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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我去楚霖舟指定的婚纱店试婚服。
推开门，裴之礼穿着挺括的新郎装，正细心地为楚昭柠调整头纱。
看到我，他眼睛微眯，“你来干什么？”
“这么凶干嘛？”楚昭柠嗔怪看了他一眼。
她亲热地搂住我，对着手机语音输入：“你是知道之礼的打算了，所以来试伴娘服吗？”
我猛地看向他。
他眸光闪烁，没有否认。
我扯起嘴角，笑得发颤。
那个曾许诺要让我成为世界上最美新娘的人，如今邀我做他未婚妻的伴娘。
见我笑了，她也扬起嘴角，“我就说，兄妹哪有隔夜仇，你当伴娘，他肯定也高兴。”
她拎起一件粉色伴娘裙，在我身前比了比。
“好看，试试这件？”
浓重的厌恶在心底升腾，我摇头。
“别总拒绝，试试。”裴之礼面露不耐。
又是这样。
我的心沉进深渊。
他明明知道，母亲被父亲打死那天，穿的就是粉色裙子。
我那些刻骨铭心的苦痛，他都记得，却已毫不在意。
“你一个直男，懂什么？”她睨他一眼，推我进更衣室，“小姑子是嫌穿法复杂，我帮她。”
门一关。
她脸上的亲切瞬间褪尽，只剩**裸的厌恶。
“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养妹。”
她扯低领口，露出雪白肌肤上暧昧的红痕。
“但他现在是我的，你这贱民最好别再幻想，别因为没爹没妈就死缠烂打。”
心底窜起一簇无名火，我紧握拳头。
然而没等我有所动作，她却突然划伤自己。
冷光一闪，刀子丢在我脚边，她尖叫着跌出去。
裴之礼慌忙扶起她，质询的眼光看向我，又狠又厉。
“我开玩笑让她叫我嫂子，她很抗拒，划伤了我，”她捂着肩上的伤口，“之礼，你养妹......是不是喜欢你啊？”
她说得大声，惹得周围人议论纷纷。
“搞什么？养妹觊觎养兄，被当场揭穿了？”
“我刚才见那未婚妻陪着笑脸邀请她做伴娘，她却全程黑着脸，这是嫉妒疯了吧？”
“啧啧，这也太不要脸了，上赶着当养兄的小三吗？”
裴之礼神色复杂，并不为我辩解，“她痴心妄想而已。”
楚昭柠眼神冰冷，“我可怜她，处处忍让，她却得寸进尺，我父亲可舍不得我受这委屈，之礼，你看着办吧。”
他失望地看着我。
“是我太纵容你了。”他起身，拿过旁边的撑衣杆，“不上家法，你不长记性。”
可哪来的家法？
他说过，我就是他的底线和原则。
膝窝一痛，我跪倒在地。
棍子砸在背上，一记比一记狠。
像穿过皮骨，痛彻心扉。
执棍的人却不敢看我颤抖的身体。
大概因为是胡诌的“家法”吧。
总不能是因为心疼。
否则在失去意识前，被他拥入怀中的，为何是楚昭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