而去,敬老院重新恢复了宁静。

祁寒衣正准备搀扶任由心回屋,却见宣传部的那矮个子干事去而复返,小跑着凑近。“学弟,

”干事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十分的真挚“劝诫”,“听哥一句,以后离冯诗雨远点。

说句现实点的话,你配不上她。也许等你走出校园才会明白,人与人,生来就是不一样的。

”祁寒衣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是姜凡让你来的?”没等对方回答,他便自己摇了摇头,

“不对。我观姜凡面相,额头宽广,行事也算有章法,不是这般心胸狭隘之人。

是你自己揣摩上意,急着来表忠心的吧?”这话说得刻薄,直接撕开了那层遮羞布。

干事的脸瞬间涨红,像是被踩了尾巴:“你!你一个舔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嘲笑我?!

”“我哪儿嘲笑你了?”祁寒衣无奈道,“是你自己心虚吧。

”“**……”干事恼羞成怒,竟垫步上前,一记冲拳直捣祁寒衣面门,

动作倒是有些街头打架的野路子。祁寒衣晃了晃身子,轻描淡写地让过拳头,右手随意一拍,

掌心看似轻柔地按在对方腹部。那干事顿时如遭电击,脸色由红转紫,

捂着肚子缓缓瘫软下去,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声地抽着冷气,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真当我没脾气?”祁寒衣俯视着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冷意,“你肝火过旺,

肾气有亏,这一巴掌,算给你个教训,顺便帮你那肝肾‘**’疏通一下。

以后少动些歪心思。”他不再理会地上蜷缩的干事,转身对任由心点了点头:“老爷子,

我先回去了。”至于那位学生会主席姜凡,究竟是真正大公无私,

还是善于经营人设、甚至人面兽心,此刻的祁寒衣已然毫不关心。他走出敬老院,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神都的天空尽头,出现了一抹黑云。祁寒衣看了一眼手机天气,

总觉得这阴云有些刺眼。……3自敬老院那日彻底放下冯诗雨后,祁寒衣感到心神一片澄澈。

而每晚的梦境,也诡异地变得更加清晰和持久。

他开始尝试“探索”——不再是固定在一个视角,而是凭借着梦境的便利,

如同一个无形的旁观者,穿梭在虚幻的古战场,从各个角度观察那位风华绝代的女帝。

中军大纛下运筹帷幄,战局紧张时依旧眉目清冷……这些与祁寒衣读过的历史中的女帝形象,

逐渐融合为一。梦境里,女帝大多数时候都一心指挥战争,犹如映像,

缺少初见时那抹转瞬即逝的灵动。然而,当他过于“贴近”,

或者目光在她身上某处停留稍久时——比如她紧抿的唇角,

或是握着剑柄、指节微微发白的手,或是别的什么地方——他似乎感觉到,

女帝那如同寒潭般深邃平静的眼眸中,会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那不像是对敌军动向的研判,

反而更像是一种被长久注视下产生的、混合着些许不自在与羞恼的情绪。

虽然这波动消失得极快,快得让祁寒衣几乎以为是错觉。

“真是越来越荒谬的梦了……”每次从这样的梦境中醒来,祁寒衣都会按着狂跳的心口失笑。

七月十四日夜,又是相同的梦境。祁寒衣这次更加大胆,已经攀爬到战车上,站在女帝身侧,

一点点细细观察着她。嘴里不忘嘟囔着那僭越的失礼话语。怎料,女帝忽的转身凝视。

她轻启朱唇的瞬间,金线绣龙的帝袍无风自动,雍容威严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既如此,

朕,就回去吧。"“啊!”祁寒衣惊呼醒来,身上带着细密的冷汗。宿舍里,

夜猫子舍友还在游戏。有人调侃:“怎么,梦见冯诗雨了?”祁寒衣没搭理他,

拿起手机一看:七月十五。零点。中元节。这是个当下年轻人压根不在意的日子,

祁寒衣心中却隐隐划过一丝不安。次日,天气预报晴天,天空却从一早就不见天日。正午,

本该是日上天心、阳气最盛的时刻,神都的天空却忽然暗淡下来。祁寒衣刚走出教学楼,

脚下的大地开始剧烈震颤。狼烟般的黑云从西南方向喷涌而出。那里是——大周陵园的方向。

祁寒衣心头狂跳,不安终于变成了现实。黑云不断堆积,化为一片灰暗云幕自天边席卷而至,

所过之处,万物俱寂。正值饭点,学府无数学生老师被这诡异的天象吸引,既兴奋好奇,

又带着淡淡的恐慌。“手机没信号了!网络也断了!”突然有人惊呼,

恐慌开始在人群中传递。

尤其是黑云越来越近、普通人也能够清楚感受到灰幕覆盖处的死寂之后,

恐惧的情绪彻底爆发。祁寒衣看了一眼身后,捏着玉符给任由心传去消息。

当灰幕即将吞噬校园的瞬间,淡淡的清光自祁寒衣周身散发,不断向四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