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机场广播响起，秦凤握着手机，指节泛白。
水淼将一杯温水轻轻递到他手边：“刚切的柠檬，温度刚好。”秦凤没看那杯水，
目光紧锁出口：“她不喜欢柠檬，你不知道吗？”水淼指尖微蜷，
声音依旧温和：“我不知道。但这是给你准备的，你嗓子有点哑。”秦凤终于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温度，只有不耐：“不用。接到清雅我就走，她刚回国，很多事不熟悉。
”清雅。柳清雅。这个名字像根刺，在水淼心里盘踞了三年。她是秦凤的初恋，
是他心口的朱砂痣，而她水淼，不过是柳清雅出国后，秦凤迫于家族压力娶回家的摆设。
只是不知道带她来干嘛。添堵吗？她在心里翻个白眼。要不是你有钱，老娘才不忍你。
出口涌出人流，秦凤眼睛骤然亮起，快步上前，
接过一个穿着米白色长裙、气质温婉的女人手中的行李箱。那女人对他温柔一笑，“阿凤，
你还是老样子。”两人紧紧拥抱。然后柳清雅的目光越过他，落在水淼身上。“阿凤，
这位是？”柳清雅的声音柔得能滴出水。秦凤动作自然地揽住柳清雅的肩，
像是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语气是水淼从未听过的轻柔：“水淼，我太太。
”介绍得毫无感情，仿佛在说“这是我家保姆”。柳清雅故作惊讶，“阿凤，你结婚了？
”秦凤动作亲昵地点点她的鼻头，“老头子让娶的，没感情。你知道的，
你走了以后我一直在等你。”两人就仿佛水淼不在。一路走走笑笑，搞得水淼有些尴尬。
秦凤体贴的为柳清雅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水淼妹妹，我喜欢坐前面，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她介意个锤子！你只管坐！”水淼握紧拳头。真想揍人！她拉开后车门，还没坐稳，
车就冲出去。她的头撞在了前座靠背上。她“嘶”了一声。柳清雅回头，“水淼妹妹，
你没事吧。”秦凤头也不回，“矫情得很，别管她。”“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你知道的……”他们亲亲热热的聊天。水淼摸摸鼻子。真当她是包子！早晚讨回来！
“先去我家吧！为你接风洗尘！”到家后。他放下柳清雅的行李，转向水淼，
语气瞬间公事公办：“清雅的房子还没收拾好，先在家里住几天。你去把主卧收拾一下，
床单换新的，要那套真丝的。”水淼指甲掐进掌心，
脸上努力维持平静：“她要睡我们的主卧？”秦凤脸色变了，“什么我们？
清雅习惯睡敞亮一点。让你收拾你就收拾！废话这么多！”柳清雅笑得无懈可击：“阿凤，
别这么凶，麻烦你了，水淼妹妹。叫我清雅就好，我和阿凤……从小一起长大，不用见外。
”水淼转身去客房，身后是秦凤压低却依旧清晰的声音：“累不累？时差还没倒过来吧？
想吃什么？我让厨师做你最喜欢的……”真丝床单？水淼记得她上次想换，秦凤说没必要，
浪费。原来不是浪费，是人不配。狗男人！2晚餐时分。长长的餐桌，
秦凤和柳清雅坐在一侧，言笑晏晏，回忆着年少趣事。水淼坐在对面，像个误入的观众。
“阿凤，还记得我们高中门口那家冰淇淋店吗？你每次打球赢啦，都非要买给我吃。
”柳清雅用小勺轻轻搅动着汤羹。“记得。你总爱吃香草味，淋巧克力酱。”秦凤嘴角带笑，
那是水淼久违的温柔。水淼默默吃着饭。她记得秦凤胃不好，桌上的菜多半清淡养胃。
柳清雅舀了一勺秦凤面前的汤：“嗯，这个汤好鲜。阿凤，你尝尝。
”秦凤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点头：“不错。水淼，明天让厨房再做这个。”“好。
