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养大的女儿，变成了刺向我最锋利的枪。女儿总抱怨我对她的控制欲太强了，
她穿什么衣服，吃什么东西都要管。她说她都满十八岁了，还不能在外面过夜，
不管去做什么事，我都会问去哪儿，和谁在一起等等。之前，我以为她只是日常对我抱怨，
直到我不小心看到她亲昵地挽着她的亲爸——我的前夫，认真的说：“爸爸，
我真的受够我妈了，我想搬来和你一起住。我现在算是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和她离婚了。
”在听到这句话时，我大脑一片空白。原来，对一个人太好是错的。好吧，
我现在立刻马上收回我对你的好，如果我做得到。1我和前夫张诚离婚，
是因为他在我怀孕期间出轨，小三生了一个儿子，比我女儿晚出生一个半月。
也就是说在我怀孕初期，他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了。张诚长得好看，第一次见面，
我就被他那张脸迷住了，主动追求的他。后来，没多久，我们就在一起了。但是，
离婚后我才知道，他对于女人的态度是：不拒绝，不主动。通俗来讲，就是来者不拒。
至于后来为什么会结婚，我想了想，大概是我恋爱脑上头了。万幸的是，生完孩子坐完月子，
接到小三儿打来的电话以后，我迅速离婚了。因为女儿青青年龄太小，张诚又有了一个儿子，
对于女儿的态度是可有可无，所以女儿顺利归我。这么多年，张诚没付过抚养费，
只要见面好听的宠溺的话就不要钱的往女儿面前扔。女儿好像很吃这一套。
我曾经认真地和女儿谈过，告诉她一定不要看别人说了什么，要看别人做了什么。但是，
女儿可能没经过社会的毒打，她觉得她只需要情绪价值，经常抱怨我管她太严了。
女儿高考结束，成绩还不错，考上了一个不是很好的一本，但好歹是一本，我很满意。于是，
我给了女儿八千块钱，让她自己规划一个毕业旅行。她说高中同学做了毕业旅行计划，
她们一行四个女孩要去海南环岛游。我生怕她钱不够，又给她加了五千块，
同时叮嘱如果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要及时告诉妈妈。她满口应下。
我也以为她是和同学们玩得太开心，忘记每天晚上给我打个电话了。直到她出游的七天后，
我在超市遇到了一个计划中应该和她一起去旅行的同学。“你们旅行回来了？青青呢？
她没回来吗？”我问。包颜一怔说：“青青没和我一起去旅行啊。”“你别吓阿姨，
我胆小是会报警的。”我有点害怕，如果青青没和包颜一起出去玩，
那她偶尔发到朋友圈的风景照是哪儿来的？现在网络诈骗那么多，我瞬间起了一身的冷汗，
同时我拿出手机准备打报警电话。“阿姨，青青不是说和她爸爸一起去旅行的？
她说高考成绩刚出来，她就和叔叔计划好的，要去环岛旅行。”说到这里，包颜拿出手机，
打开微信朋友圈，翻到我女儿新发的朋友圈给我看。那是一张一家四口的照片，
青青在最右边的位置，紧挨着她的是我的前夫张诚，依次排过去，
还有张诚的现任妻子王媛媛，张诚的王媛媛生的两个儿子，张子涵和张子玉。
照片的背景是碧海蓝天。青青朋友圈对我选择了部分可见。青青私下里和张诚过往甚密。
青青背叛了我这个独自把她养大的妈妈。……我强装镇定地和包颜分别，并且谢了她。
然后平息了一下满腔的怒火，给青青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直到自然挂断，她也没接。
我又打了三次，她依然没接电话。我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了超市，开车往家走。
孩子可能是缺乏父爱，但是实话和我实说，我也不会阻止的，为什么要隐瞒呢？
难道是因为我平时管她太严了？但是，女孩子啊，我不管严一点儿，怕她受到伤害的。
我反思自己一路，等到家以后，心绪平静了下来。至少，她和她爸爸在一起，人身是安全的，
对吧。我自己安慰自己，想开一点儿。晚上十点，她给我回了电话。“妈妈，白天玩得开心，
我没带手机，所以没接到电话。”青青在电话里说。“哦，累不累？”我问。
我下午想了很久，她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没必要戳穿，就继续假装不知道吧。“很累，
我要睡了，回家再说吧。”青青找到台阶，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找个理由就要挂电话。
“青青，妈妈是爱你的。”我最后说了一句。她敷衍地哦了一声，电话迅速被挂断，
听筒里传来了嘟嘟地声音。我有些失望。但是，毕竟是从一个小豆包，一天天养大的孩子，
我没把这件事放到心里。又过了一周，青青回来了，皮肤晒黑了几个度，但是看得出来，
心情很好。但是，自从她回来以后，就开始早出晚归，对我也更加的爱搭不理。最后，
这种亲生女儿的冷暴力让我忍不住了，我找了理由问：“青青，你从小到大，
