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9块9的围裙“啪！”一个系着夸张蝴蝶结的礼盒被推到我面前。“薇薇，
生日快乐！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丈夫周强脸上堆着笑，
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错辩的得意。婆婆李秀兰坐在他对面，嘴角噙着一丝看似慈祥，
实则审视的笑意。小姑子周敏在一旁玩手机，偶尔抬眼瞥一下，带着点看热闹的意味。
今天是我三十岁生日。周强难得地订了这家高级西餐厅，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
水晶吊灯的光晕柔和，空气中飘着牛排和玫瑰的香气，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心底，
不是没有期待的。毕竟，我们结婚三年了，他上次送我像样的礼物，
还是恋爱时的那条施华洛世奇项链。我压下那点莫名的忐忑，手指轻轻扯开蝴蝶结。
盒子打开的一刹那，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不是想象中精致的首饰盒，也不是护肤品。
那是一条——围裙。一条折叠得整整齐齐，但材质粗糙，印着俗气卡通猫咪图案的围裙。
最刺眼的是，标签还挂在上面，明晃晃的39.9的价格，像一句无声的嘲讽。我愣住了，
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是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围裙啊！
”周强浑然不觉，甚至带着献宝般的热情，“你不是总说咱家那条旧的不够好看吗？
我特意给你挑的！这图案，多可爱！以后你给我们做饭的时候穿着，心情都好！
”他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一股凉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我的指尖都在发冷。
三十岁生日。高级西餐厅。一条39块9的围裙。多么荒谬的对比。婆婆李秀兰适时地开口，
语气带着她一贯的“深明大义：“薇薇啊，小强这礼物实用！咱们女人啊，
说到底就是要顾家。外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中看不中用，没必要。这围裙多实在，
小强心里有你，才想着你天天用得上的东西。”她的话像是一桶油，
浇在我心头那簇冰冷的火苗上。周敏终于放下手机，嗤笑一声：“嫂子，
哥对你可真‘贴心’啊。这可是他精心挑选的呢。”精心挑选。39块9的围裙。
我看着周强，他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只有一种“快夸我懂事会过日子”的期待。
巨大的失望和屈辱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三年婚姻，我辞去了上升期的工作，为他生儿育女，
操持家务，活成了一个免费的保姆。在他眼里，难道我就只配得上一条围裙？
只适合圈在厨房那一方天地？“怎么？不喜欢？”周强终于察觉到我脸色不对，
眉头皱了起来，“薇薇，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物质了？一条围裙怎么了？
礼轻情意重你不懂吗？妈都说了，实用最好！”物质？
因为我没有对他这份“惊喜”感恩戴德，所以我就是物质了？我深吸一口气，
强忍着把围裙甩在他脸上的冲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细微的刺痛，让我保持清醒。
我知道，在这个场合，撕破脸没有任何好处。婆婆和小姑子只会看笑话，
周强会觉得我不可理喻。我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没有，很喜欢。谢谢。”周强立刻多云转晴，
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嘛！快，尝尝这牛排，凉了就不好吃了。”他自顾自地开始切牛排，
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从未发生。婆婆也满意地点点头，开始絮叨哪家的菜又涨价了。
我机械地拿起刀叉，盘子里的顶级和牛此刻味同嚼蜡。生日宴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周强结了账，一家人起身离开。我默默地将那个礼盒塞进自己的通勤包里，
感觉像揣着一块冰。走到餐厅门口，周强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公司有点急事。“薇薇，
你带妈和小敏先打车回去，我得赶紧去公司一趟。”他语气匆忙，带着点不耐烦。“好。
