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望星精选章节

小说:望星望星 作者:山山不行 更新时间:2025-11-25

十八岁那年,我借着酒意吻了我名义上的哥哥。他眼底分明翻涌着挣扎,

最终却依旧沉默地远走地球另一端。五年后回国家宴,我正对旁人展露笑颜,

他嘴里说着「很配」,手中的酒杯却被无声攥出裂痕。直到那个暴雨夜,

他浑身湿透地闯进我家,那个永远从容矜贵的黎行川,踉跄着跪下来抓住我的衣角,

声音嘶哑破碎:「画里的星星…究竟是谁?」

1机场VIP通道的专属玻璃将外界喧嚣滤去。林嘉禾站在接机人群的最前方,

身侧的周星尧一反常态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漫不经心地怀抱着一束厄瓜多尔玫瑰。

「紧张吗,嘉禾?」周星尧压低声音,嘴角噙着看戏的笑意,「五年不见,

等下是要上演兄妹情深,还是仇人见面?」林嘉禾没看他,目光落在通道尽头,

声音平静无波:「是甲方乙方。」通道口一阵骚动,主角登场。黎行川。黑色西装剪裁极致,

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凛冽。五年的时光将他身上最后一丝青涩打磨殆尽,

只剩下沉淀后的威严与疏离。他被助理和保镖簇拥着,步履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眼神锐利地扫过接机的人群,像是在寻找某个身影。然后,他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

几乎是一瞬间,林嘉禾捕捉到他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怔忪。但也只是瞬间,

便恢复了深潭般的平静。林嘉禾扬起职业化的微笑,上前一步,

将花束从周星尧手中接过递过去。「黎总,欢迎回国。我代表合作方『山山画廊』,

预祝您此次国内行程一切顺利。」清脆冷静的声音,公式化的措辞。黎行川接过花,

指尖与她的有一刹那的触碰,两人都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谢谢。」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经年累月发号施令的磁性,听不出情绪。就在他接过花,微微倾身似是聆听的刹那,

林嘉禾借着调整发丝的动作,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送出一句:「欢迎回来,哥哥。

」黎行川的身体骤然一僵。虽然幅度极小,但林嘉禾清晰地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握着花束的手指收紧,几乎要掐断那些娇嫩的花茎。他身后的特助敏锐地上前半步,

似乎察觉到了Boss的异常。周星尧适时地插了进来,自然地伸出手,

挡住了他的脚步,笑着对黎行川说:「黎总旅途劳顿,我们就不多打扰了。项目推进事宜,

我们后续再谈。」他话语得体,却巧妙地将林嘉禾划分在我们的范畴内。

黎行川的目光终于从林嘉禾脸上移开,与周星尧短暂交握,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周少,幸会。」黎行川的语气听不出波澜。林嘉禾微微颔首,不再看黎行川,

声音清淡:「黎总好好休息。」说完,便转身先行一步。周星尧对黎行川笑了笑,快步跟上,

极其自然地走在林嘉禾身侧,微微侧头与她低语着什么,姿态熟稔而亲近。黎行川站在原地,

看着那对身影相偕离去,男的挺拔不羁,女的清冷独立,竟是说不出的扎眼。他低头,

看着怀里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仿佛是对他五年疏离最大的嘲讽。他回国开拓国内市场是真,

但促使他最终下定决心的,是那些陆续传到他眼前的消息和照片,

关于她和周星尧越发频繁的并肩同行。「黎总?」身边的特助轻声询问。

黎行川面无表情地将花塞进特助怀里,声音冷硬:「处理掉。」他大步向前走去,

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仿佛还能感受到刚才那一瞬间她指尖冰凉的触感。当车门隔绝外界,

他脸上惯常的冷漠才出现一丝裂痕,透出难以掩饰的疲惫。他抬手,用力捏了捏眉心。然后,

指尖无意识地、近乎贪恋地抚过西装内袋的位置,一个旧钱夹的轮廓清晰可辨。

仿佛触碰那里,就能从五年的孤寂与无望中汲取到一丝虚幻的暖意。另一边车内,

周星尧松了松领口,那股玩世不恭的劲儿又回来了:「怎么样?我这临时演员够格吧?

