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我高烧到39度。身体滚烫,意识模糊。餐桌上,烛光摇曳,牛排冷透。
我的丈夫,陆屿,备受敬仰的大学教授,他在陪他的女学生。电话打过去,他接了,
声音很不耐烦。“林溪只是个学生,你跟她计较什么?”他语气生硬,透着警告。
“她今天生日,一个人多可怜。”“你别无理取闹,我明天就回来。”他急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漆黑的窗外,冰冷的夜风吹过。我轻笑出声,胸腔震动。我给他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陆屿,我们离婚吧。”第二天,我净身出户。他以为我在闹脾气,他轻蔑一笑。
他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你冷静一下,别后悔。”他不知道,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我转身,再没回头。1拖着行李箱,我站在民政局门口。阳光刺眼,我却感受不到温暖。
陆屿的车停在路边,他坐在里面,没有下车。他摇下车窗,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给你的。
房子和车子我都会留给你,你不用净身出户。”他声音平淡,仿佛施舍。“谢谢,不用了。
”我推开了文件。“你别赌气。”他皱眉,语气加重。“我说了,不用。”我抬头,直视他。
“安安,别胡闹。”他启动了车子。“陆屿,我没胡闹。”我声音平静,没有波澜。
他冷哼一声,车子扬长而去。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尾消失在街角。七年的婚姻,
就这样结束了。我没有哭,也没有感到解脱。只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我打车去了酒店,
打开手机,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他以为我过几天就会哭着求他回来。我为了他,
放弃了成为首席设计师的机会。我做了七年围着他转的家庭主妇。他不知道,我离开他,
就像挣脱了枷锁。我的心,如同死水。酒店房间空荡荡的,我坐在床边。手机屏幕亮着,
银行卡余额显示着一串数字。这是我七年里攒下的私房钱,每一分都来之不易。
我拿出设计手稿,摊在桌上。笔尖在纸上划过,却画不出任何东西。我的手僵硬,思绪混乱。
七年的时间,我把自己的天赋和灵气,全都消耗在了厨房和家务里。我曾经是那么自信,
那么有冲劲。现在,我只感到疲惫。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记忆涌来,
我看到自己大学毕业时意气风发的模样。那时,我获得国际设计大赛的提名,前途一片光明。
陆屿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他温柔体贴,眼神中带着光。他告诉我,
他需要一个安稳的家,一个懂他的妻子。我信了。我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放弃了梦想,
选择了他。我以为,爱是付出,是牺牲。我以为,我的付出,会换来他的珍惜。
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第二天,我退了酒店房间。我需要一个住处,
一个能让我重新开始的地方。我在城市的角落,租下了一间老旧的公寓。面积不大,
但阳光充足。我把行李搬进去,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深吸一口气。这里,将是我的新起点。
我打开电脑,搜索设计行业的招聘信息。一条条信息跳出来,
我却发现自己与这个世界脱节太久。我的简历空白,没有近年的工作经验。我感到一阵恐慌。
但我很快压下这种情绪。我告诉自己,不能放弃。我还有手,还有笔,还有对设计的热爱。
我重新拿起画笔,尝试勾勒。线条生涩,画面死板。我愤怒地将画笔摔在地上。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陌生。这不是我,这不是林安。
2挫败感席卷而来,我却不肯低头。我每天早起,跑步,锻炼身体。身体的疲惫,
能让我暂时忘记精神上的痛苦。我把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买了一些简单的家具。
我要让这里,成为我的避风港。我开始阅读最新的设计杂志,研究潮流趋势。
我发现自己对市场判断的敏锐度还在。我尝试重新构思设计。我画了一张又一张草图,撕掉,
再画。我的手指磨出了水泡,手腕酸痛。但我没有停下来。
我把七年婚姻中的压抑、痛苦和最终的释然,全部倾注到笔尖。我的作品逐渐有了灵魂。
我构思了一个系列,主题叫做“枷锁与重生”。我把女性在婚姻中的困境,
以及挣脱束缚后的力量,融入到设计中。我的内心,如同被重新点燃的火苗。
我的私房钱所剩无几,我必须尽快找到工作。我白天投简历,晚上熬夜画设计稿。
我把自己的作品,上传到设计网站。石沉大海,没有回应。我没有气馁,我知道这需要时间。
我开始**做一些零散的设计工作,赚取生活费。我为一家小咖啡馆设计了Logo,
为一家服装店设计了宣传海报。虽然报酬微薄,但我的设计得到了客户的认可。
我感到一丝久违的成就感。我不再是那个围着陆屿转的家庭主妇。我是一个独立的设计师,
我为自己而活。我的作品《枷锁与重生》终于完成。这是一套珠宝设计,
每一件都充满了故事。项链如同一把打开的锁,耳环如同挣脱束缚的翅膀。
戒指则象征着新生。我把这套作品,寄给了国际设计大赛。寄出邮件的那一刻,
我的心跳加速。等待是漫长的。我每天查看邮件,期待着大赛组委会的回信。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却收不到任何消息。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作品是否真的有价值。
我告诉自己,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已经尽力了。这套作品,倾注了我所有的心血。
即使没有获奖,它也是我重生的证明。我继续努力,继续接一些小项目。我在这个城市里,
慢慢站稳了脚跟。有一天,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个陌生号码,显示来自国外。我接通电话,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对方告诉我,我是国际设计大赛的入围者。我的心猛地一颤,
几乎要跳出来。我被选中了,我的作品得到了认可。3我被邀请参加颁奖典礼。
我买了一张飞往纽约的机票。这是我七年来第一次出国,我感到兴奋又紧张。在机场,
我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受着扑面而来的自由气息。我告诉自己,林安,你做到了。
