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假死真相姐姐的“葬礼”上,我见到了傅承砚。那是个阴雨连绵的下午,
黑色的伞盖住天空,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像是哭不出来的眼泪。我穿着一身黑色的丧服,
胸口别着白花,麻木地站在那里,接受着来宾们或真或假的慰问。他们都说,
江家大**江月,如花似玉的年纪,却在一场意外车祸中香消玉殒,实在可惜。只有我知道,
那辆坠入悬崖的车里空无一人。我的双胞胎姐姐江月,为了和她的穷画家男友私奔,
精心策划了这场假死,逃掉了即将到来的、与傅承砚的商业联姻。而我,江晚,
作为那个永远活在姐姐光环下的影子,被家族推出来,承受这一切的后果。
傅承砚就是在那个时候走过来的。他很高,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将他衬得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锋利又冷漠。雨水似乎都不敢靠近他,
在他周身三尺形成一个真空地带。他没有打伞,细密的雨丝落在他漆黑的发上,
却丝毫不见狼狈。他的目光越过所有人,精准地落在我脸上。那是一张和江月一模一样的脸,
唯一的区别是,我没有姐姐那种明艳张扬的美,只有沉静和压抑。“江晚?”他开口,
声音比这雨天还要冷上三分。我点点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他就是傅承砚,
那个传闻中跺一跺脚整个商界都要抖三抖的男人。姐姐逃婚的对象。
我们江家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的存在。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深邃的眼眸像是一口不见底的寒潭,将我牢牢吸住。他伸出手,
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那个动作,不像安抚,更像是在鉴定一件货品。“一模一样。
”他轻声说,尾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的残忍,“既然江月‘死’了,那这桩婚事,
就由你来顶上。”我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周围的空气安静得可怕,
连雨声都消失了。我能感觉到父母投来的、既惊恐又带着一丝期望的目光。“傅先生,
这……这不合规矩。”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他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反而让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显得更加冷酷。“规矩?”他俯身靠近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廓,
话语却像淬了毒的冰,“你们江家和我谈规矩?江月把我傅承砚当猴耍,这笔账,
总要有人来还。”他的目光转向我身后的父母,我父亲的腰瞬间又弯下去了几分。“或者,
你们江家想现在就从这个城市消失?”一句话,宣判了我们全家的死刑。
我看着父亲瞬间苍白的脸,看着母亲泫然欲泣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
我知道,我没有选择。从姐姐选择逃跑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就已经被钉死了。
“我……我答应。”三个字,我说得无比艰难,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2掌中之物傅承砚直起身,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就像一个猎人终于看到了猎物掉进陷阱。“很好。”他淡淡地说,然后转向他的助理,
“把她带走。”我甚至没有机会和父母道别,就被两个黑衣保镖“请”上了傅承砚的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我的父母站在雨中,身影渺小而模糊。
他们没有追上来,甚至连一丝不舍的表示都没有。我明白了,我不是他们的女儿,
我只是江家用来平息傅承砚怒火的祭品。车子平稳地驶入一座庄园,
这里的奢华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我无心欣赏,我像一个提线木偶,
被管家带进一间巨大的卧室。“江**,从今天起,您就住在这里。”管家恭敬地说,
“先生吩咐了,您的一切用度都会是最好的。但是,没有他的允许,
您不能踏出这栋别墅一步。”我看着那扇沉重的、雕花的木门在我面前缓缓关上,
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那不是关门声,是我的牢笼上锁的声音。接下来的日子,
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掌中之物”。傅承砚把我当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替代品,
一个名为“江月”的精致人偶。他让我穿江月喜欢的奢侈品牌,用江月惯用的香水,
甚至连我的发型,都被他请来的顶级造型师修剪成了江月最喜欢的样子。“月月喜欢白色,
以后你的衣柜里,不准出现第二种颜色。”他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翻着财经杂志,
对我下达命令。我站在他面前,身上穿着一件他让人送来的白色连衣裙,
裙摆柔软地垂在脚踝,看起来纯洁又无辜。可我只觉得浑身冰冷。“我不喜欢白色。
”我低声反抗。他的视线终于从杂志上移开,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带着审视和不容置喙的压迫感。“你喜不喜欢,不重要。”他慢慢合上杂志,站起身,
一步步向我走来,“重要的是,‘江月’喜欢。”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与他对视。
“记住你的身份,江晚。你现在,就是江月。一个听话的、不会逃跑的江月。
”他的指腹摩挲着我的皮肤,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冰冷。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只有冷漠的控制欲。我笑了,笑得有些悲凉。“傅承砚,
你爱的到底是江月这个人,还是一个听话的、符合你所有想象的玩偶?
”他手上的力道猛地加重,捏得我生疼。“你没资格问这个问题。”他凑到我耳边,
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别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不介意让江家知道,
惹怒我的真正下场。”又是江家。这两个字像一道紧箍咒,死死地禁锢着我。我闭上眼,
将所有的不甘和屈辱都咽了下去。“我知道了。”从那天起,我不再反抗。
我开始学着像江月一样笑,像她一样说话,像她一样在傅承砚面前表现出天真烂漫的样子。
我成了一个完美的演员,每天都戴着“江月”的面具生活。傅承砚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
他开始带我出席一些公开场合。第一次参加他的商业晚宴时,
我穿着一身他亲自挑选的白色鱼尾裙,挽着他的手臂,走进那个流光溢彩、觥筹交错的世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我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那就是傅总的未婚妻?
