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恋当晚约五个闺蜜买醉诉苦。结果一个举着裁员通知冲进酒吧：「老娘终于自由了！」
一个边哭边晃酒瓶：「他说老婆永远不懂他…我居然信了！」
公务员狂灌82年雪碧：「酒驾记录够我考公下辈子再上岸！」
被赶出家门的那个抱着灯杆喊妈。
最后闺蜜男友搂着新欢推门而入——那新欢是个扎双马尾的**。
我默默放下电话：「那啥…要不我们先组个失恋复仇者联盟？」
---初秋的夜风已经带了点刻薄的意思，刮在脸上，凉飕飕的，像甩过来的无形巴掌。
林淼裹紧了薄薄的风衣，站在“忘忧”酒吧闪烁的霓虹招牌下，
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三个小时前，她还不是“失恋者林淼”，
直到撞见男友张弛和他的“好妹妹”在他们租住的小公寓里，
进行一些超出兄妹范畴的肢体语言学研讨。她深吸一口气，
推开那扇沉重的、仿佛能隔绝所有糟心事的木门，喧嚣和暖烘烘的酒气扑面而来。
她提前在“仙女下凡”群里发了定位，言简意赅：“老地方，速来，我失恋了，
需要酒精和你们。”五分钟后，第一个“仙女”驾到，气势如虹。菁菁，某大厂资深运营，
一脚踹开酒吧门，手里挥舞着一张A4纸，像举着胜利的旗帜，眼眶通红，
嘴角却咧到耳根：“老娘自由了！看见没？裁员通知！N+1！哈哈哈哈！
”她一**砸进卡座，把那张纸拍在桌上，震得酒杯乱颤，“去他妈的996，
去他妈的福报！淼淼，别怕，姐有钱了，今晚姐请客！”林淼那句“我失恋了”卡在喉咙里，
还没来得及消化闺蜜的“喜讯”，旁边就响起了压抑的啜泣。是晓晓，
平日里最是温婉秀气的一个，此刻头发凌乱，抱着半瓶刚开的威士忌，
骗我…他说他老婆永远不懂他…说我是他的灵魂知己…我居然信了…哇…”她猛地灌了一口，
呛得直咳嗽，“我今天才知道…他老婆…是他上司…”得，被小三了。
林淼默默把桌上的纸巾盒往她那边推了推。“都让让！都让让！酒精考验的战士来了！
”娜娜，她们之中唯一的考公钉子户，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像一阵风似的刮进来。
她没碰酒，而是霸气地招呼酒保：“给我来杯82年的雪碧！加冰！满上！
”然后她转向林淼，痛心疾首，“淼啊，你的痛苦我理解，但姐妹我实在是…不能喝酒啊！
上次酒驾被抓，档案上那光辉一笔，我这次要是再考不上，我妈说就当没生过我…”她说着，
也开始抱着雪碧杯子猛吸，吸管发出绝望的呜咽声。得，酒驾断送仕途。
林淼觉得自己的失恋在这堆破事面前，有点不够看了。卡座还没坐满，门又被推开，
阿雅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眼神涣散，浑身酒气比林淼还重。她没看任何人，
径直扑向酒吧里那根仿欧式的铸铁灯杆，双臂死死环住，脸贴在上面，
走…妈…我再也不说你新找的那个叔叔像癞蛤蟆了…妈…让我回家吧…”被亲妈扫地出门了。
林淼扶额。得，五个闺蜜，齐活了。
一个失恋、一个被裁、一个被小三、一个考公无望、一个无家可归。
林淼看着眼前这幅“众生皆苦”的混乱画卷，那句“我失恋了好难过”彻底噎在喉咙深处，
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她只能抬手又叫了一打啤酒，外加一扎果汁给娜娜。“来，
为我们…”林淼举起酒杯，想了半天祝酒词，最后自暴自弃地说，
“…为我们这他妈精彩绝伦的人生，干杯！”几只酒杯和一个雪碧杯有气无力地碰在一起。
菁菁开始规划她的环球旅行，
说要第一个去南极看企鹅；晓晓一边痛斥渣男一边又忍不住翻看之前的聊天记录，
哭哭笑笑；娜娜拿着手机开始刷行测题库，嘴里念念有词；阿雅还抱着路灯杆诉衷肠，
引得酒保频频侧目。林淼坐在中间，觉得自己像个灾难片放映厅的放映员，
眼前轮流播放着姐妹们的悲惨世界。她甚至有点想笑，这算什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倒霉还能凑一窝？就在这混乱达到顶峰时，酒吧的门再次被推开，挽着手走进来的那一对，
格外扎眼，尤其是那个男的，林淼认识，是薇薇的男朋友，王磊。而靠在王磊怀里，
穿着粉色T恤，扎着两根俏皮双马尾，
身材却壮硕得像能一拳打死一头牛的“甜妹”……林淼手里的酒杯僵在半空。薇薇，