看他那表情,啧。」林嘉禾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语气没什么起伏:「演技浮夸。」

周星尧挑眉:「喂,过河拆桥啊?要不是为了帮你激将,我至于去触那位爷的霉头?说真的,

看他那样,不像无动于衷。」林嘉禾没有回答,只是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他因嫉妒而失控。2黎家老宅今晚灯火通明,为长孙接风。

黎行川带来的礼物堆满了茶几一角,名贵补品、茶具,周到却透着距离感。他坐在爷爷下首,

听着老人絮叨家常,目光却不时掠过门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温热的边缘。

「小禾那孩子说今晚有工作,会晚些到。」爷爷呷了口茶,像是随口一提,

「星尧那小子送她过来。」黎行川端起茶杯,指尖微紧。周星尧。

这个名字和林嘉禾绑在一起的频率,高得令他心烦。门外传来引擎声,很快,笑语由远及近。

「黎爷爷!我们来得正好吧?没迟到吧?」周星尧声音爽朗。「黎爷爷好!黎大哥好!」

周慕星嘴甜地跟着打招呼,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哥非要蹭嘉禾姐的车,我就跟着一起来啦,

爷爷您不嫌我们吵吧?」爷爷被逗得笑呵呵:「不嫌不嫌,人多热闹,正好一起吃饭!这时,

林嘉禾才最后走了进来。她换下了白天的职业套装,穿着一件柔软的燕麦色毛衣,

长发松散挽起,褪去了几分白天的锐利,显得柔和了些。

周星尧极其自然地将手里捧着的一大簇热烈奔放的向日葵递给爷爷:「黎爷爷,

路上花店看到的,觉得这颜色看着就暖和,给您添点喜气。」

黎行川的目光落在那束生机勃勃的向日葵上,又扫过自己带来的那堆精美却毫无生气的礼物,

倒是显得他们才是一家人,眸色不易察觉地沉了沉。「黎总。」林嘉禾对上他的视线,

微微颔首,称呼礼貌而疏离。爷爷看看两人,略带感慨地开口:「小禾啊,怎么这几年,

倒跟行川生分啦?以前可是天天跟在他后面‘哥哥’、‘哥哥’喊个不停的小尾巴呢。」

林嘉禾垂眸,唇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没接话,只是走到爷爷另一侧坐下。「行川啊,」

爷爷又转向他,「别光坐着,给小禾夹点菜,她小时候最爱吃你剥的虾,每次都眼巴巴等着。

」黎行川闻言,下意识地用公筷夹了一只晶莹的虾仁,自然地向林嘉禾的餐碟伸去。「谢谢,

」林嘉禾的声音淡淡的,甚至没有看那只虾,「不过早就不爱吃了,这几年口味变了不少。」

黎行川的筷子停在半空,片刻后,默默将虾放回了自己碗里。餐桌气氛有瞬间的凝滞。

周星尧像是没察觉,极其自然地拿起林嘉禾的汤碗给她盛了一碗热汤,

放在她面前:「尝尝这个山药排骨汤,养胃的,你最近不是总说胃不舒服么?」

一直安静吃饭的周慕星眨着大眼睛,看看自家哥哥,又看看林嘉禾,

最后目光落在黎行川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忽然似有故意地笑道:「哥,

我发现你现在好细心哦,比以前会照顾人多了!对吧,嘉禾姐?黎大哥,

你说我哥是不是进步超大?」黎行川抬眸,对上小女孩看似无害的眼神,又看向对面。

周星尧几乎半个身子倾向林嘉禾,正低声跟她说着什么,林嘉禾微微侧耳听着,

唇角带着一丝极淡却又真实存在的笑意。他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嗯,很配。」林嘉禾端汤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饭后,露台。

晚风微凉。林嘉禾和周星尧低声交谈着下周画展媒体预热的几个细节。周星尧说着流程,

目光却不经意地瞥向连接客厅的玻璃门。忽然,他话音稍顿,

余光捕捉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穿过客厅,朝着露台走来。

周星尧眼底掠过一丝极快的了然,随即,他脸上那惯常的、略带不羁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他极其自然地向前倾身,伸出手,仿佛要帮林嘉禾将一缕被风吹到颊边的碎发拢到耳后。

林嘉禾正专注听着工作安排,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动作下意识地就想偏头躲开。「别动,」

周星尧的手指并未真正触碰到她的皮肤,只是悬在耳际,同时迅速压低了声音,「他来了。」

这句话像一句咒语,瞬间定住了林嘉禾下意识躲闪的动作。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长长的睫毛微颤,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甚至配合地微微侧了侧脸,

仿佛默许了周星尧这略显亲昵的举动。只是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从黎行川的角度看去,看到的正是周星尧亲昵地俯身靠近林嘉禾,