”我应了一声。他转身快步走向停车场，脚步匆匆，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我站在路边，
晚风吹在脸上，带着初秋的凉意。婆婆和小姑子在一旁抱怨着打车难。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周强手机账号的云端同步提示（我们曾共享位置，
关联的账号一直没退出）。鬼使神差地，我点开了。界面跳转，
是他刚刚的搜索记录和购物APP浏览记录。几条记录赫然映入眼帘：【XX奢侈品官网，
用户已登录】【送给女朋友/老婆的生日礼物推荐】【XX品牌，经典款项链，
售价：18888元】【最新订单：支付成功！收货人：苏晴**。
地址：XX科技有限公司。商品：XX品牌经典款项链，18888元。附言：晴晴，
生日快乐，希望你喜欢。】苏晴。我知道这个名字。他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年轻漂亮，
据说性格也很活泼，周强在家提过几次，夸她聪明能干。我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原来他不是不懂，不是觉得礼轻情意重。他只是觉得，我不配。18888的项链，
他眼也不眨地送给了别的女人。39块9的围裙，
他“精心挑选”送给了为他操持家务的妻子。巨大的荒谬感和尖锐的疼痛同时撕裂了我。
比刚才收到围裙时，强烈百倍，千倍！我扶着路边的灯柱，才勉强站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嫂子，车来了！磨蹭什么呢？”周敏不耐烦地喊道。婆婆也皱着眉看我：“脸色这么白？
一顿饭还吃娇贵了？快上车，别让师傅等。”我看着她们，看着这个我称之为“家”的方向，
只觉得无比陌生，无比寒冷。回到那个冰冷精致的笼子，婆婆和小姑子径直回了房间，
把换下的鞋子和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仿佛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去收拾。我走进卧室，反锁了门。背靠着门板，身体缓缓滑落，
坐在地板上。包里的那个礼盒硌得我生疼。我把它拿出来，
看着那条廉价的、带着嘲讽意味的围裙。然后，我注意到了包装盒内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似乎是店家的备注：【赠品：非卖品，勿单独售卖】轰的一声，
大脑彻底空白。连39块9都不是。这甚至可能……是他买别的东西时，店家附赠的赠品！
他只是找了个盒子装起来，就当成了我的生日礼物！而他却给另一个女人，
买了一条18888的项链。“呵呵……”低低的笑声从我喉咙里溢出来，
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凄凉。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望着窗外城市的霓虹，
那光芒却照不进我此刻晦暗的心底。
过去三年的一幕幕像电影片段在我脑海里飞速闪回——我为了支持他的事业，
放弃了晋升机会，回归家庭。我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和婆婆做饭，手上烫出了油点。
我深夜带孩子去医院，他因为“明天要开会”从不出面。婆婆挑剔我卫生做得不干净，
他永远只有一句：“妈年纪大了，你让着她点。”我每次想给自己买件好点的衣服护肤品，
他总说：“家里开销大，省着点。”我一直以为，这是生活，是婚姻必经的磨合。
我一直告诉自己，他只是工作忙，压力大，本性不坏。我甚至为他找借口，
觉得他只是不懂浪漫，不够细心。直到今天，这血淋淋的现实像一记耳光，狠狠扇醒了我。
他不是不懂。他是不爱。或者说，他的爱，充满了算计和轻贱。保姆尚且还有工资，
有尊严。而我呢？我是一个免费的、连赠品都不如的保姆。眼泪终于忍不住，
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浸湿了那条丑陋的围裙。但下一秒，我猛地用手背擦干了眼泪。
哭有什么用？眼泪换不来尊重，换不来平等。周强，李秀兰。
你们不是觉得我只配围着灶台转吗？不是觉得我的付出理所当然吗？好。很好。
从今天起，从这一刻起，那个任劳任怨、逆来顺受的林薇，死了。
我看着梳妆镜里那个眼睛红肿、脸色苍白的自己，一字一句地，低声却清晰地说：“这保姆，
谁爱当谁当去。”“老娘不伺候了。”我拿起手机，打开录音功能，将今天发生的一切，
我的委屈，我的发现，我的愤怒，全部说了出来，保存下来。我知道这不够作为证据，
但至少，它能提醒我，不要心软。然后，
我找到了那个几乎快要遗忘的、我大学时期最好的闺蜜，现在是一名出色律师的对话框。
上一次聊天，还是半年前她劝我不要太依赖男人。我深吸一口气，敲下了一行字：“在吗？
我想咨询一下，关于离婚……以及，如何争取孩子抚养权和最大权益。”信息发送成功。