妈妈都很尊重你，我想问一下，这个照片是什么意思。”那是一张拍立得的照片，
上面是青青和张诚一家人的合影。青青看到我手里的照片，大怒：“妈，
你为什么要翻我的包，我成年了，我应该有自己的隐私，你不能天天监控我吧！
”“我没有监控你，我是在……”我怕她误会，忙解释。但是，她没给我解释的机会，
甩门而走。我的后半句话“我是在沙发上捡到这张照片的”被淹没在巨大的关门声里。
我追到电梯间，看到电梯到了一楼，于是给她发了个信息：“青青，
那个照片是我在沙发上捡倒的，你别乱生气，冷静以后回来，我们好好聊聊。妈妈爱你。
”信息发出去了，石沉大海。到了晚上八点，我还没接到女儿的任何信息，
心里冒出来一堆不好的猜测，我放下手里的工作，出门去找她。我先给她打电话，她不接。
然后我又问了平常和她玩得比较好的同学，同学们都说青青没联系过他们。
到了最后一个同学时，他说：“阿姨，我好像看到青青在万象城，和她爸爸在一起。
”我跑到万象城，楼上楼下的找了几遍，
最后在停车场看到女儿亲昵的搂着张诚的胳膊说：“爸爸，我不想和妈妈一起生活了，
能不能搬来和你一起住。”张诚摸了摸她的头说：“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你妈同意。
”“我可烦我妈了，天天什么都管。”青青抱怨道。“她就是那样的人，爸为什么和她离婚，
不就是因为控制欲特别强么，好么，搞得她跟联合国总理似的，去哪儿，干什么了，
和什么人在一起了？烦死！”张诚也道。“你真的在我上学的城市给我买了房子？”青青问。
“那当然了，你是我宝贝女儿，都成年了，爸爸肯定会给你安排好的。”张诚道。
我不相信张诚的话，他挣钱能力一般，不可能在自己有两个儿子的情况下给青青买房子。
“爸爸你真好，那我自己和妈妈说，我要搬去和你一起住。”青青道。我远远的看着这一幕，
觉得自己就像阴沟里的老鼠，青青对我，很少有这么亲昵的时候。她面对我，
大部分时候是不耐烦的。或许是因为我一个人带大了她，又要挣钱又要带娃，
又没有任何人帮忙，我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她出什么危险。我整个人的状态都是紧绷的，
让她觉得压力大了？或许，都是我的问题。但是，看到这样的场景，我还是觉得很扎心扎眼。
我走了过去，青青和张诚看到我，都是一怔，然后青青马上恢复了平静：“妈妈，
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用再找机会和你开口了，我想和爸爸在一起生活。我成年了，
可以选择自己和爸爸住，还是和妈妈住。”“青青，你可以和爸爸住，只要王媛媛，
张子涵和张子玉都同意。”我说，“住一段时间，你再回来也行。”“我才不要回去。
”青青打断了我话，“家里小像像鸽子窝一样，我自己的房间那么小。再说了，妈妈，
你不是总说太累么，我离开了，你就可以轻松了。”我一怔，无边的悲凉把我淹没。“青青。
”我话一出口又被打断。“你也应该让孩子选择自己的生活，反正两边都是家嘛，
她愿意住哪儿边就住哪儿边。”张诚说，“话也说开了，今天就跟我回去吧。
”张诚和我离婚后，住在隔壁市。我看着女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甚至在最后还说了一句：“妈妈，我不带东西了，我爸说那边家里什么都给我预备了。
”她走得很坚决，就好像离开我这个家，是甩掉了什么很脏的东西一样。
2我女儿青沈青青正式住进了张诚的家里，每天在朋友圈晒幸福，什么爸爸送的小礼物啦，
什么王阿姨做的好吃的饭菜啦，什么两个弟弟对她的宠爱啦……我看着扎眼，
但在心里安慰自己，多一个人爱女儿，也是好事。只是，整件事都透露出一些不可理解，
因为张诚没那么好心。女儿这十八年的成长过程，他基本上不露面，为什么突然热情起来？
我不相信狗能改得吃屎。于是，我停下手里的工作，特意到了张诚所在的城市，
想调查一下张诚这么待青青，有什么目的。但是，我什么都没查出来，只好遗憾的走了。
离开这个丹城前，我想去看看女儿，给她打了电话，她依然没接，倒是新发了一条朋友圈。
“有爸爸的感觉真好，爸爸带我来医院体检了！
”这条朋友圈的配图是一张医院病房挂水的照片。我心里激灵一下子，
马上又打了微信语音电话过去，这一次倒是接了。“妈。”她语气里透着不耐烦。
“你怎么了？青青？”我问。“没事啊，就是检查一下身体。”青青在电话那头说，“好了，
妈，我要休息了。”“你在哪个医院……”我的电话听筒里再次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我一家医院一家医院的去找，终于找到女儿所在的医院。看到她躺在病床上玩手机，
我本来想吼她一顿的，但是一看到床头上那个吊瓶，心一下就又软了。“青青。
”我叫了她一声。她抬眼看了看我：“妈，你这个追踪技能，真的牛了，这都能找到我，
不干刑侦真是浪费了。”“你怎么样？”我忽略了她语气里不耐烦。“没事，
就是检查一个身体。”她说。我不相信她说的话，自己去住院部查了一下。不查不知道，