她五个闺蜜里最后一个还没倾诉近况的，此刻脸色煞白，眼睛死死盯着那对连体婴，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王磊也看到了她们这一桌，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随即又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坦然取代。他甚至还对着薇薇，略带得意地挑了挑下巴，
仿佛在展示他的“新欢”多么别具一格。双马尾**娇羞地往王磊怀里缩了缩。
时间仿佛凝固了。菁菁的裁员通知滑落在地，晓晓忘了哭泣，娜娜的雪碧吸管掉了出来，
连抱着路灯的阿雅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迷茫地回过头。
林淼缓缓地、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她环视一圈她的闺蜜们——失业的，被骗的，
绝望的，流落街头的，以及现在，男友出轨还出了个男人的。她深吸一口气，
感觉胸腔里那股失恋的郁结之气，莫名其妙地被眼前这荒诞到极致的一幕冲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想要掀桌又忍不住想笑的冲动。她拿出手机，
默默取消了原本想打给前男友张弛进行第二轮辱骂的电话。然后，她敲了敲桌子，
吸引了所有（除了还在和路灯交流的阿雅）闺蜜的注意力，
声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平静：“那啥…姐妹们，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看，
咱们也别各自诉苦了。”“要不，我们先组个失恋…哦不，是‘复仇者联盟’？
”林淼那句“复仇者联盟”像一根针，轻轻一戳，
就把弥漫在卡座周围那膨胀到极限的、充满悲伤、愤怒和荒诞的气球给戳破了。
“噗嗤——”先是菁菁，她看着林淼那一本正经提议组队的脸，
又瞥了一眼不远处还在和双马尾**卿卿我我的王磊，没忍住，笑了出来，带着泪花的那种。
紧接着是娜娜，她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那杯82年雪碧晃了三晃：“联盟！必须联盟！
我连联盟口号都想好了：‘铲除渣男，替天行道！’哦不对，
王磊这情况…算不算渣男有待商榷…那就‘铲除糟心玩意，还我清净人间！
’”晓晓抹了把眼泪，抽抽噎噎地加入：“我…我可以提供渣男话术分析！
我那个‘灵魂知己’，套路我都摸清了！什么‘我老婆不懂我’，‘你才是最特别的’，
都是屁话！”抱着路灯的阿雅似乎终于从“找妈”的执念中清醒了一点，摇摇晃晃地走回来，
一**坐下，眼神迷茫但语气坚定：“联盟？打架吗？带我一个！我…我现在无家可归，
力气多得没处使！”而事件的核心人物薇薇，终于从石化状态解除。她没哭，也没闹，
只是死死盯着王磊和那个双马尾**的背影，眼神像是要喷出火，又像是结了一层冰，
她猛地抓起桌上那瓶晓晓没喝完的威士忌，仰头就灌了一大口，呛得满脸通红，
然后重重地把瓶子顿在桌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我、一、个。”“好！
”林淼一拍手，感觉自己瞬间从苦情剧女主切换成了热血漫领头人，
“那我们的‘冤种…不是，‘复仇者联盟’就此成立！第一战，就从内部消化开始！
”她率先举起杯：“为我们联盟的成立，为我们逝去的爱情、工作和亲情…干杯！今晚，
不醉不归…哦，娜娜除外。”娜娜悲愤地举起她的雪碧：“我以汽水代酒，心意是一样的！
”几只杯子再次碰到一起，这次，多了点破罐子破摔…不，是同仇敌忾的豪气。酒水下肚，
气氛陡然活络起来。悲伤和愤怒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变成了对各自“敌方单位”的疯狂吐槽。
菁菁开始细数前公司的十大罪状，从变态的KPI到抠门的下午茶，
最后总结：“裁员是福报！姐妹们，等我拿了赔偿金，带你们去新马泰…门口吃烧烤！
”晓晓一边痛斥那个把她当“灵魂知己”的有妇之夫，一边在姐妹们的逼问下，
羞愤地复述那些如今看来漏洞百出的情话，引得众人一阵“嘘”声。
娜娜则开始分析王磊此举的深层动机，
运用了她备考申论积累的全部知识储备：“从社会学角度看，
这可能是一种对传统性别角色束缚的消极反抗，但其行为本身，