像是一个郑重的仪式，告别过去，开启一场战争。窗外，夜色浓重。但我的心里，
却点燃了一簇冰冷而决绝的火焰。这场戏，才刚刚拉开序幕。而你们，准备好了吗？
第二章：餐桌上的规矩回到那个家的每一秒，都像是踩在碎玻璃上。
婆婆李秀兰和小姑子周敏像没事人一样，窝在沙发里刷短视频，外放的声音刺耳又喧闹。
那只装着“赠品围裙”的包，被我扔在玄关的角落，像个肮脏的秘密。周强一夜未归。
微信上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凌晨一点：“项目紧急，在公司睡了。
”配图是一张凌乱的办公桌，角落却露出一抹不属于他审美、颜色鲜亮的女性丝巾。
我盯着那张图，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又缓缓松开。已经，
不会像昨天那样痛了。只剩下麻木的冰凉。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早，
婆婆就开始在厨房里弄得叮当响，名义上是准备“丰盛”的家宴，
实际上是指挥我：“林薇，把这排骨剁了！”“林薇，葱姜蒜切好！
”“地板上怎么又有水？赶紧擦擦！一会儿亲戚们来了像什么样子！
”我系上那条旧的、洗得发白的围裙，默默做着。手里的刀落在砧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仿佛在切割我过去三年可笑的人生。中午，亲戚们陆续到了。大伯一家，小姨，几个堂兄弟，
挤了满满一客厅。喧闹，嘈杂，充斥着烟味和瓜子皮。婆婆脸上堆满了笑，穿梭其间，
俨然一副大家族女主人的派头。“开饭了开饭了！”婆婆一声吆喝。
男人们理所当然地起身，走向那张宽敞的餐桌，落座。周强也终于顶着黑眼圈回来了，
自然地坐在主位旁边，和他大伯谈笑风生，一眼都没看我。我习惯性地走向厨房，
准备和往常一样，和周敏还有几个女性小辈在厨房的小凳子上凑合一顿。“嫂子，
”周敏却突然叫住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餐桌旁的人都听见，“妈说今天人多，菜多，
让你就在厨房门口那个小茶几上吃，方便随时添菜盛汤。”我脚步一顿。
厨房门口那个小茶几，比膝盖高不了多少，是平时放烧水壶和杂物的地方。让我，
在这个家的女主人，像个仆人一样，蹲在那样一个地方吃饭？血液“嗡”地一下冲上头顶。
婆婆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是啊薇薇，就在那儿吃吧。咱们女人家，
哪儿不能凑合一口？让男人们好好吃，好好聊正事。”她说着，
还慈爱地往周强碗里夹了块红烧肉：“我儿子最近辛苦了，多吃点。”餐桌上瞬间安静下来。
几个亲戚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向我，带着探究、同情，或者干脆是事不关己的看戏。
周强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有些难堪，但张了张嘴，最终却对他妈说：“妈，你也坐下吃吧，
别忙活了。”他选择性地忽视了我。我看着这一幕，看着那张餐桌上觥筹交错，
看着周强和他父亲、大伯推杯换盏，看着婆婆脸上那抹“规矩立住了”的得意。过去三年，
每一次这样的家宴，我都是这样忍过来的。觉得是传统，是习俗，是给丈夫面子。可现在，
我知道不是。这是践踏。那条18888的项链，像一道灼热的烙印，烫在我的心上。
那个“赠品”围裙，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在我的脸上。我深吸一口气，
没有走向那个矮小的茶几。我转身，径直走到了宽敞的餐桌旁。
桌上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婆婆脸色一沉：“林薇，
你干什么？没规矩了？”周强也压低声音，带着警告：“薇薇，回去！别闹笑话！
”“笑话？”我轻轻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餐厅，“我觉得，
让为这个家辛苦付出了一早上、甚至付出了三年的女主人，像个下人一样蹲在角落里吃饭，
才是天大的笑话。”死一般的寂静。婆婆猛地站起来，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子上：“林薇！
你反了天了！这就是我们周家的规矩！女人不能上桌！我嫁进来几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凭什么例外？”周强也站了起来，脸色铁青，试图来拉我的胳膊：“听话，
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我甩开他的手，目光直直地看向婆婆，一字一句，
清晰地问道：“妈，您也是女人。您蹲了几十年厨房，心里就真的甘心吗？还是说，
您受了多年的苦，所以现在，也必须让儿媳受一遍，才能心理平衡？”这句话像一颗炸弹，