你离开了那个让你窒息的牢笼,你重新找回了自己。颁奖典礼现场,灯光璀璨,人声鼎沸。
我穿着自己设计的礼服,站在人群中,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我的作品《枷锁与重生》被展示在大屏幕上,我看着它,心中百感交集。七年的痛苦,
七年的隐忍,七年的挣扎,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我感到一种强大的力量,在我体内涌动。
我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妻子,我是一个设计师,一个有力量的女性。
主持人宣布了获奖名单。当我的名字被念到时,我愣住了。我获得了国际设计金奖。
全场掌声雷动,我感到眼眶湿润。我走上领奖台,接过奖杯。奖杯冰冷,却沉甸甸的。
我发表了获奖感言,声音有些颤抖。我感谢了所有支持我的人,
也感谢了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是他们,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自由。我的故事,
被媒体争相报道。我一夜成名,成为了设计界的新星。我的作品《枷锁与重生》,
被誉为年度最具思想性的设计。我接受了无数采访,讲述我的设计理念,我的创作故事。
我的人生,彻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不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家庭主妇,
我是一个被世界认可的设计师。与此同时,陆屿的生活开始一团糟。没了我的照顾,
他连干净袜子都找不到。他习惯了我为他打理好一切,现在他却要面对一团乱麻的生活。
他开始迟到,课上心不在焉。他的学生们抱怨连连。那个像我的女学生林溪,
享受着他的资源和照顾,却只会撒娇和索取。她不会做饭,不会打扫。
她甚至连他胃不好都不知道。陆屿开始频繁地想起我的好。他才惊觉,那七年的安稳舒适,
全是我一手打造。他开始后悔,试图联系我。他发现我早已将他清除出我的世界。
他给我发邮件,我没有回。他打我电话,提示是空号。他感到无力和恐慌。
4陆屿站在他凌乱的客厅里,地板上堆满了脏衣服。茶几上全是外卖餐盒,
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他胃痛发作,翻遍药箱也找不到胃药。他拨通了林溪的电话。“林溪,
我胃痛,你能不能帮我买点药过来?”他声音虚弱。“啊?陆老师,我今天约了朋友逛街,
没空啊。”林溪声音甜美,却带着敷衍。“我很难受。”他努力压抑痛苦。
“那您自己去买吧,我这边走不开。”林溪挂断了电话。陆屿的手颤抖着,手机摔落在地。
他想起我。我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把药和温水送到他面前。我的身影,
在他的脑海中愈发清晰。他感到一种蚀骨的疼痛。他开始在网上搜索我的消息。
他看到了我的获奖报道,看到了我的照片。我站在领奖台上,光芒四射。
我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他感到刺痛。
他开车去了我以前的设计工作室,发现那里已经挂上了新的招牌。他问了门口的保安,
保安说我很久没来了。他像疯了一样,开始在城市里寻找我。他去了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
他去了我大学时的画室。一切都没有我的痕迹。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他这才意识到,
我真的离开了。我不是在闹脾气,我是彻底放弃了他。他的世界,一下子变得空虚。
他开始失眠,开始酗酒。他上课时会走神,对着台下的学生,他会看到我的影子。
他的同事们开始议论他,他的领导找他谈话。他的教授生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他感到自己正在坠落。我成立了个人品牌,名字就叫“林安设计”。我的工作室扩大了规模,
搬进了市中心的高级写字楼。我的设计理念,得到了市场的广泛认可。
我的产品涵盖了珠宝、服装、家居用品。每一件产品,
都融入了我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美的追求。我的事业蒸蒸日上。我受邀参加全球顶尖时尚晚宴。
晚宴上,我身着自己设计的星空裙,光芒四射。裙身点缀着无数细小的水晶,
如同夜空中的繁星。我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我的身边,
站着的是欣赏我、支持我的新锐投资人,李明。他眼神中带着赞赏和尊重。
他是一位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他看到了我的潜力。5晚宴上,名流云集。觥筹交错间,
我自信地与人交谈。我不再是那个怯懦的家庭主妇。我是一个独立的女性,
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我的笑容,真诚而有力。我看到了陆屿。他只是作为普通嘉宾,
坐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他穿着一套不合身的西装,脸色苍白。他遥遥望着我,眼神复杂。
我没有避开他的视线。我坦然地回望过去,眼神平静。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感到震惊,
感到刺痛。他发现我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女人。我变得强大,变得耀眼。
他感到后悔,悔恨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内心。他终于明白,他迷恋的不是林溪。他迷恋的,
是七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我。他亲手将那个我,变成了被他嫌弃的“黄脸婆”。
他又亲手将我推开。他感到绝望。晚宴结束后,我乘坐电梯下楼。陆屿突然冲了过来,
拦住了我。“安安,等等!”他声音嘶哑,带着恳求。我停下脚步,侧过身。“陆教授,
有事吗?”我语气冷淡,如同对待陌生人。他身体颤抖,双眼通红。“安安,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他声音哽咽,试图抓住我的手。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你错在哪儿了?”我平静地问。“我不该忽视你,不该对你冷淡。我不该被林溪迷惑。
”他急切地解释,语无伦次。“林溪只是个学生,她不懂事。”我打断了他。“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