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叔叔家出来，我还有点恍惚。
脑子里那个所谓的系统，还有那个雷厉风行的张律师，一切都跟做梦一样。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手机突然又震了一下。
这次是条短信。
【尊敬的季然先生，万宇集团100%股权已于5分钟前完成交割，注入您尾号XXXX的个人账户。相关电子文件已发送至您的邮箱。我是您的专属管家，林蔚，随时等候您的指示。】
我点开邮件。
一份股权**协议，一份资产证明，红色的印章，复杂的法律条文，看得我眼花缭乱。
但在最下方，法人代表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的名字。
季然。
我掐了自己一把，疼。
是真的。
我，一个跑腿小哥，成了千亿地产集团的唯一主人。
这比小说还扯淡。
我找了个公园的长椅坐下，吹着冷风，试图消化这一切。
消化不了。
手机又响了，是林蔚。
“董事长，您好。”
一个清脆干练的女声。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您现在方便吗？张律师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向我汇报了。对于季国强先生的处理，您有什么指示？”
处理？
我愣了一下。
对啊，季国强是万宇的员工。
而我，现在是他的顶头大老板。
我想了想，说：“先别动他。”
“好的，我明白了。另外，关于您的住所和出行，我已经安排好了。本市山顶的‘云顶天宫’一号别墅已经清扫干净，随时可以入住。车库里有三台车，一台劳斯莱斯幻影，一台宾利慕尚，还有一台比较低调的迈巴赫S680，都配有司机。您看您……”
“停。”
我打断了她。
“我暂时还住我那儿。车也用不着，我骑电瓶车挺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好的，董事长。我尊重您的决定。不过为了您的安全，我会安排两名顶级的安保人员，在您住所附近进行24小时秘密保护。他们不会打扰您的正常生活。”
这还算个能接受的提议。
“行。”
挂了电话，我看着自己手机上跑腿APP的接单界面，感觉无比魔幻。
一个身价千亿的董事长，还在为十几块钱的跑腿费奔波。
这时，APP提示有新订单。
【从‘万宇大厦’A座大厅，取一份紧急文件，送到‘君诚律师事务所’。】
【订单备注：非常非常紧急！加急费100元！】
我看着这个订单，笑了。
万宇大厦，送到君诚律所。
这不巧了吗。
我点了接单。
骑上我的小电驴，我直奔万宇大厦。
正值下班高峰期，万宇大厦门口人来人往。
我把车停在门口，戴着头盔就往里走。
“哎哎哎，送外卖的，不能从正门进！”
门口的保安拦住了我。
我指了指订单：“我接了单，来取文件的。”
保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一脸不耐烦。
“那你去旁边登记，走员工通道。”
就在这时，大厅里传来一阵骚动。
一群西装革履的高管，簇拥着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来。
那男人我认识，在公司的宣传册上见过，万宇集团的CEO，王海。
他们似乎在等什么大人物，一个个表情严肃，站得笔直。
我正准备去登记，我的手机响了。
还是那个专属管家，林蔚。
“董事长，您到万宇大厦了吗？”
“到了，在门口。”
“好的。王总他们已经在门口等您了。我马上通知他们。”
电话刚挂。
我就看到王海接了个电话，脸色瞬间一变，接着眼睛像雷达一样在大厅门口扫描。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这个穿着跑腿制服，戴着头盔的人身上。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震惊，还有一丝不敢置信。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领着一群高管，朝着我的方向，快步走了过来。
门口的保安傻眼了。
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本能地挺直了腰板。
王海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
他身后的高管们也齐刷刷地停下。
几十道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王海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