轰然引爆。婆婆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我“你……你……”了半天，
说不出一个字。周强大怒：“林薇！你怎么跟妈说话的！赶紧道歉！
”餐桌上的亲戚们表情各异，有震惊的，有偷笑的，也有面露不赞同的。“道歉？
”我笑了，环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周强脸上，“周强，我为你，为这个家，
付出我的时间、我的事业、我的尊严，换来的是你送别的女人18888的项链，
送我39块9的赠品围裙；换来的是在你周家的餐桌上，连个座位都不配拥有。
”“哗——”这下，不仅是婆婆和周强，所有亲戚都哗然了。“18888的项链？
”“赠品围裙？”“送别的女人？”周强的脸瞬间惨白，眼神慌乱地看向我，
又看向他妈，嘴唇哆嗦着：“你……你胡说什么！”“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
”我冷冷地看着他，“苏晴**收到礼物，一定很开心吧？”周强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婆婆见状，立刻转换策略，一**坐在地上，
拍着大腿嚎哭起来：“哎呦我的老天爷啊！没法活了啊！儿媳妇要造反了啊！污蔑自己男人，
顶撞婆婆啊……我们周家造了什么孽啊……”经典的撒泼打滚。若是以前，我可能会害怕，
可能会妥协。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我没有理会她的表演，
也没有再看面如死灰的周强一眼。我转身，走到玄关，拿起我的包和手机。整个过程，
餐厅里只剩下婆婆干嚎的声音和一片死寂的尴尬。拉开门，我回头，对着屋里所有人，
平静地说：“这顿饭，你们慢慢吃。”“周家的规矩，你们自己守着。”“从今天起，
我不奉陪了。”门在我身后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喧嚣、指责和丑陋。阳光有些刺眼，
我却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我知道，这只是开始。但我迈出了第一步。
这最重要的一步。第三章：双标的育儿经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家，我并没有回娘家。
那里只会给我更多的“劝诫”和“忍一忍”的道理。
我在公司附近找了家干净的酒店式公寓，短租了一个月。我需要空间，需要冷静，
需要规划接下来该怎么走。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闺蜜，律师沈冰打电话。
电话接通，我言简意赅地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包括项链、围裙、餐桌规矩，
全都告诉了她。沈冰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爆了句粗口。“周强这个王八蛋！
还有那个老妖婆！薇薇，你早该醒了！”“冰冰，帮我。”我说，“我要离婚，
我要丫丫的抚养权，我要我应得的一切。”“放心，包在我身上。”沈冰语气斩钉截铁，
“你现在要做的，第一，稳住情绪；第二，收集证据。
所有他们对你精神打压、双重标准的言行，能录音录音，能截屏截屏；第三，
搞清楚家里的财产状况。周强的收入、银行卡信息，你有办法吗？
”“他之前用我身份证办过一张副卡，主卡在他那里，账单地址是家里。
我或许可以找到一些流水。”我努力回忆。“很好！注意安全，别打草惊蛇。
丫丫那边……”提到女儿，我的心猛地一抽。丫丫才两岁，一直由婆婆白天带着。
“丫丫……我暂时不能接走，没有稳定住所，工作也忙。而且，周家肯定不会放手。
”我感到一阵无力。“理解。那就更要抓紧时间，在争取抚养权上，
稳定的经济条件和有利于孩子成长的环境是关键。你必须尽快自立起来！”沈冰叮嘱道。
挂了电话，我感到一丝依靠，但更多的压力如山般压下。风暴，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
住进公寓的第三天下午，我正利用周末整理简历，寻找新的工作机会，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是周强。我皱了皱眉，挂断。他又打。连续挂了三次后，他发来一条语音，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气急败坏：“林薇！你死哪儿去了！赶紧滚回来！丫丫发烧了！
39度5！都是因为你不在家，妈一个人看不过来！要是丫丫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丫丫发烧了！我的心脏瞬间漏跳一拍，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那是我的女儿！
我抓起包和手机，几乎是冲出了门。打车回到那个令我作呕的小区，我快步冲上楼。