手指近乎暧昧地拂过她的鬓角,而林嘉禾非但没有拒绝,反而微微仰头迎合,两人姿态亲密,

低语喃喃,仿佛在分享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黎行川的脚步在露台入口处顿住了。

他手中还拿着那件本想给她披上的西装外套,此刻却像是个多余的物件,尴尬地停留在半途。

夜晚的空气似乎骤然变得更加寒凉,沁入骨髓。周星尧像是才察觉到他的到来,直起身,

转过头,脸上带着毫无破绽的、略显惊讶的笑容:「黎总?也出来透气?」

林嘉禾也缓缓转过身,她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清冷平静,

只是耳根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或许是被风吹出来的微红。她看向黎行川,

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一幕再寻常不过。「黎总。」她淡淡打了个招呼,语气疏离。

黎行川的目光从周星尧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林嘉禾那片微红的耳廓上,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

原本想说的话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沉默地将外套搭回自己的臂弯,指尖微微用力。「嗯,」

他终于发出一个单音节,声音低沉,「外面风大,别待太久。」说完,他几乎是立刻转身,

重新走进了屋内,将那副刺眼的和谐画面隔绝在玻璃门之后。他的背影挺直,

却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僵硬和落寞。露台上,周星尧看着黎行川消失的方向,挑了挑眉,

收回目光,看向林嘉禾,语气恢复了工作状态:「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

那几家主流媒体的邀请函……」林嘉禾却没有立刻接话。她望着那扇紧闭的玻璃门,

目光似乎没有焦点,过了一会儿,才轻声应道:「嗯,你继续。」许久,她才回到客厅。

周家兄妹先行告辞。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林嘉禾和爷爷。她陪着爷爷又喝了半盏茶,

听他说了些旧事,直到老人家的眼皮开始打架,才温声劝他上楼休息。安置好爷爷,

林嘉禾独自下楼,准备离开。刚走到客厅,却看见黎行川并未离去,而是站在落地窗前,

背影沉默地望着窗外的夜色。听到她的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空气有片刻的凝滞。

方才餐桌上和露台边那无形的隔阂似乎又悄然弥漫开来。「爷爷睡下了?」他先开了口,

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低沉。「嗯,刚睡下。」林嘉禾停下脚步,

与他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一阵微妙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他似乎想说什么,喉结微动,

却最终只是化作一句:「我送你回去。」「不用了,」林嘉禾婉拒,「我叫的车快到了。」

「很晚了,不安全。」黎行川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这是他习惯性的保护姿态,

尽管此刻显得有些无力。林嘉禾抬眼看他,

窗外的月光和室内的灯光在他脸上交织出明暗的轮廓,

将他眼底那抹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某种更深沉的情绪勾勒得格外清晰。她沉默了片刻,

就在黎行川以为她会再次拒绝时,却听到她轻轻说了一个字:「好。」这个简单的妥协,

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沉寂的湖面,在黎行川的心底漾开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3车内「爷爷今天很高兴。」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些,像是在寻找一个安全的话题。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又是一阵沉默,只有风声穿过耳畔。「周星尧……」他再次开口,

这个名字似乎在他舌尖滚了一圈才说出来,「看起来和你工作室合作得很顺利。」

林嘉禾终于转过头来看他,「他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也很懂艺术市场的运作。」她语气客观,

像在评价一个真正的商业伙伴,随即又似是而非地补充了一句,「至少,

他不会觉得一段认真的感情,只是年纪小、分不清依赖和爱的一时糊涂。」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刺破了黎行川努力维持的平静。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指节微微泛白。他没有看她,下颌线却绷紧了一瞬,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良久,

他才极其艰涩地吐出两个字:「是吗。」林嘉禾的目光在他紧绷的侧脸上停留了两秒,

然后她缓缓收回,重新投向窗外飞速倒退的夜色。「嗯。」她轻声应道,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并无深意。她越是这般轻描淡写,黎行川越是感到一种无声的窒息感。她不再与他争吵,

甚至不再冷漠相对,只是用这种平和却近乎残忍的态度,

在他周围筑起一道无形的、却更加坚固的墙。他忽然失去了所有继续试探的力气。

车子缓缓停在她公寓楼下。「谢谢。」林嘉禾低声说完,解开了安全带。

她的手搭上车门开关,却没有立刻推开。就在黎行川以为一切就这样在沉默中结束时,

她忽然侧过身,凝望着他。车内光线昏暗,她的眼神却异常清晰。她微微倾身,声音很轻,

像耳语,却带着千钧之力,精准地砸在他的心上:「哥哥」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他心脏猛地一缩。「这些年,其实我很想你。」说完,不等他有任何反应,

她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身影很快消失在公寓楼的门厅后,决绝得没有一丝留恋。

黎行川僵在驾驶座上,仿佛被那句轻飘飘的话施了定身咒。那声「哥哥」和「很想你」

在他耳边反复碰撞,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一股滚烫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

