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6
“监控，谁知道有没有被你掉包。”
傅云初盯着她，声音低沉，“琳儿从来没跟人赛过车，你非要跟她比，现在她成了这样，你满意了？”
鹿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疲惫。
她转身想走，却被攥得更紧。
“说话。”
傅云初努力遏制着什么，眸色深邃，“鹿意，我听你解释。”
就在这时，苏玥冲了过来，看到担架上的沈琳儿，抬手，“啪！”的一声，巴掌结结实实落在了她脸上。
喧闹的赛道上，这道巴掌声格外清晰。
她双目通红，怒吼道，“鹿意！你为什么这么针对琳儿？她到底哪里惹你了，你看她这么不顺眼，非要置她于死地！”
鹿意本就虚弱，这一巴掌直接让她摔在地上。
她抬眼，看见傅云初复杂的神色，他伸了手，却又在半空收了回去。
“......”
半晌，她听见他的声音，清晰分明。
“这次，你确实做的过了。”
就这一句，鹿意脑子里最后的一根弦断了，她觉得自己彻底疯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懑和绝望冲垮了一切理智。
拼命撑住地面爬起来，双目赤红，反手给了苏玥两巴掌！
“啪！”
“啪！”
苏玥蒙了，捂着脸愣在原地。
鹿意的声音发颤，声声泣血，“我的长命锁呢？”
苏玥被她疯魔的样子吓住，顶着五指印，指着傅云初，“我、我已经给他了！”
鹿意转向傅云初，伸手，“还给我。”
傅云初垂眼，眸光沉沉的看着她，薄唇轻启，“先给琳儿道歉。”
“赛车是你熟悉的领域，琳儿从来没有兴趣，她绝不可能主动提出。只要你道歉，我会跟你一起面对，长命锁，也会还你。”
道歉......
鹿意盯着他，浑身发冷，强忍着疼痛，笑起来，“她自己要比，赛车失控成了植物人，是她自作自受，这是她最好的归宿，她最好永远都别醒过来！”
傅云初脸色更是可怕。
鹿意毫不畏惧，死死的瞪他，随后疯了一样的冲上前，去扒傅云初的手。
“还给我！”
“把长命锁还给我！那是我妈妈的遗物！！”
傅云初眉头紧锁，烦躁的将她推开，某个时刻，他抬手一扬——
长命锁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鹿意的目光落在它身上，突然没了声音。她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蹲下身，慢慢的手脚并用爬了过去。
碎石让她膝盖手掌都血肉模糊，她却无知无觉。
鹿意把碎片按在一起，想把它们拼回去，可刚一松手，银片就又滑开。
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碎了，她的妈妈再也不能保护她了。
傅云初盯着她，心尖一颤，以前再痛再难，她都没这样哭过。
他克制不住的上前几步，把鹿意抱住怀里。
忽然，他听见鹿意喃喃道，“傅云初，我好后悔......”
好后悔跟你相遇，好后悔跟你成为夫妻，更后悔爱上你......
不过，幸好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一瞬间，傅云初心底的恐慌达到顶峰，几乎有些慌乱的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出更多让他心慌的，“阿意，你别再说话了——”
话还没落音，手心一湿。
鹿意呕出一大口血，那么红，那么热，沾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