门没关严，我直接推开。客厅里，婆婆正抱着哭闹不止、小脸通红的丫丫，
周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妈妈……妈妈……”丫丫看到我，虚弱地伸出小手。
我心疼得快要裂开，上前想要接过女儿。婆婆却猛地侧过身子，不让我碰，
厉声道：“你还知道回来？你看看你把孩子害成什么样子了！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只顾着自己撒野，连孩子都不管了！”周强也指着我的鼻子骂：“林薇，你看看！
这就是你闹的后果！丫丫要是烧坏了，全是你的责任！”我的心冷了下去。丫丫生病，
他们第一反应不是送医院，不是想办法降温，而是急着把责任扣到我头上？
我强压着怒火和担忧，尽量保持冷静：“量过体温了吗？什么时候开始烧的？喂退烧药了吗？
”“量什么量！摸着就这么烫！”婆婆没好气地说，“肯定是昨天下午带出去吹风着了凉！
我就说不能带出去！”“昨天下午？”我捕捉到关键信息，“昨天下午我不是不在家吗？
谁带出去的？”婆婆语气一滞，眼神有些闪烁。
周强不耐烦地打断：“现在追究谁带出去的有意义吗？赶紧想办法！
”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直接上前，从婆婆怀里近乎抢夺地抱过丫丫。
女儿滚烫的身体贴着我，让我心如刀割。“我现在带丫丫去医院。”我丢下一句话，
转身就走。“去什么医院！医院都是骗钱的！”婆婆在后面尖叫，
“我熬点艾叶水擦擦就好了！小孩子发烧很正常，扛过去免疫力就强了！
”周强也附和：“是啊，妈有经验。你先别急着去医院，交叉感染更麻烦！”经验？
用那些毫无科学依据的土方子，就叫有经验？我想起之前，丫丫稍微有点咳嗽，
婆婆就非要喂什么符水，被我坚决阻止后还大吵一架。而周强妹妹的孩子，
上次只是流了点鼻涕，婆婆就火急火燎地催着他们带去医院，生怕耽误了。双重标准。
无处不在的双重标准！对我和我的孩子，极度苛责，漠不关心。对女儿和外孙，
极度紧张，关怀备至。“发烧39度5，不去医院，用土方子？这就是你们的经验？
”我回头，看着他们，眼神冰冷，“如果耽误了，变成肺炎、脑膜炎，
你们谁负得起这个责任？周强，你负吗？”周强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我不再理会他们，
抱着丫丫快步下楼，打车直奔最近的儿童医院。在医院，
挂号、排队、检查……一通忙碌下来，诊断结果是病毒性感染引起的高烧，
医生严肃地说幸好送来得及时，再拖下去可能真的会引起并发症。
我抱着打了退烧针、终于安稳睡去的丫丫，坐在输液区的椅子上，浑身虚脱。这时，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家庭微信群的提示音（这个群我忘了屏蔽）。我点开一看，
是婆婆在群里发消息。【家族群（温馨一家人）】婆婆：「@所有人哎，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听不进老人言。孩子发个烧，非要兴师动众跑去医院，花那个冤枉钱。
我们以前哪有什么医院，不都好好的？」后面还跟了几个亲戚附和的表情。
小姑子周敏紧接着发了一条：「就是，嫂子也太小题大做了。妈带孩子的经验不比她强？
我看她就是故意折腾，显示她存在感。」婆婆回复周敏：「还是我闺女明事理。[拥抱]」
我看着屏幕上那一唱一和的母女，看着她们轻描淡写地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甚至还要倒打一耙。怒火在我胸腔里燃烧，但这一次，我没有选择在群里与她们对骂。
我冷静地，举起手机，对着怀里睡着却仍皱着眉头的丫丫，对着她手背上清晰的针眼，
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找到昨天下午，周敏发在朋友圈的几张照片——她带着她儿子，
和我婆婆一起，在儿童乐园玩的九宫格。照片上，婆婆抱着外孙，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花。
时间戳，清晰可见。我将这两张图，并列。在家庭群里，缓缓打出一行字：「昨天下午，
妈带着外孙去儿童乐园玩的时候，是不是忘了给我女儿多加件衣服？还是说，
只要生病的不是您亲外孙，就都不算大事，都是当妈的“小题大做”？」点击，发送。然后，
我直接长按群聊，选择了【退出群聊】。世界，瞬间清静了。我知道，手机那头，
必定是另一场鸡飞狗跳。但，与我何干？我低头，轻轻吻了吻女儿滚烫的额头。宝贝，
妈妈不会再让任何人，轻视你，伤害你。这是妈妈，对你的承诺。
第四章：“妈宝”的真面目丫丫在医院观察了一晚，体温终于稳定下来。
我抱着疲惫不堪的她回到酒店公寓，心里堵着一块巨石。孩子生病时的脆弱和无助，
婆家毫不讲理的指责和推诿，都像一根根稻草，压在我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上。
我必须尽快把丫丫接出来。但这个念头刚起，