一查吓一跳。张诚突然对女儿好，是因为他的二儿子得了急性肾炎，需要换肾，
而女儿早就配合着他做了配型，完全配得上。现在手术日期都定了，女儿要给张诚的二儿子，
她同父异母的二弟张子玉捐一个肾。因为她是成年人了，捐赠器官的手机，不需要我的同意。
我全身上下汗毛倒竖。我是怎么养出这么蠢的女儿的！我风风火火找到张诚，
在另外一个VIP病房里，他们一家四口都在，病床上躲着他的二儿子张子玉。“张诚，
你太不是东西了，凭什么要拿我女儿的肾去救你的儿子？”我进门看到他，
恨不得一耳光甩到他脸上。“青青是成年人，她都同意了，你急什么！”张诚双手一摊，
“我就见过你这样硬心肠的人，孩子们相亲相爱不好吗？你非要在中间挑拨离间。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是我女儿，我不同意。”我说。
王媛媛站了起来：“咱们出去说吧，孩子身体不适，受不了大的**。
”她说完给张诚使了个眼色。他们夫妻二人把我从病房拉了出去，
他们大儿子也跟了出来：“阿姨，我们问过医生，一个肾是不影响生活的，
求您让青青姐救救弟弟吧。”“你太固执了，要是一个肾影响生活，
国家都不可能开放这个手术。”张诚拦在我面前，先是劝说了一通。最后，
看到我死活不同意，张诚变了脸，不耐地说：“现在手术同意书都签了，你没办法阻拦了。
”我不相信，甩到这三人的手，匆忙赶回到女儿的病房。我进屋时，女儿正在接电话，
看到我进来挂断了电话，对我笑了笑说：“妈，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医生说是没事儿的。
”我没说话，压住自己脱口要出的指责，在她身边坐下，
然后从网上找到了摘除一颗肾的各种后遗症，给她看。她看的倒是很认真，
最后对我说：“妈妈，我考虑一下吧。”我松了一口气，去找主治医生，
表明了我自己的身份，然后明确表示，我不同意女儿给张子玉捐一颗肾。医生向我表示，
他会重新再去征求一下捐赠者的意愿，同时说明，做这个手术是有一定风险的。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病房。这一次，
女儿可能自己也看到了缺失一颗肾有可能引起的严重后果，对我没那么抵触了，
还乖巧的递了一杯水给我说：“妈妈，你看你都渴得嘴起皮了，喝口水。”我说了半天话，
确实口干舌躁的，于是接过来一饮而尽。这杯水喝下没多久，我就觉得眼皮沉得睁不开，
对女儿说了一句：“妈妈有点困，趴一会儿。”话一说完，我就睡了这去。这一觉睡得很沉，
连梦都没做，等到醒来时，我在酒店，不知道是谁给我送过来的。我清醒了一下，
马上觉得事情不太对，马上给女儿打电话过去。电话那头没人接，我连想都没想，
直接下楼打了个车奔医院去了。到医院，我找到了之前的病房，人去房空。我去找主治医生，
医生说他们已经转院了。我给张诚打电话，给青青打电话，都是一直没人接的状态。
我二话不说，马上去派出所报了警——说我女儿失踪了。警察给青青打电话，她倒是接了，
但是一听到我的声音，马上就说：“妈妈，你不要掌控欲那么强好不好，我是成年人了，
我有为自己决定负责的能力了。”说完就挂了。“沈女士，您看，您女儿没失踪，
只是想脱离您的掌控。现在很多家长就是这样子……”警察认真的跟我普法。
我三天后找到了青青，她已经做完肾脏摘除手术，脸色异常苍白。当我看着她虚弱的样子，
心疼的掉下眼泪。同时，心里的恶心说不出来，对于整件事的恶心。我做好心理建设，
看到女儿一刻崩塌。我知道女儿做得不对，但面对虚弱的她，我又说不出来指责的话。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她好像还沉浸在张诚的谎言当，觉得这只是一个小手术。
刚做完手术的第一周，张诚夫妻两个还来探望了一次。后来，就再也不露面了。
青青的眼神看向门口，期待着什么。一个月后，青青可以出院了，张诚夫妻没来。“妈，
你和爸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不来看我？”站在医院大门口，青青再次没打通张诚的电话以后，
对我怒目而视。我些怜悯的看着她：“手术之前我和你说过，不要做这个傻事，张诚，
你那个爹本来就是满嘴跑火车的人，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能相信。如果不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
他不会主动靠过来的。”这些话，我反复说过。青青当时一个字也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胡说。”青青就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一样，“都是因为你，都怪你，
我爸说好送我一套房子当成人礼礼物，我爸说过的！”“青青，你醒醒吧。
我当时用尽所有办法拦着你做这个傻事，你是怎么干的，你把我迷昏了，和他转院。