尤其是以欺骗和伤害伴侣为前提，是极其不负责任且应当受到谴责的！薇薇，
我支持你谴责他！”阿雅抱着新上的果盘，
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地说：“我妈…就为了那个秃顶叔叔…把我行李箱都扔出来了…你们说，
我是不是她充话费送的？”而薇薇，在又灌了自己两杯之后，终于彻底爆发。她猛地站起来，
指着王磊那边的方向，虽然被卡座靠背挡住了：“王磊！你个王八蛋！你喜欢男人你早说啊！
老娘给你当了多少年挡箭牌？！你还骗我帮你给你妈挑生日礼物！骗我存钱说要一起买房！
合着你是想让我帮你和你男朋友一起还房贷是吗？！你个死给！”这一嗓子石破天惊，
整个酒吧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王磊和双马尾**也明显僵住了。
林淼赶紧把薇薇拉下来坐下，低声道：“冷静，冷静！战略上要藐视敌人，
战术上要重视敌人！你这么吼，除了让他尴尬三秒钟，有什么用？”“那怎么办？
”薇薇红着眼睛，“我难道就这么算了？”“当然不！”菁菁摩拳擦掌，
“老娘刚拿到N+1，正愁没地方花钱找乐子呢！”娜娜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
眼神锐利：“我们可以制定一个详细的‘社会性死亡’计划。首先，
搜集证据…”晓晓弱弱地举手：“我…我认识几个搞自媒体的朋友…”阿雅猛地抬头，
眼神发光：“我知道他家密码！他放贵重物品那个小保险箱的！
”林淼看着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的姐妹们，心里那点因为失恋带来的阴霾，
竟然被一种奇异的温暖和力量感驱散了大半。她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好了，
联盟第一次作战会议，现在开始！目标：让所有辜负我们的人和不是人的人，付出代价！
行动计划：边吃边想！服务员，再来一打啤酒，两份薯条，一份炸鸡翅！”“哦对了，
”林淼补充道，指了指娜娜，“给她再来杯82年的雪碧。
”娜娜：“……林淼我跟你不共戴天！”酒吧角落里，
五个（加上时不时神游的阿雅是五个半）女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时而义愤填膺，
时而窃窃私语，时而爆发出杠铃般的笑声。她们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却越来越亮。
吧台那边，王磊和双马尾**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压力，没坐多久就悻悻然地结账走了。
出门前，王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热闹的卡座，只见他的前女友薇薇，正举着啤酒瓶，
和她的姐妹们笑得前仰后合，那笑容灿烂得，
仿佛刚才那个失魂落魄、脸色煞白的人不是她一样。他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而卡座里，
林淼喝了一口啤酒，看着身边这群“状态百出”的闺蜜，心想：去他妈的失恋，
去他妈的工作，去他妈的考试，去他妈的家人不理解，去他妈的奇葩前任！
有这群冤种姐妹在，天塌下来，也能当被子盖了吧？
大概吧……“复仇者联盟”第一次作战会议在“忘忧”酒吧的角落里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桌上的空酒瓶越来越多，薯条和鸡翅的残骸堆积如山，
娜娜面前的雪碧杯也续了三次——她坚持称这是“保持战略清醒的必要代价”。“首先，
是薇薇的‘前男友’王磊！”林淼用一根薯条当教鞭，在桌上指点江山，
“战略目标：让他深刻认识到，欺骗一个女人的感情，还让她帮忙给男朋友选礼物，
是多么令人发指的行为！”“战术方案A！”菁菁一拍大腿，眼睛因为酒精和兴奋闪闪发光，
“我N+1到账了！拿出十分之一，不，五分之一！雇几个肌肉**，天天去他公司楼下，
看到他出来就捧着玫瑰花喊‘磊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让他也尝尝被围观的滋味！
”娜娜冷静地补充：“方案B，由我执笔，
撰写一篇逻辑清晰、证据确凿、情感充沛的控诉文，匿名投给他公司内网、行业论坛，
