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主卧里传来苏晴气急败坏的尖叫。
“啊！什么情况啊！我的加速器会员怎么买不了了？”
紧接着，我听到了她踢开椅子，噔噔噔跑出来的脚步声。
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苏晴举着手机，满脸怒容地瞪着我：“林辰！你是不是把我的卡停了？我买个会员都支付失败！我在朋友面前多丢人啊！”
我缓缓地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嗯，我冻结了。”
“你凭什么冻我的卡？”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那张卡是你给我的！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因为那套皮肤？你至于吗？一个大男人，为两万块钱跟我计较，你丢不丢人？”
我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我丢人？”我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去，“苏晴，你用我的钱，给你游戏里的‘男搭子’买价值两万的礼物，然后反过来问我丢不丢人？”
我的逼近让她有些心虚，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什么男搭子，说得那么难听！夜神是我朋友！我花钱交朋友怎么了？再说了，花的是你的钱，又不是偷的抢的！你给我的卡，我怎么花是我的自由！”
“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给你钱，是让你过得好一点，是让你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是让你拿着去讨好别的男人。”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苏晴的眼眶红了，开始打起感情牌，“我和夜神清清白白的，就是一起打游戏而已！你怎么能把我想得那么龌龊？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你竟然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
信任？
我笑了。
“信任，是相互的。苏晴，你尊重过我吗？你刷那笔钱的时候，哪怕提前跟我说一声，我都不会这么生气。你没有。你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跟你说？跟你说了你又会说我，又会不同意！我不想跟你吵架！”
“所以你就选择先斩后奏，然后等我发现了，再用‘小气’、‘计较’这种话来堵我的嘴？”我精准地戳穿了她的心思。
苏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我说中了心事，她恼羞成怒地吼道：“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怎么了？林辰，你现在真让我觉得恶心！为了两万块钱，你把我的卡停了，你这是在控制我！你是不是有病？”
“对，我有病。”我点点头，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我的病就是太纵容你了，让你觉得我所有的付出都是天经地义。”
我从钱包里抽出那张副卡，当着她的面，“咔嚓”一声，剪成了两半。
“这张卡，以后没有了。”我把两半塑料片扔进垃圾桶，“你不是觉得我小气吗？那我就小气给你看。从今天起，你的所有开销，自己负责。”
苏“晴”愣住了，她大概从没想过，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我，会做得这么绝。
她看着垃圾桶里的碎卡片，又看看我冰冷的脸，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林辰……你……你来真的？”
“我从不开玩笑。”
她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从愤怒转为委屈和哭诉：“你太过分了！就为了一件游戏皮肤，你要跟我这样？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不买了！你把卡给我恢复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和以前一样？
我脑海里闪过她在游戏里和那个“夜神”亲密无间的画面，闪过她理直气壮指责我小气的嘴脸。
回不去了。
“不好。”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绕过她，走回书房，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她压抑不住的哭声，和一遍遍的咒骂。
“林辰，你**！你会后悔的！”
我坐在电脑前，听着门外的声音，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后悔？
不，我只后悔，没有早点看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