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请四海八荒的仙魔都参加你我的婚事，还要你对外宣布，你从未喜欢过我姐姐，好吗？”
“好。”
……
这一夜，素锦彻夜未眠，她想起了一千年前。
玄钰还是那个清冷高贵的上神，而自己只是一个神妖不伦产下的孽种。
那时候，自己经常被凤族的人欺负，是玄钰一次次救下了她，两个人在一起后。
玄钰外出除妖之时，还以心头血凝成唯一一块璇玑玉，给了自己。
当时他说：“阿锦，你把我用心头血凝成的璇玑玉带好，往后你若是遇到了危险，我就会知晓，立刻赶往你的身边。”
素锦从怀里拿出那块璇玑玉，原本布满金色光芒的璇玑玉现在灰蒙蒙的，是因为玄钰收回了上面关于他所有的神力。
这块璇玑玉如今已经变成了死物，可是素锦却一直舍不得丢。
天明后，魔族的侍女开始装扮整个魔神殿。
素锦就听到她们议论。
“不是说尊上最爱的人是灵雀羽仙素锦吗？怎么现在要娶她的妹妹紫梦了？”
“你懂什么，素锦仙子就是残花败柳，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被别人碰过的女人。”
“再说了，素锦仙子那副憔悴的样子就连人界的美女都不如，若我是尊上，也不会再喜欢她。”
是啊。
再爱能有多爱？
人间百年尚且有人违背初心，何况神仙上万年的生命？
这时，一道传音过来，是凤帝。
“素锦，三日后，便是凤帝的即位仪式，你还不速回凤族？”
凤帝本以为素锦说不再看自己是在置气，可没想到一连几日，她都没有回凤族，连赤火珠也忘了带给自己。
素锦没有回答凤帝的传音，而是默默地掐断了两个人的联系。
她明白凤帝不是想让自己继任，而是想让自己帮妹妹受涅槃之火。
凤凰涅槃重生，如果不能成功，那么就会生死道消。
可明天日落，奈何桥出现之时，她就会彻底死去，继任凤族女君的涅槃之火，只能妹妹自己去渡了。
最后一日。
素锦去了雨神殿，和自己的好友九婉道别。
九婉在得知她神魂破灭，已经死了后，眼泪滚滚而落。
“怎么会这样？”
素锦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我一个无心之人，能多活几百年，已经是幸运，我早该神魂破灭了。”
“你父神还有魔尊知道吗？”
素锦缓缓摇头：“他们都不知道，我也不想告诉他们。”
“可你若是走过奈何桥，喝过孟婆汤，就会轮回转世，你就不再是你了，不再是灵雀羽仙了。”九婉声音沙哑。
素锦抱住了她：“别哭，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我父神一直说我是孽种，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玄钰也恨我。如今我轮回转世，他们得偿所愿，而我自己也不用再背负太多。”
九婉也知道玄钰另娶紫梦的事。
她泣不成声：“难道这个世间的真心，都是转瞬即逝吗？”
素锦嗓音温柔。
“傻瓜，真情当然有，你我不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