又被他死死压了回去。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钩的刺,扎进肉里,鲜血淋漓,

却又让他生出一种近乎荒谬的、不该有的贪恋。他颓然地向后靠在椅背上,

抬手用力按压着发痛的太阳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副驾驶座的皮质表面,

那里还残留着她方才坐过的些许余温。就在这无意识的摩挲间,

他的指尖忽然在座椅与中央扶手的缝隙里,触碰到了一个微小的、冰冷的硬物。

身体猛地一僵。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几乎是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探入那缝隙,极其缓慢地将那东西抠了出来。摊开掌心。

车厢内昏暗的光线下,一枚款式极其简洁的铂金指环冷冷地躺在他的手心。

他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住了,连呼吸都停滞。他不需要凑近看。

那内壁上相互缠绕的H&C花体字母,早已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记忆深处,

无数次在深夜被他拿出来反复摩挲,又无数次被他仓皇地锁回抽屉最深处。

记忆如同潮水般猛烈袭来。那个傍晚,她窝在沙发里,指着杂志内页,

眼神亮晶晶地对他说:「哥,你看这个,以后我要是有了爱人,就要送他一个这样的戒指,

里面还要刻上我们的名字。」他当时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

面上却只能维持着兄长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涩意,

揉了揉她的头发:「想得倒挺远。」可后来,他还是鬼使神差地买下了它。

它代表了他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妄念和深藏心底的渴望。但它从未见过天日,

一直被他锁在抽屉最深处,像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那时他想,他大她七岁,

理应站在兄长的位置上,不越半步雷池。她怎么会找到它?又为什么偏偏把它遗落在车里?

不小心?不。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否决。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她早就发现了这枚戒指,窥见了他最狼狈不堪的秘密。所以,她刚才那句「很想你」,

是真的。但后面或许还跟着一句无声的,但都过去了。所以,她把它留下了。

像处理一件不再需要的旧物,归还一件不属于她的东西。他猛地收拢手掌,

指环坚硬冰冷的边缘狠狠地嵌入他的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

却远远不及心口那万分之一撕裂般的绝望。他颓然地倒在驾驶座里,用手臂遮住眼睛,

仿佛这样就能挡住那排山倒海而来的痛苦。许久,一声极其压抑的、带着哽咽的低喃,

在死寂的车厢内响起,破碎得几乎听不清:「小禾……」「戒指不要了……」

「哥哥……也不要了,是吗?」4那之后,黎行川不知道怎么回事,

像是某种被强行压制了五年的弹簧,在彻底失重后以更猛烈的方式反弹。

他开始借由工作理由,频繁甚至是强势地介入林嘉禾的生活。那枚被遗弃的戒指,

没有让他知难而退,反而像一根刺,激发出他骨子里从未示人的偏执与掌控欲。

像是在徒劳地弥补那五年错失的光阴,更像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笨拙的标记。

他以投资方高度关注「山山」画廊的项目进展为名,要求事无巨细地汇报,

甚至亲自过问一些原本不需要他这个级别经手的细节。他的邮件常常在清晨抵达,

提出的修改意见严苛却精准,仿佛要将她所有的精力都捆绑在与他的交集上。

他会恰好出现在她与重要客户会面的餐厅,顺路送她一程。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保持安全的距离,目光常常带着一种沉沉的、不容忽视的重量落在她身上,

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无声地索要一个答案。

他甚至不动声色地截胡了另一个艺术基金向林嘉禾抛出的橄榄枝,

用一个她无法拒绝的、更优渥也更捆绑的合作方案,将她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

他会频繁出现在画廊,美其名曰跟进投资进度,却常常只是坐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

一坐就是一下午。黎行川不再像以前那样指点江山,他反而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时不时地追随着林嘉禾工作的身影,在她看过来时,

又略显仓促地移开。他带来的不再是名贵的、带着标签的礼物。有一次,

他提来一个精致的保温袋,里面是几个看起来卖相并不算太好的手工便当盒。米饭有些粘糊,

玉子烧形状歪扭,甚至能看出焦痕。「路过一家店,看着还不错。」他语气平淡,

耳根却有些不自然的微红,将袋子放在她桌上,仿佛那只是随手买来的寻常物件。

林嘉禾打开盒子,愣了片刻。那歪扭的玉子烧,是她很多年前随口提过喜欢的口味。

她几乎能想象出他这个习惯了掌控亿万项目的男人,系着围裙,

在厨房里对着食谱手忙脚乱、眉头紧锁的模样。她捏着筷子的指尖微微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