就被现实狠狠掴了一掌——我没有独立的住房，工作也只是勉强维持，
如何给法官证明我能提供稳定的成长环境？沈冰的话在耳边回响：“经济基础是关键。
”就在我焦头烂额地修改简历，疯狂投递时，周强来了。他找到我住的公寓，
敲门声又重又急，像讨债的。我打开门，他阴沉着脸挤进来，西装皱巴巴的，
眼里布满红血丝，看起来比我还要憔悴。“林薇，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开口就是质问，
语气烦躁，“闹也闹了，家也搬了，群也退了，妈被你气得血压都高了！
你非要把这个家搞散是不是？”我看着他那张曾经让我心动，如今只剩下厌恶的脸，
觉得无比可笑。“是我要搞散，还是你们逼我的？”我平静地问，“周强，从那条围裙，
到那条项链，再到餐桌上的规矩，丫丫生病时你们的态度，你摸着良心说，
你们有把我当人看吗？”“围裙那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行了吧！”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但那条项链是送给重要客户的！是为了维护关系！苏晴她爸是我们公司大股东！
你想哪儿去了！”“重要客户？”我嗤笑，“需要写‘晴晴，生日快乐，希望你喜欢’？
周强，撒谎也要打个草稿。”他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我知道得这么详细，
眼神更加慌乱：“你……你偷看我手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够了林薇！就算我送了又怎么样？
我在外面拼死拼活挣钱，不就是为了这个家？你天天在家享清福，有什么资格管我送谁礼物？
”“享清福？”我重复着这三个字，心冷成冰，“周强，
你管每天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带孩子、还要忍受你妈阴阳怪气叫享清福？那你这个清福，
我让给你来享好不好？”“你！”他气得胸口起伏，指着我，“我不跟你扯这些！
我今天来就告诉你，马上收拾东西，跟我回家！给妈道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过去？
”我看着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不可能。”“林薇！”他猛地提高音量，表情变得狰狞，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在外面能活几天？没了我和周家，你什么都不是！”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沈冰发来的微信，关于财产证据收集的一些提醒。屏幕亮起，
我和沈冰的对话界面一闪而过。周强眼尖，看到了“律师”、“证据”几个关键字。
他像是被点燃的**桶，彻底爆发了。“律师？！你居然去找律师？！林薇，
你想干什么？！你想离婚？！你想分我的钱？！”他一步上前，狠狠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放手！”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用力挣扎。“我告诉你！
想离婚？没门！丫丫你也别想带走！那是我周家的种！”他眼睛赤红，状若疯狂，
“你赶紧给我撤销律师！跟我回去！否则我要你好看！”“周强！你**！放开我！
”我被他拖着往门口拽，巨大的恐惧和愤怒淹没了我。拉扯间，房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了。
婆婆李秀兰竟然站在门口！她看着屋内的情形，先是一愣，
随即脸上迅速堆起受害者的表情。“哎呀！小强！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她尖叫一声，
猛地冲过来，却不是拉开她儿子，而是用力拍打着我的手臂，“林薇！你放开我儿子！
你想对他做什么！你个丧门星！”恶人先告状！颠倒是非！周强见他妈来了，
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更是变本加厉，死死箍着我：“妈！她找了律师！她要离婚！要抢丫丫！
”“什么？！”婆婆一听，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反了！
反了天了！林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们周家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害我们！
”她一边骂，一边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发白，
身体摇摇欲坠：“哎呦……哎呦我的心脏……气死我了……不行了……”演技浮夸，