以及他所有亲戚朋友的微信群！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社会性死亡’！
”晓晓小声说：“我…我可以让我那个搞自媒体的朋友，
稍微…稍微渲染一下双马尾**的细节…”阿雅猛地抬起头，眼神放空了一瞬，
然后聚焦：“我知道他怕蟑螂！非常怕！我们可以买一箱玩具蟑螂，塞他那个小保险箱里！
等他打开…嘿嘿…”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傻笑。薇薇听着姐妹们的“毒计”，
脸上的寒冰渐渐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复仇**和哭笑不得的表情。“等等，
”她扶额，“雇**和发帖子我理解，塞蟑螂…是不是有点过于幼稚了？”“幼稚？
”菁菁瞪大眼睛，“这叫精准打击！攻心为上！要的就是让他留下心理阴影！”“好，
王磊的案子，A、B计划并行，蟑螂计划作为备选骚扰方案。”林淼用薯条在桌上画了个勾，
“下一个，菁菁的前公司！”“我的就不用麻烦联盟了吧？”菁菁挥挥手，
“我都拿到赔偿金了…”“不行！”娜娜义正辞严，“职场PUA，随意裁员，
这是结构性压迫！必须代表广大打工人给予反击！”“方案：写一封‘感谢信’。
”林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感谢前公司裁员的‘恩情’，
让你终于有机会看清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重点描述你拿着N+1准备环球旅行的潇洒，
顺便‘不经意’地提一下公司某个正在进行的、注定要黄掉的项目的几个致命漏洞。
匿名发给他们的竞争对手。”菁菁眼睛亮了：“这个好！杀人诛心！
我还能在朋友圈晒旅行照，仅前公司同事可见！卷死他们！”“接下来，
晓晓的那个‘灵魂知己’有妇之夫。”林淼转向晓晓。
晓晓缩了缩脖子：“要…要不就算了吧…我也没损失什么…”“不行！”这次是薇薇，
她一把抓住晓晓的手，“这种渣男，专门骗你这种单纯的小姑娘！不给他点教训，
他还会去骗别人！”“方案：信息警告。”娜娜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搜集他撩骚的证据，
不打码，直接打包匿名发给他老婆的邮箱。注意！只发证据，不附加任何评论，
让他老婆自己去判断，这叫‘让专业的人处理专业的事’。”晓晓犹豫了一下，
看着姐妹们鼓励和怂恿的目光，终于用力点了点头。“娜娜的…考公压力，
这个我们暂时没法直接报复社会或者某个具体的人。”林淼看向娜娜，
“但联盟可以为你提供精神支持！我们轮流给你当模拟面试官，帮你梳理申论素材！
”娜娜感动地举起雪碧：“好姐妹！”“最后，阿雅…”林淼看向已经有点晕乎，
抱着空果盘打嗝的阿雅，“你妈妈那边…”阿雅摆摆手，
大着舌头说：“我妈…嗝…等、等我找到工作，搬进大房子…我、我请个更帅的叔叔气她！
”众人：“……”这复仇方向有点跑偏。“好了！”林淼总结陈词，
“行动计划初步制定完毕！各小组分头准备，随时在群里同步进展！记住，
我们联盟的宗旨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娜娜接口。“是快意恩仇，爽了再说！
”菁菁更正。“是…让他后悔惹了我们！”薇薇握紧拳头。“是…嗝…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阿雅趴在桌上嘟囔。林淼看着她们，笑了，举起最后一杯酒：“为了联盟！
”“为了联盟！”杯盏碰撞声中，六个女人的笑声盖过了酒吧的音乐。
她们或许还没能立刻解决生活中的所有麻烦，失业的依然要找工作，失恋的依然要疗伤，
考公的依然要刷题，被赶出家门的依然要找地方住…但此刻，她们不再是孤军奋战。林淼想，
所谓闺蜜，大概就是在你掉进坑里时，不会只是站在坑边同情地说“你好惨”，
而是会毫不犹豫地跳下来，跟你说“别怕，我们一起把坑挖成游泳池，
再修个滑梯”的那种人吧？哪怕她们自己，也正站在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坑里。这感觉，
还不赖。第二天清晨，林淼在自家沙发上醒来，感谢菁菁和阿雅把她扛回来，头痛欲裂，
但心里却莫名地轻松。她摸过手机，看到“仙女下凡（复仇者联盟特别版）”群里已经炸了。