”水淼应道。柳清雅像是才发现水淼的安静，关切地问：“水淼妹妹，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看你都没吃什么。是不是我来了，让你不自在了？”秦凤立刻皱眉看过来，
眼神带着责备：“水淼，清雅是客人，你别摆脸色。”水淼放下筷子，抬头，
直视秦凤：“我没有摆脸色。菜很好，我吃饱了。”她看向柳清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柳**慢用。”她起身离开餐厅，身后传来柳清雅假意的劝解：“阿凤，你别怪水淼妹妹，
可能是我太打扰了……”然后是秦凤不耐的声音：“别管她，她就这性子，闷得很。
你多吃点，在国外都瘦了。”水淼走上楼梯，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闷？结婚三年，
他给过她活泼的机会吗？他把她当金丝雀养在这笼子里，现在却怪她不会唱歌。
虽说为了金主的钱忍气吞声，但是三年，也多少有点感情吧，还好柳清雅回来的早。3夜里，
水淼洗完澡，秦凤推门进来，带着酒气。他扯开领带，倒在床上，
命令道：“明天帮清雅去挑几件衣服，她带回来的行李不多，这边的款式她可能不习惯。
用你的副卡。”水淼擦头发的手顿了顿：“好。什么风格？”“她喜欢的风格你不知道？
”秦凤闭上眼，语气嘲讽，“就按你平时那些素净的相反面来就行。
她喜欢明亮、有设计感的。”水淼的心被刺了一下。她穿得素净，是因为他曾经说过，
不喜欢女人花枝招展。原来，不喜欢的只是她花枝招展。“知道了。”“还有，
”秦凤翻了个身，背对她，“下周三我生日，清雅说在家里简单办个派对，请几个老朋友。
你安排一下，菜单……让清雅定吧，她了解大家的喜好。”水淼不在意的甩甩毛巾：“好。
”她的丈夫，生日派对由另一个女人定菜单。而她这个正牌妻子，只是个执行秘书。
不过那又怎样，嘻嘻，反正结婚证上还是她。第二天，水淼陪柳清雅逛街。
柳清雅试了一件又一件，每一件都征询水淼意见，语气天真又残忍：“水淼妹妹，
你看这件怎么样？阿凤会喜欢吗？他以前总说我穿红色好看。
”水淼看着镜子里明媚动人的柳清雅，又看看玻璃倒影中素面朝天的自己，
扯出一个笑：“挺好看的。”刷她的卡，买取悦她丈夫的衣服。还有比这更羞辱人的吗？
柳清雅接过包装袋，亲热地挽住水淼的手臂，低声道：“水淼，谢谢你。
谢谢你这些年替我照顾阿凤。现在我回来了，我会好好接手的。”水淼猛地抽回手，
脸色发白。柳清雅却笑得更加甜美：“别紧张嘛，妹妹。属于你的，终究是你的。
不属于你的，强留也没用，对吧？”对个屁。啥也不是。4生日派对当晚。别墅里灯火通明，
来的多是秦凤和柳清雅共同的朋友。水淼忙前忙后，像个局促的女佣。那些人看她的眼神，
带着若有似无的怜悯和戏谑。柳清雅是绝对的主角，穿着新买的红裙，
像女主人一样周旋在宾客中，和秦凤站在一起，璧人一般。切蛋糕时，
柳清雅端出一只精心包装的礼盒：“阿凤，生日快乐。这是我特意从瑞士带回来的手表，
希望你喜欢。”秦凤打开，是一款**版名表。他眼中闪过惊喜，当下就换上了，
举起手腕给大家看：“清雅有心了。”众人起哄。有人问：“水淼，
你给秦总送了什么礼物啊？”水淼张了张嘴，还没出声，秦凤便淡淡打断：“她不用送什么，
照顾好家里就行。”柳清雅柔声说：“水淼妹妹把家打理得很好呀，阿凤你真是有福气。
”这话听着是夸，实则将水淼定位在了保姆的位置。水淼默默退到角落，
看着人群中央的男女。她准备的礼物，是一条她亲手织的围巾，
秦凤曾经随口说喜欢羊毛的质感。主要是便宜，她可不舍得花钱！派对接近尾声，
水淼端着一杯蜂蜜水想去书房给秦凤，他喝了不少。走到虚掩的门口，
听到里面传来柳清雅带着哭腔的声音：“阿凤，
我知道我不该回来打扰你的生活……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看到你对水淼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