毫无新意。但周强信了。他立刻松开了我，惊慌失措地扶住他妈：“妈！妈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婆婆“虚弱”地靠在他身上，
指颤抖地指着我：“她……她要气死我啊……儿子……妈都是为了你啊……”周强猛地抬头，
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和暴怒，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林薇！”他怒吼一声，
在婆婆“哎呦哎呦”的**伴奏下，一步跨到我面前，
在所有理智和过往情分彻底湮灭的瞬间——高高扬起了手臂。“啪——！
”一记响亮的、用尽全力的耳光，狠狠扇在了我的脸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脸上是**辣的剧痛，耳朵里嗡嗡作响，嘴里泛起一股腥甜。我被打得偏过头去，
踉跄着撞在身后的墙上，眼前一阵发黑。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看着这个，
我曾与之同床共枕三年，为他生儿育女的男人。为了他那个明显在演戏的妈，
他动手打了我。婆婆的**声奇迹般地小了下去，
嘴角甚至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的冷笑。周强打完，似乎也有一瞬间的愣怔，
但看到婆婆“痛苦”的样子，那点心虚立刻被愤怒取代。他指着门口，对我咆哮：“滚！
林薇！你给我滚出去！这辈子都别让我再看到你！
一旁虚弱地帮腔：“儿子……让她走……我们周家……要不起这样的媳妇……”**着墙壁，
慢慢站直身体。左脸已经麻木，但心里那片荒芜的冰原，却燃起了熊熊烈火。我没有哭，
也没有闹。我只是看着周强，看着他那张因为暴怒而扭曲的脸，
看着依偎在他身边、眼神得意的婆婆。我舔了舔破裂的嘴角，尝到那丝铁锈般的血腥味。
然后，我笑了。笑得冰冷，而又决绝。“周强，”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
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寒意，“这一巴掌，我记住了。”“你会后悔的。”“我发誓。
”说完，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甚至没有去拿我的包和手机。我径直转过身，挺直了脊梁，
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曾经被我视为“家”，如今却充满暴力和丑陋的地方。门在身后关上。
隔绝了那个让我恶心透顶的世界。脸上的痛楚清晰无比，但我的头脑，
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清醒。最后一丝犹豫，最后一点残存的可笑期待，随着这一巴掌，
烟消云散。战争，从现在起，才真正开始。第五章：觉醒与谋划走出那栋楼，
午后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脸上肿胀的疼痛一阵阵传来，提醒着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路边行人投来好奇或探究的目光，我低下头，用散落的头发遮住侧脸，
快步走向街角的药店。买了冰袋和消肿的药膏，我坐在药店提供的休息椅上，
用冰冷的触感镇压着脸上的灼痛。身体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是愤怒，
是劫后余生的冰冷，还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周强的那一巴掌，
彻底打碎了我对这段婚姻最后一丝幻想。也打醒了我，让我明白，忍耐和讲道理，
在这种人面前，毫无用处。他们只认拳头，只认利益，只认谁比谁更狠。
手机和包都没带出来，身无分文。我拿着仅有的药，走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值班民警看到我脸上的伤，神色严肃起来。“同志，怎么回事？”“被我丈夫打的。
”我平静地陈述，声音还有些不稳，“我需要报备一下，做个记录。另外，
我能借用一下电话吗？”在民警同情和了然的目光下，我拨通了沈冰的电话。半小时后，
沈冰开着车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看到我脸上的伤，她倒吸一口凉气，眼里瞬间燃起怒火。
“周强这个畜生！他居然敢动手？！”她一把抱住我，声音气得发颤，“薇薇，你没事吧？
疼不疼？”靠在闺蜜坚实的肩膀上，一直强撑着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眼眶发热，
但我强行忍住了。“没事，冰冰。”我吸了口气，“比起心里的伤，这不算什么。
但它很有用，它让我彻底清醒了。”沈冰仔细查看了我的伤势，又去和民警沟通了一下，