不是说车祸去世了吗?”“你不知道?这是江家的二**,和大**是双胞胎。大**没了,
二**顶上了。”“啧啧,豪门真是……可怜这二**了,成了替代品。
”那些声音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进我的耳朵里。我挽着傅承砚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西装里料。他察觉到了我的僵硬,侧过头,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挺直腰,笑。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江月’,
我的未婚妻。别给我丢人。”我深吸一口气,脸上缓缓绽开一个得体的、完美的微笑。
我甚至主动端起一杯香槟,向一位认出我的世交伯伯问好,言谈举止,
和记忆中的江月如出一辙。傅承砚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是毫不掩饰的满意。那天晚上,
他把我带到宴会厅的露台上。晚风微凉,吹起我的裙摆。“你今天做得很好。
”他递给我一杯红酒,语气里难得没有了那种尖锐的冰冷。我接过酒杯,轻轻晃了晃,
看着鲜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泪痕。“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哦?”他挑眉,
“你倒是很清楚自己的本分。”“当然。”我看着远处的城市夜景,灯火璀璨,
却照不亮我心底的黑暗。“我是江家卖给你用来赎罪的商品,自然要物有所值。让客户满意,
是我的基本职业操守。”我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自嘲的尖锐。傅承砚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栏杆上,酒液溅出来,染红了他白色的袖口。“商品?
”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江晚,
收起你那套可怜巴巴的伪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抬起头,迎上他锐利的目光,
没有丝毫退缩。“我在想什么?”“你想让我愧疚,想让我怜悯你。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可惜,你打错了算盘。在我这里,
最不值钱的就是眼泪和同情。”他伸手,粗暴地扯下我耳垂上那对珍珠耳环,
那是江月最喜欢的一副。“记住,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包括你现在呼吸的每一口空气。我能给你,也能随时收回。”珍珠耳环被他随手扔下露台,
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就像我那点可怜的、不合时宜的自尊。我死死地咬住嘴唇,
直到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味。我明白了。在这个男人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任何自尊都是可笑的。他要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要的是一件绝对服从的物品。
他享受的,是这种将一切都牢牢掌控在手中的感觉。压抑和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但我没有哭。因为傅承砚说得对,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3金丝雀觉醒从那以后,
我变得更加“乖巧”。我不再用言语去试探他的底线,而是将所有的情绪都深深地埋藏起来。
我成了一个完美的“金丝雀”,每天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为我的主人傅承砚,
上演着一场名为“江月”的独角戏。我开始利用这座牢笼里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傅承砚的书房并不禁止我进入。起初,我只是进去帮他整理文件,后来,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翻看那些商业报告和项目计划书。我毕业于名牌大学的金融系,成绩优异,
如果不是为了家族联姻,我本该有自己的事业。那些复杂的数字和商业逻辑,对我来说,
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它们让我暂时忘记了自己替代品的身份,让我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
傅承砚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动作,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在他眼里,
我不过是一个摆设,根本不可能对他的商业帝国构成任何威胁。这种轻视,
反而成了我最好的保护色。我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关于傅承集团的一切。
我了解了他的商业版图,他的竞争对手,甚至通过一些零散的文件和电话,
我逐渐拼凑出他商业运作中的一些灰色地带和潜在的致命弱点。
我不知道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或许,只是为了在窒息的生活中找到一个喘息的出口。或许,
在我内心深处,我始终没有放弃过对自由的渴望。我等待着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让我彻底摆脱这一切的机会。4姐姐归来这个机会,
在我成为傅承砚的“未婚妻”半年后,悄无声息地来了。那天,
傅承砚因为一个海外的重要项目,出差去了欧洲,大概需要一周时间。他离开前,
依旧像往常一样,冷冷地警告我安分守己。他前脚刚走,
我后脚就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我母亲打来的。她的声音听起来焦急又慌乱。
“晚晚,你……你姐姐回来了。”我握着电话的手猛地一紧,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什么?
”“她回来了!她和那个穷画家在外面过不下去了,那个男的把她的钱都骗光了还家暴她!
她现在就在家里,哭着说知道错了,想……想求傅先生原谅。”**在冰冷的墙壁上,
听着电话那头母亲的哭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江月回来了。在我已经习惯了地狱的时候,
那个把我推下地狱的人,竟然回来了。“晚晚,你快回来一趟吧!你帮姐姐跟傅先生求求情,
他现在最听你的话了。我们是一家人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母亲在电话里苦苦哀求。
一家人?我笑了,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讽刺。在我被当成祭品送出去的这半年里,
他们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没有一句关心。现在,为了他们那个宝贝大女儿,
他们又想起了我这个“一家人”。“好。”我平静地回答,“我回去。”挂掉电话,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和江月一模一样的脸。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唇鼻,但镜子里的人,
眼神里却是一片死寂的冰原。江月,傅承砚,我的家人。这场由他们开始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