”“我不相信，肯定是因为你和爸爸说了什么。”她哭着用力把我推向马路。刺耳的刹车声，
喇叭声，嘭的一声巨响……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3我再次醒来，
看到的是女儿明媚的笑脸。“妈妈，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我要和同学一起出去旅行。
”她高高兴兴的说，“这次我考得成绩还比较理想吧。”我揉了揉眼，打量着四周。
我刚才那些是什么？做梦吗？或者说，重生了？
女儿还兴致勃勃的说：“你不是答应给我买个水果套餐吗，咱们现在去买，好不好？
”我被女儿拉着出门。在水果专卖店门口遇到了她的同学，那个男生看了她一眼，红了脸，
腼腆的对着我喊了一声阿姨，然后看向女儿说：“你和阿姨慢慢选，我先走啦。”这些场景，
这些对话，和我梦里一模一样。我观察着青青，一一核对发生的事情，最后确定，我重生了。
重新回到我和女儿命运的转折点，我想到上一世死时女儿怨恨的眼神，
忽然没那么多的执念了。这么多年，我努力工作，为了给她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如今，
知道了自己既定的结局，我忽然轻松起来。女儿说得没错，她满十八岁了，成年了，
我应该更她更多的自由。这么多年，我也应该为自己活几天。她不是觉得没我的干涉，
凭着捐给她同父异母弟弟一个肾就能获得张诚的喜爱，那放手让她去试试吧。
我给女儿买了手机，电脑，又给她转了一万块钱，假装不知道她这次是和他亲生爸爸去旅游，
叮嘱了几句就放她走了。她很高兴。看着她的表情，我在反思自己——或许，
我管得有点多了。她这一次出游十五天，没给我主动打任何电话，朋友圈依然对我屏蔽。
我也没像上一世那样，每天晚上打电话问她到了哪儿，在做什么。最开始一周，
到了晚上我拿着手机，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给她打电话。我强忍自己本能的冲动，
做事情转移注意力。到了第二周，我已经没有那么难以控制自己了。每天工作结束，
回到家里，所有的时间都是自己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做梦。女儿刚刚退出我的生活，
我的时间一下子多到无法处理。十几年围着她转，突然间我围着的中心不见的，
那种失落是难受的。我报了一个旅行团。这么多年，我除了工作需要，
很少离开自己生活的城市。也不太会做旅游功略，跟着旅行团，省心省力。我去了成都重庆，
自己一个人在热火朝天的街头吃了麻辣火锅。吃到最后，泪流满面。女儿不能吃辣的，
这么多年我几乎忘记自己是无辣不欢的。十五天很快过去了，我从最开始的不适，
到后来的轻松。到了最后一天，女儿给我打了电话，语气轻快：“妈妈，
这么多天你都不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工作有点忙，玩得开心吗？”我问。“挺开心的。
”她在电话里稍一犹豫说，“妈妈，我想旅游结束以后，去爸爸家住一阵子。”“可以啊，
只要你爸同意就行。”我说。“爸爸同意了。”她说，“我可能要多住一段时间，可以吗？
”“可以呀。”我说。我痛快的答应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也不知是被我管多了，还是怎么样，
她结巴了一下才说：“妈你不担心我了？”“我没什么担心的，就像你说的那样，
你现在是一个成年人了，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我不能把你当成一个小宝宝看。妈妈叮嘱一句，
注意安全就行。”我忍不住又唠叨了一句。“我知道，和我爸在一起，你怕啥，
我爸还能害我不成。”女儿很高兴。“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我说。“知道啦。
”她一听到我说教，马上转移话题，且语气当中有了不耐烦。电话迅速被挂断。我想了一下，
给张诚打了电话，假装不知道他的打算，把电话打开录音，叮嘱道：“女儿说要去你哪儿住，
你知道吗？”张诚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说：“我知道，我邀请她来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张诚的性格，我太了解。很多事情，我不问他坚决不会主动说的。只要他不主动说，
事情发生之后，他就会有给自己圆回去的借口。“女儿我是完完整整交给你的，
要是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我会报警。”我说。他明显的一惊，而后说：“你这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