拿到了报警回执的记录编号。这虽然不够直接立案，但作为家庭暴力的证据记录在案，
非常重要。回到沈冰的车上，她递给我一瓶水，语气凝重：“薇薇，情况比我们想的更糟。
他动手了，这就是质变。我们必须加快节奏，而且要考虑你的人身安全。
”我点点头：“我知道。我需要尽快拿回我的东西，手机，证件，还有……丫丫。
”“东西好说，我们可以报警协调去拿。但丫丫……”沈冰蹙眉，“周家现在肯定不会放手。
我们必须有万全的准备。”回到沈冰帮我临时安排的住所，
一个她朋友出国空着的安全小区公寓。我敷着冰袋，大脑飞速运转。“冰冰，
我需要你帮我做几件事。”“你说。”“第一，指导我系统性地收集证据。”我眼神冰冷，
“从今天起，我和周强，和婆婆所有的通话，我都会录音。所有的微信聊天记录，
我都会截屏。他们再去我公司或者这里闹事，我会录像。”“没问题！这是必须的！
”“第二，帮我查一下周强的银行流水和资产情况。我记得他常用的银行卡号，
还有他电脑的密码。他有个习惯，所有密码都喜欢用‘苏晴’的生日加上他名字缩写，
我以前没在意，现在想想……”我冷笑一声，“或许可以试试。
”沈冰眼睛一亮：“交给我！只要有线索，就有办法！”“第三，”我深吸一口气，
说出最关键的决定，“我要找工作，尽快实现经济独立。把我的简历优化到最好，
投给所有可能的机会。无论多苦多累，我都要在最短时间内，
有一份能养活我和丫丫的稳定收入。”“这才是根本！”沈冰用力握住我的手，“薇薇，
你终于想通了！工作的事包在我身上，我认识几个猎头，立刻帮你推荐！”接下来的几天，
我像个上紧了发条的机器。白天，我对着沈冰借我的笔记本电脑，疯狂地投简历，
练习面试问答。脸上用了厚重的粉底才勉强遮住淤青。晚上，
我整理沈冰通过各种渠道帮我查到的，周强银行卡的部分流水信息。果然，
发现了多笔不明的大额支出，以及定期给一个陌生账户的转账，备注竟然是“晴晴生活费”！
看着那些刺目的数字，我的心已经不会疼了，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周强和婆婆果然没有消停。周强不停地用各种号码给我打电话，发短信。
从一开始暴怒的威胁：“林薇，你敢不回来，我让你好看！”“丫丫你永远别想见！
”到后来假装深情的挽回：“薇薇，我知道错了，那一巴掌是我糊涂，你回来吧，
我们好好过日子。”“丫丫想妈妈了，天天哭。”我通通没有回应，
只是冷静地按下录音键，将他所有的威胁、谩骂、虚伪的忏悔，全部记录下来。
婆婆更是戏精附体，竟然拖着周敏，跑到我之前租的酒店公寓去堵我，
扑空后又在物业那里大哭大闹，说我卷了他们周家的钱跟野男人跑了。幸好我早有准备，
通过沈冰朋友的关系，让物业保留了当时的监控录像，记录下她们撒泼打滚的丑态。
每一个电话，每一次骚扰，都成了我收集证据的机会，都让我复仇的决心更加坚定。
这天晚上，我结束了又一个视频面试，感觉还不错。对方公司对我曾经的工作经验很感兴趣。
沈冰带来了好消息：“薇薇，有两家公司明确表示想约下一轮面试！
其中一家薪资开得不错！另外，你让我找的**，有眉目了，
拍到了周强和苏晴一些比较亲密的照片，虽然不够‘实锤’，但很有用。
报警回执与伤情照片】【婆婆撒泼监控录像】【周强与苏晴亲密照片】这些冰冷的文件，
像一块块砖石，正在垒砌我通往自由和胜利的阶梯。我拿起沈冰给我准备的新手机，
打开录音功能，用清晰而平静的声音说道：“今天是10月28日。这是我决定离婚，
并开始收集证据的第七天。”“目前已完成：银行流水初步分析，
发现可疑转账；关键通话录音17段；取得报警回执。”“下一步计划：通过第二轮面试，
知；继续收集周强出轨及婆家精神虐待的进一步证据；咨询律师关于抚养权争夺的详细策略。
”录完音，保存。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脸上淤青未散，但我的眼神，
已经和几天前截然不同。不再有彷徨，不再有软弱，只剩下一片淬炼过的冰冷和坚定。
周强，李秀兰。你们施加给我的所有屈辱和伤害，我都会一一记住。并，
连本带利地还给你们。这场战役，我来了。第六章：年夜饭的破局腊月二十九，
年味已经浓得化不开了。窗外是零星炸响的鞭炮声，家家户户窗口透出温暖的灯光，
洋溢着团圆的期盼。而我所在的这间公寓，却冷清得像冰窖。手机屏幕上，
是周强半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语气是施舍般的“大度”：「明天年三十，妈说了，
只要你回来认个错，之前的事就算了。一家人，总得一起吃顿年夜饭。」后面还跟着一条，
「丫丫想你了。」配了张丫丫抱着娃娃，怯生生看着镜头的照片。
我的指尖抚过女儿的小脸，心像被针扎一样刺痛。丫丫……快一个月没见到她了。
每次视频，都被婆婆以各种理由匆匆挂断。我知道，他们在用孩子拿捏我。沈冰坐在我对面，
看着我：“怎么想？”我关掉手机屏幕，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一丝犹豫：“饭，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