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说:渣夫骗我当正妻,我转身嫁皇帝 作者:升升火火 更新时间:2025-11-25

京城的夜,被一则骤然掀起的流言搅动得躁动不安。

茶楼酒肆,贵族后宅,几乎人人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着永宁侯府的惊天秘闻。

青黛巧妙散出的火星,一夜之间已成燎原之势,演变出数个版本,席卷全城。

“听说了吗?永宁侯府那个嫡孙,顽劣不堪,竟敢当众辱骂嫡母,泼洒污物!”

“何止啊!谢夫人为了给婆母祈福,在护国寺跪了整整三个时辰,回来就病倒了,反遭如此作践!”

“啧啧,侯府刻薄寡恩至此,真是寒了人心呐!”

“要我说,根子还在那世子谢衡身上!治家不严,纵容个表妹在府里兴风作浪,连侯府主母都敢欺辱,这还有没有规矩王法了!”

流言如刃,刀刀劈向永宁侯府最看重的脸面与门风。

夜色深沉,皇宫御书房内烛火通明。

皇帝萧驭正批阅奏折,凌墨如同暗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御案前,单膝跪地。

“陛下,您命属下查探护国寺那位女子,已有眉目。”

萧驭笔尖未停,只从喉间溢出一个单音:“说。”

“经查证,那女子乃永宁侯府世子谢衡的夫人,姓沈,闺名芷宁。其父乃江南富商沈万山,家资颇丰。”

萧驭执笔的手几不可查地一顿:“……沈氏?永宁侯府?”

京中那些关于这位谢夫人“善妒”、“无出”的流言,瞬间与母后口中那个“易孕”、“可怜”的形象交织在一起,充满了荒谬的割裂感。

凌墨垂首:“是。属下还查到,京中关于永宁侯府的流言,核心皆指向这位沈氏。传言她为婆母祈福致病,回府后反被府中养子欺辱泼污,以致感染风寒,处境......堪忧。”

“流言,”萧驭终于放下御笔,眸光深不见底,“有几分真?”

帝王的疑心被彻底勾起。

“属下已初步核实。护国寺祈福一事为真,寺中僧侣皆可作证。谢夫人......”

话说到一半,就被萧驭打断:“她是朕的女人,不是什么谢夫人。”

凌墨:“......”呃,这就护上了?

“是!沈氏受辱,亦非空穴来风。”

萧驭身体微微后靠,指节轻叩御案,精准捕捉到关键:“一介养子,何来胆量欺辱侯府世子的夫人?”

凌墨面色微露难色,迟疑道:“陛下,此事……牵扯内宅阴私。”

萧驭眸光一凛,“有话直说。”

凌墨沉声道:“据密报,世子谢衡与其表妹柳氏早有私情,并育有一子,便是那养子谢子安。

沈氏嫁入侯府三年,不仅未入族谱,且一直被谢衡以‘调理身体’为名,长期暗中下服避子汤药,以致体寒虚弱,并对外背负‘善妒无子’之恶名,实则……实则是绝其生育之能。”

御书房内,空气骤然凝固。

萧驭叩击桌案的手指猛地停住,手背青筋瞬间绷起。

饶是他见惯风浪,此刻眼底也骤然掠过一丝寒芒。

谢衡竟将通奸所出的亲儿子,交由沈氏抚养?

一边借故不与她圆房,一边用药绝她子嗣?

甚至用虚假名分,将她蒙在鼓里,让她为侯府耗尽心血?

此等手段,已非薄情,而是令人发指的阴毒!

凌墨观察着帝王的神色,继续道:“据查,沈氏对此中内情,毫不知情。”

“她自然不知!”萧驭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愠怒,“若早知情,以她那般刚烈性子(他想起那夜的挣扎),岂能隐忍至今?怕是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受此奇耻大辱!”

一死?

是了,她若死了,那她的嫁妆,便彻底成了永宁侯府的囊中之物。

好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毒计!

太后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急切地响起:“她可是万中无一的易孕体质……”

萧驭不自觉地攥紧了拳。

他年近三十,膝下犹虚,渴望子嗣的心丝毫不比太后少。

那夜朦胧却失控的纠缠,那抹刺目而脆弱的落红……

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体质特殊又能让他失控的女子,结果竟被人用这等阴私手段,绝了她生育的可能?

她回府后便一病不起,恐怕……亦有他强行占有后,身心俱损的缘故。

失了清白,本就惶然无助,归家还要面对如此糟践……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与怒意涌上心头,那是对所有物被他人肆意摧残的本能不悦,更夹杂着一丝对那女子处境的莫名焦灼。

“凌墨。”

“臣在。”

“加派人手,给朕盯紧永宁侯府,朕要知晓她的一举一动,确保她安危无虞。”

“是!”

“还有,寻个由头,安插几个机警得力的进去。朕要知道,关于她的一切细枝末节。”

“属下遵命!”

次日朝堂,谢衡便感受到了如芒在背。

同僚们投来的目光充满了异样的探究和隐晦的鄙夷,御史那句含沙射影的“家宅不宁,何以安邦定国”,让他羞愤难当。

下朝后,谢衡怒气冲冲回到书房,挥袖便将心爱的端砚砸在地上,墨汁四溅。

“沈芷宁!定是你这毒妇散布流言!”他将所有耻辱都归咎于那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妻子。

盛怒之下,他悍然下令:

“传话下去!夫人既‘病着’,便好生静养,不宜操劳。府中中馈,暂由表**代掌!”

芷兰苑内,消息传来。

青黛急得团团转:“夫人!世子夺了您的掌家权,咱们还如何安排谢子安的丫鬟?后续计划岂不……”

沈芷宁悠然抿了一口清茶,唇角噙着一丝成竹在胸的浅笑:“急什么?我安排不了,自有那手段更高之人来安排。”

青黛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脸上瞬间阴转晴。

“您是说……陛下他.......”

沈芷宁眼底笑意更深。

这一切,皆在她算计之中。

她太了解谢衡了。

流言四起,损及侯府颜面与他自身官声,他盛怒之下,必然第一个怀疑到她头上,也必然会夺了她的权,顺水推舟交到柳惜音手上。

这正好!

这早已被掏空、只剩华丽空壳的侯府,这需要不断用她嫁妆填补的窟窿,她早就不想管了。

借谢衡之手交出去,再好不过。

而她一旦交出管家权,为谢子安挑选贴身丫鬟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柳惜音这位“亲娘”头上。

她相信,以皇帝的手段,既已查到此处,绝不会放任不管。

那新来的丫鬟会是谁的人,不言而喻。

这一切,早在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天起,就已开始布局。

示弱、纵容、引爆流言、激怒谢衡、交出烂账……环环相扣。

那位皇帝陛下或许对她无情,但绝不容许属于自己的(即便只是一夜)女人,被如此欺凌折辱。

她不仅要报复,更要借皇帝之手,将这肮脏侯府,彻底涤荡。

棋局早已布定,只待各方入瓮。

皇宫。

太后已经从护国寺搬回了慈宁宫。

“皇帝!外面的风言风语你可听到了?”太后攥着佛珠,眉宇间满是忧急,“那孩子若真是易孕体质,在那种虎狼窝里被作践,伤了根基可怎么好?哀家的皇孙……”

萧驭神色莫辨,只淡淡道:“母后宽心,儿臣……自有分寸。”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扳指,眼底深处,一丝冷厉的锋芒与势在必得的幽光,转瞬即逝。

他的东西,即便只是短暂属于他,也轮不到旁人作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